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小唐兄弟的話沒錯,這其中幾味藥材溫六小姐雖然用的巧妙,但是這劑量要是把控不住,真的會導(dǎo)致病患痊愈后,對藥材留下嚴重的依賴性?!辟芴t(yī)的臉上帶著幾分狂熱之色。 這張藥方用藥大膽,一般人不會想到。 如今這劑量的問題又被完善,怕是這金陵的百姓真的有救了。 真是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吶! 溫琦玉聽到佘院判都這樣說,本來堅定的臉上有終于了裂痕。 “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這位小唐兄弟年紀看起來不大,但是這醫(yī)術(shù)倒是精湛的很?!比首蛹皶r解圍道。 “不知小兄弟可有興趣去太醫(yī)院繼續(xù)研習醫(yī)術(shù),相信佘院判也是很高興小唐兄弟這樣的少年英才加入的。”三皇子給了溫琦玉一個安撫的眼神,隨機笑著看向穆雨棠道。 “并沒有”穆雨棠拒絕的干脆。 “看來小兄弟,還是個淡泊名利之人”閔應(yīng)開口給了三皇子一個臺階下,隨機看向一臉陰鷙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溫琦玉。 “溫六小姐既然能研制出這張方子,應(yīng)該是對這其中的藥材藥效早就爛熟于心了才對,怎么聽剛剛話里的意思,像是有些茫然的模樣?”閔應(yīng)面帶戲謔之色的道。 剛剛閔應(yīng)一直將注意力放在突然出現(xiàn)的穆雨棠身上,直到剛剛才發(fā)現(xiàn)溫琦玉的異常之處。 她的反應(yīng)未免有些太過激動。 而且他們剛剛進疫區(qū)幾柱香的時間,她就找出了這解決時疫的方子,未免太快了些。 先前是因為他先入為主的觀念,以為溫琦玉有這藥方是理所應(yīng)當之事,因為她是女主。 但是如今想來,閔應(yīng)好像從頭至尾都沒有思考過,溫琦玉這方子是不是她自己所創(chuàng)。 確實是有些蹊蹺,原書中也只是說女主通過幾張藥方就在世人百姓中有了極為重要的地位。 并沒有具體描寫原女主修習醫(yī)術(shù)的過程,更沒有直接為病患診治的描寫。 “不知道榮王世子為何會這樣想?”溫綺玉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倔強。 惹的一旁的三皇子滿臉的憐惜之色。 “哦,正常人的想法” 閔應(yīng)不為所動的道。 “其實在下也研制了一張關(guān)于時疫的藥方。與溫六小姐的這份,除了藥材劑量上有些出入,其他地方倒是完全一樣”穆雨棠開口道。 真的是一樣,竟然每種藥材的書寫順序都一樣。 不過溫琦玉的那張藥方,更像是穆雨棠還未完善的那份。 穆雨棠有種奇怪的感覺,但又具體說不清是哪里奇怪。 “那你能否將你那份方子給我看看”溫琦玉臉上難得的帶了幾分謙遜之色。 “可以”穆雨棠從懷里將她費了很長時間的時疫方子拿出,可是還未遞出,方子就被突然多出來的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給搶了過去。 “既然這藥方是一樣的,還多此一舉干什么?哎!哎?” 閔應(yīng)還未說完,手里的紙張就“一不小心”落到了一旁盛滿水的木盆中。 等到他拿起時,這上面的字跡已經(jīng)糊成了一個個的黑點,根本辨不出寫的什么。 “世子…” “你…” 這事情發(fā)生的突然,草棚里的眾人都驚愕的看著閔應(yīng)。 “不好意思,手抖了沒拿穩(wěn)。”閔應(yīng)拿著那張還滴著水的方子訕笑道。 閔應(yīng)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心中卻長長的松了口氣。 若他所料不差,溫琦玉已經(jīng)懷疑穆雨棠的身份。 而且,溫琦玉有很大的可能,根本不會醫(yī)術(shù)。 ☆、第四十章 她不會醫(yī)術(shù)? 閔應(yīng)被自己靈光一閃的想法驚到。 若她不會醫(yī)術(shù),那她這些方子怎么開出來的? 她溫琦玉,之所以被世人所知曉。 甚至后來,傳出得此女者得天下,都是因為她那無雙的醫(yī)術(shù)。 難道,作者還有什么隱藏的劇情不成? 如今的情況,容不得閔應(yīng)多花時間來深入思考。 他環(huán)視了下草棚內(nèi)眾人的臉色,將那張方子攥成團塞進了衣袖里。 不動聲色的站在穆雨棠前面,閔應(yīng)將她擋在身后。 用背在后面的手給她使了個趕快離開的手勢。 穆雨棠雖然不明白閔應(yīng)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還是聽話的告退了。 “ 小的莽撞了,還望在場的各位貴人莫怪” “嗯 ”三皇子臉上已經(jīng)帶了不耐,擺了擺手示意穆雨棠退下。 然后三皇子轉(zhuǎn)過身,眼神中滿含安慰的看向溫琦玉。 “我這就命人將那方子謄抄幾份,這方子是你的,回京之后我就將此事稟報給父皇,這金陵的百姓必會念著你的恩。” 三皇子沒有在溫琦玉面前自稱過本宮,一直是你我相稱。 他身邊的侍從也早就習以為常,閔應(yīng)則是撇了撇嘴,未言語。 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穆雨棠身子頓了頓,她轉(zhuǎn)頭看向閔應(yīng)時眸子里帶著急色。 若三皇子真的按溫琦玉那個方子里的劑量命人施藥。 就算這場時疫好了,這金陵也會多上許多的可憐之人。 閔應(yīng)頷了頷首,回了穆雨棠一個安心的眼神。 示意讓她安心出去,一切事情有他。 溫琦玉臉上帶著淡笑,表情已經(jīng)恢復(fù)了她一貫的自得如意。 “謝謝三皇子信任”溫琦玉福身謝道。 可是她的話音未落,就聽到了一個讓三皇子和溫琦玉掃興的聲音。 “三皇子,這藥方的劑量若是不改,怕是會有大問題?!遍_口的并不是閔應(yīng),而是早就在一旁站著滿臉急色的佘院判。 他可能是為了讓三皇子將他此話看的重一些。 稟報完以后,久久未起身。 “佘院判,你這是做什么?”三皇子看佘院判一直躬身不起,剎時間,眉心中間就結(jié)起了個疙瘩。 這個老東西又想干嘛? “殿下,這百姓之事不可兒戲啊”佘院判依然不肯起身。 他是太醫(yī)院素來有名的老頑固。 固執(zhí)起來,院使大人的話都不頂用。 “還望三皇子三思” “嗯,佘院判說的頗有道理啊,殿下。薛大人,你說是不是?” 閔應(yīng)點頭附和道,臉上還是一副嚴肅認真之色。 “嗯,是”薛啟銘也點頭稱是。 他剛剛也認出了穆雨棠,但是看閔應(yīng)并沒有與她相認的意思,也就沒有貿(mào)然的開口。 此時看到閔應(yīng)的眼色才出聲附和。 三皇子聽到薛啟銘的聲音,漸漸冷靜下來。 他此時若是隨著自己的心意行事,到時被他父皇,也就是當今皇上知道了,此趟金陵之行非但不能為他錦上添花。 他說不準還會因此獲罪。 若是因此獲罪,那么他以前所做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就……按改了劑量的藥方配藥吧?!?/br> “三皇子?”這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溫琦玉福身禮還未行完,躬著的一條腿直接僵在了那里。 她臉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琦玉,這時疫之事并非小事,不能兒戲……”三皇子想要開口解釋些什么,但一開口,又覺得是那么的蒼白無力。 “是,臣女知道”溫琦玉低下頭,斂住了眼中的鋒芒,銀牙暗暗咬緊。 閔應(yīng)揚了揚眉頭,給薛啟銘使了個眼色,兩人退了出來。 “怎么樣了?”穆雨棠還在外面偷偷候著,她得等一個結(jié)果。 “唉……還能怎么樣?”閔應(yīng)臉上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阿應(yīng),莫要欺負表妹”薛啟銘上前就給了閔應(yīng)一記白眼?!胺判?,三皇子用的是你改了劑量的方子?!?/br> 穆雨棠聽到這話,臉上的緊張之色才消退了下去。 隨即嗔怪的瞪了一眼早已看向一旁的閔應(yīng)。 “咳咳,走吧。薛大哥你剛剛有啥事要說來著?這天兒也不早了,還得給父王送封信。這一天,真是太忙了,太忙了”閔應(yīng)搖了搖頭,長腿一邁,跟身后著了火似的。 …… “什么?老三還真將那治療時疫的方子給弄出來了?”太子雖被禁足,但是這東宮之內(nèi)還是日日歌舞升平。 此時太子正半躺在矮塌上,任由舞姬將葡萄剝好送入他的口內(nèi)。 在他下首有一名身著玄衣的男子正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