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邪修見沈心菱這反映不怒反喜,戰(zhàn)斗的時候失了平常心更容易露出把柄?!斑@防御靈器是真好,若是給了剛才那小子,我們誰勝誰負(fù)還真不好說,放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 沈心菱呼吸微微一滯,這防御靈器師尊本是想要給陸清梧,卻被陸清梧拒絕了,理由是她更需要。隨后她便反映過來,面上怒氣越發(fā)濃郁,攻勢越發(fā)的凌厲。 沈心菱的確生氣,倒也不是真的失了理智。她仗著身上有防御靈器可以承受不少攻擊,刻意鉆了邪修的‘陷阱’,想要讓邪修放松警惕。 邪修一出手沈心菱便知道他已經(jīng)重傷,連她身上的防御靈器也無法輕易打破。如果面對的是全勝時期的邪修沈心菱絕對轉(zhuǎn)身就走,此時邪修重傷,她便想要幫陸清梧報仇。 這次他們直接逃離讓陸清梧一人面對邪修,回去前輩們問詢,的確可以說‘不得已為之’,相差一個大境界他們也幫不上什么忙。但陸清梧在此地身隕,再怎么解釋掌門師尊也不可能對她沒有任何芥蒂。若她能幫陸清梧報了仇,以掌門師尊的性格定然會承她的恩情,日后對她也會更加的盡心盡力。沒有了陸清梧,只要掌門師尊不再有為她牽線搭橋的想法,她可以將他當(dāng)做最親近的長輩。 沈心菱眼眸越發(fā)明亮了幾分,緊緊的盯著邪修的動作,尋找一擊必殺的機(jī)會。 “虹光宗不愧是崇蘭郡最大的門派,門下弟子當(dāng)真是臥虎藏龍?!毙靶夼c沈心菱交纏了一會兒,明顯發(fā)覺了什么,向后退了幾步。 邪修放出了自己金丹末期的氣勢,幾乎同時手上多出了一把靈劍,不帶任何技巧的拋向沈心菱,明顯的故技重施。他退到明景輝身旁,伸手將他拎起,“雖說這次損失慘重,但只要達(dá)成了目的,就是值得的。” 沈心菱看到邪修退后便有不好的預(yù)感,看到帶著暴虐靈力的靈器襲來,下意識的移動身體,在金丹末期氣勢的壓迫下動作比平時里緩慢了許多,只來得及離開靈器爆炸的中心,未能完全躲避。身上的防御靈器直接破碎,她身上也添了不少傷痕,過強(qiáng)的靈力沖擊更是讓她受了嚴(yán)重的內(nèi)傷,倒在地上一時沒有爬起來。 沈心菱下意識的看向邪修,他的身邊靈力再次出現(xiàn)了波動,明顯要再給她一擊。沒有了防御靈器的她,若是再受一次攻擊,怕是真要隕落在此。沈心菱面色不變,手掌微微一緊,掌心出現(xiàn)了一枚符咒,卻沒有立刻使用。 “沈師姐!”張師弟等人急匆匆的趕來,看到的便是邪修一掌拍向沈心菱的場面。但因為距離太遠(yuǎn),他們根本來不及出手,不由的開口驚呼。 一柄周身纏繞著寒氣的劍從沈心菱背后飛了出來,一舉將邪修的靈力球刺破,隨后更是直接刺入邪修丹田。 邪修低頭看到那熟悉的飛劍,眼眸中滿滿都是震驚,明顯有些難以置信。他抬頭看著一襲白衣的劍修從樹蔭下緩緩走了出來,不染纖塵,風(fēng)采依舊。 邪修唇邊開始溢出鮮血,抓著想要掙脫出去的明景輝倒在地上。他看向陸清梧的眼神有明顯的怨恨,他是在場的人之中對陸清梧實力最為了解的,自然不相信他會追不上他。邪修不知沈心菱對陸清梧的利用,他只知道自己被生生戲耍了一番。給了希望,再讓他絕望。他突然伸手給了明景輝一掌,在幾乎油盡燈枯的情況下,頂多讓明景輝吐兩口血,連重傷都不太可能。 邪修做完這一切便開始盯著陸清梧發(fā)笑,也不在意明景輝從他身邊逃離。他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惡意,笑容也顯得格外詭異。 “哈哈哈…呵呵呵…哈哈…呵呵…呃……”邪修睜著眼睛咽氣,森林中有片刻寂靜。 第5章 明顯帶著幾分韻律的腳步聲打破了森林的寂靜。眾人從剛剛那詭異的笑聲之中清醒,頭上不由的出現(xiàn)了冷汗。那邪修在油盡燈枯的情況下不經(jīng)意為之,便能影響他們的心神,可見神識修為之高。如果邪修在全勝時期,他們在他眼中恐怕只是待宰的豬羊。 他們循著腳步聲看向正一步步走過來的陸清梧,他的腳步聲有著獨特的韻律,正是虹光宗最為有名的步法之一。他的步伐始終不曾混亂,邪修那用神識渲染的笑意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陸清梧走到邪修的身邊停下腳步,伸手將飛劍從邪修的身體上拔·出,血跡順著劍身流下滴落在地面上。銀白色的劍身不沾血色,劍身上折射·出陸清梧半邊面容。他那張很少浮現(xiàn)出表情的面容,在劍身的映射之下越發(fā)顯得冷硬。 此時這冷硬的面容,看在虹光宗弟子的眼中卻最是穩(wěn)重可靠。陸清梧在虹光宗一直薄有威名,被譽(yù)為這一代的第一人。但他出手的機(jī)會并不多,以往交手的也多是同輩人,給他們的沖擊遠(yuǎn)遠(yuǎn)沒有這一次那么厲害。金丹初期戰(zhàn)勝金丹末期,并且一舉將其擊殺,如果將這消息傳出去,恐怕會震驚整個修真界! 新入門的弟子看向陸清梧的眼神更為熾·熱,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一直顯得格格不入的明景輝此時看上去也和其他人沒什么兩樣,視線始終停留在陸清梧身上。 沈心菱將眾人的反應(yīng)收入眼底,眼神微微黯了黯。不需要用水鏡術(shù)映照,她也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有多么狼狽。再看一看站在邪修尸體旁越發(fā)顯得高大偉岸的陸清梧,她握著符咒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沈師姐,你還好吧?”張師弟與沈心菱交好,第一個注意到了沈心菱這個傷者。他從瓷瓶之中倒出幾枚療傷丹藥,遞給沈心菱。 沈心菱服下了丹藥稍微緩過來了幾分,掙扎著站起身來,忍著周身的疼痛她面上還能露出來笑容?!拔覜]事,師兄來的很及時?!?/br> 張師弟連忙伸手?jǐn)v扶沈心菱,低頭的時候看到了沈心菱手上緊捏著的符紙?!斑@是……傳送符?” 陸清梧看了一眼沈心菱攤開的手掌,“這是‘定點傳送符’。我就算來的遲一些,師妹也能自救。” 劇情中‘陸清梧’和邪修拼了個兩敗俱傷。沈心菱對上重傷的邪修也依舊落了下風(fēng),正是一枚‘定點傳送符’立了奇功。 ‘定點傳送符’是陸鴻遠(yuǎn)為陸清梧和沈心菱準(zhǔn)備的保命手段之一,傳送距離雖然不算遠(yuǎn),卻可以結(jié)合神識定點傳送。劇情中沈心菱便抓·住了邪修攻擊將要落在她身上的瞬間,傳送到了邪修身后,一劍刺穿了丹田。若是他來的稍微晚一點,沈心菱就能將劇情之中的那一幕重現(xiàn)。 沈心菱能自救是事實,其他人卻不會這么想。在其他人眼里,陸清梧是因為顧忌沈心菱的好強(qiáng)心理才刻意這樣說。 ‘定點傳送符’用的好了的確能出現(xiàn)奇效,但其中有太多的隨機(jī)性。無論是利用它逃跑還是擊殺邪修,都有太多的未知,怎么也不可能會像陸清梧的飛劍這樣一錘定音。 陸清梧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始終是一幅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但對沈心菱卻不是一般的好。他自己不愿意居功,他們也只能配合。 沈心菱向來會看人臉色,他們雖然沒有多說話,此時心里想什么幾乎是明晃晃的寫在臉上的。沈心菱只覺得一口氣升騰上來,壓不下去也無法發(fā)泄,別提多難受了。 她很想開口解釋,但是要怎么解釋?說她有把握在攻擊到達(dá)她面前之前,傳送到邪修身后? 沈心菱只恨自己重傷狀態(tài)下被陸清梧那一劍所惑,沒有及時的傳送到邪修身后給他一劍。哪怕不能先陸清梧一步給邪修最后一擊,也足以證明她有擊殺邪修的實力。 沈心菱垂下眼簾,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她并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領(lǐng)了陸清梧的‘好意’,“師兄倒是相信我的實力。無論如何,這次算是師兄救了我一命?!?/br> “嗯?!标懬逦鄾]有再推拒,應(yīng)下了所謂的‘救命之恩’。 陸清梧可以清楚的察覺到沈心菱這句話說的有多么不甘,不枉他刻意選了那么一個時機(jī)出劍。在即將勝利的時候被打入谷底,遠(yuǎn)比看不到希望更讓人難過。利用他的人,總要有付出代價的準(zhǔn)備。 “師兄不止救了沈師姐一人,我們回去會向掌門說明情況,為師兄表功?!泵麨榇尬墓獾暮绻庾诘茏娱_口。 這次招收新弟子的任務(wù)以沈心菱為首,大部分出任務(wù)的弟子與沈心菱相熟。但也有那么一小部分,是直接在門派任務(wù)堂里接取的任務(wù),崔文光便是其一。在任務(wù)堂接取這一類任務(wù)的弟子身后多數(shù)沒什么背景,和一些親傳弟子也沒什么交集。崔文光此時開口,儼然有向陸清梧示好的意思。 “我們已經(jīng)因為邪修耽擱了不少時間,應(yīng)該盡快離開。”沈心菱顯然不愿意在此地逗留。 “沈師姐說的沒錯。不過我們在離開之前,先要處理好邪修的身后事?!贝尬墓饪戳艘谎坌靶薜氖w。 “邪修是師兄擊殺的,他身上有價值的物品歸師兄所有,大家想來沒什么異議?!鄙蛐牧膺@句話說得倒是相當(dāng)爽快,倒不是她看不上邪修的東西。眼前這邪修能夠?qū)㈧`器自爆當(dāng)做攻擊方式,可以看的出他家底有多么豐厚。她只是篤定了東西到陸清梧手上后,依舊會有她的一部分。陸清梧為了贏得她的好感,在物質(zhì)上向來不曾吝嗇。 “當(dāng)然?!睆垘煹荛_口應(yīng)和。 崔文光聽見沈心菱開口便一馬當(dāng)先的走到了邪修的尸體旁,把他身上的儲物戒指摘下來。又來來回回在尸體的衣襟里翻找了一圈,這才將裝滿物品的儲物戒指遞給陸清梧。 陸清梧順手接過,沒有查看里面有什么東西,直接收了起來。 “邪修的尸體直接焚燒。”沈心菱隨后又吩咐了一句。如果眼前的是正道修者的身體,哪怕是敵人也可能會留個全尸。邪修的詭異是出了名的,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化為飛灰才會讓人安心。擊殺的邪修尸體焚燒已經(jīng)是修真界不成文的規(guī)矩。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沈師姐,我懷疑那邪修在這位小師弟身上動了什么手段,這手段可能對陸師兄產(chǎn)生威脅。我希望能夠探查一下小師弟的身體,甚至是識海?!贝尬墓庾叩矫骶拜x身邊,看向他的視線帶著明顯的懷疑。 邪修身死前的笑聲太過詭異,崔文光并不以為邪修會因為影響了他們心神而發(fā)笑。如果是其他地方有古怪,他只能想到邪修拍在明景輝身上的那一掌。 “邪修油盡燈枯的時候還會有威脅到師兄的手段?你不覺得這個懷疑太過荒謬?只因為這么一個荒謬的懷疑便要探查同門師兄弟,我不會允許。”沈心菱其實心下也有幾分懷疑,但她依舊毫不猶豫的選擇維護(hù)明景輝。 探查?那會將自己身體之中的秘密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另一個人面前。明景輝一旦接受,他的體制很可能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我同意。”明景輝不等沈心菱說完,便開口。 “你說什么?”沈心菱明顯有些不可置信。 “我說,我同意探查?!北绕鹕蛐牧?,明景輝這個當(dāng)事人倒顯得不怎么在意。 “你知道探查是什么意思嗎?”沈心菱心下有些懷疑。崔文光所說的探查不只是身體,還包括識海。哪怕是最普通的修真者,也不會接受這樣離譜的提議。 “我知道,之前飛舟上有位師兄提到過?!泵骶拜x抬頭看向陸清梧,“我可以同意探查,但我希望由陸師兄親自動手?!?/br> “你……”沈心菱有幾分被背叛的感覺,隨后她將這感覺壓制了下去。 崔文光之所以想要探查明景輝,是擔(dān)心明景輝身上有什么可以威脅到陸清梧的東西,讓陸清梧這個當(dāng)事人探查的確是最恰當(dāng)?shù)?。陸清梧是所有人之中修為最高的,他探查出來的結(jié)果比起其他人更讓人信賴。 如果必須要接受,陸清梧的確是最適合的人。明景輝十分聰慧,一定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會這樣說。但他,明明是可以拒絕。有她在,沒有人能強(qiáng)迫他。 沈心菱心下頗有幾分糾結(jié),但她又不能責(zé)怪明景輝不信任她,他們本就不怎么親近?,F(xiàn)在明景輝的話已經(jīng)說出口,她也不可能再橫加阻撓。沈心菱不由的抬頭看向陸清梧,等著他的答案。 “回宗門后我會親自探查一番?!标懬逦嗫戳嗣骶拜x一眼,轉(zhuǎn)身向著張師弟走向不遠(yuǎn)處的飛舟。 ‘果然如此’。明景輝走在陸清梧身后,看著近在咫尺的背影,并沒有因為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感到愉悅。陸清梧恐怕不是不想現(xiàn)在動手,而是他現(xiàn)在根本沒有能力探查了才對。一個劍修,沒有用法決召回自己的飛劍,反倒伸手去拔已經(jīng)足夠說明問題了。這么明顯的事,除了他之外居然沒有人在意。 第6章 陸清梧踏著那帶著獨有韻律的腳步走在前方,明景輝緊隨其后。 虹光宗的其他弟子頓時也放棄了用靈力直接飛入飛舟的打算。崔文光看了沈心菱一眼,快速跟上陸清梧的腳步。不只是崔文光,其他人的視線也時不時的從沈心菱身上掃過。 新入門的幾個女弟子,看向沈心菱的視線之中不由的帶上了幾分艷羨。 沈心菱被邪修重傷,雖然服用了丹藥,立刻調(diào)用靈力多少會影響傷勢。偏偏沈心菱看起來極為好強(qiáng),剛剛張師弟想要攙扶她便被她拒絕了,恐怕也不一定會答應(yīng)其他人帶她上飛舟。 步行到飛舟旁可以節(jié)省很多靈力,對于沈心菱這個重傷的人來說,更是能夠少承受一些痛苦。不少的人都覺得陸清梧此番作為是用心良苦。 明景輝聽著陸清梧落下的腳步聲,每一步的聲音大小似乎都在一個頻率上。如果是普通人,這樣的腳步聲可以說是頗有大家風(fēng)范,一言一行都彰顯著良好的教養(yǎng)。對于修者來說,這樣明顯會暴露自己的腳步聲很是罕見。 他們被邪修笑聲迷惑的時候,陸清梧踏著這樣的腳步還可以說是為了讓眾人清醒。現(xiàn)在腳步聲依舊,除了重傷掩飾之外不作他想。這樣的腳步聲比起一腳重一腳輕的模樣要好上很多。至少,其他人并沒有在意他的腳步,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重傷的事實。 發(fā)現(xiàn)的越多,明景輝心下便越復(fù)雜。他抬頭看了沈心菱一眼,視線在她尚且?guī)е鴥煞中σ獾拿纨嬌贤qv了片刻。 沈心菱察覺到明景輝的視線,轉(zhuǎn)頭與他對視,面上的笑容比起面對其他人的時候要真實幾分。 明景輝移開視線,盯著自己面前那不染纖塵的素白色衣襟。同樣是重傷,在他看來陸清梧的傷勢明顯要比沈心菱嚴(yán)重許多。只是多數(shù)人都只會看表面,衣衫襤褸全身布滿血跡的人總比衣衫整潔風(fēng)度依舊的人惹人心憂。太過剛硬的外殼,甚至?xí)屓撕雎缘粢恍┟黠@可見的疑點,將他們曲解成另一層含義。 走到飛舟旁,陸清梧的身體便在原地消失。明景輝在面前人消失的瞬間瞳孔微微一縮。 崔文光看到明景輝一瞬間的面色,開口解釋了一句?!澳悻F(xiàn)在還未正式踏入仙途,捕捉不到修者的身影是正常的。別說是你,我們也沒有任何人能看清陸師兄的身影。陸師兄可是我們這一代最強(qiáng)的!” 他提議探查明景輝是為了陸清梧的安危,實際上兩人沒什么仇怨。明景輝能夠爽快的同意,倒是讓崔文光有幾分好感。崔文光作為這次招收弟子的任務(wù)人,知道明景輝是個天賦不下于沈心菱的天靈根。秉承著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的想法,崔文光主動開口,想要消磨兩人之前的芥蒂。 “最強(qiáng)也不代表沒有極限。”明景輝抬頭只看到偌大的飛舟。與其說陸清梧是用靈力上的飛舟,他更傾向于陸清梧用了類似于‘定點傳訊符’之類的手段。那些只能使用一次的符咒比起自身靈力來要奢侈許多,但好在只需要調(diào)用很少的力量便能夠使用。 “哪怕是渡劫期大能也有極限,陸師兄自然也有。不過,陸師兄的極限絕不是我們能夠碰觸到的?!贝尬墓庠捳Z之中不難聽出他對陸清梧的信任。 明景輝看了崔文光一眼,現(xiàn)在的他的確沒資格去碰觸陸師兄的極限,卻已經(jīng)看到了他的極限。言語間對陸師兄滿是信任的崔文光,事實上對陸師兄卻是一無所知。 “都上飛舟吧?!鄙蛐牧饴牭酱尬墓狻祰u’陸清梧的強(qiáng)大,心下頗有幾分不耐,不由得開口催促。在說完之后,自己一馬當(dāng)先的上了飛舟。 “我?guī)闵先ァ!贝尬墓饴牭缴蛐牧獾姆愿?,沒有太過猶豫,伸手拉住身旁的明景輝。 這次有靈力的保護(hù),明景輝周身自然不見一絲狼狽,只是一恍惚便換了一個地方。剛剛站穩(wěn)腳步,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陸清梧。陸清梧靠坐在椅子上,像是在閉目養(yǎng)神。和他前一次上飛舟見到的畫面有些相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陸清梧的面色比起之前要蒼白一些。 虹光宗弟子們陸陸續(xù)續(xù)都上了飛舟,坐在椅子上。聽到周圍人入座的聲音,明景輝不由的移開了視線。他對陸清梧的關(guān)注,似乎太多了。 明景輝心下有幾分不自在,他這還是第一次觀察一個人那么長時間。而且還是觀察一個修者,哪怕是重傷的修者對視線的感知也要比常人敏感。明景輝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看向周圍的人。 只見多數(shù)人的視線都膠著在陸清梧身上,比起他們看向陸清梧時的灼熱,他剛剛的表現(xiàn)實在含蓄的多…… 明景輝默默的將視線調(diào)轉(zhuǎn)回來,看著陸清梧面無表情的面容,有幾分心不在焉。 或許是因為大部分人的視線都在陸清梧身上,飛舟上格外的寂靜。作為這次任務(wù)主事者的沈心菱也在閉目養(yǎng)傷,沒有人打破這份寂靜,直到飛舟駛?cè)肓撕绻庾凇?/br> “沈師姐,我們到了。”張師弟將飛舟??吭趶V場邊緣,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大殿。在他們剛?cè)肷介T的時候,就會有弟子傳訊到主殿,掌門與長老恐怕已經(jīng)在主殿等著了。這次新收的弟子之中有幾個不錯的苗子,他們之前傳訊的時候便已經(jīng)提過,對他們有興趣的長老現(xiàn)在肯定都會在。 “我會帶你們面見長老,你們的身份日后會有些許區(qū)別。雖然入了山門,也會有親傳弟子、內(nèi)門弟子與做雜物的外門弟子之分?!鄙蛐牧饪戳诵氯腴T的弟子們一眼,他們顯然對親傳弟子、內(nèi)門弟子、外門弟子的區(qū)分并不例外。他們并不知道劃分的標(biāo)準(zhǔn),此時看著不遠(yuǎn)處的大殿,有不少人都在心下祈禱,希望能有一個好的出路。 “大家走到這里,日后會走什么路子基本上已經(jīng)定了也無需太過緊張?!鄙蛐牧馐稚铣霈F(xiàn)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塊記憶水晶。不等她開口,其他的虹光宗弟子便紛紛向前,將自己手中的記憶水晶放在托盤上?!岸枷嘛w舟吧,不要讓前輩們等太久?!?/br> 沈心菱說完后并沒有立刻下飛舟,而是看向已經(jīng)起身的陸清梧。等陸清梧落了地,她才跟了上去。虹光宗弟子們帶著新入門的弟子跟隨在二人身后。 “看來你們這次任務(wù)并不順利。”陸清梧剛走進(jìn)大殿,陸鴻遠(yuǎn)便開口。 “我們碰到了金丹末期的邪修,索性有驚無險?!鄙蛐牧忾_口回應(yīng)。 “金丹末期的邪修?”陸鴻遠(yuǎn)眼眸之中也有那么一絲的驚訝,“難怪清梧會受重傷。” 重傷?!聽到這兩個字,同行的虹光宗弟子下意識的去看陸清梧,面上帶著明顯的震驚。重傷的不是沈師姐嗎?陸師兄也受了重傷?他們完全沒有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