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爺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青鯉原名劉海，是家中獨子，父母雙全，都是在當(dāng)?shù)刈龅禺a(chǎn)生意，小有富綽的商人?！?/br>
    “這么說他家庭條件還不錯，怎么就把唯獨的這個兒子拱手送給你了呢？”我不解道。

    姚二爺聞言猶豫了片刻，可終究還是嘆道：“一開始提出收養(yǎng)這個孩子的時候他父母直接將手下的人轟出家門，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到最后沒辦法，就只能動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才讓那對夫婦心甘情愿地將孩子親自送了過來?！?/br>
    我心頭一沉，冷聲道：“你殺人了？”

    姚二爺苦笑著搖搖頭，“蠻力殺人是最愚蠢的做事方法，而且我還要讓那孩子心甘情愿地認(rèn)我做父，若是殺了他的親生父母，又怎么和他能這么多年來啊平安無事的朝夕相處？”

    聽他說沒有殺人，我才微微松了口氣，可還是忍不住好奇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姚二爺笑道：“動用一些特殊的方法讓那對夫婦的資金鏈斷裂，然后找人低息放他幾百萬的高利貸……”

    姚二爺說到這里意味深長道：“老夫活了大半輩子，還很難見到有人能在這種絕境當(dāng)中靠高利貸翻身的，到最后這對夫婦走投無路，準(zhǔn)備跳樓自想借此擺脫托高利貸追賬的時候，我親自去走了一趟，免去他所有的債務(wù)，并給了一筆足夠他東山再起的資金，不求回報，只需要將那孩子過繼我便可?！?/br>
    我聽完身上驀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能嘆了口氣道：“然后在青鯉生父母的勸說下，把你捧成了救下他全家性命的救世主，并在過繼給你之后也通過一些特殊的方法將他十幾年來的生活記錄抹去，成了一個和紅鯉兄妹二人在街邊乞討的乞丐，被你收養(yǎng)過后，便有了盜門中的這兩個聲名雀躍的殺手，沒錯吧？”

    姚二爺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我想了想，說：“那關(guān)于紅鯉身體里的那個東西，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有察覺的，還有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有多少是你的意愿，還有多少是妙無大師的意思，在走之前，我想知道答案?！?/br>
    姚二爺陷入到了沉默，在我和玉姐的同時注視下，他緩緩抬起頭，從嘴角扯出一抹艱難的笑容說：“我不能說?！?/br>
    我一愣，不解道：“為什么，到現(xiàn)在你還瞞著我？”

    姚二爺搖搖頭，“當(dāng)初妙無大師在讓我?guī)а绢^下山的時候一直沒有告訴我具體要做什么，他不說，我也就只當(dāng)是多了個閨女，盡力盡力地照顧養(yǎng)大成人，并且盡我所能，培養(yǎng)她所有的生存和殺人本領(lǐng)，不求她能為我做些什么，只求在未來的某一天我若是出了事情，她好有自保的能力?！?/br>
    我見他故意岔開話題，目光不由得瞟在了他的腿上，打斷問道：“那你的腿是怎么回事，你說是去江西時被手下人弄斷的，可據(jù)我所知，這當(dāng)中好有另有說辭吧？”

    姚二爺笑了要，“你不是想問我在什么時候得知丫頭身體里有問題的嗎？”

    說著拿手指了指自己的那雙斷腿說：“就是這雙腿，讓我知道了在這丫頭冰冷的外表下面還藏著一頭吃人的惡魔，當(dāng)時在江西因為受到妖物攻擊，是丫頭拼了命才救下我，卻在救下我之后，生生咬斷了這條腿，雖然我能看出來她在極力克制，而且克制的很辛苦，可終究人性無法戰(zhàn)勝魔鬼，事后我處理掉了所有在場目睹事情經(jīng)過的人，然后又重新上山，找了妙無大師?！?/br>
    我有些坐不住了，看著二爺那雙空拜拜的下肢，忍不住呢喃道：“是紅鯉咬的？”

    “那妙無大師又對你說了什么？”

    見二爺沉默，我緩了緩問道。

    “他說，丫頭體內(nèi)自打出生前便被邪魂占據(jù)，是他一直在寺廟中靠著日夜誦經(jīng)和香火熏染來壓制邪魂不亂，本以為這么多年過去，邪魂早就在佛經(jīng)的威懾下化為烏有，才送給我下山，可萬沒想到，邪魂死而復(fù)生，勢必會引發(fā)災(zāi)禍……”

    二爺接下來的話沒有說，我也明白了大概，黑老太爺化身的妙無大師必定是告訴了他紅鯉接下來必須要和我常待在一起，才能繼續(xù)壓制住體內(nèi)的邪魂不亂，繼而又安排了種種看似迫不得已的險途，逼得藏在她體內(nèi)的黃河膽神識，露出本來面目。

    之所以這樣斷定，除了霍老太之前告訴我的那些因素外，我突然想到了在跟紅鯉當(dāng)初去幽泉于舊址，見到狼妖的時候。

    狼妖替她壓制了體內(nèi)的邪魂時曾說，紅鯉每一次被逼入絕境所爆發(fā)的出來的潛力，實則都是在為沉睡在她體內(nèi)的那個靈魂徹底覺醒埋下隱患，特別是事后的每次用天材地寶的療傷，更無異于雪上加霜。

    起初只是以為我們錯用了療傷辦法，可是在得知了紅鯉的身世和來歷之后，才明白，我們不知情也就算了，難道連黑老太爺也什么都不知道么？

    他一定就是因為知道，才精心謀劃了這一些，目的就是為了逼她體內(nèi)黃河膽的神識徹底覺醒，但在覺醒以后他的下一步計劃，到目前還不得而知。

    想到這里我深深地嘆了口氣，問姚二爺，接下來有沒有什么打算或者計劃。

    姚二爺眼神一下子變得有些迷茫，搖搖頭說：“就待在這里吧，興許哪天孩子在外面玩膩了，想回家的時候，家里總得有口熱湯飯吧?！?/br>
    我心頭一顫，看了玉姐一眼，玉姐也微微嘆氣，“可萬一，那一天很遙遠(yuǎn)呢？”

    “再遠(yuǎn)也得等啊，大人犯了錯，總不能讓孩子去承擔(dān)后果吧，再說我這把年紀(jì)，也折騰不動了，你們出去以后要是哪天想我了，就回來看看，我一直就在這，哪也不去?！?/br>
    聽了他的話我和玉姐對視了一眼，玉姐看樣子像是有些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您對古道就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么？”

    姚二爺沒有說話，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兒，這次回來我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上面這些卷入是非的人全都帶下去的，一來是在上面種種實力受制的因素有很多，許多人都無法完全施展出手腳，二來就是因為黃河古道中可以令人死后依舊保留記憶進(jìn)入輪回的特殊性，眼下戰(zhàn)況愈加緊張，誰也不能保證一覺醒來還能看見第二天的太陽，金小發(fā)，雷揚，高天賜三人的死給了我很沉重的打擊，不管以后我會面臨什么，會怎么樣，身邊的這些人，是一個也不能再出事了。

    那天晚上我們?nèi)齻€在桂花樹下坐了一夜，第二天太陽微微升起的時候才離開，可能是我沒有注意到，還是玉姐在很久以后才告訴我，桂花樹上昔日被我砍裂的樹干里，在我回去的那天，已經(jīng)長出了新苗。

    玉姐開車帶著我直接趕往綠柳山莊，山莊被大伙吞噬后已經(jīng)失去了原有的蔥綠，青磚綠瓦也被火焰燎成了黑墻，只是原先留下的那些門人一個都沒走，鬼爺爺跟草王都在，只有霍老太到現(xiàn)在依舊生死不明。

    第三百六十五章 集合出發(fā)

    四人站在木筒樓的一層，看著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的霍老太，鬼爺爺說，當(dāng)時在霍老太送來之后他就第一時間穩(wěn)固住了她即將破散的三魂七魄，但是霍老太本就年事已高，再遭此重創(chuàng)，想要復(fù)活還魂，難度之大，無異于九天撈月，深海捉鱉了。

    我皺了皺眉頭，說：“也就是說還是有辦法的，只是難度比較大而已，是么？”

    鬼爺爺點點頭，卻輕嘆口氣說：“辦法是有，就是九獄九泉的那些引渡人不給時間啊。”

    “引渡人？”我詫異地看了鬼爺爺一眼，不可思議道：“霍老太在引渡人的職責(zé)范圍之內(nèi)？”

    鬼爺爺解釋道：“霍老太不是普通人，本就是憋寶門人不說，還是胡太奶的出馬弟子，特別是一雙眼睛能看陰陽，按照九泉府的法則，在她死后是要被引渡進(jìn)苦泉獄的。”

    我想了想，苦泉獄主攝師巫逆鬼，也就是說霍老太被劃入到了巫師的范疇之內(nèi)，引渡人的實力我是見識過，雖然眾人聯(lián)手或許能有一戰(zhàn)之力，但就怕這些引渡人深藏殺招，別到時阻攔不成，再引來九泉府的怒火，可就得不償失了。

    硬拼是肯定不行，而且在爹被九泉府開斬之后，我也很難確定那些人此刻對于白家持著什么樣的態(tài)度，這會兒就突然想到了二爺爺，要是他在這里，事情就會就會迎刃而解了。

    “大概需要多長的時間？”我緩過神來問道。

    “一個月?！惫頎敔?shù)馈?/br>
    “這么久？”我頓時心一沉，腦海中卻靈光一閃，看向玉姐道：“要不把霍老太也帶過去，在那里就不用擔(dān)心引渡人的威脅了?！?/br>
    玉姐沉吟了片刻，“此去路途遙遠(yuǎn)，你確定她這幅身子還能堅持到里面么？”

    鬼爺爺?shù)难凵裨谖液陀窠阒g來回瞟動，突然插話道：“有草王在，我覺得沒有問題?！?/br>
    “你知道我們說的是去哪？”我詫異道。

    鬼爺爺點點頭，“黃河古道?！?/br>
    “半個月前日月同輝，我就猜到應(yīng)該是那里出了什么問題，而且除了古道，你總不能帶著玉兒去九獄九泉吧，這跟找死又有什么區(qū)別？”鬼爺爺?shù)馈?/br>
    我不解地看向玉姐，就見玉姐點點頭，“鬼嬰就是在那天走的。”

    古道真出問題了……

    我呢喃了一聲，看著草王似乎沒什么問題，便點點頭說：“那事不宜遲，現(xiàn)在先去趟聚龍山莊，我需要一樣?xùn)|西，才能帶咱們順利去古道之中。”

    鬼爺爺吩咐手下人準(zhǔn)備了輛小巴車和一副擔(dān)架，載著眾人驅(qū)車趕往聚龍山莊，車停在外面，我跟鬼爺爺進(jìn)去后先是在山莊里摸索了一遍，發(fā)現(xiàn)那里早已人去樓空之后，便來到了山莊當(dāng)中的那片大湖旁邊，看著古沉木棺依舊緩緩在水面上漂浮，才松了口氣。

    古沉木棺被鬼爺爺直接安排到了三岔灣，其他人坐車前往，因為帶著霍老太，等到了地方已經(jīng)是第三天的凌晨，人比木棺先到，大家都沒有休息，靜靜地站在古渡口旁邊，等著運送木棺的船只靠岸。

    “聽說要去古道需要先找一個三道灣，只有搭乘那里船夫的人，并由三道灣的船夫撐船才能順利抵達(dá)目的地，少東家這是已經(jīng)有了辦法，還是說，只是想試一試？”

    久等船只不來，鬼爺爺率先開口，打破了渡口上的寧靜。

    我看著滾滾流淌的河水，輕輕搖了搖頭，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內(nèi)心的知覺告訴我，該來的總該會來，不該來的，就算千方百計去找，也不可能找到一個故意躲你的人?！?/br>
    鬼爺爺看了我一眼沒有再開口，倒是草王的臉上顯得有些興奮，玉姐一個人獨立在渡口邊緣，目視遠(yuǎn)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想我大哥么？”

    來到玉姐旁邊，看著她露在面紗外的迷離雙眼，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玉姐搖了搖頭，眼睛里也瞬時恢復(fù)清澈，清幽地嘆了口氣道：“我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會這么快?！?/br>
    “快么？”我搖搖頭，“一點也不快，或許我在第一次從古道回來的時候就該帶你們?nèi)ツ抢?，否則很多人也不會死?！?/br>
    玉姐聞言轉(zhuǎn)過頭，看著我，秀眉微蹙道：“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點了下頭，“還只是推測，但已經(jīng)差不多了。”

    “連我也不能說么？”玉姐輕聲道。

    我笑了笑，“其實也沒什么，只是不愿意再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離我而去，而且某些存在已經(jīng)對我們放任自流，沒有他們在中間調(diào)和，這里已經(jīng)沒什么待下去的必要了?！?/br>
    一聲冗長沉悶的船笛聲打斷了玉姐接下來想要說的話，一艘單體鐵皮貨船正攪動著河水緩緩朝著渡口駛來，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并且等到船?？堪叮虐l(fā)現(xiàn)船頭上站著三道熟悉的身影。

    錦月姑姑和花七顏，站在她倆身邊的，是機關(guān)門的石老大。

    對于三人的出現(xiàn)，我感到了一絲驚訝的同時，目光再落在貨船的船板上，就發(fā)現(xiàn)古沉木棺不見了，多的卻是一支體積同樣大小，其構(gòu)造卻明顯是一艘雙槳高體的木船。

    見我滿臉震驚的表情，石老大笑著朗聲道：“你總不會是想靠著這個破木頭旮沓漂到古道里去吧？”

    “石老大本就是魯班傳人，我倆請他前來助少東家一臂之力，想必不會叨擾吧？”

    錦月姑姑在一旁符合道。

    看著古沉木棺在不到三天的時間，已經(jīng)被徹頭徹尾地改成了一艘可以在河面上正常行駛的木船，我心中的震撼無以復(fù)加，急忙道：“那日后還要仰仗三位前輩多多照顧了?！?/br>
    貨船船板傾斜，古沉木船順著角度緩緩滑進(jìn)河水當(dāng)中，又從貨船身后劃出一支小船來，載著渡口上的眾人悉數(shù)進(jìn)入到古沉木船船內(nèi)，才發(fā)現(xiàn)古沉木棺不光是外觀上和功能上發(fā)生了極大改變，就連里面也完全被一層厚厚的木板隔開，改造成了一個雙層船艙。

    石老大解釋說，因為考慮到吃水線的緣故，上面一層算是控制室，掌舵和劃槳全都在控制室里，下面一層留作休息，并且先前被我們破開的那個頂端洞口也被他改良成了帶有封艄板的出入口，一旦遇到有河水灌入，只要將封艄板關(guān)閉，保證一滴水都進(jìn)不來。

    在石老大的帶領(lǐng)下參觀完船艙之后，我內(nèi)心的震撼已經(jīng)達(dá)到了極點，可是看著那四個可供船槳伸出的開口，在聯(lián)想到鬼門峽的水勢，忍不住問道：“之關(guān)閉封艄板的話，河水豈不是照樣從這里滲進(jìn)來，到時水淹船艙，船豈不是還是要沉？”

    石老大笑了笑，沒有做出解釋，只是給四個掌控船槳之一的漢子使了個眼色，那漢子會意地點了下頭，直接將船槳給順著洞口扔了出去，接著伸手抓著洞口旁的一個木把手，輕輕一拉，洞口關(guān)閉，嚴(yán)合緊實。

    而且我同時發(fā)現(xiàn)，一層的夾板上放有不少的備用船槳，頓時心中了然，感激地看向石老大道：“有石老大的鬼斧神工，區(qū)區(qū)鬼門峽，定不在話下?！?/br>
    同時石老大告訴我說，錦月姑姑已經(jīng)正式拜入魯班門下，成了真正的魯班術(shù)傳人。

    我轉(zhuǎn)過頭詫異地看著錦月姑姑，才發(fā)現(xiàn)她一改昔日戲袍的穿著，只身穿著一身黑色的錦衣，還是那張娃娃臉，可是眉宇間不經(jīng)意散發(fā)出的那種老城，卻較之前更加濃郁了不少。

    我沒敢問五弊三缺的事情，眾人轉(zhuǎn)身來到船艙底層，將霍老太安置穩(wěn)妥之后，留下玉姐，鬼爺爺，草王留下看守，其他人回到上層，見著夕陽西下，古沉木船開始逆著河流，緩緩駛離渡口，朝著傳說中的三道灣行駛了過去。

    第三百六十六章 叩謝人頭

    沒有了哀樂佛帶路，我也不知道就這樣一直沿著河道行進(jìn)究竟能不能到達(dá)三道灣，同時心中對古道里發(fā)生的變化充滿了無盡的猜想，因為鬼嬰的插足四大勢力開戰(zhàn)，九泉府入侵，黃河膽出現(xiàn)異狀，總之很多很多，導(dǎo)致我站在那里有些心神不寧，直到石老大輕喚了聲“少東家”，才將我從沉思當(dāng)中拉了回來。

    “少東家，難道你就不想問，當(dāng)初在聚龍山莊，我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幫你么？”

    看著石老大有些忐忑的神情，我笑了笑，“明哲保身是在亂世中最好，也是最有用的生存法則，如果當(dāng)時咱們兩個角色互換，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會第一時間去幫你?！?/br>
    說完不等石老大開口，我問他說：“你知不知道咱們這次要去什么地方？”

    石老大點點頭，“知道?！?/br>
    “那你不怕死么？”我笑道。

    石老大沉吟了片刻，說：“這個時代不適合我們?！?/br>
    我心頭一顫，盯著他沒有接話，就見他目光突然開始有些悵惘，悠悠道：“汽車替代了馬車，輪船替代了木船，沒有人知道魯班鎖是什么，也沒人記得當(dāng)年的木匠，在建造木藝的過程中如果敢使用一根釘子，那將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

    “現(xiàn)在人們看魔術(shù)不看戲法，許多從小將老祖宗手藝練到大的人卻不得不面對連飯都吃不飽的現(xiàn)實，其實加上我跟錦月，當(dāng)初一共是師姐妹三人一同拜師學(xué)藝，除了我倆之外，那個最小的師妹你猜現(xiàn)在干什么？”

    花七顏在此時開口說道。

    我愣了愣，搖搖頭，說：“干什么？”

    “在北方農(nóng)村里給人跑紅白事，靠表演些葷戲法，勉強維持生活?！?/br>
    石老大在此刻又嘆了口氣說道：“是啊，幾十年前跟我一起拜師學(xué)藝的那些同門師兄弟，現(xiàn)在混得好的還在家具城里自己開店，給自己打工，混的不好的，給別人在打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