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這些人沒有了顧忌,下手起來也愈發(fā)狠厲,也顧不得會不會傷害到御貓,只想著要將御貓抓住,讓柳常在的計劃成功實施,因此也讓秋晚的躲避變得艱難了起來。 宮人漸漸逼近,眾人圍成了一個圈,將秋晚逼到了墻角。 她慌張地躲避著朝著自己神來的手,甚至也伸出尖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在這些人的手上留下了血痕,太監(jiān)宮女們被鋒利的爪子劃傷,下意識地看著收回了手。 柳常在原本只是在一旁看著,見眾人遲遲抓不到貓,干脆撥開眾人自己走了過來。 “沒用的東西?!绷T邙P眸瞪了眾人一眼:“竟然還要我親自動手?!?/br> 秋晚往更角落處躲了一些。 那些宮人將她的去路全都擋住,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只看著柳常在的手越來越近,不帶絲毫猶豫地抓著她的后頸將她拎了起來。 “喵??!” 秋晚奮力地掙扎了起來,尖利的爪子在柳常在的手上留下好幾道痕跡,可柳常在卻是絲毫沒有退縮,依舊牢牢地抓著她。 “可算是讓我抓住了?!绷T诘靡獾氐溃直蛔ψ庸戳艘坏?,頓時讓她皺起了眉頭。她在心中將白貓罵了一通,回頭對宮女道:“把貓給我抓過來?!?/br> 宮女連忙將那只公貓抓了過來。 柳常在抓著白貓,強制性地將它按在了桌上的軟墊上。秋晚奮力掙扎,卻敵不過她的力氣。很快,公貓也被抱了過來,被放在她的身邊。 感受到公貓的氣息靠近,秋晚愈發(fā)驚恐地叫了起來。 “喵?。?!” 柳常在嫌惡地皺起了眉頭。 秋晚驚慌地掙扎著,慌亂之間,她看著眼前細白的手腕,直接探頭重重地一口咬了下去! 柳常在尖叫一聲,下意識地抽出了手。 趁她松手的那一瞬間,秋晚立刻飛躥了出去。 一道白影在眼前一閃而過,柳常在一驚,腦子飛快地運轉,下意識地伸手一抓,一把揪住了貓身上的白毛。白貓飛撲出去的力道與她拉扯的力道較量之下,柳常在只感覺手中一輕,只剩下幾根貓毛留在了指縫里。 秋晚吃痛地叫了一聲,腳下也不敢停頓,朝著緊閉的木窗撲了過去。為了防止貓?zhí)映鋈?,木窗已?jīng)從里面鎖進,可這難不倒秋晚,她伸出爪子一撥,窗子便應聲而開,在那些宮女們撲過來之前,她連忙鉆出窗戶跳了出去。 白貓的身影一閃而過,飛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柳常在急急忙忙追了出來,卻連它的身影都沒見著。 她憤憤地捂著自己被咬傷的手腕,轉身怒視著一群人:“廢物!” …… 白日里從那個小常在口中聽到晚上玉球會回來的話,一入夜,蕭云桓便忐忑地等待了起來。沒由來的,他竟是在心底相信了小常在肯定的話。 他焦急地等待著,不時地朝著門口看去,連奏折都無心批改,只是時間緩緩過去,慢慢過了平時玉球來的時間,他心中的失望也越來越大。 蕭云桓放下書中的朱筆,嘆了一口氣。 也是,玉球神出鬼沒的,連他都不能掌握玉球的行蹤,那個小常在不認識玉球,怎么會知道玉球究竟什么時候會來呢? 他竟然還將那一番玩笑話當真了。 蕭云桓轉頭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白玉小碗,里面裝滿了御膳房研制出來的新口味雞rou條,卻無貓問津。 “高平生。”他指著白玉小碗,道:“端下去吧。” 高平山應聲,端起那白玉小碗往外走。 沒走兩步,便聽到外面一陣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兩人同時抬頭看去,蕭云桓面上一喜,立刻站了起來。 “皇上!”侍衛(wèi)慌張地快步走了進來,舉起手中的白貓:“御貓它……” 蕭云桓瞳孔一縮,立刻走了下去。 白貓模樣凄慘,身上一向柔順的毛凌亂無比,眼睛瞪得滾圓,一看就受了很大的驚嚇,甚至身上白毛上還沾著血跡! “玉球?!”蕭云桓慌慌張張地將她抱了起來,手忙腳亂的,盡量用了最輕的力氣,生怕會弄痛她。 一見到皇上,秋晚便感覺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冒了出來。 她吸了吸鼻子,將腦袋埋進了他的懷里。 委屈的喵喵聲從他的懷里冒了出來,蕭云桓心疼地無以復加,他一邊慌張地命令高平山去傳喚太醫(yī),一邊又抱著秋晚急匆匆地往床榻上走。 他想要將白貓放到柔軟的被子上,貓爪子卻勾著他的衣服不撒手,蕭云桓更是心疼,連忙將她抱緊。 他的聲音帶著心疼,又難掩怒火:“玉球,是誰將你傷成這樣?!” 第37章 秋晚身上的血跡是柳常在的, 柳常在最后伸手抓她時,手腕上被她咬出來的傷口流出來的血便沾到了她身上的白毛上。 實際上秋晚身上并沒有太明顯的傷口, 只有躲避那些太監(jiān)宮女時,身體撞在桌椅墻上撞出來的淤青。 蕭云桓泛著她的白毛檢查了一番,確定沒看見什么明顯的傷口, 這才松了一口氣。王太醫(yī)連夜被叫過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給貓開了活血化瘀的方子, 藥的用量斟酌了再斟酌才定下。 秋晚被蕭云桓蕭云桓抱著,親自動手給她洗了個澡, 將她身上的血跡和灰塵都洗掉。秋晚仍然還處在驚嚇之中,一時也無暇顧及他做了些什么, 等蕭云桓將她從水里撈出來, 拿著綢緞動作輕柔地幫她擦干身上的毛,她才喵喵叫著撲到了他的懷里。 剛才還瞪得滾圓的貓眼低垂著,滿臉的怏怏不樂。蕭云桓心疼地看著自己的貓, 只感覺它被一層灰暗所籠罩,一身白毛都黯淡了不少,顯然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他半刻也不敢將貓放下, 給玉球擦干毛之后, 便一直將她抱在懷里哄著。 “玉球, 你告訴朕?!彼棠椭穑骸笆钦l傷了你?是誰把你嚇成這樣?朕要將那人找出來, 朕要為你討回公道,傷了你的人,誰也逃不掉?!?/br> 秋晚虛弱地喵了一聲, 往他懷里更深處鉆了鉆。 蕭云桓這才又冷靜下來:“是了,朕根本聽不懂你說什么,如何得知那人是誰?!?/br> 想必那個害了玉球的人,也是打著這個主意,知道玉球沒有辦法向他告狀,所以才明知玉球是他最寵愛的貓還對著玉球出手。 簡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蕭云桓眼中戾氣一閃而過,低頭看向白貓時,又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低頭親了親貓腦袋,柔聲道:“玉球莫怕,朕在這兒,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了。” 秋晚又懨懨地喵了一聲。 蕭云桓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了龍榻上,又將丑球抱來放在她的旁邊,還拿了幾個發(fā)條老鼠,打開開關讓老鼠跑來跑去分散她的注意力。見白貓的視線落在了其他地方,注意力被吸引走,他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高平山。” 高公公急忙跑了過來,低聲道:“啟稟陛下,奴才問過那些侍衛(wèi)了,說是在宮中主道上找到的御貓,見到御貓時,御貓就已經(jīng)是那副模樣,也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r> 蕭云桓沉思片刻,又問:“離那最近的是什么地方?” “是碧秀宮?!备吖皖^道:“是淑妃娘娘的地方?!?/br> “淑妃?” “那秋常在就是住在碧秀宮的。奴才還聽說,因著御貓與秋常在親近,許多人都向秋常在打聽訓貓之術,只是平日里并不曾在秋常在的身邊見過貓?!?/br> “訓貓術?”蕭云桓冷冷地哼了一聲。 不知怎么的,他又忽地想起白日里,那個小常在還篤定的和他說,今日玉球便會跑回來找他。玉球倒是真的來了,卻帶著一身的傷,只是那小常在又如何肯定? 蕭云桓心中的懷疑一閃而過,又很快被他否定掉。 丑球無緣無故地親近小常在,玉球定也是與那小常在有關聯(lián),白天才說了那么一番話,明知玉球今晚要來尋他,若是玉球出了事,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那個小常在。那小常在膽子小的很,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真的心機深沉,也不會將把柄送到他的手里。 “碧秀宮還住了誰?” “有李貴人,劉貴人,柳常在……”高平山一個一個報。 都是蕭云桓平日里不眼熟的人。 淑妃低調,連帶著整個碧秀宮都不惹人注目,蕭云桓皺著眉頭回想一番,連那些人的容貌都記不得。 “去給朕查,今天晚上碧秀宮所有人都做了什么?!笔捲苹负輩柕氐溃骸耙粋€也不能放過?!?/br> 高平山應下,躬身退了下去。 等蕭云桓再走回內室,秋晚正抱著一只發(fā)條老鼠在啃,而丑球也爬到了她的背上。一見皇上進來,秋晚便立刻放開了發(fā)條老鼠,朝著他喵喵叫著伸出了爪子,她的動作太大,丑球一時不察,竟是直接從她的身上摔了下來,它在龍床上滾了一圈,茫然地趴在床上抖了抖耳朵,又一骨碌翻身站了起來,噠噠朝著秋晚跑了回來。 只是等它跑過來時,秋晚已經(jīng)被蕭云桓抱起。丑球湊到他身邊喵喵叫了幾聲,被蕭云桓隨手撈起放到了地上。 小屁股被拍了拍,丑球委屈地叫了一聲,一只發(fā)條老鼠從它的眼前飛快跑過,頓時又將他的注意力吸引走。 看著小奶貓噠噠跑了出去,蕭云桓才低頭朝著懷里的貓看去。 “朕已經(jīng)命人去調查了,很快便能將傷了你的人找出來。” “喵?”秋晚抬頭看去,圓滾滾的貓眼里滿是疑惑。 陛下?您去哪里找呢? “是碧秀宮吧。”蕭云桓說:“侍衛(wèi)說就是在那附近發(fā)現(xiàn)了你,左右也是在周圍,若是碧秀宮沒有,那就是在其他附近的宮殿里?!?/br> “喵!”秋晚一下子振作了起來,她伸出爪子,勾著皇上的衣服,急切地叫著:“喵喵喵喵喵!” 是啊!陛下!就是在碧秀宮! 是柳常在做的! 以前秋晚還能忍,現(xiàn)在卻忍不了了! 若非她找著機會咬了柳常在一口,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別的公貓給……想到這兒,秋晚便差點氣昏過去。 她急切地喵喵喵叫著,聲音越發(fā)尖利急迫。 “玉球?”蕭云桓頓了頓,轉而驚道:“你是在告訴朕是誰想要害你?” “喵喵喵!” 蕭云桓霍地站了起來,抱著她急切地在屋子里轉了一圈,聽著懷中白貓的喵喵叫聲,卻不知道該如何破解。 他的目光從桌案上紙筆掠過,觸及到那些奏折時忽地停住,繼而想到了什么,立刻抱著貓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喊道:“高平山!” 高公公聽見他的聲音,急忙從外面走了進來:“陛下?” “將后宮所有人的牌子拿來?!笔捲苹刚f:“玉球要翻牌子。” 高公公愣住,又被他催了一聲,急急忙忙去拿牌子。 沒過多久,有著所有人名字的木牌被送到了秋晚的面前。 秋晚迫不及待地撲到了這些木牌上面,幾個木牌因為她的動作彈到了地上,秋晚卻絲毫沒有在意。她急切地伸出爪子扒了扒,叼著其中一個木牌放到了蕭云桓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