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赤獄城五大勢力,城主府,王家,馬家,原惡幫,千花閣并立,而其他中小型的勢力無數(shù),在赤獄城鋪成一張縱橫交錯的網(wǎng)?!?/br> “中小型勢力興起滅亡,只要不牽扯到五大勢力頭上,他們是不會管的,但要是牽扯到他們頭上,五大勢力通常都是會同仇敵愾……” “城主府有一位凝嬰大圓滿修士,一位凝嬰后期修士,兩位凝嬰中期修士,三位凝嬰初期修士,數(shù)十凝丹修士,辟谷修士數(shù)百,辟谷以下修士上千?!?/br> “余下四大勢力則是各有兩位凝嬰后期修士,兩位凝嬰中期修士,三位凝嬰初期修士,數(shù)十凝丹修士,辟谷修士數(shù)百,辟谷以下修士上千?!?/br> “可以說,城主府之所以能穩(wěn)穩(wěn)壓住其他四大勢力一籌,靠的就是那位凝嬰大圓滿修士……” 少年說了兩個多時辰,不僅僅將赤獄城的勢力分布說了一遍,甚至還將赤獄城各勢力的某些隱秘也說了出來。 說完之后,少年頓了頓,突然單膝跪地,在右手腕上的護腕上一抹,一個散發(fā)著寒氣的玉盒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少年雙手將木盒捧起,目光認真的看著容華:“公子,我愿發(fā)下心魔誓,余生效忠于您?!?/br> 他看了看手中的玉盒,眼中閃過一抹不舍:“這是我家族中的傳承至寶,傳說中九尾天狐的精血……我愿意獻給公子。” 銀杉目光一凝,看了一眼容華,勉力壓下動手的沖動。 容華眼中閃過驚異之色,不著痕跡的看了君臨一眼,微微挑眉,手指在茶杯上轉著圈:“那你求什么?” 少年目光驀地陰寒下來,仇恨層層彌漫,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報!仇!” 容華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就那么確定我能幫你?” 少年沉默,露出一絲苦笑:“不確定,雖然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將會是我報仇的希望,是我人生中的最大機緣,可過去的那些年里,我的直覺根本就沒準過!” “或者說,我的直覺從來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而且,就算我的直覺告訴我那是好事,但只要我一碰上,也能立馬變成壞事……” 銀杉嘴角抽了抽,看著少年的目光不由有些同情。 少年頓了頓,微微垂下眸:“久而久之,我一直都是和直覺反著來,可這次,我卻想賭一賭,反正,我已經(jīng)都這個樣子了,沒有什么是我不能失去的了?!?/br> 他抬頭看著容華,目光真誠執(zhí)拗:“公子,只要你拉我一把,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我愿意用命來報答你!” 容華微微垂著眸,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氣氛一時陷入沉寂。 少年面色不變,心里卻隨著時間而忐忑不安。 “起來吧?!绷季?,容華語氣淡淡的開口。 聞言,少年以為容華不愿意幫他,眸光瞬間黯淡下來,隱隱透出絕望之色,但他還是想爭取一下:“公子,我……” 容華輕輕嘆了口氣:“我沒有說不幫你,你總得和我好好說一下是怎么回事不是?” 少年一怔,眼中閃現(xiàn)驚喜之色,也沒有站起來,就那么跪著說了起來。 容華眼中閃過無奈之色。 “我本姓公孫,公孫灝是我的名字,年方十五,乃是魔道有名的煉器世家,公孫家的少主……三年前的一個夜晚,一群身穿黑衣,面目被遮的大乘修士闖進了公孫家,在公孫家大肆屠殺?!?/br> 少年目光恍惚,仿佛回到了那個夜晚。 月光清冷的夜晚,公孫灝的父親公孫家的家主公孫閏帶領公孫家的弟子和一群黑衣人對峙。 公孫閏目光凝重,語氣恭敬:“不知諸位前輩來我公孫家有何貴干?” “他在哪?”領頭的黑衣人聲音冰冷。 第73章 73 信任 公孫閏露出一個不解的神色:“不知前輩說的是何人?” 領頭的黑衣人聲音冷肅:“教你控火之術的人,在哪?!” 聞言,公孫閏心中一凜:“前輩這話倒教晚輩不明所以,這控火之術,自然是我公孫家祖?zhèn)飨聛淼??!?/br> 他心中卻是一苦,怪不得,怪不得那家伙明明不甚在意這控火之術,卻百般推辭不愿教他,說是會為他帶來殺身之禍。 當時他卻不以為然,可如今…… “祖?zhèn)鳎俊鳖I頭的黑衣人卻是一聲冷哼:“小子,你若是實話實說,我說不得還能留你家族中人一條全尸,放你們的魂魄去投胎?!?/br> “可你要繼續(xù)這么嘴硬的話……死無全尸,魂飛魄散可就近在眼前!” 公孫閏目光不著痕跡的看過身側,見著身側之人微不可見的點頭,他朗聲大笑:“若你說留我等一命,晚輩說不得還要猶豫猶豫,可如今,卻只說留我等一條全尸?既如此,前輩要找人就自個兒去尋吧,情恕晚輩無可奉告!” 領頭的黑衣人大怒:“找死!” 大戰(zhàn)頓起! …… 遠遠的,公孫灝和一眾被送出來的公孫家精英弟子看著公孫家各色靈力交織,喊殺聲震天,在公孫灝的帶領下都想沖回公孫家與家族共存亡。 帶領他們逃出來的長老手一揮,數(shù)十道靈力化作巴掌,狠狠抽在了他們臉上,公孫灝等眾弟子茫然不解的看著那位長老。 只見那位長老冷冷的盯著他們:“與家族共存亡?家主他們讓我拼死帶你們逃出來不是為了讓你們在返身沖回去送死的!” “你們得活著,好好活著!只有你們活下來了,才有機會為公孫家報仇!” …… “……后來,一路追殺,一路逃亡,公孫家只活下了我一個,還是個被廢了的……”公孫灝握著寒玉盒的指尖因用力而發(fā)白,眼眶微微發(fā)紅,卻沒有落下一滴淚,眸里帶著幾乎凝成實質的仇恨。 他抬頭看著容華:“公子,求你拉我一把,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 說完,他彎腰,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容華微微抿了抿唇:“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嗎?” 公孫灝聞言,心里不由劃過喜悅之色,雖然容華沒有說肯定的話,但他知道,容華是答應了他的。 他搖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曾從某個黑衣人的左手臂上,看見了一道血色云紋刺青?!?/br> 容華倏的坐直身體:“你說什么?” 看著面色大變,眸光冷厲的容華,公孫灝心中一跳:“我說我曾經(jīng)在某個黑衣人的左手臂上看見了血色云紋刺青,我想,那應該是一個標記,那些人的左手臂上應該都有。” 頓了頓,公孫灝忍不住問:“公子認識他們嗎?” 容華冷笑一聲:“認識啊,怎么不認識!” 血色云紋刺青,上界容家死士特有的標志。 原來,這個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啊,不過,也算不得奇怪不是。 公孫灝眸光微閃,他覺得,他們公孫家的滅族之禍,大約,和公子有關吧。 容華瞥他一眼,唇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來,你已經(jīng)想到了,你公孫家的滅族之禍雖不是我家做的,卻是因我家而起……現(xiàn)在,你還需要我的幫助嗎?” 聞言,公孫灝呼吸一頓,閃爍的眸光象征著他內心的掙扎。 不過,只是須臾,公孫灝的目光就堅定下來:“我相信公子?!彼嘈?,跟著容華,他能報仇。 頓了頓,公孫灝說:“若公子擔心我會因此而起了什么芥蒂的話……” 他對著容華:“我,公孫灝在此發(fā)誓,愿將所有忠誠獻于眼前之人,若有違此誓,心魔纏身,天雷轟頂,不得好死。” 光芒一閃,誓言成立。 倒是果決,容華微微挑眉:“起來吧?!?/br> 公孫灝抿抿唇站起來,躬身將手中寒玉盒雙手奉上。 容華一頓,伸出手接過寒玉盒,反手給了公孫灝兩個玉瓶和一枚玉簡。 “我也不白拿你的東西,這兩顆丹藥能恢復你被廢的丹田和你的容貌,至于修為,就得你重新修煉了?!?/br> “至于這玉簡嘛,稍后你自己看就是了?!?/br> 這枚功法玉簡是能讓一個人從練氣一直修煉到神尊的完整功法,是君臨的收藏之一,雖然不知品階,但想也知道,能被這位上古神尊看上眼的東西,怎么可能平凡的起來? 公孫灝一怔,忙不迭接過來,握緊了手中的丹瓶和玉簡,神色滿滿的激動驚喜:“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果然,這個人,是他最大的機緣。 激動過后,公孫灝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不知屬下該如何稱呼公子?”既然已經(jīng)效忠,那就得有一個當屬下的樣子,對于這點,公孫灝想的很清楚。 氣氛霎時一靜,銀杉嘴角不由抽了抽,這個問題問的可真好,都已經(jīng)發(fā)誓效忠了,結果對自己效忠的人卻什么都不了解,連名字都不知道! 嘖嘖,賣自己賣的糊里糊涂……銀杉覺得,這貨簡直比自己還蠢啊! 容華也是一頓:“……我本名容華,在外,你叫我君容就行。” 容華的假名一出口,銀杉不自覺的看了君臨一眼,君臨冰藍色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容華?”公孫灝愕然,那不是正道的絕世天才嗎?最重要的,那是個女孩子啊,可公子…… 公孫灝不可思議的目光在容華身上轉了轉,按理來說,他一個屬下這樣子看主子,可謂很沒有尊卑,可公孫灝實在太驚訝了。 不過隨即他眼中就閃過了然,顯然,是想到了容華是借助法寶變身男兒的。 銀杉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怎么,可是后悔了?” 公孫灝沉默著搖了搖頭:“仙如何,魔如何,不過是殊途同歸罷了?!?/br> 銀杉微微挑眉:“你倒是看得開?!?/br> 公孫灝眼里閃過無奈,他都已經(jīng)發(fā)誓效忠,看不開又能怎樣? “……不知公子來魔域是為了什么?”公孫灝猶豫著問出口。 “玩。”容華吐出一個字。 “玩?”公孫灝不明所以。 銀杉點了點頭:“是啊,你不覺得,進入魔域,在一群魔修中成功隱藏自己身為仙修的身份……這樣的事情很刺激嗎?” 公孫灝只覺得:“這太冒險了?!?/br> 銀杉撇撇嘴:“就是因為冒險所以才刺激啊?!?/br> 他看了一眼公孫灝:“小子,別瞎cao心,我們既然敢做,那就有把握全身而退?!?/br> 尊上的實力,能夠變幻隱身的云闞仙府,那就是他們冒險的底氣。 當然,銀杉并不知道混沌界的存在。 說完,銀杉不再搭理公孫灝,轉身和容華撒嬌:“我好餓啊~” 隨即就感覺全身一冷,低頭就見尊上眼神不悅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