第70節(jié)
整個人都非??裨辏╈?。 想殺人。 想把鄭之南再奪回來。 第58章 秦鶴去了書房, 在鄭之南的提示下,他輕松的找到了暗格所在位置, 他看著那暗格,慢慢從里面抽出來一封被封存起來的信件。 他沒有打開。 把信平平整整的放在書桌上, 他坐在椅子上, 看著信封,一句話都沒說,過了片刻從抽屜里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煙,點燃, 吸了一口。 白色的煙霧在臉前縈繞。 秦鶴久久凝視信封,就是沒有勇氣打開這封信。 鄭之南充滿嘲諷的語氣在他耳邊時時回響。 “呵呵……你母親大概想不到, 老公禽獸不如,兒子也是個禽獸, 你母親走的好啊,不然得被你活活氣死, 所以, 你覺得你父親該不該殺?你覺得是誰好壞不分?是誰該死?你父親該死, 你也該死!” 那語氣不猙獰,甚至神情一如既往的好看, 可卻讓秦鶴根本做不到足夠鎮(zhèn)定。 外表鎮(zhèn)定也掩蓋不了他已經(jīng)開始紛亂的心。 他開始回憶, 那個女孩。 他還記得, 她很恬靜, 比起鄭重安的大大咧咧, 她是一個很安靜的女孩,不過她從未抱過他,也從未和他說過幾句話。 太久遠的記憶他已經(jīng)記不得了。 那個時候他覺得她不喜歡他,也沒去想過為什么不喜歡,畢竟他那時只是個孩子。 想不通這里面的彎彎繞繞。 現(xiàn)在結(jié)合鄭之南的話,再看看這封擺在面前的信。 秦鶴的心都是疼的。 然后開始瘋狂的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 鄭之南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自己的身體,直到身體都搓得通紅,并開始微微感到刺痛才停下來,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可能是因為睡眠不足,眼窩有些發(fā)黑,眼睛也有紅血絲。 鄭之南擦干凈身體,穿上干凈的睡衣,他現(xiàn)在只想好好睡一覺,剛剛真的身心俱疲,演戲真的不容易。 他以后要對明星們寬容一點。 鄭之南想休息,想睡覺,但他不想睡到那張床上,那張充滿了情欲氣息的床。 鄭之南走出這個院落,兩名守衛(wèi)沒有阻攔他離開,沉默的跟在他身后,沒有在意守衛(wèi)存在的鄭之南找到自己曾經(jīng)住的院子,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了那張熟悉的床上,拉上被子閉上眼。 他要好好睡一覺,迎接第二天的秦鶴。 鄭之南閉上眼睛的時候,嘴角是向上的,他很開心。 因為,秦鶴的好感度已經(jīng)達到了95。 他賭秦鶴現(xiàn)在還沒看那封遺書,他不敢。 但他的心已經(jīng)動搖,所以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愧疚。 或許不會對殺死鄭重安愧疚,但會對他感到愧疚。 畢竟他什么都沒做,他是個純粹的受害者。 被迫的承受著上一輩遺留下來的恩怨仇殺。 秦鶴可以告訴自己,殺鄭重安是為了父親報仇,不管是不是父親的錯,總要奪回云鳳城,所以鄭重安必須死。 而他鄭之南呢? 在此之前,秦鶴把傷害他,對他的掠奪,占有都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 但現(xiàn)在,不是了。 秦鶴沒有了理由,甚至要回頭去審視自己加注在他身上的傷痕。 同時,對他的那份喜歡再也不用克制。 不用因為是殺父仇人的兒子而壓制自己,抗拒這份喜歡。 以至于愛意和愧疚泛濫,有彷徨,有崩潰。 懷疑自己,甚至懷疑人生。 他靠著復(fù)仇的想法堅持到現(xiàn)在,走到了這樣的位置,大仇得報,可源頭卻不是他想的那樣。 一開始就是錯的。 他父親的錯,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他繼續(xù)錯,導(dǎo)致了喜歡的人永遠不可能喜歡他。 不僅不會喜歡他,還會一輩子恨他。 睡著的鄭之南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從現(xiàn)實世界醒來,天空還是那樣藍,他照常工作,陪伴家人,過著平凡的生活。 很安寧,很幸福。 他不再去限制meimei看任何書,人啊,能有幾個愛好,維持自己的愛好,讓自己快樂,沒有什么錯。 他只要家人健康快樂的生活。 然后夢醒了,他看到了坐在他床邊的秦鶴。 秦鶴似乎一宿沒睡,臉上仍然白白的,雙眼泛著血絲,怔怔的看著鄭之南。 鄭之南慢慢從床上坐起來,擁著被子,看著秦鶴,勾起一個嘴角說:“你不敢看那封信對嗎?” “之南。”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编嵵鲜掌鹦σ?,冷冷的看著秦鶴。 “我要怎么做……” 鄭之南無動于衷的掀開被子,不讓秦鶴繼續(xù)說下去,下床走向洗手間。 秦鶴閉上嘴一語不發(fā)仍舊坐在床上,看著在浴室里洗漱的鄭之南。 鄭之南看到秦鶴沉默就知道他不敢看信封里的內(nèi)容,但他已經(jīng)徹底的動搖了那顆心,他開始相信父親的所作所為。 是他的父親先背信棄義,傷害了好兄弟的家人,害得一個姑娘背負著壓力,最后香消玉損,這是仇恨的開始。 一開始就是錯的,他的所作所為又怎么可能是對的。 錯的是他們。 是他。 鄭之南從洗手間出來,看著秦鶴說:“放我離開?!?/br> 面前站著的是秦鶴深深在意和曾經(jīng)在午夜夢回極力壓抑自己不要去愛上他的人,他知道鄭之南不會原諒他,所以更知道一旦放他離開,自己就再也別想擁有他。 秦鶴的腦海里再次回想在北境城的那家餐廳里,望著窗外時,赫連烈對他的溫柔眼眸,那里面有珍惜愛護。 秦鶴知道沒了他,他也可以很好的生活,仍有人如珠如玉的待他。 但秦鶴不愿意放手。 站在高位的人,誰愿意將得到的人或者物輕易放開? 人的野心是不斷膨脹的。 就算他有錯,也會想盡辦法掩蓋,而不是大大方方的說,好,我答應(yīng)你,彌補會彌補,可不會用這種割rou般的放手來彌補。 他已經(jīng)一無所有,心愛之人,怎么可能輕易放手。 他已經(jīng)沉淪。 他要他與他共沉淪。 說他卑鄙也好,自私也好。 他不要一個人繼續(xù)的走下去。 不論他愛他也好,恨他也好,總歸是得牢牢記著他的。 “我做不到?!鼻佞Q站起來,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上位者該有的氣度,從容矜貴,仿佛昨夜的彷徨,不安,愧疚都是一個夢。 而現(xiàn)在,面對想離開的鄭之南,他徹底的清醒了。 他愛他。 再也不用壓抑這滿腔的愛。 怎么會愚蠢到放他離開。 秦鶴在心里搖了搖頭。 他不會同意,更做不到。 鄭之南對秦鶴說:“你就是一個混蛋,一個卑鄙的混蛋?!睕]有憤怒,平靜的道出他對秦鶴的看法。 秦鶴走過去,仿佛根本沒聽到鄭之南的這句話,他順了下鄭之南的劉海說:“去換衣服,陪我用早餐?!?/br> 就在這時,鄭之南忽然感覺到一陣劇痛,身體內(nèi)部仿佛有什么東西被割開,接著他開始猛烈的咳嗽,他用手捂住嘴,咳著咳著感受到了一絲腥甜,再然后像上次在清靈城那樣噴出了一口血,手上的血一滴兩滴的往下砸,有的順著手心往下滑落。 秦鶴叫著鄭之南的名字,沖過去抱住要暈倒在地的鄭之南。 “之南!” “之南!別害怕,我們?nèi)タ瘁t(yī)生!” 秦鶴親自送鄭之南去云鳳城的私家醫(yī)院,那里有最先進的設(shè)備,最好的儀器。 秦鶴知道鄭之南從娘胎里就帶著病根,打小就身體不怎么好,成長中也好幾次從鬼門關(guān)里走過。 明明告訴自己這次也能挺過來,可秦鶴的心仍然在不受控制的顫抖。 秦鶴自父母去世后再也沒體會過什么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