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前方過來的,不是紀莊的人! 他眉心狠狠皺起,“紀莊呢?!” 關步雎一吼,身邊的手下也發(fā)現了情況,頓時有些膽寒,對方來的人也太多了吧! 在老大的瞪視下那人穩(wěn)穩(wěn)神,立即摸出手機撥紀莊的電話,卻一直是忙音。 “大哥,打不通!” 關步雎腮幫子立即咬出猙獰的肌rou輪廓。 “他會來,先動手!” 他想紀莊應該是在路上耽擱了,眼下不能坐以待斃,對方的人已經下車圍了過來。 被車燈照亮的地方,能看到每人手里都捏著兇器。 不用懷疑這伙人是認真的。 如果不謹慎對付,怕是要交代在這里。 龍韜雙眼冒著精光,就坐在車里,看著自己這段時間到處從外地高價請來的亡命之徒朝著關步雎慢慢圍攏。 不知道是誰首先揮起胳膊。 兩方人馬一經接觸就迅速陷入了激烈的纏斗。 這種十幾年前黑幫搶地盤似的群架已經很難見到了,龍韜一直在亂斗的人群中捕捉關步雎的身影。 卻發(fā)現那家伙確實能打,從重刑犯監(jiān)獄里混了十年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啊。 但他們這邊人數占優(yōu)勢,關步雎再能打也漸漸開始架不住群毆的壓力。 就在龍韜以為馬上就可以將人制服的時候,打紅了眼的關步雎忽然從腰間摸出一道銀光。 “砰!” 第一聲槍響瞬間讓全場陷入詭異的安靜。 所有打斗中的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維持著最后的姿勢怔怔轉頭看向聲音來源。 龍韜也是一驚,國內控槍控得這么嚴,他竟然敢隨身帶著! 關步雎不是怕事的人,沒有做什么朝天鳴槍浪費子彈的蠢事,剛剛那聲就直接放倒了身邊的一人。 周圍人立馬慫了,紛紛壓著身子后退。 這些都是龍韜花錢雇來的,不是那種為了老大可以赴湯蹈火的人。 戰(zhàn)局瞬間扭轉,但此時關步雎的人已經傷得七七八八倒地亂嚎,想要按照原計劃把龍韜毀尸滅跡怕是已經不可能。 他雖然惱恨雖然沖動,但還有點理智。 “上車!撤!” 他一聲令下所有人就要后退,龍韜急了,但對方有槍他也不敢開窗呵斥那些呆住的蠢貨。 難道眼看著把人放走? 關步雎動作很快,就要跑回騎士上。 這時異變再生。 本就混亂的公路上再次駛過來一排大車。 是紀莊? 關步雎腳下就有些猶豫,如果紀莊的人趕到,今晚不是不可以把人拿下。 但下一瞬他再次失望。 龍韜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并沒有召集更多的人,但看著關步雎的人一個個面露驚慌,他就知道運氣是站在了自己這邊。 循著這個間隙,他迅速將車窗放下一個縫。 “愣著干什么!是我們的人,把他們全都留下!價錢加倍!” 他這一吼,瞬間又改變了己方氣勢。 幾個膽子大的已經一擁而上,架胳膊的架胳膊,掄脖子的掄脖子,就要把關步雎握槍的那只手廢掉。 而新加入的人自然是枚家派來為大小姐報仇的。 一個個掄著家伙加入戰(zhàn)局,合著龍韜的人本來也不少,幾乎是秋風掃落葉般迅速控制了關步雎的所有手下。 被十幾個人圍毆的關步雎最終也沒能放出第二槍。 到龍韜得意洋洋地下車站到他面前,戴著指虎的拳頭一擊打歪他的下巴,關步雎才隱隱想到。 紀莊背叛了他! 然而這時龍韜已經又提起大腿,一腳踩碎了他的左膝蓋。 “我說過,讓你等著?!?/br> 龍韜最后薅過旁邊一根鋼管,敲斷了關步雎的右手上臂。 至此,這個不可一世的暴力狂用來呼喝的嘴歪了,用來打女人踢女人的手腳廢了,加上被枚婥姿咬斷的…… 關步雎就算是個徹底的廢人。 …… 那天晚上的群架并沒有人死,傷得最重的就是被關步雎一槍打在腹部的那個倒霉鬼。 龍韜雖然不相信正規(guī)途徑能幫他報仇,但有的時候通過“合理”的手段,正規(guī)途徑也能幫他掃尾。 蘇瑭知道的時候都想替他拍案叫絕。 龍韜花錢擺平了關步雎那些傷得不輕的手下,然后把關步雎丟進了局子。 刑滿出獄的人,曾經還是因為涉黑進去,不用說都是掛了號的。 這次關步雎非法持槍傷人,在龍家和枚家的雙劍合壁之下,牢獄之災免不了。 可這次他是個殘廢,不再是從前那個年輕強壯的男人。 曾經在里面得罪的人,看不慣他的人不知凡幾。 蘇瑭相信他不會再有重見天日的時候。 而那晚紀莊去了哪里? 紀莊當然是趁著關步雎陷入包圍的時候忙著往返于老板的公寓和辦公室之間。 所有抽屜、保險柜以及電腦內存都被他翻了個底朝天。 等第二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關步雎的財產,他的人脈關系網,他的所有上不得臺面的客戶名單,以及他的公司,都將全部更名易主。 這是紀莊和蘇瑭之間的交易。 時間倒回小半月前龍氏集團的半年會。 當時蘇瑭故意制造枚婥姿sao擾關步雎的機會,率先從宴會大廳出去。 紀莊自然是“兢兢業(yè)業(yè)”地守在門口。 蘇瑭穿越幾個世界,看男人還是很準的。 早在第一次見面的那一次對視,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 明明一身本事,在關步雎面前卻能耐得住性子裝出唯唯諾諾的老實模樣。 要讓她相信是真的忠心? 世上也許真的有這樣的人,但絕對不會是在手下面前威信極高的“紀莊大哥”。 所以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蘇瑭腳下不停,卻故意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樓上貴賓休息區(qū)。” 紀莊面不改色,就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 甚至目光都沒有過多遲疑,目送“老板的女人”上樓之后又從敞開著的側門看向被枚婥姿拉住的關步雎。 這個時間所有人都在宴會大廳聽太子爺演講,貴賓休息區(qū)除了服務員一片空蕩蕩。 蘇瑭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瞄見臺階轉角快步走上來的男人身影。 她嘴角一笑,往前推開了沖涼房的門。 紀莊隨后也跟著進來。 就憑他跟上來了,蘇瑭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我們時間不多。” 她開門見山,“紀莊大哥,蘇瑭覺得你不會是個甘于屈居人下的男人?!?/br> 紀莊倒是有些意外,他心癢這個被老板看上的女人不錯,剛才跟上來也只是因為一時色心沖動。 卻沒想到一個女人,拋出來的不是美色,卻是權利的誘惑。 “你想說什么?” 他是個穩(wěn)妥的人,在這方面尤甚。 不然也不會在關步雎坐牢這十年還老老實實為他守著“地盤”。 但正是因為這十年來當慣了“大哥”,脾氣愈發(fā)暴虐的關步雎回歸之后才讓他更加如坐針氈。 “我想甩掉關步雎這個麻煩?!?/br> 蘇瑭的目的聽起來很簡單。 紀莊卻對此毫不懷疑,被關步雎這種瘋子看上的,絕對算不上是好事。 面前的這個女人果然很聰明。 換成別的膚淺女人,也許這會兒還在沾沾自喜入了大佬的眼。 “但紀莊大哥應該是知道的,關步雎這個麻煩,甩,是甩不掉的。” 他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旦黏上就再也扯不掉。 紀莊挑眉等著她的下文,直覺她要說出什么駭人聽聞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