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錢青夏抬起頭來,隱隱能看見他眼里的水光。 她抓了一半在手里,將另一半塞了回去,冷靜道:“這些夠了?!?/br> “夠什么夠?給你你就拿著,你老子的錢都不收你還收誰的?全部收著?!泵獾贸鋈チ吮蝗丝床黄?,被人背地里說是沒有爹媽疼愛的小乞丐。 作者有話要說: 宣傳下自己的預收文: 軍嫂甜爽文: 文案:被告人徐佩秋,1960年生,女,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徐佩秋這一輩子最得意的地方是她無人不知的美貌,這一輩子最大的錯誤也是她過分漂亮的美貌。青梅竹馬的男人不顧三十多年的感情婚姻,毅然離婚與小三同居。 小三殺了人卷了財產遠走高飛,把這莫須有的罪名嫁禍與她,徐佩秋發(fā)誓,如果重來一世,她定要這對渣男賤女不得好死,將她今生所受之苦加倍奉還! 好在上天憐憫她,不僅給了她報仇的機會,還附贈一個真心待她的野男人,野男人桀驁不馴唯我獨尊,偏偏栽在了她的手里。 把她當成心尖寵。 第9章 錢旺財蠻橫又霸道的把錢塞進錢青夏的懷里,他嘴里嘀咕著含糊不清讓人聽不懂的話,隨后他轉身走向還關著牲畜的圈里,將門打開,把牲畜們趕了出去。 “飯菜在鍋里熱著,記得吃啊。”錢旺財走出幾步,突然回頭兇巴巴的朝她吼道。 “知道了知道了?!卞X青夏笑著不耐煩的回應他,她懷里抱著一堆錢,要不是有個空間,她都怕自己的出門不安全,這年頭也沒個銀行卡什么的,她一個小孩子帶這么多錢在身上,到底有些提心吊膽。 錢青夏回了屋,趁著周圍沒人,小心的把錢扔進了空間。隨后她吐出一口氣,去灶房尋了那個別扭男人給她熱著的早餐。是簡單的芙蓉蛋,rou剁成了碎末,浮在如果凍般凝固的蛋面上,蒸出來的水面上浮著橙黃色讓人胃口大開的油花。 她舔了舔唇,倒覺得肚子有些餓了。錢青夏尖著手把東西端上了餐桌,又給自己盛了飯,簡單的填飽了肚子。 不過從她醒過來到現(xiàn)在,一直未見錢玄同的影子。她洗完了碗筷,屋里屋外都找了,就是未見人。 她只好自己坐在屋子里一個人玩。 臨近中午的時候,遠處依稀能看見一抹熟悉的人影,錢青夏眼睛一亮,立馬站起來跑過去,是錢玄同沒錯。她撲了過去,語調輕快聲音帶笑,“三哥你去哪兒了?” “買車票了?!卞X玄同額上布著一層細密的汗珠,因為走得急趕著回來,說話的聲音略微急促,他喘著氣,從兜里掏出幾張票來,高興搖了搖,“去爺爺奶奶那兒的火車票?!?/br> “火車票?”錢青夏怔住。 “對呀,爸爸今天早上給我錢讓我去買的,他說買明天的,我算了算,明天回去,我們坐一天,正好后天抵達?!绷旨译x這邊有些遠,雖然是一個省,卻一個在這頭,一個在那頭。如今火車速度又不快,一天就到達,已經算很不錯了。 她眨了眨眼,錢旺財這么快就讓三哥去買火車票了?還是明天的? “爸爸說難得大哥二哥和mama回來,所以想讓我早點帶你去爺爺奶奶那兒玩。”錢玄同見她神色異常,小心的看著她的眼色,委婉解釋道。 “恩?!卞X青夏說不清楚自己此時心中是什么感受,有些感動,還有些不舍。她鼻子一酸,垂眸不讓錢玄同發(fā)現(xiàn)自己微紅的眼眶。 她點了點頭,斂去了眼中的水光,笑著拉住錢玄同回家,她眉眼彎彎,看起來十分愉悅,“三哥累了吧?先進屋去,我去給你倒碗水喝?!?/br> 見她展顏笑開,錢玄同提起來的心落了下去,他表情柔和明朗,將車票小心翼翼的收好,“后天我們就能見到爺爺奶奶了,等回了家,我?guī)愠鋈ズ煤霉涔洌o你添幾身新衣服,你要是想吃什么,直接和我說,我都給你買。” “這些年我的錢可都存起來了,你盡管說,只要我能滿足你的,我都給你。”錢玄同聲音溫和,飽含寵溺。 錢青夏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溫暖,她笑著故意轉移了話題道:“我也有很多錢,三哥你要是喜歡什么玩具,我也可以給你買哦。” “你?”錢玄同明顯不信,把她的話當成了玩笑,他搖搖頭,隨著錢青夏進了屋子,錢青夏給他倒上了熱水,看著他喝下。 錢玄同進屋去換了身衣服,穿著防水鞋走出來,“小妹你自己在家里玩,別亂跑,我去幫爸爸放牛羊?!?/br> 她聞言抬起頭來,看了山那邊的錢旺財一眼,點點頭,“三哥你放心,我一定乖乖呆在家里,哪兒都不去?!?/br> 錢玄同放心的離開了。 她等著錢玄同離開以后,立馬在屋子里亂竄起來,這幾天她還沒好好的偵查屋子,雖然只是個小土屋,但保不定哪兒就有什么值錢的破碗埋著。錢青夏圍著屋子亂轉,突然間隱約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抬起頭來,豎著耳朵聽了片刻,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太無聊產生了幻聽。她繞到屋后去,終于聽清楚了,是同村的趙忠國。 “什么事?”她高聲回道。 趙忠國的身影從遠處出現(xiàn),他飛快跑過來,滿頭是汗,趙忠國有一米八,因為常年干農活,身材魁梧又健壯,五大三粗的,體格尤其好。他跑過來,見了錢青夏后卻整個人呆住,隨后耳朵便不受控制的紅得要滴出血來。 錢青夏一臉莫名,大步走近,用手肘碰了碰他,“什么事?你倒是說呀?” 聽他剛剛叫得那么急,應該是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才對。 “啊、啊那個霖哥兒剛剛跑來給我說,二蛋哥昨天打架,給人打出血來了?!壁w忠國被她叫回神來,黝黑的臉上升起了可疑的紅色,他眼神閃躲,不敢直視錢青夏的眼睛,飄忽不定的看著遠處,就是不和錢青夏對視。 錢青夏一聽,立馬急了,她趕緊追問道:“怎么會呢?那幾個人不是打不過二蛋哥嗎?” 二蛋哥戰(zhàn)無不勝,以前也不是沒有受過傷,可這打出血來,就出了大問題了,她趕緊往村口跑去,“二蛋哥呢?二蛋哥在哪兒?” “在……在……”趙忠國支支吾吾的,撓著腦袋,表情有些十分別扭。 錢青夏瞪她,老實巴交的小男生便老老實實的交代道:“在屋子里躺著呢。” 二蛋的家就在附近,也不遠,走上小半個時辰就能到,她抬腳就打算走,隨后又想起了錢玄同的話,她遲疑片刻,還是往二蛋家的方向奔去。畢竟就要走了,二蛋又曾經于她有恩,于情于理,她都要去看一眼。 她走得急,趙忠國也在后面緊緊跟著,大半個小時的路程,兩個人翻山越嶺的,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到了?,F(xiàn)在天氣不熱,錢青夏卻出了一身的汗,她抬起袖子,隨意把臉上的汗胡亂一抹,踏進了那個到處都是雞鴨糞便的土院子。 土院子不大,土屋更是低矮,屋頂搭著茅草,雖然整體看起來很破舊,上面的茅草卻被人整理得整整齊齊的,茅草上因為春季的雨水,鳥兒叼來的種子已經扎根在上面,發(fā)出了一抹嫩芽。 錢青夏抬腳,踏進了屋子。 屋子里一股子的味道,雖然是白天,卻昏暗不已,她站著適應了好幾秒,才勉強能夠看清東西。旁邊還立著一道高大的身影,錢青夏惦記著二蛋,也沒太注意,她摸著東西走到床邊,“二蛋哥?” “青夏?”床上響起熟悉的聲音,那聲音明顯中氣不足,還帶著幾分痛苦和克制,不想讓來人發(fā)現(xiàn)他的痛苦。 錢青夏趕緊點頭,“二蛋哥,是我?!?/br> 床上的人放下心來,一直嚴肅的語調終于輕松了些,只是依舊能聽出主人是個不善于表達感情的硬漢,“你怎么來了?” “二蛋哥你還說,剛剛趙忠國跑來和我說,你跟人打架都流血了,害我擔心得不行,立馬就背著我爸跑了過來?!卞X青夏緊張的望著昏暗光線下床上的人影,她關心詢問道:“你怎么樣?嚴不嚴重???血流得多么?要不去小診所包扎一下吧。” “不打緊,昨天遇到一個好人,他帶我去診所里上了藥,又打了針,現(xiàn)在已經好多了?!?/br> 二蛋說著,趙忠國也跑了進來,二蛋聽見聲音,立馬出聲,“忠國你出去?!?/br> “我有話要和青夏說?!?/br> 他把剛剛進來的趙忠國趕出去后,這才在床頭摸來摸去,他摸出一個東西,塞進錢青夏手里,“昨天聽見你說你要走了,也沒什么東西給你,只有這個,你不要嫌棄?!?/br> “既然離開了這里,就好好讀書,別再像現(xiàn)在這樣跟著別人混日子,沒有前途。” 錢青夏手里的東西不大,她摸了摸,也不確定手里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二蛋哥你放心吧,我打算去當演員了?!卞X青夏傻笑,試圖讓氣氛變得更輕松些。 “我現(xiàn)在老有志氣了,等哪天我出名了,我就風風光光的回村里,請你們大家伙吃頓好的,不吃撐肚子不給走?!?/br> “演員?” 二蛋話里有些不贊同,“聽說那里面的女人總會被一些老男人惦記上,你……” “誒,二蛋哥你這樣說就是看不起我了,雖然我跟著你混得不久,可到底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我這么機靈,你還怕我吃虧不成?別說是一個老男人,就是來兩個,我也打得過,就算打不過,我還不能跑啊?”錢青夏拉長了語調,話里透著被人看輕的不爽。 “成,要是真有人欺負你,你捎人帶句話回來,我?guī)е罅肿尤ソo你討回來。” “好?!卞X青夏瞇著眼睛,笑得很甜。 “那二蛋哥你到底傷得嚴不嚴重?”她問道,剛剛他還沒回答她呢。 “不嚴重,就是這幾天不能下地干農活了?!倍奥曇艉芷届o,他怕錢青夏緊張和擔心,又說道:“不過我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去挖些草藥,也能賣些錢。” “我托人去問了,那家伙比干農活還要賺錢?!?/br> 錢青夏這才放下心來,“行,那我放心了,到時候二蛋哥發(fā)達了可別忘記我這個腿部掛件啊?!?/br> “腿部掛件?” “恩……就是你的小跟班?!彼χ忉?,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剛剛趙忠國急急火火的模樣,她還以為真出了什么大事,幸好。 “你背著你爸又跑出來,再不回去又要被說了,別和你爸頂嘴了,你爸也是為了你好?!币郧懊看芜h遠碰見錢旺財,他都會被錢旺財翻白眼,活像他搶了他家閨女似的,二蛋覺得自己再冤枉不過。 “快回去?!?/br> 錢青夏覺得他的話十分有道理,她站起身來,“那你好生休息,以后就別帶著大林子出去打架了,抓緊時間賣些草藥多掙些錢,咱們這里背靠大山,草藥又多,二蛋哥你稍微勤奮些,也能賺上討媳婦兒的錢,好好孝敬伯母伯父。” “知道了知道了。”二蛋不耐煩打斷她,“以前怎么沒覺得你這么婆婆mama,一直說煩人得緊。” 錢青夏眉梢挑起,心想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她終究壓抑住了本能的頂嘴反應,“那我可就真走了啊?!?/br> “走吧走吧?!?/br> 錢青夏當真轉身就走。 “對了,那個東西你保管好,我看賣給我的那個人老珍惜了,聽他說是叫什么天珠,我用五塊錢買回來的,也不知道值不值錢,反正聽說它可以保佑人一生平安,你好生戴著,別弄丟了?!?/br> 二蛋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錢青夏腳步一頓,天珠? 她想的那個天珠? 她趕緊回頭,呼吸都熱了些,“幾眼的?” “好像是八還是九眼?!?/br> “!”錢青夏立馬覺得手里的東西燙了起來,她趕緊回去,把東西還給對方,“二蛋哥,你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可是后世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 “貴什么重,給你你就收著?!倍案鐡沃鴱拇采献似饋恚Z氣嚴厲,“你要出去闖蕩,哥也沒什么好東西給你,就送你一個平安符,你還不收?” “不是,我……”錢青夏無言以對。 “既然你說他它值錢,那就當是哥提前送你的嫁妝,出去別隨便找個野男人,要是沒錢了,你就把這東西賣了!” 她瞬間哭笑不得,二蛋哥這思維也太清奇,若真到了那步,她寧愿餓死也不會把這東西賣掉,就算是死,她也要帶進棺材里! 錢青夏深呼吸一口氣,把東西小心收進空間,她對著二蛋哥深深鞠了一躬,“二蛋哥你放心,等我掙錢了,我一定會回來給你蓋間大房子?!?/br> 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能得到這般純粹的兄妹關系,她實在感激不盡。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那不耐煩的模樣就跟驅趕小豬仔似的。 錢青夏戀戀不舍轉身離開,隱約間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蓋什么大房子,有那錢不知道存起來把自己打扮好看些么。” 她心里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她出了屋子,趙忠國還在屋外守著,她抬起下巴指了指里面,“你進去吧,二蛋哥和我說完話了,我先回去了,不然帶會兒我爸又要說我了?!?/br> 她和趙忠國分別,緩步往家走去。 她走著,背后突然覺得涼颼颼的,她回頭望去,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錢青夏定眼一瞧,這不是那個誰,那個伸出援手的大兄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