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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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扒了兩口飯,然后看著林稚:“我今天可能要去一趟我外公家。” 林稚點(diǎn)頭:“好?!?/br> 他抿了下唇:“我很快就回來?!?/br> “不用急著回來的。” “沒事?!?/br> 林稚知道他是怕自己一個人待著無聊,可是老實(shí)說,自己一個人待著,和他在一起,無聊程度其實(shí)都差不多。 宋衍吃完飯就出門了。 林稚沒多久也去了舞蹈教室。 反正在家也是閑著,不如多練一會。 夜晚的時候,又下起了雪,洋洋灑灑的,像是鵝毛。為這夜色添了一抹別樣的景色。 對雪的新鮮期還未過,林稚又拿出手機(jī)拍了好幾張。 童靈在里面換鞋子,問她:“林稚,你今天不用去走親戚嗎?” 林稚的手頓住,片刻,她搖了搖頭:“不用?!?/br> 童靈嘆了一口氣:“真羨慕你?!?/br> 瞧出了她情緒里的不對勁,林稚問她:“怎么了?” 她將折好的襪子拆開:“還不是我媽,每次走親戚都把我和那幾個表哥表姐放在一起比較,整天說什么你看別人家的誰誰誰怎樣怎樣,真是搞不懂,別人再厲害那也不是她的孩子啊,整天就知道打擊我?!?/br> 林稚的心,突然刺了一下。 她有多久,沒有看到mama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練完舞以后,林稚打傘回去,突然想吃甜食了,于是拐進(jìn)了一條街道。 之前聽童靈說,這里有家甜品店,里面的布丁很好吃。 這片兒都是老建筑,有些歷史了。 服務(wù)員走過來,問她需要點(diǎn)什么。 林稚彎腰,看著玻璃櫥柜里的甜點(diǎn),要了一塊提拉米蘇和焦糖布丁。 她今天穿的不多,里面一件淺棕色的針織長裙,外面套了件牛角扣的外套。 服務(wù)員把東西給她打包裝好,遞給她:“歡迎下次光臨?!?/br> 她伸手接過,說了聲謝謝。 然后推開玻璃門離開。 風(fēng)更大了,樹枝都被吹的簌簌作響。 林稚的腳步,突然停下。 宋衍斂目看著面前的景象,打扮明艷的女人踩著高跟,溫言軟語的哄著面前包裹嚴(yán)實(shí)的小男孩:“外公批評你是因?yàn)槟闾詺饬?,那個烏龜是你外公最喜歡的茶寵,你直接就把它給扔了,你外公不生氣才怪呢?!?/br> 她捏了捏他的臉,“我們堯堯最乖了,和mama一起進(jìn)去,跟外公說聲對不起,好不好?” 小男孩癟著嘴,不情不愿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br> 女人牽著他的手上樓,視線不經(jīng)意的抬起,正好和宋衍的對上。 神色微變,也僅僅是一剎那,就牽著小男孩,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 風(fēng)雪很大,刮在臉上,甚至還能感受到一股疼意。 像刀鋒一般。 宋衍的頭上,肩上,已經(jīng)帶了些雪花,應(yīng)該站在這里有些時間了。 他垂了眼睫,看著面前那一對母子。 一動不動的,神色也似被這風(fēng)霜給冰住。 握著傘柄的手逐漸收緊。 林稚撐著傘過去,柔聲說:“走吧,我們回家。” 宋衍抬眸,一片雪花正好落在他的睫毛上,頃刻間便化為雪水。 沉默良久,他點(diǎn)頭:“恩?!?/br> 我們回家。 白色的天地之下,宋衍接過她手中的傘,兩個人并肩走在雪地里。 少年不動聲色的將傘沿往她那邊壓。 雪落了滿肩。 他仍舊不為所動。 第19章 當(dāng)天夜晚,林稚就感冒了。 可能是被昨天的風(fēng)給吹的。 她全身都沒勁,手從被子里虛伸出來,胡亂的抓了幾下。 手機(jī)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全然無法睜開。 嗓子眼也干澀的要命。 勉強(qiáng)抬了下眼,還是放棄了。 呼吸時,吐出的都是灼熱的氣息。 正值年關(guān),宋衍給家里人的人都放了假,只留下了一個保潔和廚師。 平時他們是不在的。 林稚不知道找誰,感冒過后,困意更盛。 她咳了幾下,意識開始渙散。 下了這么久的雪,好不容易放晴。 宋衍早上接到外公的電話,怪他沒有過去。 老人家六十了,前幾年退休,把公司事務(wù)都交給他的獨(dú)女來打理。 自己退休回家養(yǎng)養(yǎng)鳥,泡泡茶,日子過的悠閑。 可能是年紀(jì)大了,最近總說想外孫。 楊初就帶著江堯過去。 他看見了,卻直揮手:“我想的是大外孫,我的小演。” 電話接通以后,老人家的聲音雖然蒼老,卻依舊中氣十足:“再過些日子就是外公的壽辰了,你可一定要來啊。” 他沉吟著。 外公急了,竟直接耍起了賴:“你不來,那外公今天就不吃飯了。” 說完,可能是覺得一點(diǎn)也不嚴(yán)重,于是又補(bǔ)了一句,“明天也不吃飯。” 宋衍終于妥協(xié),無奈的開口:“我去?!?/br> 老爺子這才滿意了。 過后,又嘆了口氣:“小演啊,我知道你怨你媽不要你,沒事,外公要,在外公這,你永遠(yuǎn)是我最寶貝的外孫?!?/br> 宋衍的唇角,輕微的松開。 “恩,知道了外公?!?/br> 陽臺上的風(fēng)鈴,被風(fēng)吹響,竹簾也被拉開,藤編的吊椅,還有旁邊的山茶花。 宋衍收回視線,推開房門出去。 安靜的客廳,落地窗開了一半,米杏色的窗簾被風(fēng)吹的飄動,暖黃色的陽光鋪灑進(jìn)來。 林稚的房門還是關(guān)著的。 他看了眼手里的盒子,思慮片刻,還是走過去,抬手敲響了房門。 沒人應(yīng)。 宋衍輕聲喊道:“林稚?” 仍舊沒有回應(yīng)。 她作息很好,早上九點(diǎn)就會起床練早功,今天他沒在陽臺看到她,已經(jīng)有些訝異了。 可現(xiàn)在…… 隱隱有些不安。 他加大了音量,提醒道:“我進(jìn)去了?” 唯有安靜的風(fēng)聲,在他耳邊吹過。 于是他按上門把,往下擰開。 屋子里沒開燈,帶著淡淡的奶香味。 熟悉的,一如林稚身上的味道。 她睡相不太好,腿伸出被子,睡裙的下擺也被帶的往上卷起一截。 烏發(fā)披散,唇色很淡,秀眉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