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深吸了口氣,再看向姚二爺,我笑了笑說:“二爺說的沒錯,大丈夫能屈能伸,對方來勢洶洶,還有九泉府的相幫,我在這個時候選擇退一步,倒不失為一個好的法子?!?/br> 姚二爺點點頭:“你知道就好?!?/br> “可能別人不清楚,二爺難道您還不清楚我白小乙之所以能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有多難么?我今天若真是退了這一步,想再走回來,怕是要比之前付出千倍百倍的努力,不知還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我白小乙今晚就算戰(zhàn)死,也不愿再往后退了一步!” 第二百八十五章 隨風 姚二爺閃著精光的眼神微微一滯,接著卻突然暗淡了下來。 良久,才又見他抬起眼睛看著我說:“那你覺得你有幾分把握?” 我搖搖頭,腦海里突然響起邪十三對我說過的一句話,便同樣也講給姚二爺?shù)溃骸皯?zhàn)便戰(zhàn),哪有不打先問能不能贏的?” 姚二爺臉上少有的出現(xiàn)了呆滯之情,我深吸了口氣說:“二爺我知道您是擔心我的安危,可是一個人若是連對自己都沒有信心,還能信任誰,還能被人所信任,二爺您今晚直管在屋里休息,不管他金門和九獄九泉來多少人,我正好新賬舊恨一起算,世人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白小乙從那里離開怎么著也不止三天,刮目相待遠遠不夠,他若敢來,我定摳下他一雙招子,讓他知道這里不是九獄九泉也不是黃河,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說完轉(zhuǎn)身而去。 那天晚上沒有月亮,所有的星辰仿佛也都被烏云所遮蓋,院子里起了涼風,卷著地上新落的枯葉在空中翩翩飛舞,玉姐還有狼妖等人正站在院中,仿佛已經(jīng)知道了今天晚上會發(fā)生的一切,看著我出來都沒有說話,一直靜靜地注視著我。 我停下腳步?jīng)_他們笑了笑,見玉姐有些欲言又止,我搖了搖頭說:“玉姐,你今晚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br> 夜風吹動玉姐遮掩在臉上的輕紗,一道道刺目三分的疤痕隱隱作現(xiàn),我看在心中更是一痛,金鵬抓她經(jīng)過嚴刑拷打,無非是想得知黑龍印的下落,好將青黑雙龍印合二為一,取分水劍逼九泉府交出黃河膽,玉姐在那些天里受到了怎樣非人的待遇我不敢去想,心中只知道,從今往后,無論是玉姐還是其他身邊的人,都不應該再因為我,而受到半點傷害。 “嗯,我相信你。” 玉姐沒有多說,笑著看了我一眼,而這個時候狼妖摸了摸鼻子說:“既然今晚你想好好表現(xiàn),那我們幾個就不跟你爭風頭,等我泡點好茶,再取些好酒,暢飲一番,看看幾天不見,你到底能不能真的摳掉對方的眼珠子,來給我們當下酒菜?!?/br> “要吃你吃,我可不吃眼珠子,我只吃醬牛rou?!?/br> 劉云飛的一句話逗樂了院子里的眾人,只聽得狼妖叫了聲“好嘞”,便轉(zhuǎn)身跑到廚房,端出茶酒飯菜擺在桂花樹下的石桌上,幾人圍坐一團,開懷暢飲。 時間到了午夜時分,我將一杯白酒下肚,感覺在血液里流淌著的熱量,長嘆了一聲吼,將斜靠在樹旁的渡厄攥在手中道:“你們繼續(xù),我盡量不讓血濺到桌子上,打擾各位的雅興?!?/br> 說罷剛轉(zhuǎn)過身,沖著正堂之上的房頂上喊了一聲:“看了一夜了,乏了不妨下來飲被白酒,也好上路?!?/br> 話音未落,耳聽得從空氣來傳來一聲冷笑:“白小乙,現(xiàn)在囂張為時過早,待會兒金門兩大佛頭齊聚,我看是你先上路,還是我先上路?!?/br> “金門佛頭?” 可沒等我將話說完,一股股極其危險的氣息正從院子外快速靠近,我心神一凜,將渡厄在手中挽出一道劍花,沉聲道:“來了?!?/br> 就在我將渡厄堪堪落穩(wěn)的一瞬間,目光中只見一道黑影如同離弦之箭,從院墻外瞬間躍入,速度極快,尚未看清面孔,便已行至面前。 “好快!” 我暗道了一聲,沒想到第一波人的實力就已經(jīng)有著此般實力,當下不敢大意,提劍便迎了上去。 十二恨的第一式名為破力,取劍之靈巧,以四兩撥千斤之勢劈開巨力萬鈞直擊敵人要害,可謂是虛中有實,實則破力。 而第二式名為如風,此招式為整套十二恨劍法中速度最快的一式,此劍路多為連用,肖一劍為后一劍設伏,后一劍奏前一劍之功,劍出招虛實不定,卻劍劍打?qū)崳笙扔?,欲右先左,出奇制勝?/br> 自打邪十三在體內(nèi)沉睡之后,我腦海中莫名地出現(xiàn)了十二恨的前半套的全部招式,雖然只是口訣,卻對每一招都心存一絲頓悟,這頓悟我自知不是產(chǎn)自我本身,而是來源于邪影十三。 它是如何在沉睡前將這些招式和領悟強加在我腦海里的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完整的十二恨可以將心魔斬于劍下,雖然只有半套,但是對付金門的那些雞鴨鼠狗應該不存在什么問題,就算是對上佛頭,我也相信自己有實力一戰(zhàn)。 在施展出隨風式之后,那人的身影在視線中陡然慢了下來,而我在這個時候才看清楚他手中竟然使的是一桿只有半米長的長棍,別看它短,但是兵器譜有云,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棍下生風,舞的紋絲不漏,棍影織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棍網(wǎng),手法嫻熟老辣,招招直取要害。 我一邊縱身閃躲,一邊熟悉著隨風式的劍路,幾個回合下來,眼見著隨風式在手中越來越熟練,施展的愈發(fā)順手后,透過滾網(wǎng),以閃電之勢穿過,正中黑衣人的喉嚨。 可還沒等我喘過氣,又有幾道黑影從院外躍入,我冷下心神,見后續(xù)來著與方才那人同樣都手持短棍,心下了然,縱身迎了上去,將隨風式再度揮灑開來。 刀不磨不快,鐵不打不強,再接連斬下幾個黑衣人腦袋之后,隨風式已在手中變得如形隨形,正如衛(wèi)君瑤所說,劍法只是手段,殺人才是目的。 整個過程中玉姐和狼妖他們一直坐在桂花樹下的石椅上便喝便看,不時贊嘆幾聲,等到身邊眾人悉數(shù)倒地之后,才見狼妖點點頭:“不錯,單憑這一手還有之前入木三分的那招,像這種阿貓阿狗來再多也只是無妄送命,看來今天晚上的眼珠子下酒,是有希望了?!?/br> 可沒等他話音落罷,目光中就見在院墻的外面緩緩朝空中飄起一盞盞大紅燈籠,密密麻麻有白盞之多,將整個視線都映襯的紅彤彤一片,并且不斷地朝著院中飄落,等離近才發(fā)現(xiàn),在這些燈籠上,全都用黑墨畫上了沉沙魚圖案,愣神之際,耳邊廂突然響起了一聲利刃劃破空氣的響聲,接著就感覺后背一股吃痛,快速閃身離開原地,拿手在背上一抹,鮮血淋漓。 可是院子里除了盞盞大紅燈籠外一個人影都見不著,看著滿手的鮮血我一下沒反應過來,可在這個時候,又一陣劇痛從后背傳來,而這次還沒等我所有反應,只見在眼前紅燈籠下的空氣里,驀的出現(xiàn)一把明晃晃的彎刀,朝著胸口直接就劈了下來。 這一刀來勢極快,閃躲不及,只能硬接。 就在我提劍于胸想要阻擋刀刃劃過胸口時,余光里卻又見飄在左側的紅燈籠下再度閃現(xiàn)出一柄刀刃,以相同的方式和速度,斜劈而下! 強忍著從胳膊上傳來的劇痛,在當下胸口一擊之后,我眼光四方,快速朝著燈籠少的一面一躥而過,在轉(zhuǎn)身的同時,手中快速提劍沖著紅燈籠下?lián)]砍,但是一擊擊空,手上的力道一點不剩地全砸在了空氣里,而在我腳跟尚未站穩(wěn)之際,又肩膀上,再度被一刀砍出一道血印。 只是喘息的功夫整個人便已經(jīng)成了個血人,狼妖等人見狀有心出手相幫,可卻也被布滿整個院子里的紅燈籠逼的分身乏術,自顧不暇,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四處閃躲,可奈何燈籠太多,絲毫不給躲避的機會,并且任憑我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卻劍劍劈在了空氣當中,即便是斬滅了燈籠,可依舊有數(shù)之不盡的刀刃在黑暗里憑空出現(xiàn),宛如周遭藏著無數(shù)殺人的鬼魅,只等時機便可取我性命。 第二百八十六章 涂佛 相相對于滿身血流不止的傷口,這種空有一身力氣卻無處施展的無力感讓我壓抑到了極點。 一邊屏氣凝神地躲著從四面空氣中不時揮砍而下的刀刃,一邊腦子拼命思索破解的方法,可隨著從院外飄進來的大紅燈籠越來越多,眼看著整個院子里已經(jīng)無處可避,當下心中一橫,在硬生生接下來迎面正中胸口的刀刃之后,將渡厄提至胸前,深吸口氣,施展出了十二恨第三式,劍風。 時到如今對于十二恨前半套劍法我基本都能摸出個大概,若是直接使出第六式也沒有太大問題,但惟獨這個第三式劍風,讓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摸到門檻。 先前邪十三在被衛(wèi)君瑤拆穿真面目的時候曾對我使出過這招,其劍氣密布在空氣當中,化風成刃,雖然殺傷力遠不如其他幾式,但是其可以鎖定范圍讓身處其中的敵人無處遁形,正是我當前所需要的。 子丑交,午未合,以氣馭劍,風雷變是劍風式的劍訣。 劍訣苦澀難懂,像是摻雜了許多道家的思想,無論子丑還是午未,都是要求用劍者需將劍勢對應宇宙乾坤,天地大道,劍走直鋒,方可發(fā)揮出其百兵之君的威力。 卻唯獨以氣馭劍這四個字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氣,氣從何來,又何以用氣來駕馭手中的長劍,不弄清楚這一點,想使出劍風,等同于盲人摸象,根本無法理解其真正奧義。 看著手中的長劍第一次出現(xiàn)混亂,我心道一聲這樣下去根本不行,強行穩(wěn)下心神,輕喝了一聲,將隨風式再度施展開來,瞬間將圍繞在身邊的紅燈籠悉數(shù)擊落之后,墊歩拎腰便朝著狼妖等人靠了過去。 我萬沒想到金門佛頭連面都還沒露便給我們造成了這么大麻煩,并盡管自己使出了全身解數(shù),可半晌的功夫卻也只挪了半步,根本無法朝著桂花樹下靠近,跟玉姐他們匯合。 “小乙,你砍樹的那股子勁兒哪去了,趕緊把這些破玩意兒解決了,不然等下批敵人趁勢再進,你我可就沒有逃脫的機會了!” 狼妖話聲聲入耳,讓我忍不住一愣,腦海中突然就想起了衛(wèi)君瑤那晚的指點。 “對于瞎子來說,所有的劍法都是一樣的……” 余光穿過盞盞紅燈,看著印在桂花樹上的道道印痕,心頭一道靈光閃過,看著在眼前搖晃的紅燈和憑空出現(xiàn)的利刃,我深吸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當視線被黑暗侵襲的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那些嘈雜的噪聲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是有一些聲音卻在此刻被無限放大,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周遭紅燈里火苗的跳動,以及空氣像是水流被人用手輕輕撥開的陣陣波動,讓我突然有了一種身邊萬事萬物都了然于胸,被死死掌握在手中的感覺。 “原來都藏在這里。” 感覺著從空氣中傳來的陣陣波動,抖了抖手中的長劍,第二式隨風,伴隨著身體的舞動,開始在黑暗中快速施展開來。 這是一個極其享受的過程,無妄無嗔,不癲不喜,整個人完全沉浸在了一種莫名的舒適狀態(tài)當中,如同青魚入水,蒼鷹飛天,但整個過程十分短暫,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快感如同水銀瀉地般快速從身體內(nèi)流失,趕等到身形停滯,腳步穩(wěn)穩(wěn)地踩在地面,呢喃地睜開雙眼,院子內(nèi)昏昏暗暗,只有零星漂浮著幾盞紅燈也很快地被狼妖只手撕裂,滿地的尸體和黑血,散發(fā)出股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手中垂著渡厄站在院子中央,玉姐皺著眉頭滿身是血的來到我跟前,看著滿地的尸體沉聲道:“是涂佛?!?/br> 涂佛的由來說起來也簡單,不是人,而是一種行僧死后尸體所轉(zhuǎn)換的邪尸,這種行僧生前侍奉邪神黑天,是毗濕奴最著名的化身,每年的10月下旬是黑天的紅燈節(jié),每到這個時候那些供奉黑天的行僧便會將全身涂抹成黑色,與黑夜融為一體,手中提著紅燈,以示對黑天的祭拜。 那那些在紅燈節(jié)上所涂抹的顏料,傳聞為一種名叫“無業(yè)”樹枝干里所流出的樹脂,長期涂抹在任的身上會滲透皮膚浸入rou體導致涂抹者病變,最終致癌。 這種人死后身體會很奇怪的不腐不爛,并且被黑天神徒眾用秘法復活,成為一具可以維持rou體靈活,卻不會有思維的行尸。 和爺爺煉制的像大壯那些行尸不同,這種行尸一旦進入夜間,便會徹底和夜色融為一體,并且速度極快,沒有氣息和聲音,蹤跡難尋,并且因為生前為僧,涂毒料侍佛而死,所以被成為涂佛。 但無論其實力如何,總歸是行尸,所以只要被引渡人發(fā)現(xiàn),便會被帶到九獄九泉,關在下泉獄,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今天晚上居然會有這么涂佛同時出現(xiàn),看來金門敢如此大動干戈,終其原因,是在抖九泉府的威風。 可以對金門不懼,但九泉府的勢力終究擺在那里,如此一來,看來今天晚上沒有原想象中的那么好過了。 看著滿院子的殘值斷臂,眾人繼續(xù)飲酒作樂的心思也被一掃而光,劉云飛和貓頭鷹回到房中取出了閻羅斬跟水火棍,滿眼戒備地盯著院門,我同時也示意玉姐回到房中,跟狼妖肩并肩站齊,沖著門外喊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這種雞鴨鼠狗來再多也是白白送死,多留幾個,別待會兒死在這,連個給你收尸送葬的人都沒有?!?/br> 門外那兩股極其強大的氣息在我方才跟涂佛纏斗間便已經(jīng)察覺,雖然整個過程中一點動靜也沒有,但其自身所不經(jīng)意間散發(fā)出的恐怖氣場,讓我?guī)状稳滩蛔″e神,險些失手。 話音落罷,門外陷入到了短暫的沉默,卻也只是片刻,一點聲音都沒有,兩扇大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門沿,朝著院中的眾人直直飛了過來。 “裝神弄鬼。” 劉云飛冷哼了一聲,揮舞起手中的閻羅斬,悶喝一聲提刀直迎。 刀刃與鐵門交接,炸出火花四濺,響聲震耳,鐵門在閻羅斬的揮擊下應聲變得四分五裂,而與此同時,劉云飛從口中發(fā)出一聲悶哼,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瞬時就朝著身后倒飛了出去。 “好強的力道?!?/br> 在劉云飛身體落地之前,貓頭鷹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一把將他下墜的身形攬住,冷眼看著門外,沒有做聲,趕等劉云飛身體落穩(wěn)忠厚,二人邁步走了回來,站在一旁,才低聲說道:“零雨城的人也來了。” 我聞言和狼妖對視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透著震驚和不可思議,而再將目光看向門外,霎時間漆黑的夜色亮起一道火紅的長龍,無數(shù)火把跟紅燈同時亮起,數(shù)之不盡的陰兵羅列在外,個個面冷似冰,皮甲持槍,浩浩蕩蕩一萬望不到盡頭,其肅殺的氣勢宛如兩軍交接,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姚二爺先前所言的中螞蟻多了也能要死大象作何含義,同時卻也好奇,九泉府的勢力再大,竟敢這么堂而皇之的來到上面抓人,衛(wèi)道者呢,難道他們就不管么? 沉思之際,余光里卻見在陰兵當中緩緩走出來兩個人,一位從未謀面過的中年人,還有一位,則是在我被關在零雨城之后,將鑰匙交給我,并我?guī)椭圃靤ao亂順利下到第七層的那位老者,零雨城第四層典獄長。 第二百八十七章 嗔怒佛 見他出現(xiàn)在這里,我心頭先是一喜,可是再看他滿臉肅然,盯上我的目光不時地散發(fā)著陰冷,感覺有些不對,將目光落在他身邊的中年人身上,首先進入視線的,便是一條布滿半個脖子的沉沙魚刺青。 沉沙魚刺青在火光的映襯下猙獰扭曲,宛如一條掙扎蜿蜒的惡龍,在黑暗中咆哮示威,蔑視蒼生,俯覽眾人。 “正好幾個逃犯都在,也省的我一個個去找,是你們自己跟我回去,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眾人對視了半晌,紋著沉沙魚的中年人率先開口說話了。 見老者沒有主動開口發(fā)難,我心里微微松了口,轉(zhuǎn)念看向中年人沉聲道:“你算什么東西,我是走是留,怕是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吧?” “嗔怒佛現(xiàn)如今在九泉府律刑司擔任巡監(jiān)使一職,這次派兵來抓你們,他是主職,我只是隨同。” 嗔怒佛?巡監(jiān)使? 聽了老者的話我心底一沉,死死盯著中年人脖頸上的刺青,心嘆一聲看來整個金門已經(jīng)被九泉府收到帳下成了馬前卒,而且看二人的狀態(tài),似乎這什么嗔怒佛的官職還要遠盛老者一籌,當下心頭一緊,目光在二者之間徘徊,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什么巡監(jiān)使驢監(jiān)使,一個撿屎的也敢跑到這來放肆,先吃老子兩刀,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命如此囂張!” 劉云飛說罷手提閻羅斬縱身而上,我想攔卻已經(jīng)來不及,眼看著他抖出刀刃上的花火瞬間來至嗔怒佛面前,可那嗔怒佛卻對他視而不見,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像是趕蒼蠅一樣朝空中揮了揮手,頓時就見劉云飛疾馳的身形陡然一滯,接著悶哼一聲,頓時倒飛了回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動手了?!?/br> 劉云飛的身體重重著地,口噴一股鮮血,貓頭鷹趕緊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而再看向他時,就發(fā)現(xiàn)在劉云飛的胸膛上不知何時落下了一個血紅的手掌印,入體三分,直接就陷在了胸膛里。 再站起來的劉云飛只顧著口吐鮮血,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在這個時候,隨著嗔怒佛的話,身后的大批陰兵將手中的長槍齊齊往前一豎,邁著整齊的步伐,殺氣騰騰地就朝著院子一步步走了過來。 這種場面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狼妖,臉色也不由得隨之一變,轉(zhuǎn)過頭沖貓頭鷹說:“你帶著他先回屋里,這里交給我跟小乙就行?!?/br> 貓頭鷹點了下頭便扛著劉云飛快速往屋里走,等到二人消失在視線當中時,院外的陰兵已經(jīng)來至門前,我凜了凜神,將手中的渡厄緊緊握牢,耳邊就聽狼妖說:“不要在這些兵卒上面浪費太多的體力,咱們真正的對手,是他們兩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