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清河道觀?”車上的警員們明顯愣了一下,顯然并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對,這個道觀之中只有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孩子。這個小孩子就是道觀的觀主,所以……羅文昌很有可能……”宋城說道這里,車速開得快了一些。 “不是吧,宋哥,你的意思是說那家伙連一個剛成年的孩子也不會放過?”小警員倒吸了一口涼氣,“也是,那家伙就是個瘋子、變態(tài),誰都不知道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闭f道最后,小警員開始喃喃自語了起來。 就在宋城開車去往清河村的時候,羅文昌用腳狠狠地捏熄了煙頭。他在一片油菜花中,看著前方蜿蜒曲折的山路,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狠毒的神色。 這條山路,是能夠去往清河道觀的唯一道路。 第24章 那個叔叔11 雖然小道士已經和他說過了, 這曲折蜿蜒的山上的道觀是進入原始森林最好的一條道路。但,作為一個悍匪,如何能夠只聽信小孩子的話?于是他在離開商店之后,裝作游客詢問了幾戶人家。畢竟他現(xiàn)在是在逃命,都說是亡命之徒,但他想要進入原始森林中,也不宜在這個時候鬧出什么問題來。 他原本是看中了這個清河村的村長,這個村長家看上去倒像是個有錢的人家。想想,若是他搶了村長家的錢, 然后再去原始森林似乎也沒有什么用處。倒不如, 找一個對于原始森林最為熟悉的人。 聽說山上道觀里的小道士對于原始森林是最為熟悉的,這個小道士在他師父還沒有去世之前常常進入那片原始森林之中。而如今, 山上的道觀只有一個小道士。這不是正好能夠讓他進入那片森林,看著這個小道士細皮嫩rou的模樣,倒像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不過,羅文昌抿著自己的嘴唇,他有些想不通。 為什么一個道觀的小道士竟然能夠讓他想到養(yǎng)尊處優(yōu)這個詞語,他的文化程度并不高。不過只是初中學歷而已, 成語也并不會說幾個。猛然間想起這個詞語的時候, 他整個人都有些懵,畢竟他學的東西早就還給老師了。 他一直覺得這個小道士有些奇怪,哪里奇怪說不上來。但他就是覺得, 這個小道士看上去似乎并沒有表面那么的……懵懂。會不會是警方故意設下陷阱讓他去闖?他在心中思量著, 他出s市的時候, 整個城市還沒有戒嚴,也就是說。當時s市的警方還以為他在城市中,并不知道他已經出了s市。 那會不會是臨河鎮(zhèn)派出所的警察和小道士聯(lián)合起來誆他呢?他摸著自己長著青色胡茬的下巴,瞇著眼睛慢慢地思索著。 想了好一會兒,他又覺得自己的這個設想有些好笑。如果真的是小道士和警察合起來誆騙他的話……恐怕警方里面怕不是有個神算子。不然這個小道士為什么正好會在商店里?他觀察了清河村村長一天的時間,這個小道士從未出現(xiàn)過。 而且,他還觀察了這個小道士許久。明顯是山上沒有糧食之后,這小道士下山來那些糧食和蔬菜上山。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羅文昌嘴角裂出了一個陰狠的笑意。他的手揣進了褲兜中,他用手狠狠地捏著褲兜中的物品,眼神中綻放出了無情而又殘酷的冷光。從小到大,鄰居朋友都說他是一個老好人。 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陰暗。瞇著自己的眼睛,終于他實行了自己的計劃。深吸了一口氣,他順著蜿蜒曲折的羊腸小道向著山上走去。 羅文昌內心深處是黑暗的,沒有人知道。他從小就將自己隱藏得很好,小時候他是乖孩子,長大了是一個憨厚老實的人。但內心深處,似乎住著一個惡魔似的。每次看見那些陌生人,尤其是那些富有的陌生人。 他心中就會有一個念頭,殺了他們! 沒錯,就是這樣的念頭一直徘徊在他的腦海之中。他很清楚自己這種反社會的人格,當他犯下第一起命案的時候,那種鮮血涌動的滋味,讓他……極為舒服。第一個被他殺死的人,不過只是一個普通人家,那是一個老師,或許是因為經??匆娝年P系。對他沒有什么防備,當他將人敲暈之后,將活人大卸八塊。然后拋尸荒野,心中竟然沒有絲毫的愧疚,而是激動。 抿著自己的嘴唇,他一步一步地走在羊腸小道之中。舔著自己干涸的嘴唇,他回憶著自己殺死的那些人。那些人都是比他有錢的人,比他有錢的……都該死。嘴角露出的冷笑,帶著一種陰森恐怖的味道。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地沉了下去,也就是說,天空早已經是黑沉沉的一片。開著車的宋城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旁邊的警員冷不丁地開口說道,“羅文昌這個家伙,一共殺害了七個人,而且每個受害者的死法都不一樣。殺人烹尸、分尸拋棄、甚至直接捅死……這家伙真是殘忍變態(tài)呢?!?/br> “對,我看過卷宗。那家伙之前什么事情都沒有犯過,說起來這家伙遵紀守法幾十年,怎么突然就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魔?會不會,是中邪了?”旁邊的警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因為卷宗里,之前羅文昌的表現(xiàn)太好了。好到,根本讓人不相信這家伙竟然會是殺人狂魔。 “也有可能是因為憎恨!”宋城蹙著眉頭,“羅文昌一直挺窮的,你們知道的。窮人有許多,但s市的富人也有許多。你們沒有發(fā)現(xiàn),羅文昌殺死的那些人都是比他相對富有許多。我覺得,這家伙應該原本就有反社會型人格,只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也有可能?!迸赃叺木瘑T不在說話,當宋城的汽車緩緩駛入清河村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黯淡了下來。 道觀中的道真,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那種笑容有些古怪,似笑非笑。還帶著一些難以言喻的表情,他走向道觀門前。手中的拂塵隨著風不停地擺動,道袍被吹得獵獵作響。他手中的油燈,是一個形態(tài)極為古怪的燈。燈芯露在外面,手中握著這個油燈底部的圓柱體,這就像是古代的宮燈似的東西。 全身呈現(xiàn)出一種淡淡的青色,最上面是蓮花瓣似的雕刻,燈火將整個山頂都照得一片通明。但山下卻又看不見,呼嘯的風聲始終不能夠將燈火吹熄。道真抿著自己的唇,抬頭看向天空。 “吼。”一聲震懾天際的吼聲傳來,一條巨大的龍正在云中翻滾著。那是一條帶著淡金色綻放著光暈的巨龍,它全身的龍鱗都綻放著光彩。碩大的龍頭帶著一絲血紅的眼睛,從黑沉沉地天空之中,露了出來,直直地看向道真。獵獵風聲中,道真朗聲道,“既然北海龍王來了,那么就請下來吧。” 巨龍化為一個中年人,硬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君?!北焙}埻踺p輕拱手,風慢慢地停了下來,他低聲說道,“說起來,道君此時邀我前來怕是有些不妥?!闭f道這里的時候,北海龍王的眉頭輕輕蹙起,“好大的血腥味和怨氣?!?/br> 他低聲笑道,“原來道君的道觀被一個凡人給看上了么?”北海龍王的眼神有些閃爍,他倒是不怕那凡人??v然那凡人一身的怨氣和彪悍的氣息,但對于一個神仙而言。即便是入了魔的凡人,也不過只是凡人而已。更何況,只是一個普通凡人而已。 道真輕笑道,“的確只是一個普通凡人,不過他似乎并非是在打我道觀的注意。”北海龍王沒有說話,道真目光迥然地看向他,繼續(xù)說道,“咱們今天就先不說這凡人的事情,我請你是和你下一盤棋?!钡勒嫱nD了一下,“你可知道,以天地為棋局,萬物為旗子?”道真的眉頭輕輕挑動,北海龍王卻訕笑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以天地為棋局,萬物為棋子。但,這種境界,可不是誰都能夠達到的。而且,并非是誰都能夠說出這句話的。 北海龍王越看眼前的這個道君越奇怪,他不是天庭的人,卻認識玉帝。在凡間修行,卻又毫不在意人間的榮華富貴。也對,他的修為高深。若是真想要榮華富貴,直接去天庭或許更好一些。但若是說要修行,但道君似乎也從未在紅塵之中。只是守著這么一個道觀,這多少讓人有些困惑。 “請!”北海龍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心思,跟著道真一起走在這空曠的山頂之上。這山頂有一片巨大的,沒有絲毫雜草覆蓋滿石頭的荒涼之地。道真輕輕指著眼前荒涼的碎石子地,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手中一點,一座小亭出現(xiàn)在了北海龍王的眼前。 “請?!钡勒孀呦蛐⊥ぶ?,而北海龍王跟在道真的身后低聲說道,“道君似乎忘記了這個?!倍ňσ豢?,北海龍王的手指綻放出一陣白色的微光,石凳憑空而出。坐在石凳之上,道真又將棋盤與棋子變幻了出來?!霸S久沒有與人下棋,或許有些生疏了?!钡勒嬗檬掷吨约旱囊滦?,拿著一顆白色的棋子看向北海龍王。 而北海龍王低聲地笑聲,“那家伙似乎已經快要到山頂了?!北焙}埻跛f的那家伙,便是羅文昌。他現(xiàn)在渾身摻雜著汗水,慢慢地向前山頂前進,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遠的路。但憑借著他過人的直覺,他知道,自己一定就快要到達山頂了。 他在s市里的郊區(qū)長大的,雖然沒有到過清河村。但他老家也有山,看著旁邊的樹木,他便知道。馬上就要到達山頂,到時候讓那小道士帶他去原始森林,那些個警察,呵。不過,都是一群酒囊飯袋罷了。 第25章 那個叔叔12 北海龍王自然知道, 道真邀他來下棋是假。想要收拾那個凡人卻是真的,畢竟那個凡人有些不太對勁。就好像是性格上,出了什么差錯似的。不過,既然眼前的道君想要收拾那凡人,他自然也樂得賣給道君一個人情。這道君的人情,可不是誰都可以賣的。北海龍王淺淡地笑了一聲,“說起來,我也同道君一樣,許久沒有下棋了?!?/br> 他拿起黑色的棋子, 輕輕地落在了棋盤之上。這棋盤不過只是用石子徹成的, 看上去似乎還有些粗糙。但細細看來,這棋子竟然綻放著淡淡的光芒。白色的棋子綻放著青色的光芒, 而黑色的棋子卻有綻放著白色的光芒。 月光冷淡地照在這一座小亭上,將兩人的背影拉得很長。偶爾飄來的談笑聲,在空曠的山頂極為顯眼,只要循著聲音便能夠將兩人找到。羅文昌用手背在黝黑的臉頰上狠狠的劃拉了一下,他的臉頰上全都是汗水。這山路極為蜿蜒,剛開始走的時候還很是順暢。但, 走著走著, 忽然就變得狹窄了起來。 他吞咽也唾液,抬起頭,看向前方。月光照耀下, 這條山路顯得極為不平坦。他似乎愣了一下, 回想著剛才似乎走過這個地方了才對, 前方一片郁郁森森的森林,還有鳥類的叫聲。有些凄涼,輕松拂過他的身體,讓他抖了幾下身子。 羅文昌是一個膽子很大的人,他并不害怕什么鬼神,也不會敬仰什么神佛。否則,也不會犯下累累罪行。只是,眼前的風景讓他很是疑惑。他明明剛才就快要到山頂了,怎么一轉眼之間,就又回到了山腰上。看著青石板旁的那顆雜草,他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早在一個小時之前就已經看見過了。 他瞇著眼睛,難道是因為自己連續(xù)逃命累著了,所以才記錯了不成?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他歇了一口氣,又開始慢慢地向著山路上走去。剛往前面爬了幾步,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似乎像是腿軟似的。一屁股跌坐在了青石板上,差點兒沒有跌倒下去。罵罵咧咧地從書包中,拿出食物,空氣在一瞬間幾乎像是凝結了似的。一股極為強大的寒氣,吹拂在他的身上。甚至將青石板上的雜草都吹得簌簌作響。 “這什么鬼天氣?”嘟囔了一聲,拿出一塊已經有些干硬的面包吃了起來。一邊吃,他一邊想著待會帶了道觀之后,一定得要好好地折磨一下那個細皮嫩rou的小道士才行。否則,他可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這清河村的山間也是古怪,明明是五月,天氣都開始漸漸地熱起來了。但這里卻如同寒冬臘月似的,冷得不得了。若非是他身強力壯,恐怕早已經凍得走不了了。這山路曲曲折折,看不見盡頭,他心中的疑惑更是加重了許多。將面包吃完之后,隨意的丟棄在了地上。站起身,他背著書包又向著前方走去。 走了十多分鐘,他總覺得自己似乎一直在原地盤旋著。身后的書包也越來越重,仿佛有什么東西坐在書包上似的。 ‘啪’道真輕輕地落下棋子,“死到臨頭,還不悔改。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的雙眸沒有絲毫的波動,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似的。北海龍王微微地勾勒起了自己的嘴角,“此人性格狠辣,恐怕即便是道君也不能會讓他悔改的?!?/br> “本座為何要讓他悔改?”道真冷哼一聲,“我聽聞人間有人間的法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本就是人間的道理,既然他如此兇狠。必然會引來那些凡人捉拿他,本座不過只是想要困住他罷了?!钡勒孑p輕落下棋子,“此人目空一切,本就該有此劫。本座順應天道而為,又有何不可呢?” “我聽聞……”北海龍王環(huán)視四周,“最近地府出了一些差錯,而剛才道君又引來陰氣??峙?,雖然那些孤魂野鬼不敢在道君之地持兇逞強,但估計此人也不會太好過?!?/br> “哦?”道真倒是愣了一下,“地府出差錯了?”地府出差錯這件事情,倒是讓道真上了心。畢竟地府并非只是凡間的要地,也是天庭乃至整個地仙界的要地。若是地府真的出現(xiàn)了什么差池,不僅僅是人間界會大亂,整個地仙界都會受到波及。 北海龍王似乎正在思索著手中,手中拿著的棋子久久不肯落下。 道真看了北海龍王一眼,朗聲道,“此地即便是十殿閻羅身后之人也休想聽到什么風聲,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可開誠布公。”看著北海龍王猶豫的神色,道真便知道,這北海龍王一定是想要與自己說什么事情。但卻又不好與自己說,只能夠這么僵持著。就像是,腦海中正在做著斗爭似的。 北海龍王聽見道真的聲音,忽然愣了一下。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不可思議地神色,小心翼翼地問道,“您也知道那位娘娘?”他口中的那位娘娘,便是在地府中從未外出過,卻威震三界,強大而又神秘地——十殿閻羅身后之人。即便是天庭之主玉帝見到了那位,也會將她當做道友對待。聽聞,這地府在天庭成立之前,便已經出現(xiàn)了。只是在天庭成立之后,地府也歸為天庭管轄。 說是管轄,其實天庭并不能夠影響地府的運轉。畢竟地府身后的那位極為強大,不過十殿閻羅倒是會每過一段時間就去天庭裝模作樣的朝拜一番。讓世人知道,天庭與地府的關系如今還是不可撼動的。 “我知道,雖然并未見過她。但我相信,她一定是知道貧道的?!钡勒嬲f得風輕云淡,但在北海龍王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就連地府背后之人究竟是誰都不知道,但眼前的這個道君卻告訴他,他不僅知道那個能夠與玉帝互稱道友的娘娘。甚至那位還知道他的存在,在北海龍王看來。這位至少是,不,一定是只比玉帝與那位娘娘少上一層,或者是說,根本就與他們兩位同一層級的大能。 ‘啪嗒’北海龍王手中的棋子落在了地上,他渾身顫抖地看向道真。目光中飽含著無限的敬畏與不可思議?!霸瓉砣绱耍窃谙滦∮U道君了。還望道君海涵?!痹舅詾椋谰皇潜茸约焊呱弦粌蓚€層級的大能,如今看來。眼前這位道君的能力,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強大了許多。 如此說來,這位來歷神秘的道君究竟是什么身份呢?北海龍王不由得在心中猜測著,過了好一會兒。他身體顫抖了一下,莫不是,眼前這位道君是……那位的徒弟不成? 看著北海龍王如此作態(tài),道真不動聲色地說道,“說吧,地府究竟出了什么事情?”道真手中的白色棋子落下,北海龍王的耳邊仿佛有暮鼓晨鐘般重重地敲響。他從愣神中回過了神來,小聲地說道,“我聽聞地府的枉死城還未打開,但……似乎已經有一些孤魂野鬼無緣無故地消失了。而且,輪回中出現(xiàn)了一些古怪的異象。” “異象?”道真抿著自己的嘴唇,變得極為嚴肅,“是什么樣的異象?”他總覺得這件事情并不簡單,先是虛無之海的海眼不受控制,而后便是地府出現(xiàn)了許多事故。這兩個地方都是最為接近人間的地方。 難不成有什么人在人間作亂,不對,整個人間除了地府、北海龍王之外。也只有自己才對,否則,他應該是能夠感覺到的。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在人間攪風攪雨?道真的嘴角微微地彎了起來,他倒是有些好奇,那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看著道真的笑臉,北海龍王心中咯噔,愣了一下,這才緩緩地說道,“輪回中似乎出現(xiàn)了錯判的情況,而且似乎還有冤魂的叫聲從輪回中傳來。這代表著什么我卻是不知道?!奔热坏谰f這個地方,那位娘娘她是聽不見的。他當然便是知道什么就說什么,至于是不是真的。 他還真的不能夠深究。畢竟,他也不過是聽聞地府中某個閻羅說的。 “輪回錯判?”道真愣了一下,若是輪回錯判的話,那倒還真是一個極為恐怖的異象。代表著天道即將絮亂,或者是說,在天道之下,輪回已經快要脫離了天道。一定有某個修為高深的人搗亂,不過……道真一點也不擔心輪回的事情。 畢竟輪回之地,就住著那位娘娘。他又何必多此一舉的關心這些,倒是地府的孤魂野鬼消失有些耐人尋味。 不過嘛,這些東西和他都沒有什么關系。他只是想成個圣而已,其他的事情一點兒也不想要關心。只要那些家伙不要來招惹他,他便不會管他們。 “道君?!北焙}埻蹩粗勒娉了嫉哪橆a,有些不太確定地叫著。 第26章 那個叔叔13 羅文昌將自己的臉轉過去,看見一個滿臉血水的人正坐在背包上。以一種詭異地角度對著他笑, 那種笑讓羅文昌永遠難以釋懷。他認識這個人, 是他第一次犯罪的時候, 殺死的那個人。是一個高中老師,平日里,這位老師的脾氣極為溫和。與人為善,但他就是看不慣這位老師。 大概是因為這位老師開著車來過幾次舊城區(qū),于是羅文昌在這位老師不注意的時候。用鐵錘狠狠地敲擊著他的腦袋,隨后這位老師滿臉血rou模糊地倒在了地上。一地的血水, 讓羅文昌極為興奮。 “還我命來?!彼慕新晭е鄥?,那雙目光陰毒仇恨地看著羅文昌?!拔宜赖? 好,好慘啊。”他的雙手慢慢地搭在了羅文昌的肩膀上,那種陰冷的氣息,讓羅文昌整個甚至似乎都快要凍結了似的。羅文昌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身體都開始慢慢地僵硬了起來,他磕磕巴巴地看著搭在自己身上冰冷地手說道, “你,你以為,變,變成鬼, 我, 我就, 就會, 怕你嗎?” 說實話,羅文昌這個人雖然看上去老實。但是膽子很大,并不會怕坐在他背后的那個孤魂野鬼。更何況這東西究竟是真是假他還不知道呢,他深吸一口氣,瞇著自己兇狠的眼睛,似乎已經從驚嚇中緩和了過來。 手中的輕輕地摸在了自己的褲兜中,他的褲兜里揣著一把軍刀。那是一把極為鋒利的刀,他一把將軍刀從褲兜中拿出。面色猙獰地看向沖著他笑得詭異的男人說道,“別以為你當了鬼就能夠把我怎么樣,我告訴你。我能弄死你第一次,你做鬼我也能在把你給弄死。”他的笑容中帶著狠辣,手中的刀狠狠地捅向男人。 道真瞇著自己的眼睛,冷聲說道,“看來此人早已經是死性不改了?!北焙}埻鯖]有說話,他只是用自己的目光看向道真手中的棋子。 “呼、呼……”羅文昌喘息著粗氣,看著那個血rou模糊的男人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他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即便是再膽大的一個人。遇見這樣的景象,還是會害怕的。他記得小時候大人說過的話,遇見這種情況的時候,一定要膽大。若是膽大一些的話,那個東西就會因為怕他而不敢在加害他。 他坐在青石板的臺階之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似乎腳已經有些發(fā)軟了,畢竟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東西。而且對他笑得如此詭異。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已經冒出來了。 “呵?!北焙}埻趵湫α艘宦?,“雖然這只是個小小的幻術,我倒是這家伙是真不怕。原來不過也只是強作鎮(zhèn)定而已?!北焙}埻醯拿碱^輕輕挑動了一下,“既然如此,道君看我這招如何?”他將棋子落在了棋盤之上。 整個棋盤都開始慢慢地發(fā)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這棋盤就好像漫天的星光般,閃耀著耀眼白潔的光彩。 當宋城下車的時候,他摸了摸揣在身后的手槍。眼神帶著堅毅與冷靜,站在剛修好沒有多久的水泥地上,冷靜地說道,“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和小羅一起去找村長。羅文昌這家伙狡猾得很,我懷疑,這家伙或許會讓村長帶路?!?/br> 小羅便是那個被法醫(yī)嚇得差點兒就摔倒在尸體上的小警員,他長得高大,面帶著青澀??瓷先ナ且粋€剛參加工作沒有多久,還沒有什么經驗的小警員。他輕輕點頭,低聲說道,“那,宋哥,這家伙怕不是在想要進入原始森林之前,在搭上兩條人命吧?”小羅說話的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變態(tài),即便是以前在學校看各種各樣的案件分析的時候。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殺人狂魔。這家伙,就好像沒有一丁點兒人性似的。 “走吧。”宋城來過一次清河村,雖然并不是很清楚清河村的地形。但作為刑警,他依稀還能夠記得村長家的位置。跟著小羅一起來到了村長家的大門外,他瞇著眼睛先是輕輕敲門,示意小羅待會若是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趕緊將槍拿出來。 小羅懂了宋城的眼神,他用手摸著自己身后的褲兜。那里有一個凸起的地方,就是槍所在的位置。 ‘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門內卻始終沒有動靜。好在清河村的夜晚,在夏季即將來臨的時候并不會冷。清涼地風吹在身上,帶著一股清香的空氣,甚至能夠讓人洗去一身的疲憊。小羅在心中嘟囔著想道,這個清河村到還真是一個好地方??諝馇逍虏徽f,這時候的s市已經開始悶熱起來了,而清河村卻還一如既往的涼爽。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村長的聲音終于從門內傳了出來。“誰???”村長的聲音似乎帶著睡意,宋城有些緊張,摸著褲兜中槍的手都有些出汗了。他嘶啞著聲音說道,“村長,我們找你有些事情。” “你們是?”村長聽見了陌生人的聲音,有些不太放心。他站在大門口,沒有將門打開,反而低聲說道,“這么晚了,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情?”最近電視里可都在說一個殺人狂魔來了他們清河村,若是他迷迷糊糊就開門了,豈不是害了一家老小不成。他可不是一個糊涂蛋,于是村長在門外說道,“有什么事情,明天白天再說吧?!?/br> 聽村長這個語氣,似乎和平常所有有防范的陌生人一樣??磥泶彘L家里,并沒有什么異常的情況。宋城松了一口氣,示意小羅放松下來。他自己也開始放松了下來,低聲說道,“村長,上次我陪我媽去清河道觀的時候,您見過我?!?/br> “你是?”村長很疑惑,這個聲音很年輕,又極為沉穩(wěn)。但是他覺得很是陌生,似乎沒有聽過。但這人卻說曾經見過他,聯(lián)想到最近的事情,村長有些頭皮發(fā)麻。 該不會是那個殺人狂魔,盯上他家了吧?聽說那個殺人狂魔極度仇富,他家雖然說不上富裕。但也比這殺人狂魔好上一些。村長吞咽著唾液,抄起放在門上的扁擔,聲音中都帶著一絲顫抖,“你,你究竟是誰?。课?,我好像,從來沒有,見,見過你。”雖然他是一個村長,畢竟還是一個老實巴交地農民。 宋城聽見村長的聲音就知道,這村長大概是將他們當做壞人了。宋城在門外低聲說道,“村長,你放心我是警察。我就是想要找你了解一下情況?!?/br> “大晚上的,你說你是警察我就相信啊?!贝彘L的聲音帶著激烈的拒絕。宋城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笑著說道,“村長我只是想問你一下,最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外地人來過這里?!?/br> “你們可不就是嗎?”村長回答得很快,他手中的扁擔幾乎都快要被捏出汗來了。 小羅愣了一下,笑得有些尷尬。他聲音不算小,但也絕不對不大,“村長,不是,除了我們之外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人來過這里。我是說,你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br> “這個?”王喜善愣了一下,他似乎回憶起來,今天晚上收攤的時候,有幾個人來找他聊天的時候提起過。村里的確是來了一個陌生人,還和他們打探過一些關于原始森林和道觀的消息。大概他們村里的人,對于s市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不太熟悉的緣故。一股腦地,就將這些事情給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