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為啥好端端的說起十美人?! 不會是……打算把她打造成一個合格的美人吧?! 李雁回的貓眼猛的瞪圓了,隨后又搖了搖頭, 肯定是她想多了。這怎么可能?!師父說的那種美人只可能生活在權(quán)貴階層,她一個小小的秀才之女,學那些豪門貴女學的東西有什么用?! 當吃還是當喝?! 她雖然是個小富婆,可是, 她那點可憐的私房錢在真正的豪門貴女的面前,怕是不值人家一塊玉佩的價值。 不可能的。 這么一想,李雁回又放松了下來。 雖說, 她對古代貴女的生活挺好奇的, 可是, 真的要讓她全學,可是要了命了。 什么詠絮、撲蝶、斗草、教鴝鵒念詩…… 依李雁回看,都是那幫貴女一天閑得無所事事,沒得玩,瞎胡鬧弄的東西。 有那讓她抹牌、雙陸的時間,她還不如多看幾本書呢。 李雁回眼中的不屑和抵觸實在是太明顯了,鄭無瀾想裝做沒看到都不成。她要學的東西太多了,如果是心存抵觸的話,如何能在短短兩年之內(nèi)全部學完?! 這里的每一樣東西都夠女子一生所學了。 想到謝越彥的請求…… 鄭無瀾心中嘆了口氣。 算了…… 越彥這孩子的心在這個混沌懵懂的小丫頭身上,她怎么也得幫她一把。 雖然,要學的東西很多。 索性卻是,這些東西并不要求李雁回都學精的,只要精通其中一至兩樣,其它的略懂就好。 這樣出去,也就很能唬人了。 其實,前朝的大部份貴女都是這樣的。 家中寵溺,除了一些心有其它志向的,又有哪個愿意真的把所有的東西都學精了?!學精又哪里是那么容易?!不說別的,光是三之技中單拎出來每一樣都是需要花費巨大心力的。 鄭無瀾又上上下下的仔細看了一眼李雁回,發(fā)現(xiàn)這小丫頭天份真的不錯。 不說別的,光是一之容,李雁回幾乎就已經(jīng)無需太多時間去雕琢。 螓首、杏唇、犀齒、酥乳、遠山眉、秋波、芙蓉臉、云鬢、玉筍、荑指、楊柳腰、步步蓮、不肥不瘦長短適宜。 嗯…… 李雁回現(xiàn)在唯一不符合的就是酥乳和不肥不瘦長短適宜。 不過,這也沒辦法。 李雁回現(xiàn)在才十四歲,還沒發(fā)育呢。 等李雁回再大大,這兩點也就彌補上了。 二之韻的簾內(nèi)影、蒼苔履跡、倚欄待月、斜抱云和、歌余舞倦時、嫣然巧笑、臨去秋波一轉(zhuǎn)。 這個她無需教她。 腹有詩書氣自華。 鄭無瀾相信李雁回日后會比她更出色。 三之技…… “雁回,彈琴、吟詩、圍棋、寫畫、蹴鞠、臨池摹帖、刺繡、織錦、吹簫、抹牌、秋千、深諳音律、雙陸……你喜歡哪個?!為師父可教你其中的兩樣?!?/br> 鄭無瀾沉吟了片刻,斟酌著說。 李雁回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這個她還是愿意學的。 可是,這么多……只能挑兩樣學……她該學哪兩樣呢?! 李雁回咬著豐潤玲瓏的下唇,陷入了苦惱。 抹牌不學! 沒興趣! 吟詩不學! 她沒那底蘊。 蹴鞠不學! 古代的蹴鞠就是花式足球,擺個姿勢漂亮而已,再說李雁回不喜歡一身臭汗的樣子。 刺繡,她已經(jīng)有底子了…… 而且,她也沒有興趣往刺繡大師的路子上走。 這一點上,她還是很佩服她家小姑的。 大師的路可是很枯燥艱辛漫長的,非心性堅韌之人不能達。 李雁回想了又想,最后終于決定:“師父我想學圍棋和吹簫!” 學圍棋自然是因為小小的棋盤,變化萬千、其樂無窮,很對李雁回的口味。學簫則是因為,李雁回有一個小小的私心。等她以后再想家的時候,就可以用簫來吹一些她熟悉的曲子,以慰鄉(xiāng)愁。 李雁回越想越興奮,小臉像是會發(fā)光一樣。 鄭無瀾對于李雁回的選擇也頗為滿意。 音樂可以陶冶人的情cao。 雖說她很奇怪為什么李雁回為什么沒有選擇高雅的古琴,而是選擇了幽靜典雅適合獨奏的簫。 簫適于演奏低沉委婉的曲調(diào),寄托寧靜悠遠的遐思。 有的時候,鄭無瀾覺得李雁回一點兒也不像是個普通的農(nóng)家十三歲的小女孩。 她的心里似乎也裝著一個不能說的故事。 嗯…… 這句話是從李雁回那里學來的。 倒是是李雁回選擇的棋頗對她的胃口,讓她不免對李雁回高看了幾分。這個孩子真的和越彥和相配,從她選擇的技藝中就能看出。 舞蹈的本質(zhì)就是用來魅惑男人,越彥那孩子,根本就不用魅惑,不學也罷。 書和畫則是用來錘煉心神的。 而棋…… 奕者謀略也。 棋是最能培養(yǎng)一個人的大局觀和統(tǒng)籌能力的。 日后,若雁回能幫上越彥,那就更好了。 所以,鄭大家對李雁回選擇棋這一技,非常的滿意。 于是,棋和簫這兩門功課就被定下來了。 李雁回除了上午要和鄭大家讀書寫字之外,下午還要隔一天學棋隔一天學簫,這兩門功課。 李雁回茫然不知謝越彥和鄭大家的心思,猶自學得快樂。 只是苦了小姑李靈芝。 學棋的時候還好,李靈芝還是很愿意坐在旁邊的。 輪到簫的課程,在李靈芝剪壞了第十個剪紙的時候,終于再也忍受不了李雁回制造的種種噪音,憤而離席,從此再也不來上簫這門課程了。 李雁回手里拿著師父給她找的玉屏簫,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師父。 她吹的真有那么難聽嗎?! 不就偶爾破幾個音嗎?! “繼續(xù)!不錯!” 鄭大家如泰山般穩(wěn)定,不動如山。 她剛開始學的時候,比李雁回還夸張呢。 簫者,字從竹從肅,肅亦聲。“肅”本義為“千針萬孔”,轉(zhuǎn)義為“風聲尖銳地漫天呼嘯”。 李雁回這幾個破音離漫天呼嘯還差得遠呢…… 李雁回在得到師父的鼓勵后,越發(fā)來勁的練習腹式呼吸方法,以期可以順利吹奏出悅耳動聽的簫聲,可是,卻由于初學,掌握不好,而常常發(fā)出尖利的破音聲…… 李雁回都有些受不了,難道師父好像還在她的簫聲中睡得挺香。 李雁回下了課,在溫習完功課后,晚上還要對月再練習一會兒,練得過勤的結(jié)果就是,腹腔好疼。 連說話都疼。 飯都不愿意吃了…… 手指也是練到打結(jié)抽筋…… 青珠心疼不已。 每天晚上用熱水燙了濕巾給李雁回熱敷,白天手抖得連毛筆都握不好,寫出來的字都成了抖抖體。 不過,鄭大家也不說她,由著她自己練。 終于,在半個月后,李雁回終于吹出了她學的第一只曲子《木蘭辭》。 當李雁回聽到自己完整吹完一首曲子,激動得捧著玉屏簫看了又看,就差親一口了。 她還想吹“枉凝眉”、“葬花吟”、“春江花月夜”…… 等日后再想家了,她就可以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對月吹簫了。 連鄭大家也承認李雁回在音樂上面頗有天份。 一首《木蘭辭》吹得可圈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