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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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剛才讓娘娘服下了安胎藥,暫時是無妨了,只是……”陸明蕊咬了咬唇,直言道,“只是娘娘恐怕會要早產(chǎn)?!?/br> “你說什么?” 聽到這話,楚襄目光重重一沉,還沒來得及問得詳細些,陸明蕊又及時補充道:“不過即便沒有今天的事,雙胎也很難挨到足月生產(chǎn),通常都是會早一些出來的,這樣也相對避免了難產(chǎn)的可能。娘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懷胎九月,身子也調(diào)養(yǎng)好了,孩子生下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所以請陛下放心,只要有微臣在,定會保證娘娘及二位小殿下安然無虞。” 楚襄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聲音微微發(fā)緊。 “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晉江好像出問題了,半天沒發(fā)上來(攤手) 第137章 血崩 地牢。 影衛(wèi)審起犯人來與刑部不太相同,沒有千奇百怪的刑具,也沒有什么言語上的技巧,只有一個字——打。 雖然聽起來很簡單,似乎還比不上眾人口中所說的酷刑,但只有真正受過這一遭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厲害,特別是那些擁有深厚內(nèi)力的影衛(wèi),與普通士兵簡直是天差地別,一拳就能震碎肺腑,斃命只在瞬息之間。 不過這次對付的并不是雄壯的男性,影衛(wèi)就換了一種手段,那名女子很快就受不了了,一邊喘氣一邊苦苦地求饒:“別打了……我招,我都招……” 流胤負手立于五步之外,滿臉無動于衷。 影衛(wèi)沒有得到指令,于是再度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女子頓時發(fā)出一聲慘叫,五官亦開始扭曲,定睛看去,原來影衛(wèi)的五指已經(jīng)深深陷入了她的腹部,雖未造成傷痕,卻將內(nèi)臟扣在了掌心之中,稍一用力,受到擠壓的器官就會傳來劇烈的疼痛,幾乎令人昏厥。 如此折磨之下,女子的意志似乎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 “流胤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吧……” 她虛弱地啼哭著,聲聲哀婉,就像是一只泣血長鳴的杜鵑。當(dāng)她頂著書凝的臉望向流胤,nongnong的懇求之色居然令他想起了那件事,仿佛書凝就在他腳下艱難地爬行著,每一次掙脫換來的都是西夷士兵更加殘暴的對待,帶血的衣衫,頸間的淤青,無一不在刺激著他的感官,而她凄厲的叫喊聲也回蕩在耳邊,真實得猶如身臨其境。 “流胤,救我……”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似在克制,然而腳下卻不由自主地向前邁了一步,就在這時,鐵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把他從回憶中拖了出來,迷霧驟散,神清目明,一切都恢復(fù)了本來的樣子。 竟差點中了她的計! 流胤暗暗吐出一口濁氣,轉(zhuǎn)身走回牢房門口,聆聽影衛(wèi)的匯報。 “稟大人,這是從她住處搜出來的□□,大多數(shù)都是宮里的老面孔,還有一張是以前玄清宮的宮女云霜姑娘的,除此之外,抽屜里還多出一個空盒子。” 不必多說,自然就是她臉上這一張書凝的了。 流胤把東西還給了影衛(wèi),道:“可曾查明她的身份?” 影衛(wèi)沉聲答道:“沒有,她做事非常謹(jǐn)慎,平時幾乎不與別人來往,房間里也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不過屬下在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床下藏著兩桶油,不排除她是準(zhǔn)備在行刺之后將這里燒毀,然后趁亂逃出皇宮。” 換言之,這是她最后一個任務(wù)。 破釜沉舟的背后總會埋藏著一個原因,就時間看來,這個原因或許并不難猜。 流胤揮退手下,轉(zhuǎn)身走回了女子面前,她顫顫悠悠地抬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一串晶瑩懸而未落,在晦暗的光線下綻放出幽柔的光芒,甚是凄楚動人。 “大人,我全都愿意招認,求您放過我吧……” 她模仿得惟妙惟肖,顯然對書凝在西夷的經(jīng)歷了如指掌,流胤默默地移開了視線,轉(zhuǎn)身取來掛在墻上的長鞭,停頓須臾之后倏地一甩,她還沒看清楚他的動作,鞭尾就像一條吐著信子的靈蛇一樣緊緊纏住了她的脖子。 “大人?” 女子驚叫,臉色微微發(fā)白,俱是難以掩飾的惶恐,流胤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語道破其中的陰謀。 “別再試圖用她的臉來迷惑我,否則我會讓你立刻斷氣。” 女子神色明顯一僵,片刻之后,那副可憐又畏懼的樣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面具上不再有任何表情,唯獨眼睛里射出了惡毒的光芒,猶如蛇蝎一般。 “看來禁軍統(tǒng)領(lǐng)也不過如此?!?/br> 流胤沒有理會她的挑釁,漠聲問道:“當(dāng)初是不是你故意假扮書凝,替拓拔桀一行人爭取逃離的時間?” “是我又如何?”女子挑了挑眉,繼而溢出一串嘲諷似的嬌笑聲,“哎喲,我怎么給忘了,當(dāng)時大人還拿著一只祖?zhèn)鞯蔫C子來問過我,說是如果我愿意的話,大人就去求皇后娘娘將我許配給他,我當(dāng)時好像是拒絕了,不知道現(xiàn)在后悔還來不來得及?” “混賬!” 旁邊的影衛(wèi)勃然大怒,上前就要封住她的嘴,不料卻被流胤阻止了。 “你死到臨頭了,激我也沒有用?!?/br> 女子不在乎地撇了撇唇,道:“那又如何?死就死,你別想從我嘴里挖出任何東西,到頭來,你也只能提著項上人頭去向陛下請罪,我會在奈何橋頭等著你的,流胤大人。” “我本來也沒想從你口中得到什么?!绷髫飞裆璧?,眼底卻有一絲精芒溢出,“此時此刻,你落網(wǎng)的消息已經(jīng)傳得內(nèi)外皆知,我什么都不必做,你的主子自會亂了陣腳,露出破綻,我只要等著抓人就行了?!?/br> “不可能!” 女子厲聲反駁,壓根不信他所言,可見到他面色不改格外鎮(zhèn)定,心底不禁又升起了一絲疑慮,直覺告訴她,他還有后招。 果不其然,流胤徐徐開口道:“我沒猜錯的話,你主子背后還有更大的靠山,你或許不清楚是誰,這不重要,只要他以為你已經(jīng)把你主子供出來了,為了自身的安全,你覺得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不……不可能……”女子連連搖頭,嘴上依然硬撐,心底的支柱卻慢慢開始崩塌,“小姐那么聰明,不會讓自己陷入那種境地的……” 流胤沒有理會她言語中透露出的小端倪,大手一揮,驀然收緊了長鞭。 “算完公賬,我們也該算一算私仇了。” 她上次偽裝時他沒有及時察覺,害得書凝被擄去西夷,平白遭受了那種羞辱。如今她再一次扮成她的模樣,還做出此等謀逆之事,若不將她了結(jié)歸案,他心潮難平。 “不,你不能殺我,我還沒有——” 話未說完,女子已經(jīng)被鞭子勒至窒息,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 同一時間,紫竹林的宅子里亦傳出了凄厲的尖叫聲。 “啊——啊——” 宋玉嬌半躺在產(chǎn)榻上,牙關(guān)緊咬,面若金紙,兩只手死死地纏在垂下來的白色絲絳上,幾乎將其扯斷,仿佛正在忍受巨大的痛楚。 這樣的情形已經(jīng)持續(xù)三個時辰了,疼痛還在擴大,并且越來越密集,她臉上身上俱是汗水,濕嗒嗒地淌了一地,扭頭看去,產(chǎn)榻的另一頭也散發(fā)著潮意,不同的是,那邊染上的都是觸目驚心的血水。 “小姐,您再堅持一下,孩子很快就出來了!” 春鶯跪坐在旁邊為宋玉嬌擦著汗,帕子才剛覆上額頭,又一波宮縮襲來,她頓時拱起了身子,連帶著也把春鶯掀到了一邊。 “唔!” 宋玉嬌似乎已經(jīng)疼到極點,喉嚨里滾出一陣陣低吼,還夾雜著牙齒咬合的聲音,聽起來毛骨悚然,可是腹部依然高高聳起,沒有一丁點兒下降的趨勢,孩子就像是卡在了她的身體里,張牙舞爪到幾乎將她整個人撕裂。 旁邊的產(chǎn)婆雖然經(jīng)驗豐富,見此情形也急得直跳腳,只道是富貴人家把孩子養(yǎng)得太好了,小姐又太嬌貴,這才生不出來,眼看著就要一尸兩命,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說了聲得罪就把手探了進去,疼得宋玉嬌又是一陣抽搐。 “別碰我……滾出去……” 她厲聲大叫,卻因虛弱而顯得格外無力,產(chǎn)婆自是不怕,繼續(xù)在里面攪動了片刻才把手抽出來,面上略帶異色,卻很快就隱去了,繼續(xù)按壓著她的腹部,迫使她向下使力。 “小姐,長痛不如短痛,您就跟著我使勁吧,否則再耽擱一會兒您和孩子都會有危險的?!?/br> 聽了這話,宋玉嬌忍不住大吼:“你給我出去,出去!” 她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孩子,如今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心里更是恨極,只道他跟他父親一樣都是來害她的,巴不得他立刻胎死腹中,好結(jié)束這場痛苦。可是產(chǎn)婆和丫鬟都是老者派來的,哪里又會讓她這樣做?立刻從兩邊制住了她的手腳,強硬地分開雙腿,把孩子往下推。 “你們放開我!唔——” 興許是這種粗暴的手法有了效果,宋玉嬌突然感覺下身傳來一陣劇痛,接著便有什么東西沖了出去,脫離身體的一剎那,所有感官瞬間變得麻木。 “生了,生了!” 產(chǎn)婆興沖沖地抱著孩子出去清洗了,甚至忘了抱給宋玉嬌瞧瞧,而她也只是疲憊地垂下了長睫,看都沒有看那邊一眼,整個人濕漉漉的,仿佛已經(jīng)虛弱到極點。 “小姐……” 春鶯心疼地處理著她身下的污漬,轉(zhuǎn)身又把巾帕投到銅盆里清洗,血水還未完全散開,門扉突然被人不輕不重地踹開了。 “……秋月?” 先前在宋玉嬌生產(chǎn)的時候她人就不見了,春鶯已是一肚子火,現(xiàn)在又見到她大搖大擺地走進來,自是怒氣暴漲,剛準(zhǔn)備發(fā)難,冷不丁瞧見了她手里端的東西,春鶯登時生起了防備之心,不著痕跡地擋在了床前。 見狀,秋月不屑地笑了笑,細指一揮,兩個粗壯的婆子就把春鶯架開了,在她掙扎呼叫的同時宋玉嬌也睜開了眼睛,并且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 “你想干什么?” 她撐起身子想坐起來,卻被秋月粗魯?shù)赝苹亓舜采?,托盤隨即放低,露出半截瓷瓶和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 “奴婢來送小姐上路?!?/br> “你放肆!”春鶯尖叫,旋即被婆子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宋玉嬌看著那兩樣?xùn)|西,胸口不斷起伏,似已怒極,卻沒有立刻出聲,仿佛已經(jīng)猜到了她的用意,思索片刻之后,她那張因產(chǎn)后虛弱而蒼白的臉越發(fā)變得透明,就像是個水晶花瓶一樣,不堪一擊。 “是你。” “是奴婢。”秋月得意洋洋地承認了,不帶一絲掩飾,“小姐的避子湯是奴婢悄悄換掉的,暗中做的那些事情也是奴婢告的密,奴婢本就是大人派來監(jiān)視小姐的人,只不過小姐素來重用春鶯和冬雪,未曾發(fā)現(xiàn)罷了?!?/br> 聞言,宋玉嬌幾乎咬碎了銀牙。 “他讓你監(jiān)視我,沒讓你加害于我!” “非也,大人若是沒有下令,奴婢又怎敢對小姐動手?”秋月剔了剔指甲,拿起那把匕首在她頰邊輕輕地摩擦起來,“小姐還不知道吧,冬雪昨天行刺失敗,當(dāng)場被影衛(wèi)擒住,眼下恐怕已經(jīng)把小姐供出來了,大人知道以后震怒不已,按捺了半天,終于等到小姐將孩子產(chǎn)下,端看小姐想要怎么上路了……” 言下之意,宋玉嬌若不自盡她便動手了。 “你們——” 宋玉嬌一時因冬雪被抓而心痛,一時又因老者的無情而憤怒,竟生生嘔出一口血來,暈眩過后,她聽見床尾傳來了丫鬟的驚呼聲。 “血……好多血!” 秋月朝那邊瞟了一眼,旋即放下匕首輕笑道:“看來不用奴婢動手了?!?/br> 宋玉嬌后知后覺地掀開了被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下綻出了大朵大朵的血花,一直延伸到床沿,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她想伸手去捂,卻力不從心,仿佛最后一絲生命力正在從身體里剝離,一剎那,恐懼和絕望都攀升到了極限。 不,她不能就這么死了。 宋玉嬌艱難地撐起身體,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大夫,可惜沒有人回應(yīng)她,丫鬟婆子們的身影漸行漸遠,褪成一片駭人的死灰色,沉沒在她越來越暗的視線里。 “救……救我……” 她用盡力氣伸出了右手,似要抓住那團明滅的火焰,卻在半路重重垂落,再不復(fù)起。 第138章 捉拿 陰云如晦,細雨纏綿,紫竹林深處泥土翻飛,又添一座新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