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左亦揚從隔壁站了起來，走上前，打量了小美兩眼，故作擔(dān)憂地說：“她喝太多了，為了安全著想，還是先去醫(yī)院看看吧。”

    一去醫(yī)院還不得露餡，張佳佳哪敢送小美去醫(yī)院。她連忙笑道：“沒事的，小美酒量不錯，睡一覺就好了?！?/br>
    “是嗎？可是她已經(jīng)嘴得不省人事了?！弊笠鄵P攔在張佳佳面前，喋喋不休地勸說，“要不，你稍等一會兒，讓服務(wù)員送顆醒酒藥過來，先給她吃一顆?！?/br>
    小美一口氣將酒全喝了，藥效已經(jīng)開始發(fā)作，她身上的溫度節(jié)節(jié)攀升。張佳佳生怕出亂子，也沒了好脾氣：“不用，你先讓開，她沒事的?！?/br>
    左亦揚瞥了她一眼，舉起手朝身后招了招手：“你不相信我，那可以相信我朋友吧，他是警察，讓他幫你將這位小姑娘扶上車。”

    緊接著隔壁一個還穿著警服的年輕小帥哥走了出來，瞪了左亦揚一眼：“就愛給我找事干！”

    說完，上前接過小美。

    等小美被搶走后，張佳佳才回過神來，一張俏臉煞白煞白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下全完了。

    第十八章

    張佳佳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回過神來后，她就一直試圖將小美給搶回來?？赡莻€警察看著臉嫩，但說話行事卻自有一套, 不管張佳佳說什么，他都有話應(yīng)對，而且還義正言辭地表示，他身為警察，幫助百姓是義不容辭的責(zé)任, 請張佳佳不用太感激。

    感激個鬼?。埣鸭延锌嚯y言, 拼嘴皮子吧，說不過對方, 動手吧，又搶不過對方, 甚至連她慣會的顛倒是非、栽贓陷害，在對方這身筆挺的警服下都沒了說服力。

    張佳佳頭一回感覺這么無力，偏偏左亦揚還在旁邊喋喋不休地安慰她, 聲音大得附近的人都能聽到：“你放心, 你們是寧薇的朋友, 就是我的朋友，這位警察一定會將你們倆好好送回家的。”

    張佳佳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心道，你還不如不說這些，她還能抱著一絲僥幸, 興許小美能多撐一會兒, 撐到上了車這兩人離開。

    但她的希望顯然落空了, 因為剛走到餐廳的進(jìn)門處，神志不清的小美再也按捺不住，反身在眾目睽睽之下，抱住了警察，還不停地扯衣服，嚷嚷：“好熱，好熱……”

    靠近門口的兩桌食客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旁邊一個穿藍(lán)色襯衣的大媽更是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了，張口就抱怨：“世風(fēng)日下，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知廉恥了，當(dāng)眾就脫起了衣服！”

    旁邊那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可能是她兒子，耐心地勸道：“媽，吃飯吧，別看那些不干凈的東西，你不最喜歡這個老火靚湯，我給你盛一碗?！?/br>
    大媽一拍筷子：“吃什么吃，惡心死了，沒胃口！”

    她說得這么大聲，一般人聽了恐怕都會羞愧地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但在酒精和藥物雙重作用下，小美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神志不清，對大媽的嘲諷無動于衷。她不但扯自己的衣服，甚至還開始揪著警察的衣領(lǐng)往下拽。

    后面的左亦揚看了，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笑意，然后用極其夸張的口吻驚訝地說：“哎呀，這姑娘怎么回事，難道是喝醉了耍酒瘋？還真是大膽，酒瘋都耍到警察叔叔的身上了?！?/br>
    這時候大家才察覺到小美的不正常，她面色潮紅，眼神迷離瘋狂，手臂像蛇一樣，緊緊地纏在警察身上，小手還往人家衣服里鉆。

    一般人都只當(dāng)她是喝醉了，連服務(wù)生都過來問他們需不需解酒藥。但好巧不巧的是，食客中還有一個中年醫(yī)生。

    醫(yī)生瞅了兩眼，眉頭微微皺起，走上前，攔在警察面前，然后對服務(wù)生說：“不對，這姑娘的癥狀不像只是喝多了，倒像是磕了藥?！?/br>
    真正喝醉過酒的人都知道，除非是醉暈了不省人事，其實很多人喝多了，都保留著基本的神智，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那些所謂的酒后亂性，不過是給自己的放縱找了個借口罷了。所謂酒壯慫人膽，也得先有那個心，才能壯那個膽啊。

    醫(yī)生這話一出口，大家都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警察。這年月，連乾隆后人都有冒充的了，冒充區(qū)區(qū)一個警察有什么稀奇的。

    左亦揚見了，忙岔開話題：“真的嗎？醫(yī)生，麻煩你仔細(xì)看看，這姑娘今晚什么都沒吃，就剛剛喝了點葡萄酒就出現(xiàn)了這種狀況，別是這酒有問題吧？”

    他這最后一句話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服務(wù)員和餐廳經(jīng)理的臉色當(dāng)即就不好了。其他的食客更是連忙放下了筷子，戒備地盯著滿桌的食物。

    “先生，說話是要負(fù)責(zé)任的，我們餐廳是正規(guī)經(jīng)營，絕不存在非法的……”餐廳經(jīng)理上前，義正言辭地說道。

    左亦揚懶得跟他打嘴仗：“報警不就知道是什么情況了嗎？要是說錯了，我向你們餐廳道歉?！?/br>
    他剛才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酒是服務(wù)員送上來的，除了倒酒小美碰了一下醒酒器，此外張佳佳與小美都沒碰過酒。動手腳的應(yīng)該是事前被買通的服務(wù)員，哪怕餐廳的老板和管理者事先并不知情，但也難逃失察、管理不善之責(zé)。

    眼看事情越鬧越大，張佳佳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連忙說：“別是你們看錯了，小美只是喝多了點，寧薇，寧薇，你說是不是？你看到她喝了半瓶酒的?！?/br>
    張佳佳這一喊才發(fā)現(xiàn)，左寧薇竟沒有跟上來，而是站在餐桌旁，正在與一個要上前收拾的服務(wù)生對峙。

    看到這一幕，餐廳經(jīng)理一個頭兩個大，厲聲問道：“怎么回事？”

    左寧薇指著神色有些慌亂的服務(wù)生說：“你們的服務(wù)員怎么回事，我飯都還沒吃完，他就開始收拾桌子了！”

    那服務(wù)員聽了這話，連忙低聲辯解：“我……只是想將你們用過的東西收下去，免得占地方！”

    那張桌子上，飯菜剛上，大家都沒來得及動筷子，桌上唯二用過的餐具只有兩只高腳玻璃杯和殘余著點點葡萄酒的醒酒器?，F(xiàn)在吃飯的人，一下子走了兩個，只留左寧薇一人，這點東西留在桌上，根本占不了多少地方。

    況且，也沒哪個餐廳會出現(xiàn)，客人還沒吃飯就開始收拾桌子這種失禮的行為。

    餐廳經(jīng)理額上青筋暴跳，心里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小舟已經(jīng)是餐廳的老員工了，怎么會犯這么明顯的錯誤，還跟顧客杠上了，別真的讓這個男人說準(zhǔn)了吧。

    這一刻，哪怕空調(diào)大開，餐廳經(jīng)理的額頭上仍冷汗淋漓，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正琢磨著怎么將這件事大事化小，以將對餐廳的信譽影響降到最低。

    那邊，那個醫(yī)生已經(jīng)臉色大變，驚呼道：“她的狀態(tài)不對，趕緊送去醫(yī)院，否則要出人命！”

    眾人低頭望去，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小美臉上的紅暈褪去，變得蒼白無血色，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靠在警察的身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張佳佳看到小美的樣子，絕望地閉上了眼。她并未吸食過毒品，因而對這東西的劑量也不清楚，想著那半瓶酒左寧薇不可能都喝了，頂多淺嘗輒止幾口，未免沒有效果，她索性讓人將那一小袋米分末全用上了。哪曉得后來出了變故，陰差陽錯讓小美將酒全喝了，還出現(xiàn)這樣預(yù)料之外的狀況。

    現(xiàn)在她什么都不求，只求小美趕緊好起來，否則若的沾上人命，她這輩子全完了。

    好在那警察的反應(yīng)極快，一邊提醒大家保護(hù)現(xiàn)場，一邊讓人報警，他則飛快地抱起小美跑了出去。左亦揚反應(yīng)過來，飛快地追了上去。

    餐廳經(jīng)理看到這亂糟糟的一幕，頭都大了。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不敢再有絲毫僥幸和遮掩的想法了，連忙叫人看好小舟，又吩咐兩個人高馬大的男員工，站在左寧薇她們那一桌旁，不用動桌上的任何東西。

    沒過多久，三個警察趕了過來，其中兩個調(diào)查此事，另一個戴上白手套，采集物證。

    因為她們那一桌只剩下了左寧薇，所以警察最詳細(xì)盤問的就是她。左寧薇據(jù)實以答，警察做完了筆錄，又拷走了餐廳的監(jiān)控錄像，并帶走了小舟。

    這么一折騰，時間一下子就滑到了九點。

    左寧薇走出門，掏出手機給左亦揚打了個電話：“你們那邊怎么樣了？小美她……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

    左寧薇的心里復(fù)雜極了，小美害人不成反而將自己弄進(jìn)了醫(yī)院，算是自作自受吧，沒什么值得同情的。若是今天她沒叫左亦揚過來，她的下場只會比小美更糟糕。只是差點眼睜睜地看著一條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對于從小生活在和平年代，連只雞都沒殺過的左寧薇來說，沖擊還是蠻大的。

    左亦揚滿是不屑地說：“放心，禍害遺三年，死不了，洗了胃，還在昏迷之中，不過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你別亂跑，我馬上就到餐廳?！?/br>
    “好的。”左寧薇忽然記起自己的電腦沒拿，又吩咐他，“你把車開到電腦城門口，我電腦送修了?！?/br>
    過了幾分鐘，兄妹倆在電腦城門口匯合。

    上車后，左亦揚先將醫(yī)院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那女人吸食k米分過量，尚易在那兒守著，他們警局還派了個警員過來，現(xiàn)在就等她醒來了。那邊要是有了結(jié)果，尚易會打電話通知我?，F(xiàn)在你能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嗎？你那個女同事為何要害你？”

    天知道，他自從早上接到自家妹子的信息，讓他這兩日隨叫隨到，心里就一直瘆得慌，右眼皮跳個不停，唯恐出了事。哪曉得，還真出了事，還是這么一件大事，得虧他早有準(zhǔn)備，將尚易叫了過來。

    左寧薇按住額頭，苦笑著說：“我也不清楚，不過能猜到一些，小美和張佳佳應(yīng)該是受了錢文森的指使?！?/br>
    她是受昨晚的夢的啟發(fā)猜到的，k米分有“迷jian米分”之稱，再結(jié)合張佳佳跟錢文森的關(guān)系，一切不都呼之欲出了嗎？

    只是這夢的事，沒法向左亦揚解釋，左寧薇索性也就略過了。

    但張佳佳的行為真是徹底惡心到了左寧薇。以前，張佳佳只是想走捷徑，出賣自己獲取利益也就算了，哪怕這種事上不得臺面，但到底是她自己的事，她的人生她做主。但現(xiàn)在張佳佳竟做起了拉皮條的活，還將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這就無法令人忍受了。

    左亦揚看著她懨懨的神色，有心想說點什么，但又怕刺激到她。

    不過這件事已經(jīng)涉及到她的人身安全了，作為兄長，他絕不能聽之任之。左亦揚拉長臉，冷哼道：“就這樣的上司和同事，這工作不要也罷。寧薇，再好的工作都不值得你以身涉險，咱們家雖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之家，但養(yǎng)你還是不難的?！?/br>
    左寧薇這回沒跟他對著干，悶悶地點了點頭：“就是你不說，我也不準(zhǔn)備繼續(xù)跟他們做同事了。周一，出國的名額就會出來了，你就再耐心地等兩天吧。”

    得了準(zhǔn)信，左亦揚也不再催她，只是抽空揉了一下她的腦袋，殷殷叮囑道：“我左亦揚的妹子不能被人白欺負(fù)了，這個場子，哥哥會給你找回來。以后你見了姓錢的和這張佳佳，都繞道走，別跟他們有任何的接觸?！?/br>
    左寧薇知道他都是為了自己好，不住地點頭答應(yīng)。

    ***

    這廂兄妹倆和樂融融，醫(yī)院里的張佳佳卻心急如焚。

    眼看小美脫離了生命危險，她的心思又活絡(luò)了。

    若是被警察查出來，是她主使小美，偷偷在葡萄酒里摻了k米分，即便左寧薇沒受到傷害，她也會背上一個下毒未遂的罪名，涉嫌犯罪，雖不會重判，但三兩年的刑肯定少不了。

    一旦背上了這個污點，她這輩子就完了，別說出國深造，恐怕升華珠寶會第一個開除她。以后她想找份體會的工作，別人一看她的履歷，都會將她拒之門外。

    這一刻，張佳佳真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不該貪心不足，非黏著錢文森要這個名額的。就是不出國，她有房有車還有一份穩(wěn)定體面的工作，跟錢文森分開后，一樣可以過得好好的。

    可惜這天下沒有后悔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補救，興許還有挽救的機會。

    張佳佳將電話打給了錢文森。錢文森人脈很廣，也許他有辦法將這件事給壓下去。

    錢文森接到電話后，臉頓時黑成了一片。

    他今晚在酒店等了許久，都不見張佳佳將人送過來，早預(yù)料到計劃可能不成功。但他沒料到張佳佳這么蠢，不但沒成功，反而將自己給搭進(jìn)去了，還要打電話給他救場。

    張佳佳說完，見他久久不做聲，唯恐他會掛了電話，不管自己，連忙說：“錢總，我這人特別膽小，萬一被抓了，恐怕受不了警方的盤問，著急之下也不知會說出什么來。”

    “你威脅我？”錢文森怒了，這女人膽子夠大啊。

    張佳佳兩只手死死攥緊手機，咬牙道：“錢總說笑了，我哪敢啊，我這不是怕自己扛不住警方的審問嗎？”

    “夠了，你不用解釋了?！卞X文森懶得跟她扯皮，直接道，“這件事很簡單，讓小美咬死了，她只是好奇，想嘗嘗k米分，就不會牽連到你了。只要她腦子沒壞就知道，這么說，對她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吸毒頂多被收容教育，送去強制戒毒就罷了，若是用毒品害人，那可是涉嫌刑事犯罪，你坐牢，她也跑不掉。”

    “可是，現(xiàn)在有兩個警察守在那里?！睆埣鸭蜒劬σ涣?，但還是有顧慮，“而且，萬一小美不肯答應(yīng)怎么辦？”

    小美這一次的損失可不小，不管她怎么申辯，公司都不會接受一個與毒品有染的員工。工作是丟定了，未來幾個月還可能失去一定的人身自由，萬一她心生不平，憤怒之下，做出兩敗俱傷的事情怎么辦？

    不是張佳佳多心，從小美能為了蠅頭小利就跟她一起設(shè)計左寧薇就看得出來，這姑娘沒什么腦子，也沒大局和長遠(yuǎn)觀，也別指望她關(guān)鍵時刻能保持腦子清醒，做出最有利的選擇了。

    錢文森聽懂了她的意思，不耐煩地說：“給她十萬塊做補償，錢從我這兒出，至于怎么引開那兩個警察，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通知小美，我相信你有辦法?！?/br>
    張佳佳確實有辦法，因為小美還沒醒，事情沒搞清楚，她不算嫌疑人。而小美在安城無親無戚，現(xiàn)在住了院，需要人照顧，她便充當(dāng)了這個角色，守在病床邊，兩個警察分別站在門口。

    等到半夜，小美終于慢悠悠地醒來。

    因為張佳佳擋在她面前，兩個警察沒發(fā)現(xiàn)，張佳佳連忙給小美使了一記眼色，然后無聲地張了張嘴，將錢文森出的主意說了一遍。

    小美聽了，若有所悟，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輕輕頷首。

    張佳佳這才用驚喜的語氣，興奮地說：“小美，你醒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小美虛弱地笑了笑，不等她說話，兩個警察便走了進(jìn)來，又按了床頭鈴，叫醫(yī)生過來給她檢查了一番。

    因為送醫(yī)及時，小美的身體沒有什么大礙，不過還需要在醫(yī)院觀察幾天。

    聽完醫(yī)生的診斷，兩個警察開始給小美做筆錄，她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好奇，想嘗嘗k米分的味道。至于為何會買通那個服務(wù)生，她也找了個牽強的理由，說她不想一個人在家吃，怕萬一自己暈倒了，沒人發(fā)現(xiàn)。

    雖然這理由牽強了一些，不過小美現(xiàn)在是個病人，她打定主意不說，警察一時半會也不能將她怎么樣。

    這件事便短暫地陷入了僵局。

    第二天，左亦揚接到尚易的電話后，冷冷地笑了：“這種理由你們也信？你們的腦子被屎糊了吧！”

    被鄙視了，若不是電話那頭的是自己的老同學(xué)，尚易真想將電話給掛了：“喂，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咱們警察辦案講求證據(jù)，病房里那個的話是不大可信，但她不說，我們也只能去找證據(jù)，讓她開口。你當(dāng)這還是古代，能屈打成招??？”

    警方辦案就是這點不好，畏手畏腳！左亦揚火大地掛了電話，正琢磨著怎么將場子找回來就看見左寧薇推開門走了出來。

    “誰惹你了？”左寧薇見他臉色很不好，關(guān)切地問道。

    左亦揚原本不想說，但轉(zhuǎn)念一想，這件事寧薇才是當(dāng)事人，瞞著她，她也遲早會從別的朋友同事或者警方口中得知這個消息。不如自己先告訴她，讓她心里有個準(zhǔn)備。

    于是便將警方還沒進(jìn)展的事說了一遍，怕左寧薇不開心，他又用尚易的話勸解她：“放心吧，警方腦子沒進(jìn)水，不會信她這拙劣的借口，已經(jīng)重新去調(diào)查這件事了。而且，那個叫小美的，已經(jīng)沾染上了毒癮，后面有她好受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