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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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婧笑得無所謂,仿佛許濛同她說的是件不相干的事,她道:“陛下仁德?!?/br> 許濛還沒說話,車駕停了下來,她們掀了車簾出來,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皇陵依山而建,這是自陳氏得天下就開始建造的陵寢,許多人都長眠其中,也是許濛等人未來的葬身之地,道旁草木青青,漫山遍野都種滿了松柏,抬棺的人將棺槨抬進去,許濛她們跟著走進去。 這時,守陵的人上來,他身材矮小,低著頭看不清面貌,奉上了酒,許濛和陳婧手執(zhí)酒盞,只聽許濛道:“如今亂局平定,阿樾哥哥泉下若是有知,可以心安了?!闭f完以袖掩面喝下了那杯酒。 陳婧想了想,終究沒說話,只是笑了一聲,喝下了那盞酒,太多情緒不可名狀,也太過復(fù)雜,皆在這盞酒中了。 許濛放下酒盞,守陵人將酒盞收下去,回到暗處。一行人出了墓室,扈從都等在外面,內(nèi)侍們從墓室中出來,石門關(guān)上,守備的士兵上前道:“下葬之事已經(jīng)妥當了?!?/br> 許濛站在山野之中,只見雨水將樹木洗得很是青翠,鼻端都是草木清香,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呼出了胸中濁氣,道:“妥當了就好,我們走吧,該回去了?!?/br> 雖然陳昱以諸侯藩王的儀仗禮節(jié)葬了陳旻,可因為陳旻身份敏感親人存世者不多,所以即便是再顯赫貴重的喪儀都透著一種冷清和凄涼。 許濛深深看了眼前的山川墓葬,她對滿娘點點頭,牽起了陳姝和陳熠往馬車而去,一旁陳婧見了這一幕,莫名覺得刺眼,許濛看過來,道:“殿下不同行么?” 陳婧道:“車中逼仄,不太舒服,我另坐一架馬車,多謝許容華盛情?!?/br> 許濛見陳婧不過來,也不在意,四人往那架馬車而去,她們依次上了馬車,滿娘道:“走吧?!避囻{緩緩前行,隨扈的護衛(wèi)們也都伴在車旁,將要護送他們回宮。 伴隨著車駕的晃動,許濛似乎是有些累了,靠著滿娘休息,可是車駕卻越走越快,愈發(fā)顛簸起來。 陳姝扶住馬車,道:“不對?!闭f著她挑開了簾子,再一看外面,兩旁的隨扈居然都被甩在了后面,幾個騎馬的人要追趕過來,只見那車夫背對著他們,陳熠斷喝一聲:“你是何人” 許濛扶住車廂,努力望向那個車夫,馬車顛簸之中,護衛(wèi)的馬蹄聲愈來愈近,只見車夫拔出一柄匕首,插在馬屁股上,兩匹馬受驚,慌不擇路,瘋狂跑了起來,這時,車夫轉(zhuǎn)身,許濛看清了對方的長相,喃喃道:“是你,華音?” 華音眼中都是血絲,見了許濛狂笑起來,她道:“他死了,憑什么你還活著?” 馬匹越來越快,身后的護衛(wèi)們都駕馬想要趕上來,可是因為事發(fā)突然,根本就趕不及,并且這兩匹馬已經(jīng)失控,完全無法靠近,一時間都是束手無策。 許濛等人叫晃得東倒西歪,只能勉強找個地方扶住,只有華音還坐在那里,慌亂中,陳姝望見前面不遠處便是懸崖,她道:“有懸崖。” 華音仿佛完全不受馬車劇烈地顛簸影響,反而在靠近懸崖的時候露出了一個微笑,她輕聲道:“你喜歡她,喜歡以前的日子,我就讓她下來陪你,好不好?” 兩匹馬將要縱身一躍的時候,忽然車駕撞在了大石頭上,劇烈地撞擊撞斷了車轅,只剩下韁繩還連著,霎時間,一切停息下來,許濛甚至能夠感覺到車駕伴隨著馬匹掙扎而不斷地晃動,隨扈瞬息將至,許濛眼中露出光芒。 華音詭秘一笑,踩著那連接的韁繩一動,卻見韁繩忽然斷了,華音沒站穩(wěn)叫韁繩纏住了腳,聲都沒發(fā)出來便掉了下去,車駕被那力道一帶,晃動了幾下,滾落懸崖。 失重的瞬間,許濛張大眼睛,看著驚慌失色的滿娘,和面色發(fā)沉的陳姝陳熠,她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接著就是劇烈地翻騰和碰撞,最后好像是在某個地方頓住了,許濛被碰著頭,昏了過去。 第111章 山中 許濛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模糊,無意識地呻吟了幾下,過了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的景象,她用手撐著自己的身體想要起來,卻覺得渾身劇痛,正當她想要繼續(xù)動作的時候,滿娘按住了她,輕聲道:“先不要動?!?/br> 許濛張嘴想要說話,卻覺得自己的嗓子十分干啞,“我們在哪里?” 許濛看了看滿娘見她無事,又在車中找陳姝和陳熠,只見他們在馬車的另一角,陳姝看著除了臉上有些擦傷應(yīng)當無礙,可是陳熠卻叫那窗戶上斷了一半的木頭扎進了肩膀里,血都洇在玄色的衣裳上,暗了好大一塊。 許濛一急,忙要起身過去查看,滿娘又拉住了她,道:“不能隨便動,我們現(xiàn)在卡在懸崖上?!?/br> 許濛一聽愣住了,她微微起身從這一側(cè)的窗戶往外看,外面看著倒像是下午了,又下起了雨,只見這馬車的車廂居然正好卡在了懸崖的樹叢上,這會兒她清醒了不少,能夠感覺到車體伴隨著她們的動作輕輕地晃動。 許濛她們這一側(cè)便是外側(cè),許濛道:“阿姝,阿熠怎么樣了?” 陳姝臉色很差,車子滾下來的時候,她們這一側(cè)的窗戶叫石頭撞裂了,陳姝眼看便要撞到石頭上,關(guān)鍵時刻,是陳熠一把抱住她,而陳熠的肩膀卻正好撞在斷裂的木頭上,陳姝醒來后,她還在陳熠懷中,陳熠卻是痛得暈了過去。 “阿兄他,不太好?!标愭@話說得有些干澀,她和陳熠現(xiàn)在的身體都還小,看著陳熠的傷口,如果不處理,一旦感染發(fā)起了高熱,那就生死不知了。 許濛很是著急,可是手下動作卻要慢慢來,她們?nèi)缃窠袘已律系臉鋮部ㄗ?,馬車和這幾個人的重量隨時都有可能讓樹叢斷裂,一旦掉下去,兇多吉少。 許濛輕手輕腳爬了進去,滿娘跟在她身后,二人動作很慢,留心感知馬車的情況,不過短短的距離爬了很久,等到許濛來到陳姝身邊時,她臉上都是汗,手腳發(fā)抖。 她看了看陳熠的傷勢,那木頭沒進去不少,她又摸了摸陳熠的臉,入手一頭冷汗,“怎么傷得這么重,不行,這里缺醫(yī)少藥,決不能在這里過夜?!?/br> 陳姝道:“我們要離開這里,懸崖的半中央,便是阿父的人來搜尋我們也是千難萬難的,阿娘,我們要么上去,要么到崖底?!?/br> 許濛點點頭,道:“嗯,既然我們都醒了,那么便不能坐以待斃?!?/br> “阿娘,我身子輕,我去看看外面?!标愭f著,朝著外面爬去。 許濛見著陳姝探出半個身子往外看,著實替她捏了一把冷汗,道:“阿姝小心一些。” 只見這樹叢在懸崖中下端,距離上面很遠,但是能夠清晰地看到崖底,崖壁上滿是青苔,又有雨水十分濕滑,交錯著許多藤蔓,這些藤蔓一直延伸到崖底,這個位置上去爬是不可能了,不過也許可以冒點風險下去。 陳姝把身子縮回來,道:“距離上面遠著呢,崖壁上上都是青苔還有雨水,我們的體力應(yīng)該是爬不上去了,不過崖底能看到了,有一片草地?!?/br> 許濛聽后略一沉吟,道:“我們?nèi)パ碌?,如今可是夏汛,我們不能在崖底久留一會兒還要上山,否則一旦碰上山洪,十分危險。” 滿娘則道:“嗯,我們先下去吧,我感覺這樹叢怕是頂不住了?!?/br> 許濛當機立斷,道:“好,我背上阿熠,阿滿你背著阿姝,我們下去?!?/br> 滿娘道:“我們把身上的衣物撕成條綁在手上,這樣一會兒不容易手滑,還有阿濛,我們把阿熠拴在你背上,他這樣暈著,拴上來比較安全?!?/br> 陳姝點點頭:“嗯,阿滿說的對?!?/br> 說著她們就開始把自己身上的衣物撕開,說來陳姝和許濛穿的是織錦,這東西沾水就很沉,一張布織得綿綿密密,也不好撕開,她們只得將內(nèi)里的絹布衣裳撕掉,撕成了一條一條的,綁在手上。 又將車中放著的一些平日吃的小零食點心兜了起來塞在身上,關(guān)鍵時刻這就是她們果腹的東西,便是不能吃飽,也能撐一陣子。 接著,許濛和滿娘看著肩膀插著木頭的陳熠都有些犯難了,她們要移動陳熠,勢必要把木頭從陳熠的皮rou中抽出來,可是看著陳熠這個樣子,許濛和滿娘都下不去手。 反倒是陳姝上來,道:“我來吧。”也沒廢話,扶著陳熠的肩膀,就把他拉了起來,只聽陳熠痛呼,醒了過來,他面色十分蒼白,看了馬車中眾人,氣若游絲道:“我們這是,在哪里?” 陳姝道:“卡在半空中了,我們現(xiàn)在下去?!?/br> 陳熠還想說話,許濛卻道:“好了,該走了,把阿熠放到我背上吧?!?/br> 陳姝和滿娘合力把陳熠捆在了許濛背上,又把車簾摘下來,搭在陳熠身上,這車簾的布能夠防水,也算是防止陳熠的傷口沾到水。接著陳姝也叫捆在了滿娘背上,許濛背著陳熠小心翼翼探出了半個身子出去,只見樹叢旁就有藤蔓,她把藤蔓拉過來,捆在腰上,回頭看了看滿娘,道:“阿滿,我先下去了?!?/br> 此刻誰都沒有廢話,在這里多留一刻,便多了生命危險,滿娘點點頭,“小心點。” 許濛笑了,“你也是。”二人相對一笑,許濛從馬車與崖壁之間的縫隙小心翼翼出去,抓上了交錯縱橫的藤蔓,她不敢往下看,只是專心尋找落腳的地方。 耳邊都是雨聲,還有陳熠淺淺的呼吸聲,慢慢地許濛覺得自己雙手雙腳都在發(fā)抖,可是她一顆心提著完全不敢放松警惕。 許濛累極了,喘著粗氣,忽然她腳上掛著的藤蔓斷了一根,許濛甚至沒來得及叫出來,就往下滑了許多,幸而雙手緊緊抓著藤蔓,并未從崖壁上直接掉下去,陳熠用氣聲道:“阿娘,你沒事吧?!?/br> 許濛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讓她清醒了一些,她道:“沒事,不要怕?!?/br> 許濛又用腳開始尋找支點,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往下爬著,身上都是青苔,衣服濕透了,臉上叫雨水打得連眼睛都睜不開,許濛咬著牙一點一點爬了下來,終于踩到了地,她腳一癱軟,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過了一會兒,滿娘也帶著陳姝下來了,滿娘也是面無人色,坐在地上緩了半天才稍稍好了一些。 陳姝從滿娘身上下來,許濛背著陳熠,陳姝看看周遭環(huán)境,指了指前方道:“我們上山去。” 她們從這處崖壁凹陷的地方出來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便是一條河,許濛道:“我們要快點趕到山上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地方落腳,夏汛時節(jié)呆在崖底很不安全?!?/br> 滿娘看了看那座長滿樹木的山,咽了咽口水,“只希望能找到個安身的地方吧?!?/br> “嗯,走吧?!标愭氏扰e步,許濛和滿娘跟了上去,她們走了一段距離,終于在亂石中發(fā)現(xiàn)那兩匹馬和死在上面的華音,她后腦勺都凹了進去,應(yīng)當是掉下來的時候撞在什么地方,雙目圓瞪,死狀可怖,陳姝道:“這景象不好看,阿娘不要看了?!?/br> 陳姝抬眼,只見滿娘看著,隱隱要吐的樣子,道:“行了,知道你也看不了,不要看了。” 陳姝卻是不在意,她伸手,在華音的尸身上找了半天,才找到那把匕首,幸而在墜崖的過程中并沒有丟失,陳姝手上握著這把粘著血rou的匕首,終于稍稍心安了一些,她又道:“你們先往前走,我能趕上來?!?/br> 陳姝沒管地上的那些馬rou,她拿著匕首來到河邊洗了洗,要入山林最好還是不要帶著血腥味,馬rou丟在那里,陳姝也沒有割下來一塊的打算,這種rou還要煮熟了吃,在山中,最好不要烤rou,因為熟rou的氣味是動物無法抵抗的,很容易引來豺狼虎豹,這些東西,都是陳姝前世學(xué)到的。 她拿著匕首趕上了許濛和滿娘,她倆從崖壁上爬下來,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現(xiàn)在完全是靠著意志力在支撐,她們順著山中的小路入了山林,許濛看看路,松口氣道:“山上既然有路,說不準我們能夠找到人煙?!?/br> 滿娘聽了也打起精神,道:“嗯,再堅持一下就好了。”滿娘見許濛步伐遲緩,道:“阿濛,讓我背一會兒阿熠吧,你這樣太累了,走不快的?!?/br> 許濛道:“沒事,我能行?!闭f著許濛笑了笑,“總不能到時候都累癱了,我還等著阿滿弄點東西來吃呢?!?/br> 一行人慢慢走著,雨勢大了起來,天色也暗了,她們?nèi)肓肆肿佑幸欢螘r間,卻還是沒有找到地方休息,倒是路過了一個山洞,看起來黑洞洞的,陳姝道:“不行,這山里的山洞可不是我們圍獵那會兒,都叫人清空了,山中的洞里面不是有熊就是有蟒蛇不能貿(mào)然入內(nèi)?!?/br> 她們只得放棄了山洞,爬山很累,這條小路也是若隱若現(xiàn),許濛和滿娘都沒有經(jīng)驗,反倒是陳姝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拿著木棍在前面開路,為了不踩到蛇之類的東西,陳姝要先用木棍敲打面前的樹叢,用匕首開辟出一條小路,許濛和滿娘都要跟著陳姝走過的路走。 她們越來越沉默,腳下的步伐越來越沉重,這座山林仿佛怎么也走不出去,走了不知多久,就在許濛和滿娘基本上是拖著步子一點一點挪動的時候,陳姝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許濛道。 陳姝轉(zhuǎn)身,輕聲道:“前面有個小木屋?!?/br> 許濛眼中迸發(fā)出光彩,道:“是么,我們找到落腳的地方了?” 陳姝道:“等一下,不能貿(mào)然過去,這個時候留在山里的應(yīng)該都是獵戶,我們都是婦孺女子,若是碰上居心叵測之徒,沒有反抗之力,這樣,阿滿?!标愭辛艘宦暆M娘,滿娘過來,陳姝道:“我一會兒過去,你看到我站在門前就扔石頭,聽到了么?” 滿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卻還是點點頭,道:“行,知道了?!?/br> 陳姝沒有從這里直接走過去,而是在林中圍著木屋繞了很大的一個圈子,從木屋后面來到門旁邊,陳姝對著滿娘使個眼色,她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滿娘從一旁撿了個石頭,砸在門上,這一聲在黑暗的雨夜中十分明顯,在場人的心都提起來了,過了好一會兒,屋中無人出來,三人都松了口氣,陳姝把門打開,道:“快來吧。” 許濛背著陳熠入了那木屋,只見里面很是整潔,可見時時有人會在這里落腳,陳姝道:“這應(yīng)該是獵戶的小木屋,眼下是夏汛,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多人入山的?!?/br> 許濛把陳熠放在小床上,將他身上濕著的衣物脫了,掩在被子里,被子聞著有些臭,不過眼下顧不得這些了。滿娘則是忙著去找柴火,房子中間有個炭盆,準備生火來烤衣服,再者陳熠身上的傷口也需要清洗,要外面接點雨水進來燒開了用。 許濛找了個陶罐出去,準備接點水進來。 滿娘脫了身上濕噠噠的衣服開始忙著生火,嗆得直咳嗽,臉上都是灰,這才勉強把火點著了,橘色的火光映在房中,一下子就讓這陰冷的雨夜多了幾分溫暖。 滿娘點著了火才松了口氣,癱坐在一旁,這才覺得身上每一個地方都是軟的,這才顧得上后怕,想來從懸崖上爬下來,真是太刺激了。 陳姝拿著陶罐進來,放在炭盆上,許濛安置了陳熠,把自己貼身的絹布衣裳撕掉一塊給準備給陳熠清洗和包扎傷口,水開了之后,陳姝上來,將絹布燙了燙,道:“阿娘我來替阿兄收拾吧,你見不得血腥的?!?/br> 許濛還想說什么,也覺得自己此時還是不要添麻煩的好,她點點頭過去了,陳姝用燙過的絹布將陳熠身上的傷口清理了一番,又把里面的木刺挑了出來,在昏暗的火光中,陳姝的神情十分認真。 陳熠很累了,他只是一直凝視著自己的這個meimei,說來好笑,他許多年沒有這樣認真地看她了。 陳姝把傷口清理干凈,替他包扎好了,道:“今晚還是趴著睡吧,山里下雨,怕是要明日才能給你找些草藥。” 陳熠道:“沒事?!?/br> 陳姝把東西收拾了一下,那邊許濛和滿娘正忙著那另一只陶罐接水,燒水,還有借著火烤衣服,陳姝替陳熠掖了掖被子,陳熠合上眼睛,看起來很是疲憊。 “為什么,要救我?”陳姝忽然道。 陳熠半夢半醒,不知今夕何夕,只聽他呢喃道:“你是我阿妹啊,傻瓜?!?/br> 陳姝面上神情淡然,卻垂下了眼睛,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 這時,滿娘端了陶罐進來,放在火上,她把懷中的點心吃食拿出來,點心都濕了,還有些牛rou干之類的也都濕了,滿娘見點心黏糊糊的,看了看眼前的陶罐,忽然想出來一個辦法,把點心和rou干都放了進去,點心都是米面做的,就著熱水也能熬成熱粥,這樣冷的時候,喝點熱粥能感覺好點。 小小的木屋中,陳姝坐在榻上,許濛支著衣服烤衣服,滿娘手上拿著木碗和一雙筷子攪rou粥,房中除了能夠聽到依稀的雨聲便是煮粥咕嘟咕嘟的聲音,她們都沒說話,看著火堆出神,看樣子都累了。 食物的香氣充滿了房間,滿娘用衣服墊著把粥倒到碗里,道:“這碗給阿熠,這里就一雙筷子一個碗,我們就著陶罐吃吧?!?/br> 許濛把木碗接過去,把將要睡著的陳熠晃醒,給他喂粥,陳熠吃完之后滿頭大汗,許濛替他蓋好了被子,他又沉沉睡去了。 剩下三人就著陶罐吃完了粥,身上的寒氣出來,頓時覺得舒服多了,滿娘洗了陶罐,有些發(fā)愁,道:“我們帶到東西這可就吃完了,明天怎么辦啊?” 陳姝道:“沒事,天亮了我出去找點東西吃。”陳姝又道:“今晚我們要輪流守夜,山中有雨,這地方又很陌生,不知道晚上會發(fā)生什么,留一個人守夜以防不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