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節(jié)
她眼角的淚水不停的往下流,她一點點的感受那個小小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流逝。 “孩子,我的孩子?!?/br> 南黎川離得近,在一片嘈雜的喧鬧中,他還是聽清了可米的聲音,以及她一直重復(fù)的那幾個字。 他的心,不由微微一顫,眸光往她的肚子那里看,然后他便看見她的雙腿之間流淌出的鮮血。 他的神色一秉,也顧不得她身上還有什么傷勢,他只知道如今的她,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無法再等。 時間就是生命,她實在耗費不起。 于是,南黎川便在一眾訝異聲中,抱起可米,跑到了一輛出租車前,紅著眼睛怒吼:“快點送我去醫(yī)院,她懷了孕,現(xiàn)在依舊有流產(chǎn)跡象了,不能再耽擱?!?/br> 出租車司機一聽,二話不說,連忙替南黎川打開了車門,然后一路鳴笛,超車,闖紅綠燈。 半個小時的車程,這才只用了十五分鐘便到了醫(yī)院。 南黎川丟下自己的皮夾子,抱著可米便下車奔進了醫(yī)院。 醫(yī)院里,連忙推了一個推車,將可米放入推車內(nèi),在快要進入急診室時,可米突然緊緊的抓住了南黎川的手。 她慘白著一張臉,眸光特別堅定的看著南黎川,她咬著唇瓣,撐著最后一絲意識,低聲一字一頓道:“南……南先生,我求求你,求……你幫……幫幫我?!?/br> 南黎川彎身跪在推車前,他握住可米的手,連忙問道:“你說,無論你要我?guī)褪裁疵?,我都幫你。?/br> “替……替我瞞住我……懷孕的事情,無論這個……孩子能不能……保住,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懷孕這件事?!笨擅醉讕е鴳┱?,緊。緊的抓著南黎川的手背,流著淚哀求道。 南黎川的心,不由得微微痙攣了一下,他沒有一絲猶豫,非??焖俚狞c頭。 “好,我答應(yīng)你,你放心吧,現(xiàn)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配合治療。外面的一切都有我,我會幫你打理妥當(dāng),沒有一絲后顧之憂?!?/br> 可米非常感激的看著南黎川,她哽咽哭泣著道謝。 南黎川看見她這個模樣,只覺得自己的心隱隱作痛。 他抬手,替她擦掉臉上的淚痕:“安心進去吧,一切都有我,你放心……” 可米一愣,盯著南黎川認真且真摯的眸光,她突然感覺,心底的那股惶恐,漸漸的消散了幾分,他一句有他,讓她覺得,此刻陷入絕境的自己,不再是孤獨無助的。 他就像是一縷光,沖破了陰霾晦暗,出現(xiàn)在了她眼前,他帶給她希望,帶給她動力,讓她能夠有勇氣面對一切困難。 最后手術(shù)很成功,孩子有些先兆流產(chǎn),但還是保住了。 可米的腿有輕微的骨折,修養(yǎng)一段時間也能慢慢痊愈,總之是有驚無險。 第一次可米醒來,南黎川便告訴了可米孩子的情況。 可米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嘶啞著聲音說謝謝。 這一刻,她無比慶幸,這個孩子能夠保下,要不然她定會后悔終生的。 之后,凡是認識可米的人,都知道她出了車禍。 初陽是第一個跑過來看可米的,一向堅強的初陽,這一次是紅腫著眼睛,哭著進病房的。 她不敢大聲哭,生怕情緒激動,會打擾可米休息。 所以她極力忍住哽咽聲,握著可米的手:“你也挺傻,怎么就那樣不管不顧的沖出去,只為了救那個孩子,你是瘋了嗎?” 可米微微勾唇,淡淡一笑:“那種情況,如果是你,你也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畢竟那小姑娘那么可愛,如果冷眼旁觀,選擇看著她死,我想我會做一輩子噩夢的?!?/br> 初陽想了想,覺得可米說的挺有道理。 第1124章 你把他忘記,將我放進心里 只要不是一個泯滅了良知的人,都不會忍心看著那么小的孩子被車撞的。 初陽沉默了一會,然后又看了眼守在一旁的南黎川,她立即起身向南黎川鞠躬感謝。 “南先生,真是謝謝你,若不是你當(dāng)機立斷,親自抱了可米來醫(yī)院,那救護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呢。救治時間一旦拖延,有時候可能就會失去一個生命?!?/br> 南黎川眸光閃爍,輕聲一笑回道:“墨太太不必這么客氣,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如可米說的,她不可能看著一個小女孩遇險,那我也不可能看見可米受傷了,而選擇冷眼旁觀。況且,可米也是我的朋友,于情于理我都要全力以赴?!?/br> 初陽高興的輕笑出聲,重新坐下,向可米眨眨眼。 初陽是真沒想到,這兩人居然那么快就成了朋友,而且瞧南黎川這態(tài)度,他說話的語氣,以及他看向可米時,那種炙熱無比的眼神。 都讓初陽覺得,可米的春天要來了。 她素來看人很準,這個南黎川對可米絕對動心了。 墨寒原本是在門外等初陽,他怕進去的人太多,會打擾可米休息。 可是,十分鐘過去了,初陽還是沒出來。 墨寒不由無奈苦澀一笑,這女人難道沒個眼力勁嘛,這里的一切,都被南黎川打理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 什么住院費啊,什么醫(yī)藥費,甚至找護工,替可米置辦一應(yīng)生活所需品,這個南黎川都是親力親為,細致體貼的不得了,儼然就是以一個男朋友的姿態(tài)處事。 初陽待了那么久,打擾可米休息不說,還當(dāng)了那么久的電燈泡,墨寒越想越在走廊里待不下去,他得把他的女人帶走,免得打擾了別人兩個培養(yǎng)感情。 人在受傷的時候,最容易脆弱,也最容易產(chǎn)生依賴,如果這兩人能夠日久生情,在這段時間相處出了感情,那還挺好。 起碼,他的女人,不會再為了可米的單身問題,費心費力了。 所以,墨寒輕輕敲了一下門,便推開門走進去。 他問候了可米一聲,然后便看向初陽,實在沒法子了,他只能拿小家伙用用了。 墨寒滿臉著急,低聲說道:“初陽,小家伙在家里一直哭鬧不止,我媽和保姆怎么哄都哄不好,可米現(xiàn)在也沒事了,這里有南黎川照顧,我們快點回去,看一看小家伙到底怎么了。” 果然,一聽小家伙有事,初陽立即站了起來,緊張的拉住了墨寒的手問:“小尋怎么了?他怎么會哭鬧不止呢,是不是餓了,或者尿了???” “我也不知道,我們最好還是回去看一看吧。”墨寒臉不紅心不跳的低聲說道。 初陽立即待不下去了,她有些愧疚的看著可米:“可米,對不起了,我先回家看看小家伙的情況,我明天再來看你?” 可米連忙點頭:“初陽你回去吧,我這里一切都好,你不必擔(dān)心?!?/br> 南黎川眸光閃爍,瞥了眼過于冷靜淡定的墨寒,他猜到了什么,隨即抿唇輕聲笑了一聲,這個男人,還真是腹黑,利用自己的兒子騙自己的老婆。 他隨即也說道:“墨太太放心吧,這里有我,我會照顧好可米的?!?/br> 于是,初陽不得已跟著墨寒離開了病房。 他們剛剛走,南黎川便輕聲一笑,看著可米說道:“這個墨總還挺有意思的,占有欲特別強,還特別的腹黑。不過想想,也覺得挺有趣,這樣的生活,應(yīng)該也挺幸福?!?/br> “能夠遇見一個心動的人,其實是一件特別不容易的事,可米你說對不對?” 可米如何聽不出南黎川的話外音,只是她沒回答他,只是說她有些累了,想要睡一覺。 南黎川眸光微閃,凝了可米片刻,然后他走到可米身旁,微微彎身,替她蓋好被子,輕聲說道:“睡吧,其他的不用費心去想,我都尊重你?!?/br> 可米看了他一眼,這個角度看過去,她覺得南黎川特別的迷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一點點的讓她怦然心動。 或許,每個女人都會有英雄救美的一種情節(jié)吧,總之,這次南黎川果斷的抱著她去了醫(yī)院,替她處理打點一切,在她絕望時,給予她溫暖希望,他在她心中,便漸漸的有了一些不同。 這不同,令可米感到不安,卻又無法逃脫這種情緒。 她清楚的明白,她和言桐再沒有可能,南黎川或許就是救贖她走出言桐這個夢魘的一束光。 她連忙扭頭,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的心緒,變得平和。 原本她便有些疲累,所以這一閉眼,她便沉沉的睡去了。 南黎川讓護工今晚先回去,他在這里照顧可米,整個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時,南黎川慢慢的走到可米身邊。 他蹲下身,靜靜的凝著可米安靜的睡顏。 腦海里,又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第一次遇見她時,她跌落他懷里的畫面。 那一刻,他的心是顫抖的,是不可抑止的起伏著。 他從前,從不信一見鐘情,便連大學(xué)時期的戀愛,也是因為那個女孩追求他,慢慢的接觸下來,他才決定要和那女孩在一起的。 可是,一見鐘情這件事,還真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什么感覺。 原來,有一天,他居然也會因為一見鐘情,而徹底喜歡上一個人。 當(dāng)看見可米滿身鮮血躺在那里時,那一刻,他的腦海里涌現(xiàn)的全都是,不能讓她出事。 心底涌現(xiàn)出無數(shù)想法,每個想法都明明白白的提醒自己,他要保護她,他要一直都守護著她。 這樣的感覺,來的特別突然,甚至很荒唐。 因為,他和她相識,也只不過才幾天的時間而已,可他竟有了地老天荒的想法。 他喜歡一個人向來都很純粹,很簡單。 喜歡,只會喜歡她這個人,不會在乎她的其他因素。 比如,如今她還身懷有孕,甚至這個孩子,他都不知道是誰的。 他知道,可米心底藏著一個人,這個孩子也有可能是那個人的,但是如果可米真的和那個人有可能,那么她也就不會預(yù)約了流產(chǎn)手術(shù),徹底切斷最容易接近那個人的捷徑。 南黎川伸手,緩緩的觸上她的臉頰,輕聲說道:“如果你想忘記他,那么我會幫你,直到,你把他忘記,將我放進心里。” 第1125章 到了這個年歲,我也不是什么純情少男了 翌日一早,當(dāng)清晨的太陽升起時,可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的那一剎,她便看見南黎川歪在不遠處的沙發(fā)上,正在閉眼淺眠。 男人脫去了西裝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簡簡單單的穿著,菱角分明的五官,自身散發(fā)出的矜貴氣息,整個人猶如一縷光芒,驚艷的令人移不開視線。 她看得久了,便漸漸入了神,隨即,她恍惚過來,不由臉頰一熱,收回了視線,暗罵自己一聲花癡。 “呵……我聽見了……不過我不介意你花癡我,如果換成另外一個女人,我恐怕不樂意,但是如果是你,我樂意之極?!蹦侠璐ň従彽谋犻_眼,薄唇微勾。 可米的臉頰更紅,抿唇不好意思看了眼南黎川,有些尷尬地說道:“沒想到,南先生也會開玩笑?!?/br> 南黎川淡淡一笑,緩緩的坐起身,然后他去了洗手間洗了一把臉。 洗好臉后,他拿了一條半濕的毛巾出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寬大的手掌握住了可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