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第50章 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徐引舟輕飄飄的就把徐家上輩人的丑事說了出來,顯然跟徐家的關(guān)系很惡劣了。 不過這畢竟是徐家的家事,再怎么樣也輪不到外人過問,因此大家都很有默契地略過了上輩人的話題,轉(zhuǎn)而問起徐圓圓回暮源鎮(zhèn)的目的。徐家人早就定居海外,忽然回來,有點不尋常。 沈茹茹見徐引舟一提起就徐圓圓就沒有好臉色,不由問道:“她不會特意回來找你麻煩的吧?” 徐引舟嘴角微微彎起,眼里卻透著冷意,“最近徐家遇到了麻煩,海外的生意被人針對,她手下的公司也受到影響。利益受損,就急著把注意打到我頭上?!?/br> 慧智一邊聽,一邊拿勺子舀了口鮮筍冬菇湯喝,搖著頭感嘆:“怪不得火氣這么大,原來是沒錢了。我之前留意到她額頭上冒了幾顆小疙瘩,還以為水土不服,正想著開一副香灰賣給她喝呢,可惜了?!?/br> 沈茹茹皺起眉頭,“她想干什么,難道要把你的作品拿去拍賣?” “她讓我出面,去替徐家向?qū)Ψ降狼??!毙煲燮届o地說,“因為對方掌權(quán)人曾經(jīng)公開說過很喜歡我的玉雕作品。”他頓了頓,接著說,“那人私生活出了名的亂,男女通吃,不過也很挑剔。徐圓圓曾經(jīng)主動向他示好,但被謝絕了?!?/br> 沈茹茹:“……” 詹鶴還沒想明白,慧智立刻就嚷嚷開了:“所以就想到了你?真是長見識了,誰得罪的誰負責(zé)啊,你一個病秧子能干什么,真被看上身體也承受不了啊,分分鐘進醫(yī)院嘛!” 激動之下,他把私底下對徐引舟的稱呼都給爆出來了。 徐引舟微微挑眉,看著他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的身體不好需要靜養(yǎng),正是因為這點,他們才沒有大張旗鼓地派人來接我,反而讓徐圓圓他們悄悄回來做說客,希望我能主動站出去?!?/br> 這也太厚顏無恥了!平時對人不管不問也就算了,出問題了居然好意思找上門求助,而且氣焰囂張,臉皮厚度簡直堪比城墻。 沈茹茹對整個徐家的印象瞬間就跌成了負數(shù),對徐引舟的遭遇也很心疼。正常人家的長輩哪里舍得讓兒女用rou體去為自家某前程,更何況還是個身體孱弱獨居在外的兒子,徐老先生對他恐怕根本沒有父子之情。很可能,他甚至不知道徐引舟的體質(zhì)根本不能隨便和別人進行肌膚接觸。 想到這里,她忍著寒意拍了拍徐引舟肩膀,鼓勵道:“你不用擔(dān)心,咱們觀里房間多的是,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絕對沒問題。他們見不到你人,肯定堅持不了幾天?!?/br> “是啊。”詹鶴這會兒總算明白過來話中的含義,他義憤填膺地擼起袖子露出干癟皺巴的胳膊,“她要是敢再來,我替你趕出去!真不要臉,來道觀說那些腌臜事情,祖師爺就該給她點教訓(xùn)。”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桌人在吐槽中結(jié)束了這頓晚飯,然后各自回屋洗漱休息。 沈茹茹回屋洗頭洗澡換上一套保暖的家居服,然后拿著手機去了東側(cè)門的店鋪。今天晚上會有顧客上門提貨,她得去守著。 店鋪里貼了幾枚【惠風(fēng)符】,符箓效果跟空調(diào)制暖類似,但更環(huán)保省電,而且不干。屋里暖洋洋的,她坐到桌邊順手提起筆畫符。微信上找她買符的人越來越多了,好友數(shù)量已經(jīng)快達到上限,再過段時間估計還得去建個小號才行,這都是朋友們慢慢替她傳開的口碑。 前幾天王西雅還跟她說起,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老同學(xué)中的知名神棍。傳得神乎其神,什么起死回生、治療不孕不育都不在話下。 她只希望這話別傳到教授耳朵里去,教授知道了絕對會氣得翻白眼。 半夜十一點多,顧客小米來提了預(yù)定的蛋糕和啤酒,她是第一次在這里買東西,膽子很小,連店門都不敢進,怕觸犯了無量祖師。沈茹茹把東西用【引路符】燒給她時發(fā)現(xiàn)她腳下纏了一股淡淡的黑氣,這是鬼的執(zhí)念很深的表現(xiàn),如果一直無法解除,很可能會變成怨氣。 沈茹茹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收錢的時候多嘴問了一句,“小米,你都死了為什么還要過生日?” 小米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我生前從沒過過生日,死了之后就特別想為自己過一次,可惜我沒有好朋友,只能自己一個人過生日,連禮物都沒有。” “原來如此。”沈茹茹點點頭,明白了她的執(zhí)念是什么,“你等等?!?/br> 她去柜子里翻出一只巴掌大的布偶,用符燒給她,“送給你,生日快樂?!?/br> “謝謝沈老板!”小米接過禮物,一臉驚喜。 沈茹茹見她腳上的黑氣淡了不少,心中松了口氣,“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助盡管來找我,無聊了過來玩也行,隨時歡迎。”她想了想,又說,“今天家里材料不夠,明天你再來,我給你做一份長壽面補上!” 小米滿臉不敢置信,“可以嗎?” 沈茹茹點點頭。 “沈老板你真是大好人!”小米興奮地轉(zhuǎn)了個圈,帶著蛋糕啤酒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沈茹茹望著她離開的背影,腳下的黑氣已經(jīng)淡的幾乎看不見了,真是個單純的姑娘。她笑著關(guān)了門,帶著新鮮出爐的好人卡回屋睡覺。 * 第二天上午,青女士和她的表姐楊女士早早來到觀里,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眼睛下方的黑眼圈非常濃重。沈茹茹正在后院澆花,見她們來了就邀請倆人到食堂吃點早餐再出發(fā)去市區(qū),她們互相對視一眼,都表示沒什么胃口。 青女士面有菜色,“沈大師,昨天夜里我們都夢見了蜈蚣,細細小小的滿床都是,爬上來咬我們,多虧了您的鎮(zhèn)邪符。”她從包里掏出一枚【鎮(zhèn)邪符】,只見小巧精致的三角形符箓中間被燒穿了一個洞,“昨晚我把符箓貼身帶著睡的,噩夢驚醒后就發(fā)現(xiàn)符箓被燒了一個孔!” 沈茹茹看了看符箓上的小洞,神情凝重,當(dāng)即回屋拿出黃紙朱砂當(dāng)場畫了兩枚新的加強版【鎮(zhèn)邪符】給她們,叮囑道:“等去了市區(qū),一定要跟著我和百里道長,千萬不要落單,這枚符貼身放好,別離身。” “百里道長是哪位,也是觀里的大師嗎?”青女士問。 沈茹茹解釋:“是我請的外援,你放心,絕對專業(yè)靠譜。” 一行人走到道觀門口,徐引舟已經(jīng)把車停在路邊,百里無殊也正好趕過來,一行人準(zhǔn)備上車出發(fā)。由于楊女士自己也開了車過來,出于安全方面的考慮,沈茹茹和百里無殊都坐上了她的車,徐引舟則獨自開車跟在后面。 車子上路后,百里無殊就迅速進入狀態(tài),鞋子一脫,長腿一盤,長劍打橫放在腿上,雙手掐訣開啟打坐模式。沈茹茹默默看他一眼,轉(zhuǎn)頭望向窗外,天空中烏云沉沉,看起來好像要下雨。她想到玄天觀后院晾著的菜干,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收。 靜謐而緊張的氛圍中,他們到達市區(qū)了。 楊女士直接把車開往瑜伽館,距離越近,她越緊張,頻頻看向后視鏡。看著看著,她突然“咦”了一聲,“好像有人跟蹤我們。” 沈茹茹立刻湊上去看,就見徐引舟的車后還跟著一輛嶄新的黑色奔馳,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駕駛座上的人長什么模樣,依稀可以看出是個女人。 “這輛車從鎮(zhèn)上出發(fā)就一直跟著,我以為剛好順路,沒想到拐了這么多路口還跟著……”楊女士十分恐懼,“難道是瑜伽館的老板?她會不會已經(jīng)知道我們要去找她?” “不可能,如果她在暮源鎮(zhèn),昨晚就該直接去找你們了。”沈茹茹搖搖頭,盯著后面那輛車看了一會兒,忽然回想起昨晚飯桌上聊的內(nèi)容,眉頭一緊。這車上十有八九是徐家那位大小姐,真是陰魂不散。 居然玩跟蹤這種把戲,以為哪兒都可以任她為所欲為么,一會兒遇到危險可千萬別哭鼻子,沈茹茹淡漠地移開視線。有的人天生愛作死,八匹馬都攔不住。 十分鐘后,一行人抵達瑜伽館。 這家瑜伽館規(guī)模不大,走精致小眾的高端路線,這會兒沒課,幾間教室里都空蕩蕩的,工作人員不知道去了哪兒。 百里無殊提著劍氣勢洶洶地打頭陣進去晃了一圈,最后皺著眉頭出來,“里面沒人,而且很干凈?!?/br> 他口中的干凈,指的是沒有邪祟。邪修的地盤不可能干凈,眼下這個情況,要么他們找錯了目標(biāo),要么對方警惕性非常強。 青女士緊張地躲在沈茹茹身后,小心翼翼觀察四周,“沈大師,現(xiàn)在要怎么辦?” 沈茹茹正想說要不進去等著,就見剛才那輛跟在后面的奔馳車突然從旁邊小道開出來,停在不遠處街邊。車門打開,徐圓圓從駕駛座上下來。 “引舟,你跟他們來這里干什么?快跟我回家,爸有事要跟你說?!?/br> 徐引舟陰沉著臉,淡漠地往后退了一步,“她被上身了?!?/br> 第51章 眼前的徐圓圓看起來非常怪異,剛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還不太明顯,走了幾步大家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只見她走路一搖一擺像架在嬰兒車?yán)锍鯇W(xué)步的小孩兒,腳下的細高跟鞋目測至少有八公分,歪歪扭扭踩在地上看得人心驚膽戰(zhàn)。 沈茹茹捏了張符正準(zhǔn)備扔出去,徐圓圓腳下一扭,撲通一聲臉朝下趴到地上去了。 眾人:“……” 徐圓圓摔倒之后依舊沒有放棄,一邊拖在地上頑強地往前爬,一邊抬頭望著徐引舟等人,若無其事地笑:“引舟,你怎么不拉一把jiejie?jiejie腿摔破皮了好痛啊……” 徐引舟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迅速往后退了幾步,把一旁的百里無殊凸顯了出來。 徐圓圓的視線自然而然挪到了百里無殊的身上,她眼睛一亮,掙扎著爬過去,曖昧調(diào)戲的話脫口而出:“這位小道長生的真俊,不如跟我走,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百里無殊的眉頭都沒動一下,仿佛面前的人只是一團空氣,他拔劍一揮,毫不猶豫刺向徐圓圓的天靈蓋,劍光掠過,一張小紙片從空中掉落。而剛才還在笑瞇瞇調(diào)情的徐圓圓已經(jīng)昏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絲血水。 沈茹茹接住飄落的小紙片,展開一看,是一張小人剪紙,紙上畫了幾道詭異的符文,透著股陰森氣息。 “這是什么?”她仔細辨認著小人上的符文,但這些符文和她所學(xué)過的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完全看不懂其中的含義。 百里無殊接過小紙人將其撕碎銷毀,神情十分冰冷,“這是邪修中最常見的攝魂術(shù),用攝魂符將魂魄封存在符紙內(nèi)為自己所用。這道攝魂符的年限至少已經(jīng)有十年以上了,魂魄完整意識清晰,制符的人手段非常高明。不過用的人修為應(yīng)該很低,否則她早就被奪舍成功,代替剛才那縷魂魄成為新的攝魂符?!彼f著,冷冷地看了眼倒在腳邊的徐圓圓,猶豫再三還是彎下身抓住她的衣領(lǐng),把人提著丟回奔馳車?yán)锶チ恕?/br> 之前徐圓圓的車全程跟著他們從暮源鎮(zhèn)開到市區(qū),中途沒有離開過,而車上也只有她一人。算來算去,只有他們下車進瑜珈館找人的那段時間沒看到徐圓圓的車。那人肯定是在那時候下的手。 沈茹茹回想徐圓圓開車奔馳出現(xiàn)的畫面,最后把目標(biāo)鎖定了瑜伽館左側(cè)的小巷。巷子不寬,剛好夠一輛車經(jīng)過,對方可能以為徐圓圓和他們是一伙的,把她引進了巷子,然后對她下手。 她這么想著,走到巷子口看了看,這條巷子很短,大約只有一百米左右,站在這頭一眼就能看見另一頭的出口和馬路。巷子兩邊多是一些私房菜館和高端服裝定制工作室,門面雖然不起眼甚至有些簡陋,收費卻不低。 楊女士跟在她身后小聲提醒:“這里的店面上面都有人罩著,大部分是公司老總或者官員的情人經(jīng)營的。” 沈茹茹有點詫異,但并沒有太在意,她的注意力都被巷子口邊上一架陳舊生銹的樓梯吸引過去了。它掛在一棟破舊的樓房側(cè)面,曲折而上,直通樓頂。 “這是什么地方?”她指著樓房問。 青女士抬頭看了眼說:“這里挺久以前是一家珠寶設(shè)計公司,后來一夜之間倒閉搬空,聽說是因為老板突然得病沒了。因為這事很多人說這棟樓風(fēng)水不好,所以這么多年一直沒人接手打理?!?/br> 沈茹茹扭頭與百里無殊對視一眼,百里無殊微微點頭,率先踏上樓梯走了上去,沈茹茹緊跟其后,青女士和楊女士見兩人都上去了不得不跟上,留徐引舟一人在下面守著。 樓梯的每一個轉(zhuǎn)折點處都有一扇鐵門,百里無殊只做了短暫停留沒有進門,沈茹茹對于老司機的直覺還是很信任的,只管埋頭跟著他走。 一行人爬到五路的時候,百里無殊停住腳步,青女士正奇怪著就見他舉著劍往鐵門上劈,“咔擦”一聲后,鐵門的鎖掉落在地,門無風(fēng)自動微微敞開,門后一片漆黑。他推開鐵門走進去,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提了盞紙燈籠,燈光透過白紙照亮腳下的路。 兩位女士怕得不行,手拉著手一起跟上,沈茹茹等她倆進去了才墊在最后走。 進門的一瞬間她就感受到一股十分明顯的寒氣籠罩著這棟樓,激的皮膚上起了層雞皮疙瘩,她摸了摸手臂,跟上隊伍。 門后面是一條筆直的走廊,走廊兩邊有大大小小十幾個房間,看門牌可以確定都是工作人員的辦公室。這里被封閉了太長時間,到處都是塵土、蛛絲,空氣里彌漫著渾濁而陳舊的氣息。 沈茹茹一邊走一邊打量四周,經(jīng)過財務(wù)辦公室門口時,看到一張人臉貼在門窗后望著她。 那是一張十分扭曲的臉,被玻璃擠得變形,連五官都分不清哪是哪。沈茹茹心頭一跳,仔細再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窗后又什么都沒有,空蕩蕩的。 這地方還挺邪門的……沈茹茹掏出一把符箓攥在手心里,緊緊跟在隊伍后。 百里無殊提著三清盞往走廊深處走去,距離越近,三清盞的光線約明亮。有了三清盞的震懾,他們一路走過來都非常順暢,沒有邪祟不長眼沖上來找死,當(dāng)他們抵達走廊盡頭的董事長辦公室門口時,三清盞的光線已經(jīng)能夠?qū)⒄麠l走廊照亮。 “她就在里面,大家小心?!卑倮餆o殊示意兩位女士后退躲好,隨后一腳將辦公室門給踹開。 一陣灰塵飄揚過后,辦公室里面的場景全都暴露在大家眼前。 辦公室里空蕩蕩的,房間中央放了一張瑜伽墊,一個身材妖嬈容貌姣好的年輕女人正盤腿坐上墊子上冥想,正是他們要找的瑜伽館老板琴容。 這本應(yīng)該是一副令人賞心悅目的畫面,因為地方不太對,反而讓人覺得詭異恐怖。 冥想中的琴容慢慢睜開眼,看著他們,嘴角含笑,姿態(tài)優(yōu)雅地起身后退,絲毫不見膽怯狼狽:“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能找過來,是我小看了玄門中人。” 百里無殊上前一步,三清盞將整間屋子照得亮堂堂的,恐怖詭異的氛圍頓時消散,“你的攝魂符是誰給你的?” 琴容緩緩?fù)说酱斑叄χf:“只是碰巧撿到的,技不如人我認輸,但我手上沒有人命,你們可不能污蔑我?!?/br> “借命蟲也是碰巧撿的?”百里無殊不信,“你說實話,我還能給你個痛快,要是不肯老實交代,就到燈里烤火去!” 琴容見他這么不留情面,也懶得再跟他虛與委蛇,轉(zhuǎn)身就要從窗口跳出去。 百里無殊哪會放任她從自己眼皮底下溜走,立刻拔劍劈過去,恰好劈在她的手腕上,那只手立刻掉落在地,噴了一地血。她卻好像完全沒有痛覺,怔怔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不敢置信地撲過去抓起斷手往自己手臂上接,不停說道:“我的身體,我的身體……” 她好不容易才活下來,費心費力得到這具堪稱完美的軀體,每天耗盡心思保養(yǎng)它,竟然就這么被毀了!琴容心底的怨恨越來越濃烈,不過眨眼間,她的皮膚上冒出點點尸斑,整個人枯萎下來,瞬間變成一具干尸。 沈茹茹看得一驚,“她早就死了?!?/br> “她靠奪命活下來的,你說的蜈蚣就是傳說中的借命蟲,被借的人會折壽至少三十年,但借的人只能多活一個月。她活了應(yīng)該有兩三年,估計借了不少命,去地府得受重刑?!卑倮餆o殊舉起三清盞在琴容尸體上輕輕掠過,一縷剛剛化作厲鬼的靈魂被吸進燈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