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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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蕭華都親自陪著蕭恒出門,不怎么刺眼的太陽也終于艱難的從東邊的地平線上爬上了樹梢。 剛剛從被窩里爬出來的蕭燕綏,換好衣服之后,沒精打采的耷拉著眼皮,待到洗漱之后,稍微清醒過來,這才打起精神,徑自就出了院子,前往裴氏那邊。 不一會兒,蕭燕綏到了之后,便看到,裴氏正斜在軟塌上小憩,頓時心中了然,“阿耶和哥哥都走了?” “嗯,”裴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沖著女兒招了招手,同時還吩咐身邊的婢女道:“讓廚房給六娘再弄些熱乎的飯食來?!?/br> 蕭燕綏從善如流的走了過去,忍不住感慨道:“真早?!?/br> 天氣這么冷的時候從被窩里爬出來,需要的可不僅僅是毅力,蕭燕綏覺得,這勁頭,差不多都能趕得上春運(yùn)那會兒凌晨三四點(diǎn)趕回家的火車了。 裴氏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其實(shí)她的心里也忍不住的有些擔(dān)憂,只不過,并不表露出來罷了。 愛憐的把小女兒摟在懷里,裴氏輕輕的幫女兒捋順著頭發(fā),衣角,柔聲笑道:“莫說他們了,六娘你是剛剛醒過來吧,等會兒現(xiàn)在阿娘這里用些飯?!?/br> “嗯,”蕭燕綏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下來。 裴氏又道:“今日中午,那父子倆都回不來了,六娘若是無事,今日便陪阿娘在這里吧!” “好啊?!笔捬嘟椬匀皇菦]有意見,她覺得,裴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完全可以帶入后世高考的時候,可能比考生還要煎熬的家長,至于父親蕭華?那個當(dāng)?shù)母纱嘀苯泳腿ヅ憧剂恕?/br> 蕭燕綏能夠想象出裴氏這會兒的心不在焉和擔(dān)憂,以及那種并不曾宣之于口的隱隱焦慮,自然愿意在這里多陪著她說幾句話,也能讓她分分神。 裴氏如此,也只不過是諸多在家中擔(dān)憂牽念的父母長輩的一個縮影罷了,而在考場之中,諸位考生的狀態(tài),反而顯出了幾分不同來。 主考官是李林甫,甭管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到,至少明面上,他非但不會為難蕭恒,甚至還特意給他安排了一個位置正好能夠曬到太陽的地方,足可見其對蕭家這位嫡長孫的照顧和用心。 畢竟,考場的溫度也就這樣了,有沒有陽光照射到,這其中的差別,可就大了。 蕭恒倒是處之自若,而在他的對面,剛好能夠視線相交到的人,卻恰好便是趙君卓。 兩人也只有在最初落座的時候,視線恰好碰見,便對視了一眼,然后,微微頷首示意,誰也不曾吭聲。 還是等到開考之后,蕭恒不慌不忙的答完了一份卷子之后,裹著暖和的羽絨大衣略一抬頭,便愕然的發(fā)現(xiàn),趙君卓正好神態(tài)從容自若的遞了杯熱茶過去,然后將他鄰座的空卷子抽了過來,就這么低頭繼續(xù)寫了起來。 而在趙君卓的身邊,那位鄰座面色一片潮紅,顯然是生了病…… 第49章 看到這幅場景, 蕭恒雖然并未聲張,不過, 握著毛筆的手還是忍不住微微頓了一下。 趙君卓似乎也覺察到了對面投過來的目光, 抬起頭,看見蕭恒的眼神之后,竟是沖著他微微頷首, 旋即便繼續(xù)低頭寫了起來。 一時間,蕭恒甚至有一種匪夷所思之感,趙君卓的反應(yīng)實(shí)在是太過平靜了,平靜得就仿佛,似乎是他太過大驚小怪了一樣。 收回目光, 蕭恒的視線落在了自己面前的試卷之上,心中卻忍不住的思索著, 坐在自己對面的那位, 究竟是什么人…… 按理說,長安城就這么大,從李氏皇族、宗室,一直到門閥世家、官宦子弟, 同齡的年輕小郎君,蕭恒不敢說自己全都認(rèn)識, 但是, 那些常年生活在長安城中的人,他卻大半都見過,看見了肯定會覺得眼熟。 偏偏趙君卓, 卻并不在其列。 尤其,趙君卓身上的氣質(zhì)很突出,他臉上的笑容,似乎從來不達(dá)眼底,即使表現(xiàn)得再怎么溫和有禮,卻依然會給人一種孤寂落寞之感。 明明也不過是個剛剛及冠的年輕人,卻讓人有一種暮色將垂的寂然蕭索,著實(shí)讓人猜不透…… 蕭恒覺得,若是自己此前見過他,那么,肯定不會完全想不起來,按照這個思路的話,趙君卓此人,除非是個以往從不出門的,否則的話,蕭恒敢說,他定然不是長安城人士了…… 一直等到這天的考試都進(jìn)行到了后半場,趙君卓鄰座那位臉色潮紅的年輕公子總算是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醒了,”趙君卓低聲說道。 “嗯……”那個臉頰依然一片病態(tài)的紅色的年輕人強(qiáng)撐著坐直了身子,扭過頭來,看到趙君卓正從容不迫的遞過來一張卷子,看到上面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微微睜大了眼睛,然后露出一點(diǎn)意想不到的笑意來,“你呀……” 趙君卓也沒多說些什么,只是把這張卷子遞了過去。 之前便已經(jīng)寫完,只是一直都未曾放下筆的蕭恒,聞聲也不由得抬起頭來。 之前,那個生病的人一直趴在桌上,擋住了臉,蕭恒之看見了他一片通紅的側(cè)頰,卻并未認(rèn)出對方的身份,這會兒,他終于抬起頭來了,看到了他的正臉,蕭恒自然也就直接把人認(rèn)了出來,“杜二郎?” 此前已經(jīng)和蕭念茹定親的那位杜五郎,乃是京兆杜氏的旁系子弟,今天這位杜二郎,卻是京兆杜氏的正方嫡支所出了。 杜二郎自然也一眼就認(rèn)出了蕭恒,他沖著蕭恒友好的笑了笑,卻沒忍住又是一陣悶悶的咳嗽,臉上的潮紅也再次變得明顯起來。 “沒事吧?”趙君卓清冷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聲音壓得很輕,卻并非低沉,而是一種如流水擊石般的清越。 杜二郎回了趙君卓一個笑容,然后搖了搖頭,勉強(qiáng)撐著下巴,竟是頗有幾分灑脫的一笑,低聲道:“剛剛腦子一直昏昏沉沉的,實(shí)在是睜不開眼睛,現(xiàn)在倒是差不多清醒過來了?!彪m然因?yàn)榘l(fā)燒,身體依舊難受就是了。 “嗯?!壁w君卓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勸什么了。 倒是對面的蕭恒,打量著杜二郎不太正常的臉色,微微瞇了下眼睛,道:“身體可還撐得???” “不過半張卷子而已,無妨?!倍哦蓴[了擺手,又悶悶的咳嗽了兩聲,然后便強(qiáng)撐著拿起了毛筆。 蕭恒琢磨了一下,直接拿出了幾片蕭燕綏之前建議他帶上,沒事啃兩口的生姜,扔到了杜二郎的桌案上。 杜二郎呆了一呆,抬頭看向蕭恒,再默默的低頭看著那幾片生姜,嘴角一抽,然后,塞進(jìn)嘴里,萬分痛苦的嚼了嚼,被那刺激的味道弄得嘴里、鼻子里都是一片辛辣,渾身一個哆嗦,咽下去了,不一會兒,甚至感覺自己的腹中都如同被火燒火燎一般。 旁邊的趙君卓也將杜二郎的動作掩在眼里,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終于閃過了一陣難以言喻的青白交錯。 當(dāng)然了,更多的難以置信,還是投向了進(jìn)考場的時候還帶著這玩意的蕭恒的。 就算被人好奇的打量了好幾眼,蕭恒依然神色淡定,面不改色。 等到今科的主考官李林甫親自過來巡查的時候,自然也聞到了這股生姜的味道,他有些錯愕的看向杜二郎的桌案,一大塊沒吃完的生姜就這么大喇喇的擺在旁邊,上面還帶著一個清晰的牙印。 “……”李林甫抓了抓自己的胡子,好半晌,才瞅著杜二郎,低聲關(guān)切了一句道:“身體可還撐得住。” 額頭guntang的杜二郎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趙君卓的無私幫助下,杜二郎是在睡醒之后才強(qiáng)撐著寫了后半張卷子的,因?yàn)橹靶菹⒌臅r候,多少恢復(fù)了些許精神,就算這會兒依然還在病重,不過,那張卷子,倒是已經(jīng)完成得八九不離十了。 李林甫見狀,也稍稍放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京兆韋氏和京兆杜氏這兩個門閥世家,自漢朝時期,便有俗諺“城南韋杜,去天五尺”一言。到了唐朝時期,韋氏和杜氏所出的子弟,依然占據(jù)了朝中不少的官員職位。 京兆杜氏正房嫡系的年輕一輩,這個身份,不管杜二郎參不參加科舉,都是舉足輕重的…… ——說白了,唐朝雖然已經(jīng)形成了系統(tǒng)的科舉,也為寒門子弟提供了一條出仕的路徑,可是,朝中的重臣要員,仔細(xì)扒拉一遍他們的姓氏,不用多想也知道,大多數(shù)依然還是出自那些門閥望族。 唐朝乃是群相制,按照常理來說,比起其他的朝代,宰相的數(shù)量確實(shí)相對的多一些,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縱觀整個唐朝,細(xì)數(shù)一下唐朝這些宰相的身份,差不多就能發(fā)現(xiàn),蘭陵蕭氏出了十幾二十來個,京兆杜氏出了十幾二十來個,聞喜裴氏出了十幾二十來個,京兆韋氏出了十幾二十來個…… 再看看唐朝皇室公主的駙馬、王爺?shù)耐蹂?,差不多依然還是那些個熟悉的姓氏。 若是有人不嫌麻煩的畫個唐朝貴族人物關(guān)系圖,大概會驚悚的發(fā)現(xiàn),哪怕是再合不來的兩家政敵之間,都能扯上不止一條或是姻親、或是遠(yuǎn)親的關(guān)系…… 關(guān)照完在考場上不幸發(fā)燒的杜二郎的身體,李林甫又忍不住的多瞅了對面的蕭恒一眼。 蕭嵩的這個嫡長孫,面帶微笑眉目俊朗,身上似乎穿了一件十分蓬松的大衣,看起來神態(tài)頗為舒展,應(yīng)該是狀態(tài)很不錯了。 雖然想到蕭嵩的時候,李林甫便忍不住的微微皺了皺眉,不過,面對蕭恒,李林甫素來冷肅的神色間卻不見絲毫嚴(yán)厲,甚至還流露出了幾分微妙的溫和——越是忌憚蕭嵩,他卻越是不會在這種時候?yàn)殡y蕭恒,以免給了蕭嵩借機(jī)生事的機(jī)會。 早在數(shù)年前,西明寺一事中,李林甫想要借著萬安公主的手,挑起蕭家對太子的敵視,最后卻毀在了成功逃脫的小女孩蕭燕綏手里的時候,李林甫的心中便意識到了,蕭嵩越是放手不管,蕭家的年輕一輩,反而會越有主見。 一時間,李林甫的臉上甚至還露出了一點(diǎn)長輩所特有的慈祥的笑意,關(guān)心完杜二郎不算,還又耐著性子低聲叮囑了蕭恒兩句之后,才終于肯轉(zhuǎn)身繼續(xù)往下巡視了。 蕭恒表面神色如常,心里卻是微微皺了皺眉,李林甫和蕭嵩暗中不和一事,別人或許不知,蕭嵩親自教導(dǎo)出來的蕭恒,又豈會不知道這里面的微妙? 一直等到李林甫走了之后,他才微微收斂目光,只待回家之后,將今日的事情告知祖父蕭嵩。 待到這一日的考試結(jié)束,眾人從考場中出來的時候,杜二郎依然面色潮紅,看臉色就知道估計(jì)是發(fā)燒了的那種蔫。 蕭恒離得近,自然也就伸手扶了他一把。 剛巧,趙君卓也是相同的動作。 “多謝蕭三郎了?!倍哦刹〉蒙砩蠈?shí)在是沒什么力氣,在考場上發(fā)燒睡了一覺之后,勉強(qiáng)打起精神寫完了后半張卷子,等到考試結(jié)束之后,他便迅速的蔫了下來,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的。 看到杜二郎在這里強(qiáng)撐著同他道謝,卻下意識的往趙君卓那邊偏了一下,直到這時,蕭恒才瞬間恍然,他雖然此前并未見過趙君卓,可是,杜二郎這兩人之間,卻應(yīng)該是早就認(rèn)識的,而且,說不定交情還頗為不錯…… 莫非是杜家的某個親戚?一個念頭在蕭恒的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只不過,這些猜測終究做不得真,還是得找個機(jī)會問問才是。 也是湊巧,才出了考場之后,趙君卓身邊的仆從便眼尖的找了過來,“小郎君!” 趙君卓神色不變,反而是問道:“可見到了杜府的車馬?” 那個仆從愣了一下,才回頭,很快便指了一個方向,“這邊!” 蕭恒適時的打趣了杜二郎一句,“你這么病病懨懨的回去,杜老夫人怕是得心疼死?!?/br> 一身生姜味的杜二郎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也是巧了,昨日還無事的,今天一早起來,便覺得頭暈,還沒進(jìn)考場,便發(fā)起燒來,你還在這里嘲笑我……倒是要多謝你的姜了。” 蕭恒居然還帶著這玩意進(jìn)考場,杜二郎也是長見識了。 蕭恒又溫和的笑了笑,絲毫不以為意的模樣。想著趙君卓也在場,旁邊又有旁人,終究是沒有再多調(diào)侃杜二郎一句,你若是剛剛把卷子扔過來,我倒是不妨幫你寫寫下半張的。 趙君卓看了一眼杜府人馬的方向,輕聲道:“杜二郎,你先在這里等一等,我?guī)湍惆讶私羞^來?!?/br> “也好?!倍哦煽嘈α艘幌?,“若非你們兩位幫忙,我還真沒什么力氣繼續(xù)往前走了。” 蕭恒見狀,自然是一把拎住了杜二郎,趁著趙君卓略微走開的這會兒功夫,狀甚不經(jīng)意的笑道:“你們兩個認(rèn)識?我此前倒是不曾見過他……” 杜二郎也沒多想,只是隨口解釋了一句道:“洛陽趙氏,你平素又不去洛陽,自然沒得認(rèn)識。” 他和趙君卓此前在洛陽城的時候便已經(jīng)認(rèn)識,相處的時間不算很久,卻頗為投緣,這回趙君卓親自前往長安城中,兩人又碰巧遇上了,故友見面,關(guān)系自然不錯。 蕭恒若有所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洛陽趙氏,他倒是也有所耳聞,是個世家,也談不上沒落,只不過,這些年卻是漸漸沉寂了。 不在長安城中,自然也就漸漸遠(yuǎn)離了唐朝的政治中心,便是東都洛陽城本身的地位非同一般,卻依然免不了被漸漸排除出這個圈子的窘境。 不過,蕭恒會知道洛陽趙氏,除了因?yàn)橼w家祖上的名望之外,最大的原因,卻是十多年前那場差點(diǎn)將趙家滅門的大火。 洛陽趙氏的嫡系血脈本就已經(jīng)有些人員凋敝了,當(dāng)時的趙家家主卻又一夕之間葬身火海,當(dāng)時的情況,著實(shí)令人震撼,洛陽城中所有世家紛紛為之側(cè)目,這等消息傳將出來,便是長安城中,也有不少人為之悚然一驚。 杜二郎并不知道蕭恒的心里都想了些什么,他這會兒因?yàn)榘l(fā)燒,頭疼的厲害,根本是強(qiáng)撐著和蕭恒說話。 趙君卓剛剛在考場上一個字不說,就直接幫他寫卷子了,這份情誼,杜二郎肯定是記在心上了,感動之余,他也就瞬間變身成了處處為朋友著想的實(shí)誠人,他是想著,趙君卓在長安城中,人生地不熟的,除了他自己,也沒什么靠譜的朋友,便是踏青游玩、聚會夜宴估計(jì)都沒什么門路。 雖然他肯定會將趙君卓介紹給自己的朋友,可是,京兆杜氏和蘭陵蕭氏的人脈關(guān)系又不怎么重合,若是趙君卓還能和蕭恒搭上關(guān)系,有什么靠譜的宴席聚會的,說不定蕭恒也能想著叫上他湊個熱鬧,如此一來,趙君卓在長安城中的人脈自然也就漸漸的打開了,豈不妙哉? 聽說杜二郎病了,杜家的馬車幾乎是橫沖直撞的就匆匆忙忙過來了,趙君卓和蕭恒搭了把手,將沒什么力氣的杜二郎扶上去之后,趙君卓要回自己的住處,自然便與他們兩人別過。 倒是蕭恒,因?yàn)楹投哦蛇€能順路一段,索性便兩家的馬車一起往同個方向走了。 等到蕭恒回到家之后,自然便先去了蕭嵩那里,同祖父說起了今日在考場中的事情。 結(jié)果,不一會兒,因?yàn)楹妥婺纲R氏相看兩厭的緣故,一貫不輕易往這邊來的蕭燕綏竟然主動冒了出來,和蕭嵩打了個招呼之后,徑直走到蕭恒身邊,有些驚奇的看著自家兄長,道:“科舉考試,就只考了一天嗎?” 蕭恒看著她笑了一下,“不然呢?” “我不知道啊……”蕭燕綏眨了眨眼睛,她還以為,怎么也得折騰個三兩天呢,結(jié)果,就一個白天的話,感覺像是白擔(dān)心了啊…… 蕭嵩看著他們兄妹兩個說話,摸了摸自己那一把美髯,也笑了笑,道:“文試之后,還有武試,不過,這次倒是與咱們家關(guān)系不大了?!?/br> 蕭燕綏隨口問了一句道:“一般要多久放榜?。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