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沈心菱對明景輝的不同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掩飾,她更是用此當(dāng)做籌碼讓陸鴻遠(yuǎn)放棄了收明景輝為徒的打算,到現(xiàn)在她仍不后悔自己當(dāng)初的選擇。 但曾經(jīng)說過的話此時從另一個人口中描述出來,的確讓她有那么幾分不自在。陸鴻遠(yuǎn)和魏天成可謂是陸清梧在虹光宗最為親近的人,此時又沒有外人,兩人為陸清梧教育她幾句也不是不可能的。 沈心菱顯然多慮了,陸鴻遠(yuǎn)此時顯然無暇計較她當(dāng)時的表現(xiàn)。“邪修的反映實在太過異常,小心總無大錯。明景輝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探查,越早進(jìn)行越好?!?/br> “沒錯。明景輝還沒有開始修行,邪修在他身上動了手段,清梧探查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出來。如果明景輝開始修煉,說不定會發(fā)生一些不可預(yù)料的事。”魏天成將一個精致的瓷瓶放在桌面上。“我這里有一枚‘回天丹’可在不加重傷勢的情況下恢復(fù)幾分神識。以清梧的實力,三分神識探查一個普通人綽綽有余?!?/br> “師弟,回天丹若是戰(zhàn)斗中使用,能救人性命。用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實在是有些浪費了,你快將它收起來?!标戻欉h(yuǎn)看到魏天成將丹藥拿出來,連忙推辭?;靥斓た梢宰尫稚衿谝韵碌男奘炕謴?fù)三成的實力,遇到緊急情況可以救命。魏天成此時還在分神初期,這丹藥還能用得上?!澳芑謴?fù)神識的丹藥不只有這一種,比回天丹更適合現(xiàn)在這種情況的不在少數(shù)?!?/br> “能夠增幅神識的丹藥種類雖然多,擺在市面上的卻是更是少之又少。師兄雖然貴為虹光宗掌門,想要短時間內(nèi)弄到手也是不可能的。我手上本就有煉制丹藥的藥草,你去尋找倒不如我直接煉制。無論是你去尋丹藥,還是我著手煉制都需要不少時間。這段時間足以讓明景輝在煉氣期突破幾個小境界了,會錯過最佳的探查時機!”魏天成一揮手瓷瓶直接落在了陸清梧面前?!斑@回天丹是唯一能夠達(dá)成目的的丹藥,否則我也不會拿出來了!” 陸鴻遠(yuǎn)也知道魏天成說的是事實,他隨后便下定了決心。“丹藥清梧先用了,我會幫你收集‘回天丹’的藥材。”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今日給你這一粒,日后你可是要送我一爐?!蔽禾斐涉倚χf了一句。 “多謝師叔?!标懬逦嗄闷鹈媲暗拇善浚瑢⒌に幍谷胝菩?,仰頭吞下。 隨后他的神識在自己次元空間里游蕩了一番,記下了幾株藥草的位置。這個世界和他之前所在的神界層次相差很多,但有很多東西是相通,一些他在神界見到過的藥材,‘陸清梧’記憶中也有。神界出生的嬰孩修為最低的也是金丹期,有金丹期存在自然也有金丹期這種低境界能用得上的東西。 陸清梧戒指里存著不少這類物品,多數(shù)是用來賞賜給有家室的屬下,如今也能派上用途。藥草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同一種藥材,在神界土生土長的比在修真界長大的藥效更強,肯定能讓魏天成滿意。 “現(xiàn)在就讓人將明景輝請過來?!蔽禾斐砷_口催促。 “不!我和清梧先回去,將明景輝請到我們那邊去。”陸鴻遠(yuǎn)拒絕了魏天成的提議。 “師兄,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我難道還能獨善其身不成?”魏天成自然知道陸鴻遠(yuǎn)是為他好。 若是邪修真的在明景輝身上動了手腳,絕對不會是小事。從當(dāng)時的情況上看,邪修對陸清梧滿是惡意,明景輝身上如果真有什么東西,極可能是為了給陸清梧添堵,更甚至能夠威脅到陸清梧。 陸鴻遠(yuǎn)肯定會將針對陸清梧的危險清除掉。若是有了萬一,傷了明景輝,恐怕就不好處理了。 如果明景輝沒有拜厲嘉茂為師,真的出了意外,直接斬草除根便是。同樣是變異天靈根,在陸清梧和明景輝之間選擇,他們只會選擇陸清梧。厲嘉茂實力不輸于陸鴻遠(yuǎn),如今別說對明景輝斬草除根,讓他資質(zhì)受損恐怕都不好交代,只希望事情不會糟糕到那一步。 “若是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你想不出手都不行?,F(xiàn)在還沒到那時候?!标戻欉h(yuǎn)起身,“清梧你隨我離開,心菱你暫時留在你師叔這邊,回頭我會補上英哲的見面禮?!?/br> 魏天成看出陸鴻遠(yuǎn)這次的決定不可能改變,只能目送他們父子二人離開。 第9章 “明師弟,陸師兄就在上面的涼亭內(nèi)等著,我就送你到這里?!敝苋A語氣中帶著幾分恭敬。 修行界向來是以修為定高低,同輩之中除了同門師兄弟外,修為高的可稱為‘師兄’,修為低則為‘師弟’。周華的修為比明景輝這個未曾踏入修煉之門的人高,他卻不敢端任何架子。 周華本身天資不高,在虹光宗數(shù)年也不過是個外門弟子。僥幸被陸鴻遠(yuǎn)選中在陸清梧身邊做一些雜務(wù),才有了進(jìn)入內(nèi)門的資格。 明景輝如今沒什么修為,但他天資過人又是長老的親傳弟子,前途不可限量,絕不是他一個外門弟子可以輕慢的。 “多謝周師兄?!泵骶拜x從已經(jīng)停穩(wěn)的飛劍上走下來,沒有因為周華的恭敬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道謝后踏上臺階走向不遠(yuǎn)處的涼亭。 明景輝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陸清梧靠坐在涼亭的欄桿上閉目養(yǎng)神。不知是不是變異冰靈根的緣故,哪怕是這樣慵懶隨意的姿態(tài),他周身似乎也縈繞著幾分冷意,其他人靠近的時候總會遲疑幾分。 明景輝下意識的將腳步放慢、放輕了一些。他一只腳剛步入涼亭,便看到陸清梧睜開了眼睛。“陸師兄。” “坐?!标懬逦嗟纳碛皬臋跅U上消失,出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涼亭中央的石凳上坐正。沒有了依靠的背脊挺得筆直,棱角分明的俊美面龐顯得越發(fā)冷硬。 明景輝坐在陸清梧的對面,陸清梧不等他開口,伸手將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放在桌上?!斑@塊玉你拿去。” “這是?!”明景輝沒有伸手去拿玉佩,面上有幾分疑惑。 “這塊玉佩是我父親為你準(zhǔn)備的,唯一的作用便是掩飾體質(zhì)?!标懬逦嚅_口為明景輝解惑。 陸鴻遠(yuǎn)之所以堅持離開魏天成的洞府回來,不愿意牽連魏天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為了將這塊玉佩交給明景輝。明景輝體質(zhì)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多一個人知道明景輝可能便會多一分危險。 陸清梧的神識從明景輝身上掃過。明景輝其實已經(jīng)不需要這塊玉佩,厲嘉茂將他收入門墻的第一件事便是幫他隱藏體質(zhì)。作為煉器師的厲嘉茂出手,比陸鴻遠(yuǎn)當(dāng)年特意找煉器師定制的東西也絲毫不差,甚至還猶有過之。這塊玉佩只有隱藏體質(zhì)的效用,厲嘉茂為明景輝準(zhǔn)備的東西,除了隱藏體質(zhì)還能定位佩戴者的位置。 明景輝在陸清梧的神識下并沒有什么秘密,但‘陸清梧’應(yīng)該是沒有能力看清楚的,他也只當(dāng)不知,按照陸鴻遠(yuǎn)的吩咐將玉佩交給明景輝。 “多謝師兄轉(zhuǎn)交?!泵骶拜x將桌上的玉佩拿起來,“我會找機會向掌門致謝!” “嗯。”陸清梧完成了陸鴻遠(yuǎn)交代的事,便準(zhǔn)備解決掉他與明景輝之間的牽扯?!澳銘?yīng)該知道我讓你過來的目的?!?/br> “師兄可以直接動手,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泵骶拜x在答應(yīng)陸清梧探查的時候就做好了準(zhǔn)備,他并不是刻意試探陸清梧是否受傷,也不曾想要拖延時間。 如果邪修真的在他身上動了什么手腳,越早解決越好。邪修的手段想想便讓人不寒而栗,指不定會對他有什么危害。哪怕并不會傷及他本身,只是為了給陸清梧添麻煩,他也不愿意做邪修手中的棋子。陸清梧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雖說算不得什么好人,也不會去做忘恩負(fù)義之事。 被人探查身體和識海,對修真者來說是避之不及的事。修者總會下意識的藏一兩手保命的底牌,如若是靈器底牌,不是在丹田就是在識海。哪怕沒什么值得隱藏的東西,他們也會擔(dān)心被人在探查途中動手腳。 明景輝身上沒有什么需要隱藏的東西,他唯一的靈器只是滴血認(rèn)主還沒有煉化,沒有進(jìn)入身體。而且靈器的作用和陸清梧剛剛給他的玉佩一模一樣。他的體質(zhì)陸清梧已經(jīng)知曉,沒有隱藏的必要。 至于在探查途中動手腳……明景輝和陸清梧相處的時間不多,對陸清梧卻稱得上信任。 在生死危機時最容易展露出本性。那位表面和善的沈師姐遇到邪修,就是一邊安撫其他人,一邊逃離的比誰都迅速,足以看出她自私的本性。 陸清梧能夠在那時候迎上去,為大家拖延時間便能證明他的為人。重傷之后也不曾主動表功,不爭名利。這是明景輝所認(rèn)識的人之中最符合凡間傳言修者形象的人,在明景輝心中陸清梧能當(dāng)?shù)闷稹L(fēng)光霽月’這四個字。 陸清梧點了點頭,指了指距離自己最近的位置。“你坐在這邊。” 明景輝站起身,按照陸清梧的指示換了個位置,坐在他身邊。 “閉眼?!?/br> 明景輝并不了解探查的過程,陸清梧說什么,他便聽什么。 陸清梧也閉上眼睛,一指點在明景輝的眉心,他的神識順著那根與明景輝眉心相貼的手指探了進(jìn)去。 神識擴散可以不需要身體作為媒介,對于陸清梧來說更是如此。他神君的神識裝在這具金丹期的殼子里有了諸多限制,但他對神識的cao控能力和神識遠(yuǎn)超金丹期的精純是不變的。面對明景輝這樣的普通人,他神識一掃便能探查清楚,事實上在明景輝剛進(jìn)涼亭的時候他已經(jīng)進(jìn)行過一次探查。 不過,該有的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懬逦唷珓贂r期也無法完成不依靠身體接觸的探查,更何況現(xiàn)在是重傷狀態(tài)。有身體作為媒介神識的擴散會輕松許多,尤其是探查其他人身體識海這樣的‘精細(xì)活’,哪怕有能力憑空探查的大能,有時還會借助媒介。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陸清梧睜開眼睛,收回手。 明景輝未曾修煉對神識沒有感知,額頭上的觸感消失卻是能察覺到,也睜開了眼。 他的視線掃過陸清梧瑩白如玉的手指,額頭上似乎還遺留著幾分微涼。陸清梧身體并不像常人那般溫?zé)?,反倒是像他給人的感覺一般,帶著幾分冷意。并不刺骨,在這夏季更顯得舒適。那只手指點在眉心位置,頭腦似乎都變得清明。手指離開的時候,他心下居然有那么幾分悵然若失。 明景輝將自己的視線從陸清梧的手指上移開,看向他那沒有什么表情的俊美面龐,以及那雙仿佛映照不下任何東西的眼眸,心下亂七八糟的情緒便沉寂了下來?!瓣憥熜郑靶奘欠裨谖疑砩蟿恿耸帜_?” “邪修沒有在你身上動什么手腳。”陸清梧見明景輝眼眸有幾分閃爍,只當(dāng)他是在擔(dān)心邪修的手段。 “那就好?!泵骶拜x聽到陸清梧的肯定答復(fù),覺得輕松不少。 “倒是送了你一件禮物?!标懬逦嚯S后又添了一句。 “……”明景輝剛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上來,他可不認(rèn)為邪修會給他什么好的禮物。 “不用緊張,目前來說是對你有益無害的禮物。日后……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标懬逦嘈纳褚粍?,面前便浮現(xiàn)出了一個模糊的畫面。 畫面之中是一塊紅色的玉牌,鮮艷的像血一樣的顏色卻并不會讓人覺得妖異,反倒是有幾分歷史的厚重之感。玉牌上的紋路,哪怕讓明景輝這樣一個未踏入修行之路的人來看,也能察覺到它的神異。 “這就是那魔修放在我體內(nèi)的東西?”明景輝看到玉牌之后,重新提起的心便又放了下來。這玉牌看上去的確不像是陰邪之物,更何況還有陸清梧的保證?!斑@是靈器?” 在明景輝的認(rèn)知之中,只有靈器才能被收入到體內(nèi)。 “嗯。類似那塊遮掩氣息的玉佩,這塊玉牌也是功能特殊的靈器。它是進(jìn)入一個秘境的鑰匙,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作用?!标懬逦嗖⒉灰馔庥衽频某霈F(xiàn),這塊玉牌在劇情中便是明景輝的囊中之物。 劇情中‘陸清梧’雖說扛下了邪修大部分攻擊,但虹光宗的其他人也沒有跑遠(yuǎn)。邪修在與陸清梧交戰(zhàn)的時候,還有余力阻止沈心菱和明景輝離開。虹光宗其他弟子沒有沈心菱的命令,也沒有逃離逃離。 陸清梧與邪修兩敗俱傷,金丹末期的邪修就算重傷也不是他們能應(yīng)付的,在其他人心灰意冷的時候沈心菱站了出來將邪修誅殺。劇情中的邪修臨死之前同樣給了明景輝一掌,將玉牌送給了明景輝。劇情中的邪修臨死時并沒有什么詭異的笑聲,明景輝在劇情中也就能悶聲發(fā)財,不費吹灰之力就占了個大便宜。 “這玉牌開啟的秘境,應(yīng)該極為難得?!泵骶拜x說的極為篤定。邪修想用這塊玉牌算計陸清梧,想來這塊玉牌對金丹期強者有足夠的吸引力。 陸清梧看了一眼亭臺外的懸崖,才開口解釋,“玉牌開啟的秘境為‘古靈秘境’,三百年左右開啟一次,出竅期以下強者可入內(nèi)尋寶。秘境中有不少功法秘籍、珍惜藥草、稀奇靈技,有機緣者可得。秘境開啟時無任何征兆,持有玉牌的人會直接被傳送到秘境中。算算時間,秘境應(yīng)該是在近幾年開啟。” “陸師兄當(dāng)真一點都不動心?”明景輝盯著陸清梧的面龐,他其實已經(jīng)有了答案,卻仍想確認(rèn)一番。 “秘境開啟前一個月,玉牌之中的能量會溢出。只要用對方法便可感應(yīng)、追蹤。我若是想要,到時候自會去取。怎會順了邪修的心思,應(yīng)了他的算計?” 邪修的算計陸清梧一開始就清楚。秘境的鑰匙的確是重寶,若是陸清梧沒有從邪修的笑意中察覺到不妥,失卻了寶貝已經(jīng)算是巨大的損失。若是察覺到不妥,發(fā)現(xiàn)了它的存在對邪修來說更是好事。 明景輝只是一個普通人,秘境鑰匙需要神識認(rèn)主。邪修強行將秘境的鑰匙與明景輝的神識交融在一起才完成了認(rèn)主這一步,其他人想要得到秘境鑰匙只能損傷明景輝的神識。神識損傷和消耗不一樣,一旦受損很難恢復(fù),除非是有機緣遇到一些天材地寶。 明景輝的神識損傷,怎可能會不恨罪魁禍?zhǔn)?。只要他能活下來,必然會伺機報復(fù)。一個至陽之體變異天靈根的敵人,肯定能給陸清梧帶來不少麻煩。 明景輝能活下來嗎?可能性很大。邪修將沈心菱對明景輝的維護(hù)看在眼里,有她在總能拖延幾分。哪怕明景輝沒有活下來,這一枚秘境鑰匙過了明路,引來各方爭奪,也足夠陸清梧喝一壺了。 邪修唯一沒想到的大概是,陸清梧根本就不準(zhǔn)備接招。 陸清梧的話語之間帶著明顯的自信與高傲,在此時展現(xiàn)出來。明景輝非但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反倒覺得本該如此,心下更有陌生的情緒浮動。他盯著陸清梧的面龐,一時之間居然無法移開。 “涼亭周圍早就布了陣法,只有在場的人知道今日發(fā)生的事。日后秘境的鑰匙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你自己了!禮物雖好但認(rèn)主的方法特殊,若是保不住你的神識必然會受到損傷?!标懬逦嘧詈筇嵝蚜艘痪洹?/br> “我明白?!泵骶拜x面上的表情異常堅毅。一直以來他擁有的東西不多,但只要屬于他的東西,便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實在保不住,他也能讓伸爪子的人掉下一層皮來。 “你可以回去了?!标懬逦嚯S手揮了揮,明景輝便被一股靈力帶出了涼亭。 明景輝消失在視線之中,涼亭內(nèi)便多出了一個身影來。赫然是這虹光宗掌門陸鴻遠(yuǎn),他一直在懸崖底下的洞府之中。 “父親,已經(jīng)解決了?!标懬逦嘀绖偛诺氖玛戻欉h(yuǎn)看在眼里,卻依舊解釋了一句。 “我兒做的很好。”陸鴻遠(yuǎn)看向陸清梧的視線帶著明顯的驕傲。陸鴻遠(yuǎn)的確想讓陸清梧去古靈秘境歷練一番,但他與陸清梧的想法一樣,對看似觸手可得的鑰匙同樣沒有什么窺視。陸鴻遠(yuǎn)才真當(dāng)?shù)闷稹L(fēng)光霽月’這四個字。 第10章 正是烈日炎炎的時節(jié),日虹峰峰頂大部分地域枝繁葉茂生機勃勃是夏日里最為常見的景色,卻有那么一處的風(fēng)景與周圍截然截然不同,孤梅獨放天寒地凍讓人忍不住憶起早已離去的寒冬。 擁有夏日風(fēng)景的地方,也有著夏日的喧囂,不僅有百鳥爭鳴亦常有人來人往。類似凌冽寒冬的領(lǐng)域,比起冬日更加寧靜,地面皚皚白雪上不見有任何生物活動的痕跡。 領(lǐng)域內(nèi)突兀的出現(xiàn)了一陣凌冽的寒風(fēng),打破了長久的寂靜。寒風(fēng)呼嘯著席卷起地面上所有的風(fēng)雪,向著領(lǐng)域最中心移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龍卷風(fēng)。龍卷風(fēng)帶來的風(fēng)雪,為比旁邊要高聳許多的冰洞又添了些高度。 喧囂的寒風(fēng)在冰洞口截然而止,掛在洞口處纖細(xì)的冰凌都未曾掉落,更不會擾了洞中人。 陸清梧平躺在寒冰床上,雙手交疊在胸前,他的神色比平日里顯得溫和許多,一幅安然入眠的模樣。 寒風(fēng)越發(fā)猖獗,仿佛要將領(lǐng)域內(nèi)的一切席卷而空。冰洞在這寒風(fēng)之下,似乎都有些搖搖欲墜。寒風(fēng)終是席卷入了山洞之中,洞口的冰凌掉落在地面上摔得粉碎。 冰床上‘安眠’的陸清梧睜開了眼睛,同時那猖獗的寒風(fēng)驟然消失,冰洞之中那用寒冰雕刻而成的擺設(shè)都未受損半分。 陸清梧將周圍收攏而來的靈力一瞬間散去,側(cè)頭看向冰洞墻壁上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來的紋路,那些紋路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些微不可查的裂痕,昭示著冰洞之中布下的陣法已經(jīng)完成了它的使命瀕臨破碎。 陸鴻遠(yuǎn)精心布置的陣法適合金丹期以下使用,元嬰期帶來的靈力風(fēng)暴無法阻擋。它能夠堅持到現(xiàn)在沒有在突破之中破碎,是陸清梧極力控制靈力的成果。 “清梧。靈力漩渦突然消失,你是突破失敗了?有沒有受傷?”陸鴻遠(yuǎn)為陸清梧布置陣法的時候用了一滴精血,以便能隨時察覺到陣法內(nèi)的狀況。陣法內(nèi)的靈力波動他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靈力波動的消失自然也瞞不過他。若是突破成功被聚攏來的靈力會緩緩散去,突破失敗靈力才會驟然消失,無以為繼。 察覺到靈力的異常狀況,陸鴻遠(yuǎn)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合體期大能的速度尚不能讓他滿足,直接動用了定點傳送的符咒,瞬間出現(xiàn)在了冰洞之中。他的語氣尚且稱得上鎮(zhèn)定,那一眨不眨注視著陸清梧的眼眸卻暴露了他的擔(dān)憂。 “父親無需擔(dān)憂,我突破很成功,如今已是元嬰初期。靈力突然散去,是我刻意為之。為了保住洞府,動用了些許空間手段?!标懬逦鄰娜彳浀拇查缴献饋恚懬逦唷陂L輩面前最是知理。 “兩年時間不僅傷勢恢復(fù),更是一連突破兩個小境界一個大境界。我兒果然天資過人?!标懬逦嘁恢笔顷戻欉h(yuǎn)的驕傲,他修煉的速度也一向是遠(yuǎn)超常人。修者修煉的速度總是越來越慢,這次陸清梧的速度比往常還要快許多,陸鴻遠(yuǎn)也沒有任何懷疑的,甚至自己為陸清梧找好了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