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臉上還帶著癲狂的笑,那笑聲冷的仿佛能鉆進人的骨頭縫里。 ☆、24.第二十四章(捉蟲) “他真這么說?”閔應背著手,面朝著那幅新得的圖,頭也未回的向身后的樂湛問道。 “是,聽咱們的人說,那二公子聽說王爺將這幅圖賜給公子后,整個人都癲狂了”。遭殃的是屋里的東西和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下人。 “這么激動?”全都是因為這幅畫?閔應將那幅畫又仔細看了一遍,一點細節(jié)也沒放過。 真的是一副普通的畫而已,若是能讓閔庸那樣在意。 這幅畫代表的意義一定非同尋常。 能讓閔庸在意的,如今無非就是這榮王府的世子之位。 若閔應未猜錯,他要投靠太子,也是想利用太子,為他得到這世子之位助力。 可是如今,他的身體殘損,已經幫不了太子多少。 此時的閔庸于太子而言,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實在是雞肋的很。 若是此時榮王再確定這世子之位的人選,怕是這閔庸也就徹底成為棄子了。 到時以閔庸的陰厲性子,怕會狗急跳墻也說不定。 “讓那人小心盯著點四公子的院子,一有什么風吹草動,立即稟報?!遍h應思量了半刻道。 “還有,我讓你打聽的那件事,你也要仔細著點,莫要被發(fā)現(xiàn)” “是”樂湛應完,就退了下去。 他還有別的要事在身,他也清楚,閔應喜歡自己待著,不喜歡被人服侍。 “你隱藏的太好,如今都要確定這世子人選了,你會不會動手呢?”閔應從碟子里抓了幾粒瓜子放在窗前的籠子里。 籠子里的是前兩日京郊莊子上送來的兩只松鼠,此時有些萎靡的趴在籠子中,不論閔應怎么逗弄都愛搭不理。 傍晚,依舊是在周氏的院子里用飯。 “給你的,可要小心看顧著些?!遍h應將手上的籠子遞給閔飛鸞,籠中有一只竄來竄去,較幾個時辰前活泛了不少的松鼠。 “謝謝四哥,可是四哥,我剛剛聽冬卉姐說你那里有兩只小松鼠的。你怎么不一塊兒帶過來,讓它倆做個伴?”閔飛鸞一邊用手逗弄著籠中的小家伙,一邊順口問道。 “我……我給自己留了一只”閔應那松開籠子的手還未收回,懸在半空中,神色有些尷尬的道。 那一只早就送到薛府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讓他上哪兒給她弄兩只來。 “那我們先進去用膳吧,你不來娘也不讓巧香姐擺飯?!闭f著閔飛鸞還故意裝作充滿怨念的模樣,瞪了一眼閔應。 閔應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如今他不住在內院中,平日里課業(yè)又繁重,陪周氏的時候就少了。還真多虧了這個小丫頭。 閔飛鸞掙扎的避開閔應的魔爪,眨眼間就竄進了屋內。 用完膳,閔應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即回前院。 “鸞兒,今日《論語》中新學的那幾章可背回了?”周氏用手上的茶碗蓋子,撇了撇浮在茶水上的茶葉,輕輕抿了一口道。 “還沒,鸞兒這就去。”閔飛鸞如今最聽周氏的話,比榮王,甚至閔應的話都好使。 “好了,你說吧”周氏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漸漸變小,直至消失不可聞。 她放下手上的蓋碗,向著閔應道。 “娘怎么知道我有事?” “你都知道我是你娘了,你還能有什么心思能滿過我?”周氏笑著頓了頓,“可是為了那幅《千里江山圖》的事?” “沒錯”閔應也不向周氏拐彎抹角,將心中對這幅圖的猜想與周氏說了一遍。 “你猜的沒錯,這幅圖確實與冊立世子有關?!?/br> 原來,當初榮王尋回來的不光這一?!肚Ю锝綀D》還有一幅《清明上河圖》。 這兩幅畫兒,被世人并稱“雙絕”。 當時榮王一尋到,就立即進獻給了皇上。 當今皇上也是個愛畫之人,不過他只留下了那幅《清明上河圖》。 另一幅,則是讓榮王又帶了回來。 要說為什么這幅《千里江山圖》代表的意義非凡,還是因為那幅《清明上河圖》被賜給了當今的太子。 太子被冊封前夕,才得到的這幅畫。 當初皇上將《千里江山圖》賜還給榮王時,也曾戲言讓榮王將畫直接傳給未來的榮王世子。 所以這兩幅畫就被賦予了與普通畫不一樣的意義。 “這幅畫的主人,很可能就是這以后榮王府的主人。”周氏看著閔應的眸子道。 雖然當時只是皇上的一句戲言,但是君無戲言。 若是榮王不在意,只是隨便將畫賜給了別人。 有心之人,還真可以告他個大不敬之罪。 “我明白了,娘。兒子想的是,若我不做這個世子,還會有他人來坐。”與其讓他人拿捏,不如拿捏他人。 “你一直早慧,從小立人處事,你就有自己的想法。追求上進是好事,娘只希望你不要漸漸變成你所厭惡的那個樣子就好?!?/br> 周氏的臉上帶著幾分擔心。 “娘放心,應兒不會”閔應還稍顯稚嫩的臉上,一片嚴肅之色。 “好,娘信你,回前院吧,記得不要看書看太晚,身子重要?!?/br> …… 回房將那幅圖,又看了一遍。 閔應搖了搖頭,還是先將這書看透吧。 對他來說,還是明日過了考核更實在些。 …… 翌日清晨,閔應收拾停當。 深吸一口氣,為自己鼓了鼓勁兒,才邁開步子往國子監(jiān)的方向走去,身后跟著哈欠連天的樂湛。 國子監(jiān)與榮王府隔了三條街,說不上遠,但也不算近。 閔應平日里都是步行,順便鍛煉身體。 他自從去國子監(jiān)學習之后,這功夫鍛煉已經落下了不少。 這魚和熊掌兼得起來是件很辛苦的事,不過閔應還是堅持每日晨起cao練一會兒再去上課。 “啊——讓開讓開”閔應耳廓微動,本能反應般伸手一拉,他與樂湛一起撲到了一旁的青石地上。 伴隨著騎馬之人的驚呼聲,身后的馬匹呼嘯而過。 幸虧如今時辰尚早,這條街市上的行人馬車不多。 不然,還真可能像閔庸當日那樣,傷及無辜。 閔庸? 此事是閔庸所為? 閔應看著那已經絕塵而去的人與馬,眸色沉重的彎下了腰。 他右手一抹地上,手指上立即出現(xiàn)了一抹暗紅。 “血漬?公子,這……”樂湛經此一事,此時已經徹底清醒過來。 他此時看到閔應手指尖的血跡,還以為是閔應受了傷,臉上一片焦急之色。 “這不是我的,是剛剛過去的那匹馬的血”閔應將手上的血湊到鼻尖聞了聞,然后眉頭緊鎖的道。 “馬血?”樂湛不解道? “定是有人傷了剛剛那匹馬,故意致它發(fā)狂?!遍h應接過樂湛遞過來的白絹擦了擦手。 “故意的,能是誰?” “馬上之人”閔應將那擦完手的絹子又還給了樂湛,繼續(xù)往前走。 “馬上之人?公子,可是他就不怕自己有危險嗎?”樂湛邊將絹子塞進懷中,邊上前追問道。 “那人雖然嘴上叫的凄慘,但是我們剛剛倒地之時,我看到了他臉上的神情,并沒有半分害怕慌亂的意思?!?/br> “那公子,他是故意為之,是想害您?難道是二公子的人?”樂湛說這話的時候還仔細的瞅了兩眼四周,確定無人盯梢,故意壓低了聲音說的。 “或許是他”或許不是他,這榮王府小蝦米都清掃的差不多了,真不知道這個大家伙什么時候才耐不住出手。 閔庸,除了那次天花之事,讓閔應措手不及。還真沒做過其他什么可以讓他可以正眼相看的事。 “那公子,我們今日還去國子監(jiān)嗎?”樂湛邊趕著閔應的步子,邊問道。 “去,為何不去?這考核過了,你家公子我才有精力應對這妖魔鬼怪”閔應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若他所料不差,這僅僅是一個小小的試探而已。 ☆、第二十五章(入v三合一) 閔應出門的早,王府里的主子還未起身,各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也憊懶的很。 伺候閔庸的丫鬟端著銅盆,打著哈欠往內室走,剛將銅盆放定,準備伺候閔庸穿衣盥洗。 一掀床簾,就被眼前的景象嚇的捂上了嘴。 閔庸在床榻上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扭曲著,臉上的痛苦之色和他那死死瞪著的滿是血絲的雙眼,都令這房間里充滿了詭異陰森之感。 “二,二公子,起……起來用早膳吧”那丫鬟感覺自己說話時,牙都在打顫,明明是她嘴里吐出的話,可是她自己聽起來卻遙遠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