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寶煞到手
諸位, 你要看到是隨機防盜章節(jié), 那就是你v沒買夠一半章節(jié)啊。 到此時, 還哪里能瞧出這里死了人?一切俱已遮掩過去。 解決了這些,葉殊的目光落在被生長的草木推擠出來的一顆卵上。 先前那一把大火之下, 矮小男子所有一切都燒沒了,然而卻有這樣一顆卵留了下來,實在是有些怪異。 葉殊有一絲好奇。 ——莫非是什么異種? 他便走過去,觀察起來。 此卵大約只有鴿卵大, 通身黢黑, 不見半點靈光,若非是見它火燒不化, 恐怕就連葉殊也要將其看成是一塊尋常的頑石了。而以葉殊這樣的見識,現(xiàn)下也認(rèn)不出來, 可見它十分怪異。 葉殊眉頭微皺。 先前不曾在意那矮小男子的身份, 也不知他是從哪里得到這卵, 不過以他那無利不起早的性子, 若不是的確看重,必不會留在身上。 既認(rèn)不出來, 他也不多思, 就將這卵收入了混元珠內(nèi)。 日子久了, 想來總是能夠認(rèn)出的。 隨后葉殊便回到了茅屋里。 晏長瀾仍躺在榻上, 葉殊觀他氣息, 知他大約將要醒來, 便坐在榻邊, 靜靜等待。 果然,沒過多久,晏長瀾的眼瞼微顫,掀開了眼皮。 那眼中,陡然射出一股仇恨,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要念仇敵的名字,卻是隱忍著,一個字也不曾說出來。 隨即,晏長瀾便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晏兄,你醒了?!?/br> 晏長瀾倏地轉(zhuǎn)過頭,就看見了坐在榻前神情淡淡的少年,此時看過來,眼中似有一絲關(guān)切。他呼吸一滯,訥訥出聲:“……葉兄?”之后他陡然想起什么,“葉兄,是你救了我?你快走,我那仇人太過可怖,非是你我所能應(yīng)付!” 葉殊見晏長瀾如此,心中微有暖意。 他便開了口,聲音極是冷靜:“晏兄莫要擔(dān)憂,屋外設(shè)有陣法,那修士早已離去,尋不到你我蹤跡的?!?/br> 晏長瀾聽得,只覺得腦子里一個悶響:“陣法……修士?” 葉殊定定地看著晏長瀾,良久,嘆了口氣:“不錯。晏兄,我住在這山野之中,不曾習(xí)武以強身健體、護(hù)佑本身,卻是一名須得煉化天地靈炁來提升自身的修士?!?/br> 晏長瀾的手指驟然一縮,緊緊抓住了蓋在身上的褥子。 葉殊已然緩緩道來:“晏兄昏迷之時,我去過城中,推知做下這等事的總有兩人,一個能驅(qū)使毒蟲,卻不過是個凡人,先前在山中尋你,已被我殺了;還有一個便是煉氣二層的修士,如今到其他城池找你去了?!?/br> 晏長瀾喉頭微動:“葉兄,你……” 葉殊知他如今心緒繁雜,便續(xù)道:“我前日里心血來潮,似有不安,便連夜去了城中,恰在暗巷里將你找到。你當(dāng)時傷重,我便將你帶回療傷,而后才去城中打探。如今……”他頓了頓,“城主府被滅門,晏氏一族除卻晏兄你以外,盡數(shù)殞命了?!?/br> 晏長瀾身形一顫:“……滅門?” 葉殊嘆道:“是?!?/br> 晏長瀾面上似乎是恨意,又似乎是一種極難言的情緒:“晏西也死了?”他平日里對親長素來敬重,如今卻是直呼其名。 葉殊道:“是。想來是那兩人未能尋到想要之物,被殺之滅口了。”他語氣里帶了些安撫,“引狼入室,自食其果?!?/br> 晏長瀾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如今,我城主府的仇人,便還剩下一名修士?葉兄,你可知他實力如何?為何要對我城主府做出這等事來?” 葉殊見他如此,輕聲回答:“據(jù)我所知,眼下戕害城主府之人,確是只余下一名修士了。我自驅(qū)使毒蟲之人口中得知,那修士姓李,境界在煉氣二層,他盯上你晏家,是因你晏家有一物于他有用。此物為何我并不知曉,但若是晏城主有所交待,晏兄,你切記將那物藏好,不可輕易示人?!?/br> 晏長瀾面上有一絲苦意:“修士行事,如此肆無忌憚?只不過區(qū)區(qū)一件死物,便能將他人滅門滅族么?” 葉殊目光微垂:“修士修行可得長生,乃是逆天而行,但凡有機緣,都要拼死相爭。晏兄,如今你我所在之處乃是凡人地界,天地靈炁微薄,資源匱乏,雖不知那李姓修士為何來此,但為爭一物而殺死幾十條人命,卻也并不如何……” 晏長瀾默然。 他年少飛揚,仁厚義氣,雖知世上有為利益而不擇手段者,卻不曾知道有人能狠辣到如此地步,更不知顧念多年的親人會為權(quán)力地位反手背叛。 好在有友人愿意出手救他,才叫他不至于心寒徹骨。 良久,晏長瀾閉了閉眼:“葉兄,我有一事,冒昧請問?!?/br> 葉殊道:“但問無妨?!?/br> 晏長瀾便問道:“不知這修行……門檻如何?” 他問出這話,心中慚愧難當(dāng)。 城主府出事那晚,害他父親之人憑空變出火焰,只一擊就破開父親護(hù)體內(nèi)力,幾乎是仙人手段。能修煉出如此本事,必然是隱秘之法,葉兄也是修士,與他相交時卻未提及,其中想來也有緣故,說不得就是“仙凡有別”,規(guī)矩如此。 葉兄能救他一命,已是天恩,他這樣詢問,實在不夠妥當(dāng)。但他身為人子,為父報仇乃是天理,而他不過一介凡人,若是不同那人一般修煉出同樣的本事來,談何報仇?若是問了不成,他自不會為難葉兄,還要百般賠罪,可倘使不問,他不配為人子。 葉殊先不答他,而是說道:“修行之道,艱難處處,非大毅力大決心不能成道,無有成果。在煉氣三層以下的修士,除開法術(shù),并不比凡人地界的頂尖高手厲害,如若頂尖高手動作夠快,反殺修士也不是難事。而凡人地界的神功秘籍,得之不難。”說到此處,他看晏長瀾聽得仔細(xì),說得便也更細(xì)了,“可一旦修行,道途且長,隨時可能喪命,若是資質(zhì)不足,數(shù)年數(shù)十年無有成果者不在少數(shù)。如今我之境界,不過煉氣一層,要想突破至第二層,還得有多日苦修,方能達(dá)成?!?/br> 晏長瀾聽葉殊如此說,知他一片好意,心內(nèi)很是感激,便認(rèn)真說道:“要將神功修煉到頂尖層次,耗費年月也是不短,且未必真是修士對手。若成修士,資質(zhì)不足我愿百般辛苦,只盼能延續(xù)壽元,增加實力,來日里不論耗費多少年月,也要尋到那李姓修士,為父報仇!” 葉殊看了晏長瀾許久,見他確是認(rèn)定修真,微微點頭。 他的目光微緩,語氣平和:“不瞞晏兄,先前你經(jīng)脈盡斷,重傷難治,但在我為你重塑經(jīng)脈時,你那靈根卻生出變化,因禍得福,變異為風(fēng)雷雙靈根,若是修真,資質(zhì)更在我之上?!闭f話間,他將先前書寫的那一卷絹布遞過去,“此為我偶得功法,正合風(fēng)雷雙靈根修行,想來正是與晏兄有緣?!?/br> 晏長瀾萬不能想到,還能有如此好事! 而這好事,皆是拜葉殊所得……當(dāng)下里,他便撐起身子,要對葉殊下拜。 ——此等恩情,非如此不足以回報萬一! 葉殊卻是信手一拂,就叫他拜不下去。 隨后,他便說道:“晏兄無須如此。你我既為友人,理應(yīng)互相扶持。若受難之人是我,以晏兄性情,想來必會不計生死,前來相救?!?/br> 正如葉殊之言,若是葉殊受難,晏長瀾定是傾力相幫,可此番畢竟是葉殊助他,他卻不能心安理得。 葉殊一擺手:“晏兄若真下拜,日后我如何與晏兄相處?” 晏長瀾聞得此言,方才作罷,只將恩情牢記于心罷了。 葉殊才又說道:“此法非尋常之法,晏兄且盡快將其記下,而后焚毀,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之后晏兄若是修行,有不知之處,亦可問我?!?/br> 晏長瀾自是牢記于心,再度謝過。 之后,他從一旁的衣衫夾層里,取出了一塊玉佩,送到了葉殊手上。 葉殊微微一怔。 晏長瀾的聲音沉郁,面色凝重:“父親臨死之前,一掌將我送出窗外,待我脫身時,才發(fā)覺那時他借機將這玉佩交給了我。而后我心知有異,便將其放入衣內(nèi)夾層。如今想來,那修士所謀之物,或許正是此物。”他嘆息一聲,“此物害我父喪命,于我而言,不過觸目傷情罷了。葉兄救我助我,傳我功法,我便將此物送予葉兄……只盼能對葉兄有一分用處?!?/br> 城主府的門房并不仗勢欺人,哪怕是見著個山野小子過來尋找少城主,也不曾給臉色,反而很快通報。 不多時,那少城主便匆匆出來了。 葉殊一看,便知此人確是將他所送的大葉青菜與野兔吃了,只因他如今看來,比起上次身子更康健,血氣也更是充沛。 大葉青菜因含有極少混沌水,長久食用,好處潛移默化;他給的野兔同樣受了混沌水好處,卻因著喂食的分量更少,再有人食用并不會覺得熱流涌動,只會微微發(fā)熱出汗而已,不過多多食用野兔rou,也極有好處。 兩樣好處放在一起,自然對少城主極是有益。 葉殊見晏長瀾走出來,還未等他招呼,便先問道:“少城主,不知上次吃得可好?” 晏長瀾瞧著葉殊,笑道:“滋味極好?!闭f話間,他竟有些忍不住看向葉殊的背簍。 葉殊見他這般情態(tài),眉頭微挑:“既然少城主喜歡,日后在下每一旬都送來一些?!?/br> 晏長瀾聞言,忙推辭道:“不必你送!不過這滋味的確極好……”他想了想問,“不知葉兄家中還種有多少這青菜?” 葉殊道:“倒有一畝,長得也不錯,倘若吃的人不多,倒可以供上數(shù)月。”他雖是面色平淡,話中之意倒非如此,“少城主每日食用也是足夠。” 聽葉殊這樣一說,晏長瀾面色有些赧然。 隨后他便正色說道:“先前救你只是舉手之勞,你能叫我品嘗如此美味足矣,日后我雖還想吃這青菜,但卻不能白拿,我每月給你菜錢罷?!?/br> 葉殊搖一搖頭:“少城主若要給錢,在下不能領(lǐng)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