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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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沉看了眼表盤。“車沒油。不能開。” 許罌:“……” 略略尷尬。 是沒油,她看見了!該死的,真后悔沒在路上早點加滿點兒啊。 “還是開我車吧?!?/br> 最后,還是許罌乖乖坐進黑色寶馬的副駕駛。 車內(nèi)空間寬敞,沒有飾物,連空氣都是清澈的。 “去哪兒。” “找個,能放心說話的地方吧?!?/br> 許罌雙手交疊放在腿上的鏈條包上,坐姿破天荒地有些拘謹,但她還沒放棄,在努力維持表面的放松。 “我朋友的咖啡廳??梢詥?。” “容易被偷拍嗎。” “不會?!?/br> “那就好?!?/br> 無色無味的空氣里,漸漸有了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顧星沉呼吸著這空氣,眼眸垂下來,神色收斂,發(fā)動引擎。 但他沒有立馬開走,而是從兩人中間的車載小箱子里,拿出一只眼鏡盒,取出一副窄銀邊的眼鏡。 許罌側(cè)了下臉,看他用潔凈的絨布細細擦了鏡片,然后才戴上眼鏡。 “你現(xiàn)在戴眼鏡了?” “偶爾?!?/br> “近視了?” “一點吧。” 許罌抿了下唇。多年不見,重逢的聊天,竟有種沒話說的感覺。 顧星沉一直沉默,許罌覺得氣氛很微妙的尷尬,得說點什么。 “我來找你……是想跟你道個歉。害你無故被卷進一場輿論風(fēng)暴。以及,還有事想請你幫個忙……” “到了地方再細聊吧?!?/br> “……哦,也好?!?/br> 微妙的尷尬任它蔓延,許罌也不找話說了。 朋友多,善于打交道,什么人話鬼話她都能講。但是,這個瞬間,面對著現(xiàn)在的顧星沉,她竟然嘴笨到找不到個合適的話題。 顧星沉深沉得捉摸不透,許罌有點煎熬。猜測著對方心思,以及一會兒要聊的問題。 車進隧道后,頭頂不斷有白色燈光迎面飛過,車里光影閃現(xiàn)。 許罌余光朝旁邊掃了——為了方便開車,顧星沉脫了西服外套,現(xiàn)在只穿著白襯衣。側(cè)臉輪廓分明,鼻梁上一副透明的眼鏡。 黑色的皮質(zhì)方向盤上,他白皙修長的手,手背上微微凸起蜿蜒的淡青色血管,不時cao控著方向。指甲干凈,在燈光下有淡淡的光澤。 ——他沒戴戒指。 ——是單身? 許罌暗暗掃著顧星沉的側(cè)影。 她看了他很久,然后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一段電影臺詞: 我喜歡那種衣冠楚楚的斯文敗類。 戴眼鏡,手好看,聲音好聽。 我先吃他做的飯。 然后…… 成為他的點心。 第66章 三個字 那個咖啡廳不遠,在靠近金融城的一個新商圈。 商業(yè)還沒起來。現(xiàn)在晚上九點多,稀稀拉拉幾個人,太安靜了,連近處路過的人的腳步聲都能聽見。 許罌趕緊把口罩拉高,又把帽檐扯下來。只露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在轉(zhuǎn),警惕被人偷拍。 顧星沉看見地上許罌的影子。有些鬼祟。 他們從觀光電梯,直接到了3f的咖啡廳。不大。原木的古歐洲風(fēng)設(shè)計,有羅盤和書架子。 人不多,就兩三桌客人。許罌掃了一眼,應(yīng)該都是附近的高管或者什么人物,都穿戴著奢侈品,舉止優(yōu)雅地交流著什么。 但他們沒在下面,顧星沉帶她上了旋轉(zhuǎn)樓梯,上面是單獨的閣樓,有一架子外文書,和一張咖啡桌。桌旁的落地窗外,有路燈微雨的夜色。 這不像顧客的待遇。閣樓的布置,很私人。 顧星沉隨手把西服外套放在旁。 “隨意坐?!?/br> “好的。” 他們相對坐下,隔著一張桌子,抬眼,就能看見彼此。 談話間短暫的目光相接,一觸即分。不著痕跡。 waiter是個皮膚半醬黑的吉普賽的小伙子。說英語時口音很重,但速度快。 許罌英文不好,就看著、聽著,然后注意到顧星沉擱在桌上的手臂。 ——白襯衣袖子與原木桌的褐色紋理相撞,像冰奶塊與咖啡的碰撞,極致的清冷風(fēng)雅。 waiter跟顧星沉很熟稔,態(tài)度也很恭敬。許罌偶爾能聽懂幾個單詞。 服務(wù)生沒問許罌點什么,和顧星沉交涉完就走開了。 然后顧星沉目光順勢落到前面,就和許罌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彼此短暫得停頓,許罌略略不自在,低臉別了別耳發(fā)。 “你應(yīng)該不是客人吧。這兒……挺像你私人空間?!痹S罌看了眼書架。 “是朋友的店,我順便入了些股份?!?/br> 果然是老板。許罌倒不奇怪,高奕說,顧星沉留學(xué)時就自己掙學(xué)費。他們玩兒錢的,思路多。 顧星沉衣著雖簡單,但都是高奢品。 想他這種職位,在公司是占股份的,所以許罌想,顧星沉應(yīng)該過得還不錯。 顧星沉這種男人,看起來斯文英俊,溫和也有修養(yǎng),沒什么脾氣,還會做飯。應(yīng)該是現(xiàn)代的女性最理想結(jié)婚對象了。許罌想著,憶及一些往事,讀書時顧星沉的追求者還是不少。 不過…… 她更兇殘,沒人敢動她嘴里的奶酪。 落地窗一半映著室內(nèi)許罌的側(cè)影,一半透著,外頭的寥寥夜色。雨突然轉(zhuǎn)大,在玻璃上沖刷出一道道蜿蜒水跡。 閣樓的空氣,混著咖啡和奶糖的氣味,又苦、又甜。 短暫的沉默后,氣氛變得微妙。 許罌看著對面。那里坐的,是她闊別九年的舊情人。 那一場,痛徹心扉的分手,激烈,匆忙。 本應(yīng)有很多話要質(zhì)問,或者解釋。 可是,都九年了。 時過境遷,物非人也非。 年少幼稚的愛情,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又算得了什么? 亂紛紛地想了這些,許罌決定落入俗套,用了最老套的臺詞開場。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顧星沉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看著她。他個子高比許罌高很多,所以看她的眼神,總是俯視的。 那雙眼睛,沉默,漆黑。 “挺好的。” 許罌垂下眼躲開顧星沉視線,過了一會兒才醞釀出個輕松的笑容:“抱歉啊,我沒想到高奕的上司是你。之前那些……真是冒犯了?!?/br> “無妨?!?/br> 許罌聳聳肩,盡量讓氣氛平常。 “你知道,我向來這方面不是很注意。你千萬別當真。就當做……開了個玩笑吧?!?/br> 顧星盯著她看,沉沉默了兩秒以后,才回答?!安粫?。” “總之,牽扯你被網(wǎng)上罵得那么慘,我很抱歉?!痹S罌說, “今天冒昧來找你,是想請你幫我一起澄清一下。一來還你個清白,二來這事兒鬧得挺大的,可能對我前途有影響?!?/br> 顧星沉眼皮動了動,看向許罌?!澳阏f,我都配合?!?/br> 顧星沉的爽快讓許罌稍微松了口氣。 她把pr團隊的大致要求說了下,顧星沉是個聰明人,一聽就懂。所以她大致說了之后,只強調(diào)關(guān)鍵點: “大概就是這樣。只要你一口咬定不認識我就行,剩下的我團隊會處理。你看這樣行嗎?” 然而剛剛說都配合的人,現(xiàn)在卻盯著她,不吭聲了。 許罌眨眨眼。 從小,她什么鬧哄哄的場面、棘手的人,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顧星沉不說話。 他不表達自己,她就看不懂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