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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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態(tài)卻因為對方粗暴的掩飾手段,而不斷發(fā)酵,惡化,最后,大官為了保住兒子,就雇傭了老虎寨上的一伙兒匪徒,干脆殺了整個左戚村的人,從根源上消滅了所有的證據(jù)。當(dāng)時不在村子里,去了山上玩耍的孩子們,就這樣逃過一劫,也沒有再被追究。因為這里面真的沒有什么隱情,就是權(quán)利失控后的丑態(tài)。 在二狗和大海的組合里,一直都是二狗是那個腦子,而大海負(fù)責(zé)武力。但當(dāng)二狗告訴大海他查到的事情真相后,大海就失去了控制。 他根本等不到二狗所謂的什么緩緩籌謀,他只想那個大官之子死! 于是,在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大海偷了二狗的腰牌,前往了大官之子的私宅,殺了大官之子,造成了十分震驚的罪奴殺人事件。 大海留下了自己的路引給二狗,并設(shè)法引一位大儒去了小戚村,強(qiáng)行和二狗換了身份,留書一封,再沒有出現(xiàn)。 同時認(rèn)識二狗與大海的人不多,唯一知道二狗到底是哪個的王府管事,也不知道被大海用了何種手段,對二狗視若無睹,張貼出來的畫像,也是被毀了容的大海的模樣。大海的容貌,他在信里說的是被大官之子所傷,但二狗卻怎么看怎么覺得那種傷口只可能是大海自己劃的。讓他變得不再像他,也不能在入朝為官。 二狗就這樣被一路架著,和大海互換了身份。成為了戚望京。他也沒有辜負(fù)他的聰明腦子,很得大儒喜歡,有望三元及第。 但戚望京卻始終不甘心,想要找到大海,與他問清楚。他幾乎所有的錢,除了維持生計的部分,都用來尋找大海了。 只是一直沒有找到。 與此同時,大海借用殺人罪奴的身份,混入了老虎寨,臥薪嘗膽,最后親自手刃,一個挨著一個的,殺了所有當(dāng)年參與過燒村的山匪。不想連累自己的好兄弟戚望京,這才狠心斷絕了兩人之前一切的聯(lián)系。在他最開始的計劃里,他只想默默背負(fù)這個罪名,在復(fù)完仇后,讓“嚴(yán)二狗”這個身份徹底死去。 但意外就這樣發(fā)生了,大海良心未泯,在幫助山匪做事時,很狗血的英雄救美救下了一個姑娘。兩人日久生情,又因為一些山匪之間的腌臜事,不得已發(fā)生了關(guān)系。 并有了孩子。 為保護(hù)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大海只能再一次聯(lián)系上了自己的兄弟,希望他能幫助自己照顧一段時間。當(dāng)他復(fù)完仇后,他就帶著他們遠(yuǎn)走他鄉(xiāng)。 也就是最一開始,在周指揮使的調(diào)查里,那個與年輕時的戚望京關(guān)系匪淺的豆腐西施。 但天不遂人愿,豆腐西施生下大海的兒子后,就難產(chǎn)死了。 大海也在報完仇后,失足,落下了懸崖,不知所蹤。 戚望京一夜之間,失去了僅剩下的親人,看著懷里的孩子,他決定撫養(yǎng)他長大成人,畢竟這孩子本就應(yīng)該姓戚。 為了害怕自己未來變成另外一個可怕的樣子,戚望京為了這個孩子,決定終身不婚,也不要自己的孩子。對外的說法是,他在老家有妻有子,只是夫人早死,他只能獨自撫養(yǎng)兒子。甚至為此拒絕了座師之女,那么想當(dāng)大官的他,當(dāng)時是真的決定破釜沉舟了。 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大海掉下懸崖,不僅沒死,還發(fā)現(xiàn)了前人留下的金銀財寶。在關(guān)鍵時刻,托人把銀子運到了京城,支援了戚老爺子。 事情就這樣有了不一樣的轉(zhuǎn)機(jī)。 在戚老爺子利用之便,設(shè)法給大海換個清白的身份之前,大海就利用另外一半的錢,買了一艘船,出海去闖蕩了。 沒想到,大海就這樣真的混出了名堂,并前后撿了四個孤兒,三子一女。 “后面的故事,你就都知道了。”這個全家最寶貝的小女兒,嫁給了戚一斐他爹,帶去了大海的一半身家,那都是他準(zhǔn)備給自己的親生兒子的。 “所以,外祖才是我的祖父?” “是的。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 “不難啊?!逼菀混称婀值目戳艘谎圩约旱陌敚澳銈儾欢歼€是我的阿爺嗎?” 這讓醞釀了很多自己孫子要和自己吵的天翻地覆,覺得他們之間很難收場,也許連類似于“你們?yōu)槭裁打_我”這樣的言論都能吵出來的戚老爺子,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行吧,這就是戚一斐啊。 第62章 放棄努力的六十二天: 在戚老爺子與戚一斐說開的同時, 蘇老爺子也在帶著兩個兒子,搭乘裝滿金銀和舶來品以及珍惜動物的大船, 走運河,過三峽,快速的駛往了雍畿。 徽王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這個消息, 他就是幕后黑手,沒有錯。 一夜間驟然蒼老,渾身散發(fā)著腐朽氣息的徽王,坐著白色蠟燭所渲染的燈光下,看著紙上所寫的蘇老爺子一家動身的消息, 露出了詭異又滿意的笑容。趕緊來吧, 一切總算可以有個大結(jié)局了。 徽王對一直服侍在他身邊的大師, 用沙啞的聲音道:“改變一開始的計劃, 等你得以接近聞罪后, 讓他下令殺了所有人,然后再自殺。” 大師內(nèi)心的驚駭,在面容上也不自覺的表露了出來,并且越來越害怕,從略微晃動的瞳孔,到顫抖的身體, 以及上下牙齒就像是穿著單衣被扔到了冰天雪地里那樣不斷的碰撞著, 甚至已經(jīng)到了過于夸張,像是在演戲的狀態(tài):“您, 您…… 大師想問的是,您這到底是要干什么???說好的不是單純的謀反,怎么現(xiàn)在朝著大屠殺的變態(tài)狂奔而去了? 徽王嗤笑。 計劃多變,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他一開始還只是想報復(fù)天和帝,而不是謀反呢。最后還不是一步步走路,在命運之海上隨波逐流。 徽王和天和帝的恩怨起始,還要從林德亭之變講起。 在林德亭之變前,徽王和天和帝還是很和諧的在兄友弟恭,不是什么塑料兄弟情。天和帝拿父皇遺腹子的徽王既當(dāng)兄弟,又當(dāng)兒子,視他是自己的責(zé)任;徽王也曾視天和帝如兄如父,孺慕異常。哪怕天和帝昏庸無能還迷信,一舉一動的行事準(zhǔn)則,不信真理正義,也不看未來利益,只相信道士的一張嘴,但徽王還是覺得他哥很好,至少他對他好,對家人好。 這個“對家人好”的印象,就崩塌在林德亭之變之后。 外人知道的林德亭之變,是寒門對抗宗族,天和帝痛失大部分至親,氣到當(dāng)場吐血。 但仔細(xì)想一下,寒門為什么吃飽了撐得,要突然去對付皇親勛貴呢?不管他們能不能殺了這些人,只要他們不真的造反,最終的結(jié)果就只可能是他們輸。殺了天和帝的親戚,天和帝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沒殺成,那這些特權(quán)階級自己,就不可能放過他們。 這是一場注定沒有未來的起義,哪怕是寒門遭遇了什么痛徹心扉、被特權(quán)階級欺負(fù)到泥里、不報復(fù)內(nèi)心沒有辦法平靜的事情,他們也不可能如此大張旗鼓。 在天和帝時期,錦衣衛(wèi)收集情報的能力就已經(jīng)很厲害了,沒誰會那么沖動與不過腦子。 或者這么說,寒門起義的訴求,到底是什么呢? 在徽王不死心的一步步追查上,真相這才一點點付出了水面。最初,讓他覺得不對勁兒的,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只有一部分宗親遭遇到了這種事,而被天和帝所喜歡寵愛的宗親——好比那對聞名大啟的吉星龍鳳胎——沒一個出事,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在那一天僥幸躲過一劫。 這個僥幸已經(jīng)僥的很是刻意。 隨后就是徽王發(fā)現(xiàn),錦衣衛(wèi)其實是暗中對天和帝報告過寒門的異動的,但那些消息都被天和帝壓了下去,甚至有心消滅了大部分的證據(jù)。 最終,徽王發(fā)現(xiàn)了天和帝暗中對寒門的支持。 徽王終于拼湊出了整張地圖: 天和帝不知道怎么腦抽了,堅信只有除掉宗室里的大部分爛枝,才可以保證其他樹枝的養(yǎng)分,讓聞氏皇族的這棵大樹繼續(xù)茁壯成長。但就像是他想要弄死聞罪一樣,天和帝不好明面上手刃血親,就想到了利用寒門,為他出手。 當(dāng)時正值宗室態(tài)度因為天和帝的縱容,而氣焰囂張、與寒門官員矛盾越來越深的時候。 有無良宗室,處于政治目的,屈打成招,逼死了寒門當(dāng)時一個十分有名的清流官員。這官員本是在地方做官,治地與家鄉(xiāng)的百姓都很愛戴他,素有清明。清流派為增加實力,就把這個官員想辦法掉入了京城。不成想,他還沒有來得及在全新的品級上施展才華,就被同父異母的弟弟構(gòu)陷,進(jìn)了大獄。 獲罪的理由是“杖母”。說白了就是“不孝”。據(jù)說他曾配合父親,假借卜卦之名,用“要杖責(zé)”來嚇唬過他的母親,希望她能收斂一些過于戾氣的性格。 清流官員的父母早已經(jīng)去世,在世時也不曾舉報過他不孝。 如今把這種舊賬翻出來,其實就是為了搞死他。還找到了弟弟作證。其實當(dāng)時還告了這個官員很多其他的,好比與meimei、兒媳等通jian,是十分惡心侮辱人的誣告。官員的meimei與兒媳打死不愿意配合這種屈打成招,最終……就真的被打死了。 官員最后認(rèn)了“杖母”,但始終無法認(rèn)下通jian,在獄中很冤自殺以明志。 這樣毀人清白的行為,激起了寒門對宗室的仇恨,并且還有過往的很多沖突作為鋪墊,又受到了天和帝的鼓勵,他們就決定把這些有害于國家的蠹蟲徹底消滅。但什么事都容易走向極端,好比本應(yīng)該只是殺無良的宗室,最后卻把聞達(dá)父母那樣的老實人也牽扯了進(jìn)來。 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可怕場面。 結(jié)果宗室一死,天和帝就瞬間翻臉不認(rèn)賬了,又把鬧事的寒門都盡數(shù)處死,用以安慰宗室剩下的成員,也是為了滅口。 這場沖突沒有贏家,除了天和帝。 徽王在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雙腿不穩(wěn),一下子就跌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就那么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天一夜,沒有與人任何人說過一句話。他感覺到了天旋地轉(zhuǎn),感覺到了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重到無法呼吸的窒息將他整個人埋葬。 到最后,徽王也怎么都無法相信,他的兄長已經(jīng)迷信到了這種程度。 或者說,在天和帝眼中,除了他所喜歡的人,其他人就都不是人,可以隨意處置。最可怕的是,這種愛恨是可以隨時轉(zhuǎn)化的,他今天愛你,明天就有可能會殺了你,然而你并沒有變,你始終是那個你,改變天和帝對你態(tài)度的,只可能是他覺得你不吉利了。 那是徽王第一次開始誕生謀反的想法,他的兄長就是個畸形成長的怪物,他根本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掌握生殺大權(quán)。 不過當(dāng)時,徽王更多的還是想要報復(fù),他想要換個皇帝,不一定要是自己,隨便誰都比天和帝強(qiáng)。 再后來,事情就失態(tài)了,他想弄死他哥,和當(dāng)年的寒門一樣,也會遭遇一個問題,如果他不是自己當(dāng)皇帝,那么隨時這個弄死他哥的故事就會成為他的黑歷史,他隨時有可能會被新地報復(fù)。跟著他出生入死造反的人,也不可能愿意沒有回報的追隨,他們也有可能會被報復(fù)。 徽王就這樣,一步步的走上了不一樣的歷史岔路,就像是坐在一架已經(jīng)失控的馬車上,明知前面是懸崖,也只能一路狂奔,無法停歇。 某日攬鏡自視,他驚愕的發(fā)現(xiàn),他其實也變成了他兄長那般不擇手段的可怕模樣。 “所以,孤受到了老天的懲罰?!被胀跷⑽⒌皖^,始終無法從因自己的計劃,而害死了自己兒子的痛苦里走出。 又可憐又可怕。 “是的?!贝髱熣驹诨胀醯纳砗螅冻隽税霃埍粺龎牡哪?。他的聲音很低,低到根本讓人聽不到他到底在說什么,但他自己知道,“這就是你的報應(yīng)?!?/br> “他們也要受到報應(yīng)!”徽王的情緒十分不穩(wěn),有可能前一刻還在低落,下一刻就會驟然高亢猙獰了起來,他已經(jīng)不想當(dāng)皇帝了,當(dāng)了也沒什么用,他已是時日無多,兒子又沒了,所以不如……“要死大家一起死!” “是?!?/br> “你去監(jiān)督,一定要保證,他們可以生擒戚一斐的外祖!”這就是戳死戚老爺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徽王很早就掌握了戚老爺子身份的真相,因為戚老爺子在還叫嚴(yán)二狗時,為奴的藩王,就是徽王。只不過當(dāng)時徽王還年幼,府里的大事小情更多的還是由管家在料理。 “嚴(yán)二狗不過是我的一條狗,如今竟敢噬主,他一定要為此付出代價!”徽王一直孜孜不倦的針對戚一斐,最初只是想要報復(fù)戚老爺子而已,只不過后來他發(fā)現(xiàn)了很多的東西,“他們所有人,都要給我兒陪葬!” *** 最近幾日,隨著不斷的上告,戚老爺子其實是罪臣之后嚴(yán)二狗的消息,已經(jīng)在朝堂之上,流傳的十分寬廣了。 聞罪引而不發(fā),因為他和徽王是一個回路,都在等著蘇海入京,來說清楚事情。 害怕戚一斐聽說后難受,聞罪特意帶著戚一斐去了一個地方。比起戚一斐辛辛苦苦和丁公公學(xué)sao話,聞罪要更加天然撩一點,大概是無師自通吧。 景將軍府外,不起眼的一輛青色馬車,悄然停在了青石街的拐角處,正好可以看到大門口。 戚一斐坐在車?yán)铮吹搅司皩④姺鲋€沒有特別顯懷的將軍夫人,正慢步從府中走出。隔壁的侯夫人,也讓奶娘抱著白白胖胖的女兒,在差不多的時間走了出來,今天陽光明媚,和煦溫暖,正是曬太陽的好時候。 兩位夫人,一位著湖藍(lán),一位穿米黃,在丈夫的陪伴下,于門口偶遇。眼神微微一愣后,就不約而同相視笑了起來,并攀談寒暄了起來。 兩位夫人都是那種比較典型的古代女子,性格溫婉,說話和善,嫁人之前是大家閨秀,嫁人之后是一家主母。曾經(jīng)唯一的煩惱是一個生不出來女兒,一個沒有孩子。在求神拜佛這么多年后,她們也終于都得以補上了這個遺憾。 一個有了女兒,七個兒子競相寵愛;一個懷了身孕,整個人都在散發(fā)著母愛的光芒。 在黛瓦白墻下,就像是命中注定。 將軍夫人夸道:“你這女兒真是珠圓玉潤,白皙可愛,看著就是未來有福之人?!?/br> 侯夫人不掩對女兒的喜愛與驕傲,嘴上卻多少還會收斂自謙道:“她哪有什么福分,就是傻東西,每天萬事不愁,只會瞎樂,可不是養(yǎng)的白白胖胖?將來等她曉事了,就讓她來和夫人道謝,您這一聲夸,夠她美半天的?!?/br> “是我該謝謝你和她,若沒有你們,我也未必能都佛祖保佑。我有個不情之請……” “您說?!?/br> “不知我未來,可擁有你這樣的福氣?若我這一胎生個女兒,便讓她們義結(jié)金蘭,若是個兒子,你我兩家可否接個兒女親家,可好?” 那一刻,戚一斐就信了,將軍夫人肚子里的,一定是他最好的朋友。 不是也得是! 最終,就像是一個圓滿的故事,張珍還是遇到了他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