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雖然鄭之南知道雷翊一看就神通廣大,逃也有可能被抓回來,但他總不能試都不試。 鄭之南從窗戶跳到空調(diào)箱上,三兩下就跳到了平地上。 只是還沒等他走出醫(yī)院大門口就被雷翊的人給抓回來了。 雷翊看一眼鄭之南平靜的臉,在心里嘆了口氣。 他什么都沒說,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為什么人一夜之間會變成另外一幅模樣,鄭家有遺傳精神病史? 這完全是另一個獨立的人格,和之前千差萬別,根本無法讓雷翊將之前和現(xiàn)在的鄭之南融為一體,要不是人還是那個人,鄭之南也記得鄭依依,雷翊就差點要去往被鬼附身上去想了。 這一定是鄭之南的第二人格,沒準就是那天晚上玩得太嗨,刺激出來了。 說實話,雷翊覺得第二人格的鄭之南給他的感覺要更帶感一點。 只是就這個性格實在是太直太剛了,總有種過剛易折的感覺,生怕一不小心人就壞了。 可是要讓雷翊就這么放手,他也不甘心,更放不下。 而且,他要放手了,鄭之南未必就能過上自由的生活,宋二那個家伙之前可明說了,倘若他那天不喜歡這家伙,他要帶回去嘗嘗滋味,當時他不在意,也沒關(guān)注過這個問題,所以沒當回事。 現(xiàn)在想想,竟然覺得不舒服,總有一種,鄭之南已經(jīng)去了宋二身邊的感覺。 宋二私底下玩的花樣可比他多多了。 照鄭之南現(xiàn)在的性格和狀況,去了不得被玩死? 雷翊一想到這里,就覺得自己更不能讓鄭之南走了,讓他走,就是在讓他走入魔窟。 而對于鄭之南來說,雷翊這里,其實也是魔窟。 如果知道了宋二的存在,鄭之南也不會厚此薄彼,全部貼上——變態(tài)。 等回到家,他坐在沙發(fā)上,傭人給他端茶端水果還有甜點。 這讓他忽然有些茫然。 在他醒來的記憶里,當時的狀況讓他將雷翊想成就是個隨意禁錮別人人身自由的變態(tài),所以他一想到回來后要被禁錮起來就毫不猶豫的跳窗,想逃走,雖然被抓回來了,但還是沒有死心,結(jié)果到家后,這個人并沒有怎么他。 晚上睡覺的時候,鄭之南回房間,雷翊也沒有要把他關(guān)起來什么的。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鄭之南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掙扎了,他知道,掙扎也沒個屁用,這個雷翊不是那種會隨意心軟,求情和激烈抗拒對他沒用,而且他總有種,自己越掙扎,對方越興奮的感覺,所以他現(xiàn)在很平靜的和雷翊躺在床上,雖然他內(nèi)心還是掙扎焦慮的。 可能是為了緩解焦慮,鄭之南在黑暗里問了一句。 “你不準備把我關(guān)起來了嗎?”語氣里含著嘲諷。 雷翊正心猿意馬,尋思著等鄭之南睡著了再親親抱抱摸摸什么的,結(jié)果鄭之南冷不丁來了這么一句。 他下意識懟了回去:“誰關(guān)你了,是你非要搞花樣,自己搞事情,別一副下了床就翻臉不認賬的樣子好嗎?” 聞言,鄭之南先是不信,但想想從雷翊口中聽到的關(guān)于原主之前對他的態(tài)度,又覺得沒準還真是原主自己搞事情…… 想到這里,鄭之南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雖然處境危險,可他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滿腦子都是,這兩人之前玩的也太過了……原主…… 鄭之南調(diào)整了下心情后在心里嘆了口氣。 然后問了雷翊一個問題。 他說:“我不喜歡你,你還留著我,你不覺得養(yǎng)我這么一個討厭你的人是給自己添堵嗎?” 雷翊冷笑了一聲說:“也就你敢這么跟我說話。”分裂出第二人格的你,不是第一人格。 雷翊不正面跟他聊這個問題,讓鄭之南非常煩躁,他說:“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放了我?!?/br> “陪我睡一次,等我睡到你了,就放了你?!?/br> 雷翊這話讓鄭之南忽然有些怔愣。 他本能地要拒絕,讓他別異想天開,但是想到,如果睡一次就能離開這里……況且這具身體不是他的,這里是小說的世界,他們本來就是情人關(guān)系,說是睡他,其實并不是他,人家睡得是自己的情人,只是現(xiàn)在這具身體被他的靈魂占據(jù)了而已。 他其實根本沒道理去拒絕你情我愿的兩個人上床。 鄭之南把原主和他本人區(qū)分的很開,他沒有把兩者混為一談,特別是在這個他心思動搖的時刻。 他語氣輕輕地說:“真的嗎?”理智在告訴鄭之南,不要相信這個變態(tài)的鬼話,萬一只是騙他的呢?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是真的嗎? 真的睡一次就放了他? 從此天高任鳥飛。 第4章 雷翊聽到這話,忽然一個激靈,他不禁問自己,真的做得到睡一次就放人嗎? 這個問題一從腦海里出現(xiàn),雷翊就不屑一顧,覺得自己把對方想的太重要,不過是個精神分裂,沒分裂之前就想著要把人打發(fā)了,分裂了反倒想當個寶了? 簡直可笑。 所以鄭之南問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說:“如果不是你鬧自殺,本來就準備過段時間和你分開。”這話倒是千真萬確。 雷翊說完尋思著,到時候絕對不會有任何的不舍,又不是只能睡他一個人。 這點自信,雷翊覺得自己還是有的。 而且,沒準過不了多久,鄭之南就恢復正常了,那么就算分開了,沒準這家伙也會自己跑回來找自己,這都是可能會發(fā)生的,畢竟精神病一會兒好一會兒壞。 雷翊這么一說,鄭之南倒冷靜了。 他告訴自己,不要犯蠢,這種人的話,也就聽聽算了,當真才是蠢到無藥可救。 而且,雖然原主和雷翊是你情我愿的情人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既然是他被流放到這里,那這身體就暫時被他保管,要怎樣,也是他來決定的。 他翻個身,不去理會旁邊蠢蠢欲動的雷翊。 雷翊看到鄭之南沒有之前的松動,有些郁悶。 雷翊尋思來尋思去覺得自己為什么要顧及那么多?從前他可不會這么束手束腳,思前想后。 本來就是財色交易,他什么時候為這點事兒為難過?還得看別人臉色才能為所欲為? 雷翊越想越不爽,本來還有些猶豫,不爽之下心一橫就伸出了手…… 鄭之南被這變故弄的下意識繃直身體,去掰雷翊的手。 “別碰我——” “憑什么?你是我的人,我想碰就碰!” 鄭之南被雷翊的話氣得臉都白了,但又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奮力掙扎。 “你應(yīng)該能感覺出來,我變得和從前不一樣,有些不對勁,你就不能別刺激我嗎?!”鄭之南這樣對雷翊說,企圖用生病來躲過一劫。 雷翊想到鄭之南之前自殺的舉動,冷哼一聲說:“我看你挺能折騰的,有病明天帶你去再看看,今晚必須把你辦了!” 鄭之南心如死灰,劇烈掙扎。 可他哪里是雷翊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雷翊給…… 鄭之南用腳去踹雷翊。 “你混蛋!放開我!” 鄭之南告訴自己不能掙扎,不要掙扎,這樣他只會更加興奮,穩(wěn)住,一定要穩(wěn)住。 鄭之南深呼吸后對雷翊妥協(xié)道:“我現(xiàn)在不想做這些,你不要勉強我可以嗎?等我緩兩天,我需要時間適應(yīng)?!编嵵显诜洝?/br> 一個不肯服輸?shù)娜吮硎痉洉屓擞X得特別難得。 雷翊被鄭之南略帶顫抖的聲音給弄的心里熨帖,的確有些心軟,但要是就這么輕輕放下,他又有些難受,他按開床頭燈,打量鄭之南。 最后跟鄭之南商量,弄了個折中的法子,他也知道,越激進越吃不到好吃的果子,所以還不如退而求其次,而他這樣氣勢洶洶也就是為了這退而求其次。 …… 的確,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對比被硬上,心理上……也的確是個沒法子的法子。 鄭之南也不得不妥協(xié)。 雖然他心里氣,恨,厭惡,可他除了妥協(xié),根本反抗不了。 他壓抑著胸腔里快要溢出來的憤怒,語氣輕輕地問雷翊:“你就不怕我把你弄廢了?”帶著一抹嘲諷。 雷翊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知道他在說什么,輕笑一聲說:“你不敢,因為你還有在意的人?!?/br> 鄭之南的確有在意的人。 他想去看看鄭依依,他要確認一下,這個女孩,是不是他的meimei。 萬一,他meimei被他連累,也來了這個世界怎么辦? 他要去見見她,確認一下,因此在這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 鄭之南給雷翊……洗完澡出來對他說:“我想去見見她?!闭Z氣冷冷淡淡,仿佛剛剛一臉屈辱地伺候雷翊都是他的錯覺。 雷翊也清洗了下,重新躺下來,聞言故意調(diào)戲鄭之南說:“見倒是可以見?!?/br> “你說……”鄭之南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沒那么容易見,但剛剛經(jīng)歷了他此生覺得最艱難的時刻,此時一臉平靜,他心想,還有什么能難倒他? 雷翊說:“你吻吻我,我就答應(yīng)你,讓你去見你meimei?!彼类嵵喜辉敢?,但他就喜歡看他為難糾結(jié)崩潰的臉。 鄭之南果然毫不遮掩崩潰的表情,瞪著他,狠狠地看著他,然后還是妥協(xié),眼神里滿是倔強和委屈,他慢慢俯身過去,親了親雷翊的臉。 被親了臉頰的雷翊枕著自己的手臂說:“我可沒說是吻臉,是這里——”說完,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唇。 鄭之南一只手抓著床單,撐著身體,沉默著再次附身,吻上雷翊的唇,在他蜻蜓點水親完要起身時,雷翊伸出手攬住他的身體,一個翻身……然后捏住他的下頜,長驅(qū)直入,親吻攪弄他的唇舌。 鄭之南猝不及防,被親個正著,雙手去推禁錮著他的雷翊,一邊想側(cè)過臉,但他的臉被雷翊捏著,根本轉(zhuǎn)不開。 鄭之南從小到大就不是個話多或者愛哭的人,但這次,他真的被氣到了,這比剛剛讓他幫雷翊弄更讓他難以承受。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雷翊睜開眼就看到鄭之南眼眶發(fā)紅,鼻頭也發(fā)紅,落在旁人眼里,只覺得一臉的楚楚可憐,有種讓人想呵護的脆弱之美,仔細看他的眼睛,那里又蘊藏著一股不肯折腰的倔強,強烈的想要凌虐的誘惑由此而來,這人完美的將兩種氣息揉搓在一起,讓人又愛又憐,恨不得抱在懷里好好疼愛一番。 雷翊心里感慨,怎么會有這么讓人心癢癢的人? 雷翊松開他,揩去他眼角的淚,溫柔地對著默默掉淚看著天花板的鄭之南說:“我要的是這樣的吻,你不會,我主動一點也無妨?!币荒槦o賴相。 鄭之南說:“你真惡心?!彼嬖V自己要忍,可總歸是第一次,怎么忍也忍不住胸中的惡氣。 雷翊躺在旁邊,攥住鄭之南的腰,一點都不生氣地說:“你以前吻過比這更親密更深入的吻,要不要我?guī)湍阋黄鸹貞浕貞洠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