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節(jié)
只是,話亟待出口之時,容瑩雪又閉上了嘴,修煉之途,道阻且長,怎么能把自己生的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容瑩雪抿緊了嘴,良久,她長長出了一口氣:“修煉之事,本就是爭命之事,不爭不活,所以……” 說到這里,她笑了一下:“我知道,我若想要借助侄女婿的教導(dǎo)在短短時間內(nèi)成為仙尊,那根本做不到,畢竟,說實在的,我活了這一千多年,心性卻是絕然比不上夜翊他們的?!?/br> “只是,以侄女婿的身份,能得他教導(dǎo),便是不能提升修為,也該是會有所得?!?/br> 容華挑了下眉:“即便是這點所得,會要小姑姑付出生命的代價?” 容瑩雪小臉僵了一下:“……應(yīng)當(dāng)沒有這么夸張吧?” 容華無奈搖了搖頭:“小姑姑你覺得呢?在聽過阿臨是如何教導(dǎo)夜翊他們的之后,你真的覺得你扛得住阿臨的教導(dǎo),而不是死在阿臨手中?” 容瑩雪小臉更僵了,一直沉默聽著的容許,容冷和容瑩月也是頓了頓。 氣氛一時陷入沉默。 隨后,容瑩雪才露出一個笑容:“不都說了,修煉本就是爭命之事,躲得過現(xiàn)在,躲不過以后……若真的扛不住侄女婿的教導(dǎo)最后生死,那也是我自己做的決定,與人無尤?!?/br> 容許,容冷和容瑩月三人也是點頭。 這時,一直在一邊聽著的君臨微微頷首:“心性尚可?!本褪遣恢?,如今心性尚可,以后又如何了。 畢竟,漫長的壽命,很容易讓人不復(fù)初心。 容許幾個都是眸光一亮,這是,答應(yīng)教導(dǎo)指點他們了?! 不過他們還沒有說些什么,就聽見一聲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南巖老祖送十萬年紫金參一株,賀容涵仙尊突破之喜!” 這聲音不大,但卻被仙靈力包裹擴散,以至于每個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這是開始唱禮了。 容瑩雪咋舌:“手筆不小啊。” 別看容華手中,十萬年,百萬年份的靈植多如路邊雜草,但對旁人,旁仙來說,卻依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材地寶。 容許低笑了一聲:“南巖老祖幾百年前和宿敵一戰(zhàn)雖是成功將之擊殺,但自己也是險勝,受的傷將養(yǎng)了這幾百年,卻還是沒有好利索,非九階仙丹不能治。” “可這仙界的九階煉丹仙師又豈是那么好見的?南巖老祖雖是仙帝大圓滿的高手,但就是仙尊也不能使得一位九階煉丹仙師折腰……難得這次三哥辦宴會,他自然想要給三哥留下一個好印象,以便于他 隨后求丹藥?!?/br> 容瑩雪撇了撇嘴:“其實吧,我覺得,就算是不求丹藥,南巖老祖也是不介意送上這么一份賀禮交好三哥的,畢竟,一位仙尊兼之九階煉丹仙師,本身就是不容人小覷的存在?!?/br> “更何況,三哥身后還有容家這個在整個仙界都排的上號且名列前茅的勢力。” 容許看了一眼自個兒的同胞meimei,微微挑了下眉:“喲,不錯嘛,原來你的腦袋并不是用來做裝飾的啊。” 聞言,容瑩雪唰的黑了臉:“你是不是想陪我當(dāng)場演一出兄妹相殘的好戲?” 容瑩雪覺得自己真的對自家哥哥的容忍程度在不斷的增加,不然,怎么會被自家哥哥嫌棄毒舌了這么多年了卻依然沒有干出弒兄的事情來? 容許咳了一聲:“……我們還是繼續(xù)聽唱禮吧?!?/br> 容許還是不想把容瑩雪惹急了的,不然,容瑩雪真不管不顧的和他在宴會上打起來,那可就讓人看笑話了。 容瑩雪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耽擱了這一會兒,已經(jīng)唱過了好幾個人送的禮。 此時,唱的正是一個小門派送的禮:“……游魚門送遠(yuǎn)古遺跡之匙一份!” 遠(yuǎn)古遺跡之匙,這份禮讓宴會廳中有一瞬間的嘩然。 一般有自己鑰匙的遺跡那都是遠(yuǎn)古時期某個門派在大難臨頭之時,將門中所有功法傳承和一些寶物由門中大能封印,以期日后能有有緣人將之傳承下去。 且,這個門派在遠(yuǎn)古之時的勢力絕對不會小。 故而,能有幸得到這么一份遠(yuǎn)古遺跡之匙,無論是誰都會掖著藏著,絕對舍不得送出去的。 而在宴會廳中各仙人艷羨,嫉妒的眼神之中,某個桌子上的來客的臉色格外陰沉難看。 看向游魚門的視線也是格外陰鷙充滿殺意。 那就是自詡和容家并稱為東洲四大家族中白家來賓。 那次和容華他們在“斂財”拍賣行曾對上過的白五少是白家這次來賀喜的人之一。 此時,他聲音壓低,語氣陰冷暴怒:“游魚門可真是好樣的!明里說著要考慮,暗地里居然偷偷想法子摸進(jìn)了容家,將遺跡之匙獻(xiàn)給了容涵,用以討好!” 白家另一個人也是滿面憤恨:“我白家看上了他游魚門的東西那是他游魚門的榮幸,他們合該將東西雙手奉上……居然敢和我們當(dāng)面一套,背地里另一套,當(dāng)真是不知死活!” 又是一白家人憤怒點頭:“不知好歹!一定要給游魚門一個教訓(xùn)!” “滅門吧!也好讓其他勢力警醒,我們白家可不是好欺負(fù)的!” “對!” “……” 在白家人紛紛響應(yīng)要給游魚門一個教訓(xùn),將游魚門滅門的時候,白五少卻從極端的憤怒中冷靜了下來,看著某個在白家人憤怒不已紛紛開口的時候,依然悠悠品酒,說不出的從容自若,瀟灑風(fēng)流的俊 朗青年:“不知七弟有何高見?” 此話一出,其他白家人瞬間噤聲,眼帶期盼的看著那個從容自若,瀟灑風(fēng)流的俊朗青年白七少,他們相信,作為他們白家年輕一輩最為出色的七少一定能想出一個好法子好好教訓(xùn)一下那個不知所謂的 游魚門! 可見著白家其他人一瞬間就把視線都落在了白七少身上,白五少眼中卻不由劃過一抹嫉恨怨毒之色。 相較于他因為父親而在白家很是尷尬的地位,白七少在白家,可不僅僅是一句眾星捧月足以形容的。 不說白家年輕一輩對他馬首是瞻,就是白家老一輩的實權(quán)長老,也有一半是聽他號令的……這樣的差別,哪能讓白五少心中好受呢? 白七少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游魚門,不能動。” 聞言,白五少頓時陰陽怪氣的笑了一下:“七弟這話真有意思,游魚門兩面三刀讓我白家丟了遺跡之匙不說,還丟了面子,七弟卻空口白牙的說游魚門不能動?” 白七少抬了抬眼皮,他不用看就知道白五少這會兒眼中定是充滿了對他的嫉恨不滿之色——這個五哥,向來都是如此的。 白七少其實是瞧不起白五少的,白五少這個人,嫉恨這個,妒忌那個,覺得誰都對不起他,卻從來都不肯努力,改變現(xiàn)狀,只是得過且過……這樣怨天尤人,卻又不肯努力改變自己,讓自己優(yōu)秀到別人側(cè)目,成為別人嫉妒的目標(biāo)的兄長,怎么能讓白七少瞧得起? 第372章 373 無視了白五少那自以為隱蔽,實則再明顯不過的嫉恨眼神,白七少微微挑了下眉:“五哥莫不是忘了,游魚門已經(jīng)將遺跡之匙獻(xiàn)給了容家?” 白五少陰沉著臉:“七弟說笑了,我記性再差也不至于忘了不久前才發(fā)生的事情。” 白七少對白五少的陰沉,只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游魚門將遺跡之匙獻(xiàn)給了容家,送上了這么一份大禮,容家自然要維護(hù)游魚門一二……” 白五少頗為不屑:“難不成我白家還怕了他容家不成?!” 白七少眼角跳了跳,白家還有另外兩個家族在容家的默許下往自己臉上貼金,和容家齊名,成了所謂的東洲四大家族之一。 但齊名歸齊名,可不代表白家真就有和容家叫板的實力,平常白家人在容家面前叫囂,那不是人容家忌憚他們,而是將他們當(dāng)成了跳梁小丑懶得搭理! 可偏生家族里這些蠢貨看不清楚……白七少不禁懷疑,他將來真的要繼承這個蠢貨諸多的家族嗎?到時候說不定得被這些蠢貨坑死! 又一次的,白七少在心里懷疑起了自己步步為營想要將整個白家握于手中這個想法是否正確——每每面對白家的蠢貨們,白七少都會忍不住如此懷疑。 不過,心里雖然罵了白五少一遍又一遍的蠢貨,白七少臉上卻依舊帶著從容自若的神情,半點都看不出他心里是如何想法:“白家是……不懼容家,但為了一個小小的游魚門和容家對上,不太劃算。” 說出‘不懼’兩個字時,白七少都覺得心虛,話說,這可是在容家?。?/br> 白五少依然忿忿:“那是一個小小的游魚門的問題嗎?那還有一枚珍貴的原本該是屬于我白家的遺跡之匙!” 白七少抬了抬眼:“這又何妨?。遺跡所在地我等早已知曉,遺跡之匙只不過是進(jìn)入遺跡的鑰匙,可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地方,就算沒了遺跡之匙,我們也能找別的辦法進(jìn)去?” “找別的辦法進(jìn)去?”白五少譏笑不已,“虧七弟素被家中長輩稱贊不已,說這話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那遺跡守門的可是天地奇寶九轉(zhuǎn)玲瓏陣盤!” 九轉(zhuǎn)玲瓏陣盤是天地之初誕生的一件異寶,也是天地之間的第一個陣盤,而陣法一道便是由九轉(zhuǎn)玲瓏陣盤上所出。 九轉(zhuǎn)玲瓏陣盤上,由最弱的一階靈陣到最強的九階神陣,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陣法! 九轉(zhuǎn)玲瓏陣盤不光光是一件攻防利器,于陣法師而言,更是有著特殊的意義。 毫不夸張的說,只要白家得了九轉(zhuǎn)玲瓏陣盤,天下九成陣法師,就是不為他白家所用,也會選擇交好白家,對白家存有善意! 還有那個遺跡,守門用的都是九轉(zhuǎn)玲瓏陣盤,可想而知遺跡之內(nèi)的收藏,該是何等珍貴,何等令人眼紅! 白七少不在意白五少越發(fā)惡劣的語氣,笑的相當(dāng)玩味:“無妨,我們可以把那個遺跡的消息傳遍整個仙界?!?/br> 白五少皺眉,隨即松開:“哼!你倒是狡猾!” 消息傳遍整個仙界,遺跡守門的便是九轉(zhuǎn)玲瓏陣盤這一點,便是仙尊怕也是忍不住心動。 到時候,整個仙界,包括仙尊在內(nèi),都會將目光放在遺跡之上,容家雖然勢大,卻也無法與整個仙界為敵。 白七少倒是一笑:“五哥懂我?!?/br> 白五少嗤了一聲:“虛偽!” 兩人的談話方結(jié)束,就聽門口傳來一聲低沉磁性,帶有三分邪意的聲音:“公冶莧攜弟妹賀容三少突破大喜?!?/br> 同時,一道光團(tuán)從外設(shè)來,不聲不響卻帶著強勁的力道。 與容涵同坐一桌的仙尊眸光都是微微閃爍,這光團(tuán),看起來不聲不響,實則可不好接啊,就算他們是神尊,鬧不好也要丟個丑。 這送禮之人可謂是來者不善啊,還未進(jìn)門就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給了容家這位新晉仙尊一個下馬威。 同桌的還有清風(fēng)和陌殺,察覺到那自稱公冶莧的不速之客的意圖,兩人都是微微皺了皺眉。 不過,兩人也沒有太過擔(dān)心,他們相信,雖然不速之客來者不善,但容華師侄的父親,能夠在兩千歲之前成就仙尊,可也不是什么好欺負(fù)的主兒吶。 果然,那看似輕飄飄,無一絲煙火氣,實則攜帶的力道相當(dāng)兇悍的光團(tuán)根本就沒有給容涵造成任何困擾,輕描淡寫的就接了下來。 待光團(tuán)散去,里面出現(xiàn)一件巴掌大小的錦衣,其上散發(fā)著玄妙無比的隱晦氣息,容涵不由微微一挑:“公冶少爺?shù)故呛么蟮氖止P?!?/br> 門外朗笑聲近了:“不過一件三階神器,何談大手筆?” 頓時,宴會廳內(nèi)嘩然,他們方才還在猜測這來者何人,雖來者口中道喜,但卻只給人以違和之感,甚至聰明的人,雖然看不出那送禮接禮之中的所含的下馬威,但來者不善卻也是猜到了的。 這會兒,明明來者不善,送的卻是三階神器……這找茬也真是太大手筆了! 要知道,神器在神界不算什么,但在仙界可是稀缺貨! 就是一階的神器,那也是寥寥無幾,平常被那些大家族當(dāng)做傳承之寶對待。 如今,這來人卻隨手丟出一件三階神器,還漫不經(jīng)心的說不算什么…… 宴會廳中的賓客們一邊琢磨這新來的,而且唱禮都過大半才來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公冶家又是個什么家族,一邊果斷的……仇富了! 這么毫不在意的丟出一件三階神器的人,真想一會兒出門就把他給打劫了! 這時,自稱公冶莧的人,和他口中的弟妹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宴會廳門口。 三人出現(xiàn)的相當(dāng)突兀,沒有絲毫的仙靈力波動,看在宴會廳中的賓客們眼中,讓他們瞳孔當(dāng)即就是一縮。 原本心里還在打小九九的人頓時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