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閔慎的聲音突然從六安的身后出現(xiàn)。 “難不成寶藏不在此處?” 說話的語氣中帶著三分的戲謔,顯然,以閔慎的狡詐,早就想到了這里的不對勁,但是他卻一直都沒有說,一時因為如今六安對他的態(tài)度,二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你很聰明,但是王爺,已經(jīng)有些晚了” ‘砰——’的一拳,六安掏在閔慎的腹部。 “你——干什么?”閔慎整個人彎成了個蝦子,可能是因為疼痛的關系,臉上的冷汗倏地冒了出來。 “你還以為這是你當主子的時候?如今的你不過是個階下囚罷了,還敢來嘲笑我?” 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六安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直到閔慎昏死過去,他才罷手。 “直接抬下山” “是” 若不是念在閔慎還有幾分用處的份上,就沖他以前在閔慎身邊受到的呼來喝去的折辱,閔慎早就不知道死過幾回了。 …… 閔應手中掌握的消息,一月之前,蕭國那幫人就進駐了一座山林。明面上說是要做些木料買賣,在山上建林場伐木,其實是在一處懸崖峭壁底下日夜鑿壁尋找寶藏的下落。 閔應尋到那處山林,并未直接上山,而是先去了山下的小村子。 聽閔應忽悠了幾句,那里正也信了他們是出來游學的富家子弟的話。 話里話外,閔應想要將這山上人的底細給打聽個清楚。不過說實話,這個里正當時光顧著收銀票,高興,對山上人的底細并沒有了解多少。 并沒有套出多少有用的信息。 不過那位理正最后的一句話倒是讓閔應終于正色起來。 “您是說,前日下半晌,那群人下山了?” 看著那正捧著銀子左看右看的里正,閔應接著問道。 “是下山了不假,但是應該不是全部,那山上還能時不時的傳出伐木喊號子的聲音,應該這些人只是下山有事吧?!?/br> 掉進錢眼兒里的理正終于將都快搓熱的銀子揣進懷里,他這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見過分量這么足,成色這樣好的銀子,可得好好揣好。 上次買山頭的那群人給他的是銀票,那銀票輕飄飄的,哪里有這銀子握在手里踏實。 “下山有事?” 能有什么事,比挖寶藏更能吸引他們。要知道他們設計了這么多,冒如此大的險偷偷潛入大梁,可不就是為了那寶藏嗎? 怎么會輕易放手? “里正,我家少爺想去山上看看,幫我們老爺子尋塊好木料做壽材,您看——” 說著,樂湛又遞過去一枚銀錠子。 這一枚得有五兩,夠窮苦人家好幾年的嚼用了。 理正一看見銀子,眼睛比那銀錠子都亮。 “好好,去去。我知道那座山上有處地方的木料不錯。不過就是在個峭壁旁邊,不太好找?!?/br> “那好,理正,您幫忙指下路吧。”那里正看著年紀也不小了,帶到山上到時候也是個累贅。 “阿應,好了嗎?” 在馬車中候著等消息的穆雨棠,見閔應嘴角彎彎的上車,就知道事情應該順利的很。 “嗯,等會兒上山” 看著一臉希冀的穆雨棠,閔應這讓她在山下等著的話是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左右他身邊護衛(wèi)多,留她在山下也不比在他身邊安全多少,索性也就不掃她的興了。 …… “八公主,來信了” 小倩一身勁裝,一改在京城時唯唯諾諾的模樣,英姿颯爽的站在謝芫身側。 “東郡來的?” 謝芫放下手中的算盤,如今她表面上的掩護,還是鎮(zhèn)遠鏢局的少當家,該做的戲還是要做足。 “是” 這封信可是累死了三匹馬才送到的。 畢竟西靖與東郡,一西一東。相隔實在太遠。 “什么?” 閱完之后,謝芫手中的信飄落在地。 小倩看到她家主子神色突變的模樣,有些不解,但是她又不敢貿(mào)然撿起那封信,看看到底寫了什么能讓她家主子臉色大變。 “我們,都被閔應那家伙,戲、耍、了!” 咬牙切齒的說完,謝芫的臉上布滿恨意。 “去報信,行動提前?!?/br> 既然這梁國如此不識抬舉,那就先把它滅了再談寶藏的事也不遲。 他們蕭國雖然還不具有一統(tǒng)幾國的實力,但是就近解決掉這個如今已經(jīng)元氣大損的梁國還是綽綽有余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這邊初到東郡的閔應,也已經(jīng)差不多猜出那群蕭國人已經(jīng)發(fā)覺。 前幾日山中往西邊送消息去的這事,雖然做的隱蔽,專門選夜黑風高的時辰往外送的,但還是瞞不住一直在山下監(jiān)視著的閔應的人。 這些人都是閔應精心選派,他們心細如發(fā),專事跟蹤盯梢。但盡管如此,還是沒有玩過那老jian巨猾的六安。 此時的閔應等人已經(jīng)從山上下來。 回到就近的一個鎮(zhèn)上歇腳。 “阿應,我們就這樣回去了?” 閔應的客房中,客棧的伙計將茶水放下,就自覺的退了出去。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消失不見,穆雨棠捧起一盞茶,先聞了聞,沒有不妥,才小啜了一口。這茶水里面的茶葉都是些老葉,甚至有些茶梗摻在里面。姑且只能咂摸到一點茶味兒罷了。 出門在外,這些都是不能挑的,穆雨棠一早就有過心理準備。他們馬車上雖然也有些存貨,但是那些名貴的茶,也是嬌貴的很,對沖泡的水也是有講究的。這里也就不奢望能有臘梅雪水,或者高山泉水來沖泡了。 畢竟這所客棧已經(jīng)是整個鎮(zhèn)子里最大的一所,也是唯一的一所客棧。 其他所謂的客棧,只是臨街的住戶自己加蓋的幾間民房,隨便收拾了一下。 “當然不,他們既然這么蠢,已經(jīng)相信了那本假的冊子。我們當然要用這真冊子上的信息去找到那真的祝氏寶藏?!?/br> 閔應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渾不在意的小聲道。 “他們也真是蠢,手中兩本都是假的都不知道,還興沖沖的潛入大梁……” 穆雨棠掩嘴笑著,但話還沒說完嘴中就被閔應塞上了一塊豌豆黃。 “唔唔唔?” 穆雨棠嘴里鼓鼓囊囊的說不出話來,但是臉上的怒氣掩飾不住,瞪著的雙目中都要冒出火來。 “隔墻有耳不知道嗎?小點聲——” 閔應指了指門外與隔壁,謹慎的道。 這間客棧雖說只住了他們幾人,但是誰知道隔壁的空房是真的空著還是假的空著呢。 “……知道了” 將嘴里的豌豆黃咽下,穆雨棠心虛的回頭環(huán)視了一下房門與隔壁的墻。 “聽清楚了?” 隔壁房間里,一名身形矮小的男子趴在墻壁上,一只耳朵努力的想要往墻壁上貼。 其身后,站的人正是蕭國的虞慶侯,也就是以前的六安。 “聽清楚了,不過他們狡詐的很,生怕被偷聽,已經(jīng)不談論這關于祝氏寶藏的事了?!?/br> 那小個子男人回過頭,臉上滿是可惜的模樣。 “無妨,先回去” 聽到對方警惕性如此之高,六安也不再拖延,與小個子手下跳窗遁走。 “走了?” 看到推門進來的樂湛沖他點了點頭,閔應剛剛臉上的小心謹慎全都不見。 “剛剛在對面樹上守著的人回報,已經(jīng)跳窗走了。” 樂湛擦了把頭上的汗,他雖然頭上冒汗,但是后背卻涼颼颼的。他家王爺是如何知道隔壁有人的? “派人跟上了嗎?” “跟上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微微瞇起眼睛,剛剛的那番話,足以引起那些人的內(nèi)部猜忌。 “阿應,你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穆雨棠自己撿起碟中的一塊豌豆黃,這豌豆黃是在來東郡的途中買的,閔應買了許多,說是要給她屯著。 當時她還納悶,為何不到地方再買,這豌豆黃也不是什么名貴的吃食,不至于買不到。 沒想到還真是這樣,畢竟這個鎮(zhèn)子連個像樣的糕點鋪子都沒有一個,要吃糕點,還得奔波數(shù)十里去縣里買。 閔應如此有先見,肯定是早就對這個鎮(zhèn)子有所了解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