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時易盯著她看了幾秒,放下筷子,剛要開口,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他起身過去開門,沈彥拎著瓶酒,“知道你心情不好,哥們過來陪你。” 時易問他:“還沒回隊?” 沈彥說:“三天假,這不還剩一天嘛。” “不陪女友?” 他倒是想,說是來陪時易,還不如說是自己想喝酒,在老丈人那兒碰了壁,想把媳婦兒娶進(jìn)門,難。 沈彥推門想進(jìn)來,時易擋在他跟前,“我不喝酒?!?/br> 知道這人性子,沈彥懶得理他,腦袋往里頭竄,轉(zhuǎn)眼瞧見一小姑娘,頭發(fā)濕漉漉的,穿著吊帶睡衣,肌骨白皙,頸間紫紅一片,他不由瞪圓了雙眼,“臥槽?。。 ?/br> 話音一落,時易“砰!”地一聲把門關(guān)上,順手撈過沙發(fā)上的外頭給她披上,瞧兩眼,還是不滿意,推著她,“去換件衣服。” “哦哦。”丁嫻連忙噔噔噔往房間跑。 她也沒料到家里會來人,跟時易確定關(guān)系以后,她在家里便沒那么注意,衣服專撿漂亮的穿,以前的卡通睡衣早換成了輕熟風(fēng)睡裙。 女人嘛,有了男朋友就是不一樣,她現(xiàn)在連內(nèi).衣.內(nèi).褲都要挑款式,她可不希望哪次擦槍走火,時易看見的,是她kt貓圖樣的內(nèi).衣。 說白了,其實丁嫻是心里沒安全感,穿衣風(fēng)格都有意往成熟方向穿,她總擔(dān)心時易嫌她年齡小,哪天就不要她了。 等丁嫻進(jìn)了房間,時易才又把門打開。 “老子這瓶酒都差點讓給你震碎了。”沈彥進(jìn)來,把酒放桌上,笑罵,“你丫玩兒得挺刺激啊?!?/br> 時易沒理他,把兩個碗撿進(jìn)廚房,沈彥跟著進(jìn)來,輕車熟路地打開柜子拿酒杯,問他:“那丫頭喝不喝?” 時易掃他一眼,把洗好的碗放碗柜里。 “行,就咱倆喝?!?/br> 沈彥拿了兩個酒杯,倒?jié)M,不等時易出來,自己先灌了兩口。 這時,有人敲門,他心下一喜,以為是自個兒媳婦兒追來了,幾步走到門口,打開門,愣了一下。 徐莞芝。 時易瞧見來人,看向沈彥,皺眉,意思:你把人叫來的? 沈彥:我有病吧。 來都來了,總不能把人干晾著,三人坐桌前,氣氛突然有點怪。 徐莞芝也是楊老的學(xué)生,她喜歡時易,這事兒大家都知道,沈彥本來心情聽挺煩悶,這會兒瞧著這兩人,一只腳吊兒郎當(dāng)?shù)毓粗?,等著看好戲?/br> 屋里有一位,又來了一位,某人后院兒要起火咯。 徐莞芝看著時易,目光有些復(fù)雜。 她怎么也沒想到,他會為了一個小丫頭做到這種地步,連楊老都勸她,不要再執(zhí)著,強(qiáng)扭的瓜不甜,也是,她都執(zhí)著幾年了,時易連個眼神都沒給她,作為一個女人,她有她的自尊,她的驕傲,在他面前,這些她全都放下了,卻得不到他一絲回應(yīng)。 可是不甘心啊,她喜歡了他這么多年,等了他這么多年,就連工作都想辦法跟著他調(diào)動。去年,他調(diào)去d市,她去不了,年中抽空去看他,結(jié)果當(dāng)天就被他送到火車站,說是讓她早點回去,怕她家里人擔(dān)心,可他眼里的不耐那么明顯,就像現(xiàn)在。 徐莞芝抿了下唇,有些尷尬地給自己倒上一杯酒,仰頭喝下去,辛辣入喉,胃火燒火燎地疼。 沈彥也不是什么外人,臉面早沒了,酒精上頭,膽子也大了,她說:“時易,我喜歡你,從大學(xué)開始就喜歡了,你太優(yōu)秀,愛慕你的女生多了去了,我那時不敢靠近,就努力地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好,我開始在意自己的外表,變著法兒地穿著漂亮衣服在你眼前晃悠,可你都不看一眼,后來我就想啊,你喜歡的女人,肯定不單單是身材、樣貌好,能力也一定要很強(qiáng),所以啊,我就更努力的學(xué)習(xí),可不是人人都有你那么聰明,我怎么努力,怎么努力都達(dá)不到你那個高度……其實我也沒啥想說的,就想告訴你我喜歡你,我膽小,這么多年藏在心里不敢說,你也當(dāng)不知道,卻無數(shù)次暗示性地拒絕我?!?/br>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頓了一下,眼神有些受傷,“時易,我沒想到你會喜歡一小丫頭,她和我想象中你的擇偶標(biāo)準(zhǔn)完全不一樣……這也就罷了,你居然為了她做到這種地步,你辭去教授之職,那些輿論,看似壓下來了,實際上還是會影響你的前途,你在醫(yī)院那邊的工作,晉升……” “莞芝。”時易打斷她,剛要說什么,沈彥一個勁兒地朝他擠眼睛,他下意識地往后看去,徐莞芝也察覺異樣,轉(zhuǎn)頭,明顯一怔。 丁嫻站在不遠(yuǎn)處,身上穿著t恤長褲,身材嬌小,皮膚白皙,頭發(fā)半干披在頸間,徐莞芝眉心一蹙,清晰地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 第32章 丁嫻起初本打算待在房間里晚一點出來, 想著兩個男人喝酒也沒她什么事兒,后來忽然聽到有女人的聲音,心生好奇, 就叮叮咚咚跑出來,倒是沒想到會是上次在醫(yī)院里見到的那個漂亮女人。 現(xiàn)已入秋, 天氣漸涼, 時易看著小姑娘就這么光著腳丫踩在地板上,不自覺地擰了下眉, “去把鞋穿上。” 丁嫻還呆呆地看著他,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時易沉著嗓再次開口,“聽到?jīng)]有?” 她才回過神,轉(zhuǎn)身穿了雙拖鞋過來, 看著他們面前斟滿酒的酒杯, 不由伸出手,“這是什么酒?” 沈彥還沒來得及開口,時易就一掌拍過去, 沒收住力,姑娘白皙的手背上浮現(xiàn)紅印。 丁嫻被他打得疼了,揉著手, “你就不能輕點兒?” 時易掃她一眼, “給我老實坐著?!?/br> 一點兒紅酒就能醉, 還想喝白酒,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丁嫻抿了下唇, 挨他旁邊坐下,沒敢再打酒的主意。 這對時易和丁嫻來說,就是平常的相處方式,但在徐莞芝看來,儼然成了打情罵俏,看著這一幕,她眼淚都快出來了,事實擺在眼前,她還能說什么? 她的自尊,她的驕傲,全拋下了,她孤注一擲,卻在這個小丫頭面前,輸?shù)靡粩⊥康亍?/br> 不想在這兒繼續(xù)找刺激,越待下去越尷尬,她起身,“我還有事,先回去了?!?/br> 以她的酒量,醉倒是不至于,時易點了點頭,說:“路上小心。” 徐莞芝聽得鼻頭一酸,迅速轉(zhuǎn)身,蹬著高跟鞋跑了出去。 沈彥有些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他這兄弟這點跟他最像,只疼自家媳婦兒,對于別的女人,多余的眼神也不會給一個。 最有情亦最無情。 徐莞芝一走,戲也沒得看了,面前坐著一對璧人,著實打眼,他突然間就體會到當(dāng)初時易當(dāng)電燈泡的感受了。 不過這只是他以為,實際上那會兒時易在男女之情上還沒開竅,女人在他眼里都一個樣,沈彥怎么秀,他都沒什么感覺,直到遇見丁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心就被她牽引著了。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時易人往后仰,不打算陪他喝下去,問道:“你怎么回事?” 沈彥哪回休假不是整日膩在女朋友那兒,以前還常開導(dǎo)他,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說起來一套一套的,這次只剩最后一天假了,反倒過來找他這個大男人喝酒,時易琢磨著,這兩人是不是又在鬧別扭。 “向老爺子瞧不上我,說一破當(dāng)兵的,既沒錢,又沒時間,不愿意把女兒交給我?!敝笥指蜉瞻l(fā)生了點不愉快的事兒,沈彥不想再說下去,輕嘆一聲,“哎,還是你好,老丈人稀罕你,哪天你想娶小丫頭了,也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br> 私下里玩笑開慣了,這會兒有丁嫻在,沈彥也沒顧忌,倒是時易,愣了一下,側(cè)頭看丫頭一眼,目光對上,丁嫻紅了臉,微低著頭,躲開他的視線。 瞧著這兩人眉來眼去的,沈彥覺得自己瓦數(shù)有點兒高,心里難受,想媳婦兒啊,可又拉不下面子,只能在這兒干受罪。 沈彥又要倒酒,結(jié)果酒瓶子空了,問時易,“家里有酒沒?” 時易:“沒有。” 沈彥不信,轉(zhuǎn)向丁嫻:“丫頭,你可不能學(xué)你時易哥哥騙人。” 丁嫻看一眼時易,搖頭,“真沒有?!?/br> 說完,她還起身把幾個酒杯子收走了。 “……”沈彥被這兩人氣笑了,“你這小媳婦調(diào).教得可以啊?!?/br> 話落,時易桌上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他掃了眼,來電人:向菡。 沈彥也看到了,眉頭一擰,時易笑了下,把手機(jī)扔過去,沈彥又給他扔回來,說:“你接。” 這小兩口,每次吵架都搞那么多花樣出來,時易有些無語,接通,把手機(jī)放桌上,開了擴(kuò)音。 “時教授,不好意思,打擾了?!毕蜉疹D了一下,說,“我想問下,沈彥那個豬蹄子在不在你那兒?!?/br> 時易挑了挑眉,看向沈彥,沈彥一邊朝他擺手勢,一邊無聲說:就、說、我、不、在。 時易點了點頭,明了,淡聲道:“豬蹄子說他不在。” “……” 沈彥氣得直捶桌子。 “沈彥!”向菡登時就炸了,“你不接我電話是吧,關(guān)機(jī)是吧,行,你個豬蹄子,你有種,你別給我回來了!” “我怎么可能不接你電話?!鄙驈﹥上旅鍪謾C(jī),才發(fā)現(xiàn)沒電關(guān)機(jī)了,忙道,“媳婦兒,我手機(jī)沒電了。” “沒電個屁!”向菡跟沈彥待久了,被他染了點爆粗的習(xí)慣,“早不沒電,晚不沒電,偏偏這個時候沒電,沈彥,你把我當(dāng)十幾歲小姑娘騙呢!故意躲著我,不見我是吧,你以為我當(dāng)真稀罕你?我大街上隨便拉一個男人都比你好!” “隨便拉一個?”沈彥輕嗤,“向菡,你這臭脾氣,除了我誰還受得了?遇到我是你的運(yùn)氣,還想找別人,你以為誰都能像我這么哄著你?” “我脾氣是臭,你呢!你以為你脾氣有多好?”想到自己打了那么多個電話給他,結(jié)果都是關(guān)機(jī),她氣就不打一處來,“遇到你是運(yùn)氣?呵呵,我這輩子最倒霉的就是遇到你,你不是說我脾氣臭嗎,你去找別人??!” “去就去,隨便一個女人都比你溫柔,我還懶得遭這罪!” 向菡一聽,紅了眼,罵道:“沈彥你個王八蛋!” “……” “……” …… 丁嫻洗完杯子放好,一轉(zhuǎn)頭,見時易進(jìn)來,問道:“怎么回事?” “小兩口吵架?!?/br> 聞言,丁嫻就要往外頭走,被人一把拉回來,“干什么?” “勸架啊?!?/br> “傻不傻啊你。” 那小兩口他最了解不過,吵一吵,還好得快,若就這么憋著不見面,生出來的事兒更多。 丁嫻哪知道這些,聽外頭鬧得越來越厲害,還是有些擔(dān)憂,時易把她拉到跟前,燈光打下來,姑娘皮膚白得發(fā)亮,頸間紫紅襯得尤為明顯,他伸手,拇指在上面輕輕摩挲著,“痛不痛?” 男人的手微涼,指腹有薄繭,刮得她一陣顫栗,丁嫻搖了搖頭,抬眼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時易哥哥,你還要不要我?” 她的鎮(zhèn)定都是裝的,實際上心里怕著呢,她后悔死了,這個男人是她好不容易追來的,怎么可以輕易說分手,丁嫻,你的腦袋是被驢踢了嗎? 時易微微一愣,沒想到姑娘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當(dāng)真是傻,他將她抱起來,放琉璃臺上,丁嫻坐上去,有些涼,她下意識地縮了下,剛抬起頭,男人就壓過來,低頭親下去。 他在用行動回答她。 丁嫻迎合著,雙手撐在琉璃臺上,身子被男人壓得往后仰,沒一會兒,就有些喘不過氣來。 時易輕吮了兩下,有意克制,摟著姑娘的腰肢,腦袋埋在她頸窩處,熱氣噴灑。 丁嫻抱著他,下巴磕在男人肩頭,氣息還有些不穩(wěn),“時易哥哥,我再也不那樣了。” 聞言,時易抬頭看她,“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