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陸清梧專門為明景輝準備了時間陣盤,也是因此。 大殿內(nèi)轉(zhuǎn)瞬間只剩下了陸清梧一人。隨后,陸清梧也從座椅上消失,大殿恢復了沉寂。 陸清梧再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在流云宗的門派陣法內(nèi)。召出飛劍,劍意沖霄。 一道劍氣劃過,流云宗的門派陣法顯現(xiàn)出來,下一刻便被劍氣斬碎。門派陣法的破碎,讓流云宗混亂起來。 “不知陸掌門遠道而來未能遠迎,我等失禮了。”馬陽海帶著流云宗的幾位長老急匆匆的趕過來,對空中的陸清梧失禮。 “我未提前告知實為不請自來,怎有流云宗失禮之說?”陸清梧看向馬陽海幾人,視線在馬陽海身后幾人停留的時間明顯要比在馬陽海這個‘掌門’身上停留的時間更長。 馬陽海眼眸略微暗沉了幾分,他們都知道剛剛那句是客套式的言語。若是陸清梧順著階梯下去,還有緩和的余地。此時看來,這位陸掌門恐怕是來者不善??! 將門派中近來發(fā)生的事迅速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重點回憶了一番與虹光宗有牽扯的幾件。馬陽海并沒有從中找到陸清梧上門的理由,“不知陸掌門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邪修之事?!标懬逦嚅_口回答。 馬陽海心下咯噔一跳,面上卻出現(xiàn)了震驚與疑惑,隨后更是浮現(xiàn)出了幾分緊張。“邪修之事?莫非是我派有弟子在邪修手中遇害?” “馬掌門,事以敗露遮遮掩掩已無任何意義?!标懬逦嗾f著手中多出一疊符咒,符咒無火自燃,其中隱隱有梵音傳出。 陸清梧處理邪修的事,在諸多門派掌門識海之中動了手腳,讓他們及時得知邪修之事。但流云宗掌門馬陽海,并不在此列。 馬陽海聽到禪音并不慌亂,佛修對陰邪之物有先天性的壓迫,邪修修煉的方式極為陰邪,面對同等境界的邪修的確討不了好處. 但他們此時身上都有掩飾,遮掩的可不只是修者的感知甚至稱得上是漫天過海。區(qū)區(qū)幾張符咒,想要他們暴露出邪修的身份?呵!陸清梧天資的確過人,但到底是年歲不大,實在是太天真! “陸掌門,你這話是何意?”馬陽海的面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我等修為及不上陸掌門,對陸掌門也愿以前輩之禮相待。修真界向來達者為先,陸掌門對我等有何訓斥教導,我等也毫無怨言。但‘邪修’二字牽扯重大,晚輩們著實承擔不起!陸掌門若是……” “若是計較晚輩在您繼任宴上的失禮,晚輩當真無話可說。”馬陽海微微低頭,一幅心如死灰的模樣。他那掩飾在發(fā)絲之下的耳朵,卻是實不實動一動,聽著周圍的動靜。 “這……陸掌門繼任宴上的確是掌門失禮了?!瘪R陽海身后的一位長老開口感嘆了一句。 “繼任宴已經(jīng)過去了幾年時間,陸掌門若是追究,應該早就解決了才對,又怎么會拖延到此時。實在是有些奇怪?!绷硪晃婚L老有些疑惑,但他也沒有懷疑馬陽海會和邪修有什么牽扯。 …… 陸清梧沒有在意眾人的交談。他手中的符咒燃燒盡,梵音并沒有停息,反倒是越來越響亮。在響亮到普通人都可以聽清的程度時,徒然消失。 幾乎同時,流云宗弟子們的交談,也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才有人發(fā)出了聲音。 “掌……掌門、劉長老、王長老,這怎么可能?!”此人邊說邊退,頃刻之間便與馬陽海等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邪修、邪修,好多邪修!”另一位長老也忍不住退避。他們面色蒼白,眼前這一幕顯然讓他們十分震驚。 “怎么可能?!”馬陽海聽到‘邪修’,這才猛地抬頭。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據(jù)說能夠瞞天過海的遮掩已經(jīng)消失。 馬陽海抬頭看向陸清梧,“佛門也沒有符咒打破我們的遮掩,你是怎么做到的?!” “現(xiàn)有的符咒不可以,可以創(chuàng)造新的符咒。如若所有人都故步自封,修真界也不會有如今的繁華?!标懬逦嚯S手為幾名虹光宗的正道修者布下了防御。 “特意為我們遮掩的方式制造符咒?你莫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們的遮掩方式的,并且識破了它?”馬陽海微微垂下眼簾,掩飾在衣擺下的手指微微挪動,勾勒出一些玄妙的符咒。 “流云宗的門派陣法、厲嘉茂運用的、厲嘉茂的記憶?!爆F(xiàn)在也沒有了隱藏的必要。 “從陣法之中便察覺到了問題,難怪那么多人稱呼你是鬼才。若是我不那么低估你……你在我面前的表現(xiàn)恐怕也是故意為之。我的確是輸你一籌!” 馬陽海的眸色越發(fā)黯沉?!矮@得了厲嘉茂的記憶?近些年來各個門派的邪修突然消失……我們在修真界布了那么多年的局被打破也是因為你們!若是不將你留下,實在是愧對我諸多已逝的好友!” 馬陽海是大乘期巔峰的邪修,與陸清梧相差一個等級。但邪修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陰私手段,利用一些手段誅殺一位渡劫期是有可能的。更何況在場的不只是馬陽海,他還有許多個助手! 陸清梧聽到馬陽海的宣言,側頭看了他一眼,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馬陽海等人借著話語的遮掩暗中蓄力,瞬息間便結成了陣法。邪修的靈氣剛一露頭,便有無數(shù)金色字符從四面八方涌·出,落在邪修身上。瞬間便將他們的靈力腐蝕掉一部分。 陸清梧手中的飛劍亮起耀眼的金色光芒,一篇篇佛經(jīng)在光芒中若隱若現(xiàn)。他一劍揮出,便轉(zhuǎn)過身去。 “陸掌門,事情還沒有解決,您千萬不要收手!求您幫我們流云宗誅邪!”流云宗長老看到陸清梧轉(zhuǎn)身連忙開口。 流云宗內(nèi)長老的位置邪修占了大半,但為了混肴視聽,還有一小半長老是正兒八經(jīng)的修者,對邪修的安排一無所知。 流云宗長老話音剛落,便嗅到了血腥氣息。連忙轉(zhuǎn)頭看向馬陽海等人,落在他們身上的金色字符,不知何時組成了一把把小的金劍,將馬陽海等人的丹田處洞穿成篩子,血液流了滿地。 他們身體內(nèi)的邪修靈氣,以不符合常理的速度流逝,周圍修為低的邪修已經(jīng)承受不住咽了氣,馬陽海這樣的修為也不過是多堅持幾個呼吸。 陸清梧看了一眼天際,“其他門派的邪修,應該也處理的差不多了?!?/br> “陸……”馬陽海的視線中有明顯的不甘,然而已無力回天。 第90章 馬陽海沒了呼吸眼眸卻瞪的滾·圓,眼球中能清楚的看到血絲, 那雙眼睛里除了不甘便是怨恨, 典型的死不瞑目。 流云宗長老茅英看了馬陽海一眼移開視線, 另一具尸體又進入他的視線內(nèi)。此時整個流云宗到處都是被揭穿身份后的暴斃的邪修,可謂是尸橫遍野。 茅英咽了一口口水, 微微抬頭看向天際。流云宗的幾位長老和不少內(nèi)門弟子,和他的動作如出一轍。 空中漂浮的陸清梧依舊是一襲白衣不染塵埃的模樣,誰能想到眼前這如同煉獄一般的場景, 是他一手造就? 殘酷?的確殘酷, 修真界比起這殘酷的事情有很多。如果不是陸清梧, 他們?nèi)蘸笠矔瓦@些邪修們一個下場,或者是淪為他們其中的一份子。邪修又不是慈善家, 怎么可能會無緣無故的養(yǎng)他們? 流云宗眾人看向陸清梧的視線有畏懼, 更多的卻是敬仰與崇拜。 茅英作為現(xiàn)存長老之中資歷最高的一位, 他主動從人群之中站出來, 對著天空之中的陸清梧拱手行禮?!靶量嚓懻崎T為我派誅邪,請您移步殿內(nèi)稍作休整, 也讓我等盡一盡地主之誼。” “虹光宗內(nèi)尚有事務待我親自審閱, 不便多留, 告辭?!标懬逦嗷亟^了茅英的邀請。 “我等再次為陸掌門送行!”茅英再次向空中拱手施禮?!拔业忍幚硗暾崎T等人余下的后事, 第一時間登門致謝!” 邪修長老每一個都掌管著流云宗的一部分事務, 這都要有人處理。 邪修們死的干脆,但并不代表流云宗就沒有損失,相反流云宗的損失極大。邪修長老掌管的修煉資源與一些關系網(wǎng)會遺失一部分, 修為高深的修者本身也是門派資源的一種…… 若不是直接誅殺邪修會有那么多間接的損失,五大門派與其他門派也可以直接將邪修們殺了了事,而不是耗費幾年十幾年的時間慢慢解決。 此番變故之后,流云宗在修真界的地位肯定會有所下降。相對于流云宗淪落成邪修的根據(jù)地來說,這已經(jīng)是不錯的結局。 流云宗現(xiàn)存的長老和弟子們面對這個結果,心下只有滿滿的慶幸,對陸清梧更是感激涕零。 茅英等人再次抬起頭來,天空中已經(jīng)沒有了陸清梧的身影。 陸清梧利用空間力量,回到虹光宗大殿。他坐在大殿主座上看著臺下,等待虹光宗的諸位長老與內(nèi)門弟子返回。 陸清梧是根據(jù)門下弟子的修為安排的任務,保證門下弟子修為足以力壓邪修。他處理流云宗干脆利落,門下弟子處理各個門派的邪修也不會耽擱太長時間。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有虹光宗弟子返回。 “掌門,兇牙宮邪修已經(jīng)解決?!?/br> 第二名虹光宗弟子與第一名間隔的時間更短。 “飛沙山那邊也已經(jīng)了結?!?/br> …… 門派之中的幾位大乘期因為一個人要兼顧幾個門派,他們最后才返回宗門。 “清梧,我負責的幾個門派都安排好了!”裴雨萱是第一個返回的大乘期。 “掌門,任務已經(jīng)完成?!鳖伭一貜鸵痪渲?,便退居到一側。 …… “一切順利?!标戻欉h左右看了一眼,“我已經(jīng)有些遲了,景輝還沒有回來?清梧,他那邊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陸鴻遠前往的幾個門派順利解決,不過是恰到好處的順利解決。 陸鴻遠因為與裴雨萱重聚,心境突破,修為進入了大乘初期。他負責的門派之中有一位合體期巔峰邪修。邪修的手段向來以詭異著稱,若不是有一個大等級的差距,陸鴻遠沒有把握將其誅殺。 在虹光宗內(nèi),明景輝的修為是除了陸清梧之外最高的一個,他負責的門派應該也是最危險的一部分。在陸鴻遠看來,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一部分。修為越高的邪修,手段越多越詭異。 “不會?!标懬逦酁槊骶拜x安排的邪修都在他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他對明景輝有信心。 陸鴻遠對陸清梧更有信心,聽到他的回答,陸鴻遠沒有再開口,點了點頭,退回到裴雨萱身旁。 “邪修已經(jīng)伏誅?!泵骶拜x出現(xiàn)在大殿中央,“讓大家久等了!我在瀝真門遇到了一點意外,耽誤了些時間。” 明景輝說著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來一個煉丹爐,自己往后退了兩步,用靈力將丹爐粗略啟動。巴掌大小的丹爐,頓時變得有兩三人高、近十人才能將其合抱。 黝·黑色的丹爐花紋十分凌·亂,還有一些斷裂的痕跡,明顯有些受損。爐身受損并未影響丹爐本身所有的那份厚重感,識貨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這丹爐原本的品質(zhì)不低。 丹爐上還彌漫著清晰的藥香。對于修者來說,丹藥并不陌生藥香氣息更是常見。然而丹爐之中散發(fā)的藥香似乎格外的誘人,讓人忍不住的邁動腳步靠近,想要嗅的更清楚…… 大殿之中數(shù)位神識、心境修為偏低的虹光宗內(nèi)門弟子,真的往外邁出了腳步。他們很快便反映過來,身上頓時出了一身冷汗,看向丹爐的視線多了幾分警惕。 “我前往瀝真門的時候這丹爐放置在瀝真門的大殿前,煉丹爐底下燃燒著火焰,鼎中發(fā)散著藥香。當時藥香的氣息比現(xiàn)在要濃郁很多,對我也有幾分影響?!泵骶拜x想到之前的場景還有幾分不寒而栗。如果不是他神識與心境修為都有了提升,這次不說折在那里,也肯定會有些狼狽。 “嗅到這個香味的修者,就像是迷失了神志,他們會一個個走向煉丹爐,主動跳入到煉丹爐之中。在煉丹爐中還是一副享受的樣子,渾然不在意自己血rou被灼傷、筋骨被煉化。我覺得有些不對,在解決完瀝真門的邪修和他的同伴后,便將這煉丹爐帶了回來?!?/br> 何止是有些不對,這分明是在用修者的血rou煉藥。妖族的身體可以煉藥,人族修者的血rou同樣被修者用靈力淬煉了多年,理論上來講也可以煉制丹藥,但并沒有人會去嘗試,也只有邪修才會做這類滅絕人性的事。 “這不是邪修第一次用修者煉藥的,從這丹爐上的痕跡便能看出一二?!标懬逦鄰臒挼t上的痕跡不僅能看出這樣的煉藥方式出現(xiàn)了幾次,還能看出煉制丹藥的藥效如何。 隨后陸清梧看了明景輝一眼。這一次若不是明景輝參與,虹光宗的某位大乘期可能會因此受傷。 為了穩(wěn)妥起見他之前曾親身查探過這些邪修,對于他們的修為有詳細把控。他可以確定明景輝的目標人物之前是沒什么同伴的,也沒有精通煉丹術的好友。 一個長期的浸染在靈草靈藥之中的人,無論是邪修還是修者,都會沾染上幾分的靈藥的氣息。 但是有些意外并不是安排妥當便可以避免的。修真界的邪修不止?jié)撊腴T派的這一部分,還有更多游離在外。 “邪修果然夠泯滅人性?!泵骶拜x親眼見到了以修者煉藥的那一幕,感觸極深,提到邪修面上忍不住有幾分怒意。 “潛藏在門派之中的邪修已經(jīng)解決了,那些平時躲躲閃閃的邪修根本無法杜絕。我們想要阻止邪修以修者煉丹,也是有心無力。總有修者會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遇害?!标戻欉h有些無奈。 修真界的邪修的確不可能真正消失,除非人心中沒有邪念。否則縱然清理了一批邪修,也有人能辟出相似的道來。一些正道的功法,被心存惡念的人修行,也一樣會變?yōu)閭死鳌?/br> “盡力為之。”陸清梧從座椅上起身,走到煉丹爐旁。他手指從煉丹爐的內(nèi)·壁上拂過,嗅了嗅上面的氣息?!拔視屓酥谱饕环N熏香,用來抵制這一類的藥香,避免修者們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被邪修設計?!?/br> 修者們沒有失去意識的情況下,絕對不會自行進入藥鼎,能避免再出現(xiàn)修者被邪修生煉。 “如此甚好!邪修皆以伏誅,待各個門派解決完遺留后事。五大門派不會再和之前那樣小打小鬧,接下來對虹光宗來說才是真正的挑戰(zhàn)。有虹光宗協(xié)助個門派誅邪在前,清梧研發(fā)的識別符咒和熏香在后,各個門派對我們虹光宗定然心存感激。雖然不至于攜手相助,但也不會為五大門派搖鼓吶喊?!?/br> 邪修的事情已經(jīng)完全暴露,很多話也就不必遮遮掩掩。陸鴻遠開口感嘆了一句,隨后看向了明景輝?!熬拜x順手將煉丹爐帶回來,為我們虹光宗又爭取了些許主動權,可以記上一功?!?/br> “或許,不止如此?!标懬逦嗫粗矍暗牡t。 劇情中邪修在后續(xù)也發(fā)動了反撲,五大門派透露消息給各個門派的時候,自然也包括了流云宗,劇情中反撲比起眼前來的更早一些。五大門派人手眾多,各大城市的傳送陣以前往各個門派,及時支援阻止了更大的損失。讓這場邪修安排了多年的陰謀落下帷幕。 這也是邪修最后一次在劇情中·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