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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花媚玉堂在線閱讀 - 第21節(jié)

第21節(jié)

    處理了傷口,瞧著沒什么事,玉嬛便將東西收好,“我先回屋,梁大哥慢走不送!”

    說罷,徑自出屋關(guān)上屋門,留他在屋里對燈看書信。

    屋里燈燭被風(fēng)吹得微晃,梁靖擱下信箋,慢條斯理地取下衣袖,眼底仍有暗色,唇角卻不自覺地勾起。

    看來她還不知道當(dāng)年的婚約,否則得知他的身份,不會是這般態(tài)度。想來當(dāng)年韓太師闔府喪命,她襁褓中便失了雙親,謝鴻也不忍她小小年紀(jì)便承受真相。不過既已到了議婚的年紀(jì),周遭又有那么多虎狼盯著,永王今日設(shè)宴定也是有所貪圖。

    小姑娘沒經(jīng)過挫折,碰上永王那般人面獸心的,沒準(zhǔn)就會著道兒。

    這婚約,可不能再耽擱下去!

    潛在謝家那么久,也該堂堂正正地,以梁家子弟的身份拜訪謝鴻了。

    第24章 第24章

    息園的事不曾激起半點水花, 永王固然疑心, 卻也沒能理出頭緒。

    他這回督查八州軍務(wù), 中間夾雜著謝鴻的案子,有三四個州尚未親臨視察, 向謝鴻一家示好之后,便擺駕往冀州。臨行前,還特地關(guān)照梁家子弟, 問梁靖是否愿意隨行同往,看看各處軍情, 長些見識。

    ——梁靖跟太子的交情固然叫他芥蒂, 但這般身份若能拉攏過來,也是大有裨益。

    梁靖則恭敬而客氣, 說他回府沒幾日,想多陪伴家人,多謝美意。

    待永王的車駕出了魏州城,梁元紹送走大佛暗自松了口氣,又惦記起跟沈家的婚事來。

    兒子縱然頑固得叫人頭疼, 沈家卻是巴巴等著消息,那么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待字閨中,長輩們幾乎都說定了,就等梁靖點頭, 若是反悔, 傷的是兩家的顏面情分。

    誰知到了梁靖住的院落, 卻撲了個空, 據(jù)說梁靖大清早就出門去了。

    梁元紹只覺兒子是刻意躲著他,氣得腦殼隱隱作痛。

    梁靖此時卻是雕鞍玉轡,韁繩之下,一匹通體棗紅的駿馬毛色油亮,頭顱高抬。

    馬背上的人一身蟹殼青的圓領(lǐng)錦衣,質(zhì)地上乘,拿銀絲銹了細密的滾邊暗紋,陽光下精神奕奕。若不是數(shù)年殺伐后融入骨血的冷硬和時刻緊繃的脊背,單單看那相貌輪廓和閑庭信步般的淡然神態(tài),實在是位端貴的翩然公子。

    他的旁邊是長隨,左手拎著個有四層共十六個抽屜的食盒,右手則是拜訪的禮物。

    謝家門房迎上去,梁靖遞了名帖,說他在茂州時曾受謝家族人照拂,如今回了魏州,特地登門拜訪。

    恰逢休沐,謝鴻沒去衙署,正跟妻女在涼亭里整理一些搜羅來的銅鼎銘文。

    聽說是梁靖登門造訪,便叫人請入客廳,匆匆趕過去。

    六月將盡,離立秋還差數(shù)日,天氣仍舊炎熱,客廳周遭盡是陰翳花木,窗邊一樹合歡尚未開敗,纖秀盈盈。梁靖端然站在廳中,見著謝鴻,便抱拳恭敬行禮,“謝叔叔?!?/br>
    “是晏平啊?!敝x鴻一眼就看到了那惹眼的食盒,“這是?”

    “給謝姑娘的,都是些蜜餞糕點,她或許愛吃?!绷壕改樕蠋е?。

    謝鴻頷首,沒想到他會帶著東西,不免多看了一眼,旋即叫人接了食盒,拿到后院給玉嬛,又命人奉茶擺了些果子。先前梁靖隱瞞了提早回魏州的事,謝鴻畢竟是官場的人,也能猜得幾分,見梁靖獨自登門,寒暄幾句后,便借故屏退旁人。

    廳門掩上,周遭再無旁人,唯有茶香裊裊,鮮果清香。

    梁靖站起身來,又朝謝鴻作揖,正色道:“小侄今日登門,是有件事想請教謝叔叔?!?/br>
    他這般姿態(tài)鄭重,謝鴻也是神色稍肅,“坐著說罷,何必客氣?”

    梁靖卻未入座,緩聲道:“謝叔叔想必也聽說過,我祖父昔日曾有位摯友,是當(dāng)今皇上的授業(yè)恩師韓太師,他膝下獨子娶的是便是令妹。當(dāng)初韓太師得了位孫女,祖父曾為我和她許下婚約,可惜她命途多舛,沒多久便遭了變故。”

    說至此處,他覷了眼謝鴻,那位臉上也是心知肚明的黯然。

    “小侄一向以為她已遭遇不幸,直到前些時日,祖父告訴我,說她或許尚在人世?”

    他的聲音頓了頓,廳中片刻沉寂,謝鴻示意他坐著,頷首道:“是。她還活著?!?/br>
    “當(dāng)年的約定,祖父時刻記著,不知她如今在何處?”

    謝鴻不答反問,“她若活著,你打算按當(dāng)年的婚約,娶了她?”

    “長輩的約定,自當(dāng)遵從?!?/br>
    “可令尊未必同意。她是罪臣之后,哪怕當(dāng)初不是誅九族的罪名,也是大不敬之罪。武安侯府是百年世家,當(dāng)年的情勢,你想必也知道,韓太師得罪的是如今權(quán)勢最為煊赫的蕭家,又是皇上欽定,哪怕稚子無辜,一旦她的身份被人知道,未必不會招來禍?zhǔn)??;榧s雖在,韓家卻已獲罪沉寂,今非昔比。”

    謝鴻說話時,目光始終落在梁靖臉上,毫不掩飾地打量審視。

    梁靖神情坦然,“這些事,祖父與我都曾考慮過。謝叔叔放心,我既決意娶她,便會盡心照顧,拼盡全力護著她。不管她是以哪個身份進梁家,祖父都會親自做主,三媒六娉,不叫她再受半點委屈。”

    語氣誠摯,神情篤定,他看著謝鴻,目光沒有半分躲閃。

    謝鴻緘默良久,才道:“好,待我問過她的意思,便去拜望老侯爺?!?/br>
    事前就此說定,梁靖想起盯著謝家的那條毒蛇,又隱晦提醒,“端午那日的案子雖審?fù)炅耍瑓s未定論,謝叔叔還是該心里有數(shù)?!?/br>
    謝鴻聞弦歌而知雅意,頷首道:“多謝你費心?!?/br>
    這事兒瞧著復(fù)雜,追根究底,總不脫奪嫡的那兩位,梁靖既如此提醒,想必往后還會有轉(zhuǎn)機。謝鴻不愿卷入是非,也未深問,送走了梁靖獨自坐在廳中,想著這女婿,一時覺得欣慰,一時又是擔(dān)憂。

    ……

    東跨院里,玉嬛對著那滿食盒的糕點蜜餞,笑逐顏開。

    那晚跟梁靖賭氣,抱怨被欺瞞的事,雖見他答應(yīng)拿美食補償,其實她沒太當(dāng)真——

    當(dāng)初梁靖隱瞞身份、客居在謝家,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應(yīng)是涉及朝堂不便泄露。她被欺瞞后氣氛不滿是一回事,朝堂上的卻是另一回事,孰輕孰重,顯而易見。察覺他身份時的震驚氣氛過去,玉嬛靜下心來細想,梁靖是為自保,對她并無惡意,算不上多可恨。

    所以這紅漆描金的精致食盒送進來,著實出乎意料。

    蜜餞櫻桃、鴛鴦卷、金乳酥、桂花糖糕……每一樣都是她愛吃的。

    玉嬛將里頭蜜餞糕點一溜擺在案上,挨個品嘗,甘甜的、酥軟的、香糯的,齒頰留香。

    石榴在旁看得忍俊不禁,“這么些好吃的,夠姑娘用好幾天了?!?/br>
    “算他有眼光?!庇駤执浇沁€沾著糕點碎屑,興致勃勃,命人將能多擱幾天的收起來,旁的分著吃了。想起梁靖,一時覺得那人手段狠厲、背過人時陰森的氣勢叫人害怕,一時又覺得此人還算細心,沒白救。

    正胡思亂想,外頭孫姑走進來,將新取來的兩件衣裳搭在衣架。

    玉嬛余光瞥見,便過去瞧了瞧,上頭百蝶穿花,茶白的衣料柔軟細密。

    “快立秋了,出了伏天氣就得涼下來,夫人叫早些備好衣裳。”孫姑笑瞇瞇說著,拿帕子幫她擦了嘴角糕點碎屑,“夫人說,等姑娘閑下來,去她那兒一趟,有話要說呢?!?/br>
    這話倒提醒了玉嬛,趕緊回到窗邊,將兩幅字練完,才往正院去。

    ……

    臨近傍晚,馮氏跟謝鴻坐在書房,已有大半個時辰了。

    金橘領(lǐng)著玉嬛進去時,謝鴻坐在圈椅里,馮氏據(jù)著短榻,背后是謝鴻那藏了許多寶貝的檀木書架,跟前的書桌上筆架如山,懸著數(shù)把上等狼毫。旁邊一方水甕,里頭荷葉清圓,陽光自敞開的窗扇照進來,上頭還有晶瑩水珠。

    都是往日的陳設(shè),但氣氛卻似稍有不同。

    玉嬛輕快的腳步稍斂,覷著爹娘的神色,似不太對勁,心里暗暗嘀咕,莫非是她又做錯事了?可最近她安分守己,連府門都沒出過,不曾搗蛋啊。

    心里犯著嘀咕,雙手提了裙角,眼底帶笑。

    “娘,你們找我?”

    “過來,小滿?!瘪T氏招手,將她攬到身邊坐著,便朝金橘遞個眼色。

    金橘依命出去關(guān)了門扇,連外頭正修剪枝葉的兩位仆婦都帶走了,周遭再無閑人。

    謝鴻手里的書已卷得很緊,掌心汗膩,將紙浸得皺巴巴的。他的眉頭也皺著,跟馮氏換個眼色,滿心不忍,卻不得不開口,“爹曾跟你講過韓太師的故事,小滿,還記得嗎?”

    “當(dāng)然記得啊,爹講過好多回了?!庇駤诸h首。

    謝鴻便嘆了口氣,“故事還有半段,爹從沒跟你講過。那兩個孩子被帶出府后,并非真的下落不明——兩歲的小姑娘活了下來,被她奶娘護著一路往南邊走,后來就碰見了她舅舅……”

    漫長的時光,從謝鴻口中緩緩說出來,玉嬛聽著聽著,臉色慢慢變了。

    旁邊馮氏心疼,伸手將她攬著抱在懷里。

    玉嬛失神般靠著,等謝鴻說完,她好半天才回過味來,“那個孩子……是我?”

    屋子里安靜得針落可聞,謝鴻長長嘆了口氣,眼里盡是憐惜。

    馮氏握著她手,柔聲道:“從前怕你年紀(jì)太小,受不住,但不能總瞞著你。尤其那婚約,我和你爹都不能擅自做主。要不要跟梁家相認,這事還是該由你來定,不管如何決斷,爹娘都會護著你。小滿,爹娘都是拿你當(dāng)親生女兒來疼愛的?!?/br>
    極溫柔的聲音,連同按在后背的手,慢慢撫平玉嬛雜亂的心緒。

    折轉(zhuǎn)太大,她一時間理不清楚,但不管出身如何,爹娘待她的好,卻是深深刻在心里的。她抬頭朝馮氏微笑了笑,低聲道:“我明白的,娘。”

    笑容安慰一般,懂事得讓人心疼。

    ……

    冗長的故事講完,謝鴻夫婦都忐忑擔(dān)心,有意說點輕松的事,好讓她別太難受。

    玉嬛也不想讓爹娘擔(dān)心,強忍著不去想身世背后的深意,坐了會兒便先出來。

    待周遭安靜下來,那些事排山倒海,便齊刷刷涌入腦海。

    玉嬛不知是怎么走回東跨院的,只是關(guān)乎韓家的在腦海翻滾,最疼愛她的爹爹忽然變成舅舅,一時間讓人難以接受。她也明白,哪怕并非親生,這份血緣之親仍舊厚重,如同馮氏待她跟親生母女無異,她早就想清楚了。

    更撼動她的,其實是韓家滿門的冤屈。

    玉嬛怎么都沒想到,她會是韓太師留在世上唯一的后人。而她脖頸上掛著的這枚平安玉扣,竟會是襁褓里定下婚約的信物,牽系著她和梁靖。

    她和梁靖,居然在幼時就定過親?

    而那個被旁人視為jian臣賊子,她卻因謝鴻的夸贊而景仰惋惜的太師,竟是她的親生祖父?她所謂的姑姑是親生母親,所謂的姑父是親生父親,而哥哥和表哥,也都調(diào)換。

    這沖擊實在太大,讓她腦子里一團亂。

    回屋后抱膝坐在床榻,玉嬛屏退丫鬟仆婦,獨自垂落簾帳發(fā)呆。

    馮氏來看了好幾回,見屋門緊閉,好幾回打算推門進來卻生生忍住了。

    直到傍晚余暉斜照,整個東跨院籠罩在四合的暮色里,屋門才吱呀推開。玉嬛絞著帕子走出來,看到站在甬道上滿面擔(dān)憂的馮氏,心里忽然一陣暖熱。她快步走過去,挽住馮氏的手,低聲道:“娘,我餓了?!?/br>
    一句話差點逼出馮氏的眼淚,忙吩咐人去擺飯。

    晚飯很豐盛,一家三口圍桌坐著,跟往常一樣用飯,過后散步消食,謝鴻講了些逸聞故事,溫馨和睦,跟平常沒什么不同。

    而玉嬛初聞身世的諸般情緒,也在一場沉睡后,漸漸撫平。

    年幼的時候她就知道,馮氏不是她的生母,卻將她疼愛到了骨子里,養(yǎng)恩深重,無分親疏。而今父親成了舅舅,但父女間情分如舊,想來也沒什么兩樣,她也不必太多心。

    爹還是爹,娘還是娘,日子還是得慢慢過。

    唯有韓家的事壓在心上,那冤情曾讓幼時的她氣憤震驚,如今更甚。

    ——哪怕跟爹娘感情如舊,她身上流淌的卻是韓家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