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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妖(18)

    【情妖】第十八章·終抵山神廟(長篇劇情、后宮、luanlun、系統(tǒng)、催眠)2020年3月11日“是你!”程庭樹微微蹙額,而灰狗卻忍不住上前,一拳打在他的臉上,直把王耀宗打得鼻青臉腫,連連求饒。

    程庭樹卻拉著他的衣領(lǐng),冷冷說道:“這次的旅游活動究竟是什么回事,還有業(yè)元魁他們怎么也會來五巖山。你要是有半點假話,就小心你的腦袋!”

    王耀宗捂著紅腫的臉頰,連忙說道:“我全說,我全說……”

    于是王耀宗開始講述起自己的經(jīng)歷,靠王揚武父親東拼西湊借來的十萬塊,他得以做成調(diào)味品的生意,賺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在逐漸熟悉行業(yè)內(nèi)部的游戲規(guī)則之后,王耀宗毅然決然地將王揚武父親踢了出去,開始單干。

    不得不說,王耀宗雖說人品極差,可是在生意場上倒是有些本領(lǐng),他將自己的產(chǎn)業(yè)從一個小小的調(diào)味料作坊,發(fā)展成為了當(dāng)?shù)赜忻墓S和納稅大戶,也算是老家的傳奇人物,屬于別人家的孩子。

    可惜王耀宗他平素好吃懶做,有錢之后更是鋪張浪費,如果光是這樣最多算是個奢侈的土大款??墒峭跻谶€在發(fā)跡后染上了賭癮,他在某些損友慫恿下,開始在一些地下賭坊耍錢,被人放長線釣魚,結(jié)果一賠再賠,最終將工廠和房子都賣了,老婆也帶著孩子離婚跑了。

    那時候王耀宗簡直要窘迫到上吊,直到有一天他想要找份活干時,無意間路過了鬼市的某個攤子。

    “什么是鬼市?”這時候盛依依忽然插嘴道。

    王耀宗解釋道:“所謂鬼市,是指一些地下勢力經(jīng)營的黑市,主要倒騰些市面上不好出手的東西,包括墳里的明器,偷盜來的贓物等等,總之見不得光。鬼市一般是在凌晨開啟,八點就會關(guān)閉?!?/br>
    “哦……”盛依依淡淡地說了句。

    王耀宗繼續(xù)敘說道:“那次我去鬼市遇到一個攤子,那是個賣老舊地圖的。

    我原本沒怎么在意,可是我卻發(fā)現(xiàn)那攤子上有張清朝年間繪制的老圖,最遲也是同、光年間的?!?/br>
    程庭樹頓時投去懷疑的目光,問道:“你能看得出圖的年代?”

    王耀宗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自豪,回道:“雖說我吃喝嫖賭,可是我在古玩這行的知識,自問不輸給那些電視上鑒寶的!那張圖我一看便知道是實打?qū)嵉睦蠄D,沒有作偽,而且我發(fā)現(xiàn)里面似乎還有隱藏的暗圖。一般來說,這種藏有暗圖的老地圖,都是有秘密的寶物,哪怕賣給地圖類收藏家,都可以換一筆款子。我不動聲色地詢問價格,結(jié)果攤主居然只要一百。我當(dāng)然還慶幸自己撿漏了,沒想到我是進了別人的套啊……”

    程庭樹冷冷地說道:“繼續(xù)說,沒人聽你唱戲!”

    “是是是……我花了身上僅剩的一百買下來那張地圖,回到出租房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張民國時期的藏寶圖。原本我還以為被忽悠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藏寶圖居然顯示藏寶地點是在S市的五巖山。我當(dāng)時想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干脆拼一拼,如果真的挖到寶藏,說不定可以翻身。就算是假的,被狼吃了也是一了百了!”

    王耀宗講到這里,停頓了片刻,然后繼續(xù)說道:“于是我?guī)Я巳斓母杉Z,騎著共享單車到了五巖山,當(dāng)時山上的別墅鬧鬼,主人早就搬離那里,正好我就按照藏寶圖上的路線,通過黑龍寨后寨的密道,下了山崖。結(jié)果我遇到了很多惡鬼,差點沒被殺掉。就在我即將被殺掉的時候,我無意中找到了一座山神廟!”

    “等等,山神廟?在哪里!”程庭樹已經(jīng)很多次聽到這個所謂的山神廟了,他立刻意識到,所謂山神廟或許是解開一切謎團的關(guān)鍵。

    王耀宗舔了舔嘴唇,說道:“先等一等,我把經(jīng)歷說完再告訴你。”

    “也罷,你說吧!”程庭樹同意了對方的懇求。

    王耀宗說道:“在山神廟里,我遇到了山神!”

    “山神?長什么樣?”程庭樹追問道。

    王耀宗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那是一個神秘的黑影,他跟我說,可以放我一馬,甚至可以給我錢,讓我東山再起,重新過上奢侈的生活。我那時連命都保不住了,更何況對方開出了這么個豐厚的條件。于是我便答應(yīng)了這個條件,結(jié)果沒想到是落進了對方的陷阱??!”

    “哦,什么陷阱?”程庭樹已經(jīng)對此有了個大致的猜測,只是還需要王耀宗的言語驗證。

    王耀宗苦笑道:“山神給了我一批黃金,讓我盤下五巖山上的那棟別墅。由于那里老是鬧鬼,所以戶主以非常低的價格,便將房子賣給了我,尤其是對方還好像好心地勸我要是出現(xiàn)不對勁,就趕緊走??晌夷睦镒叩昧耍‰m說我早就懷疑那所謂的山神不是善類,可是沒想到他居然要求我想辦法弄人進山,最好是弄進這片林子里。”

    “他們要人干什么?”程庭樹問道。

    王耀宗把手一攤,一臉無辜的模樣地說道:“我不知道?!?/br>
    “嗯?”馬兵舉拳就要打他,王耀宗連忙擺手解釋道:“我是真不知道,山神跟我說,你只有把人帶進來就行,剩下的會有人幫忙處理。他們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br>
    “所以你就搞了這個活動,把我們這些人誑到這里來?”程庭樹皮笑rou不笑地說道。

    王耀宗叫屈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的小命捏在別人手上,我本來也不想這么干,可是山神在我身邊安排了監(jiān)視。那些保安隊的雖說名義上是保安,可實際上個個都是太上皇!誰都能指示我!山神跟我說過,盡量找些社會底層的人,類似貧苦學(xué)生、地痞混混,或者農(nóng)民工,這些人失蹤不會引起社會的輿論風(fēng)波。

    哪怕有些漣猗,他也會幫我擺平,所以我才搞了這個所謂的公益活動!”

    程庭樹終于知道為什么這次的活動搖中的都是工薪階層,甚至貧苦百姓,就是為了不留下痕跡。要不是自己僥幸拜師瘸腿乞丐,恐怕也早就成了密林里的一具骸骨了。

    “而且我聽到那些保安無意中說漏嘴,說這種引人入山的活動,已經(jīng)持續(xù)了幾十年。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類似經(jīng)歷的人,也在S市的其他地方,甚至其他市,招引無辜者進入五巖山?!蓖跻谛⌒囊硪淼卣f道。

    程庭樹眉頭微蹙,那所謂的山神究竟是要干什么,幾十年不間斷地引入無辜者進入五巖山,難道是導(dǎo)游小賈所說的被巡山鷹封印的邪祟想要破界而出?從那山神的出現(xiàn)方式和行事作風(fēng),倒是頗為像邪祟??墒菫槭裁磿斜0碴犇切┟黠@實力不弱的人,作為幫兇呢?這幕后黑手,究竟是邪祟,還是某個術(shù)道組織?

    “那你是怎么逃到這里的,你不是說有保安隊控制著你么?”盛依依忽然打斷程庭樹的思考,冷冷道。

    程庭樹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想些什么。而王耀宗聽到這個,頓時帶著哭腔道:“保安隊全部被殺了!”

    “嗯?”程庭樹一愣,正欲開口詢問,卻被盛依依搶白道:“怎么回事,你說清楚!”

    王耀宗指著度假別墅的方向說道:“就在你們下崖之后沒多久,一群穿著黑色夜行服的殺手,便殺進了別墅,不到十秒就把那些保安都殺掉了!”

    “嘶……十秒不到,就團滅了保安隊?對方一共多少人?”程庭樹倒吸一口涼氣,面帶驚色地問道。

    王耀宗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十人!”

    “十人?十人就團滅了小幾十號人的保安隊!對方是什么來頭?”程庭樹只覺得額前的冷汗直往下流。

    王耀宗抿了抿嘴,畏懼地說道:“不知道啊,但是我從監(jiān)控上看到,他們胸口都繡了朵黑蓮。不過你說他們是不是有病,黑色的衣服上繡黑蓮……”

    “黑蓮教啊,這回真的麻煩了……”程庭樹閉上眼睛,眉頭大皺,喃喃道。

    盛依依卻直接問道:“你既然被保安隊控制著,怎么逃出來的?又是怎么知道保安隊被團滅了,既然保安隊被對方給瞬間團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王耀宗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說道:“保安隊的監(jiān)視器覆蓋到大半個五巖山,包括度假別墅的個個角落,而我沒有得到允許自然也不能離開別墅。可是我也不傻,我找了個機會,在他們的監(jiān)控室里,安裝了一個針孔攝像頭。我是從針孔攝像頭里,看到那些保安被殺了。那時候我立刻從辦公室的暗道里,逃到了這片原始森林里?!?/br>
    最新找回“這么說別墅里已經(jīng)沒你們的人了?”程庭樹冷冷問道,他注意到盛依依的面色有些潮紅,又想到保安隊在別墅各個角落都安插了監(jiān)視器,所以她擔(dān)心被人看到了早安咬的那一幕?

    王耀宗苦笑道:“以那些黑衣人的兇狠手段來看,應(yīng)該沒人了。而且那些其他員工,都是我……我招來的祭品,在你們進山的時候,也被我騙進了這片林子里。”

    “業(yè)元魁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究竟是為了黑龍寨的寶藏,還是真的只是為了他弟弟?”程庭樹問道。

    王耀宗剛想要說些什么,金狼猛地朝他撲了過去,而程庭樹也沒有廢話,直接一掌拍向王耀宗的胸口。遭到一人一狼的突然攻擊,王耀宗反應(yīng)慢了半拍,頓時被金狼一口咬住脖頸,而程庭樹一掌印在他的胸口,然后閃身至王耀宗背后,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腦袋。

    結(jié)果程庭樹的這一抓,竟直接將王耀宗的頭皮給扒了下來,正在他還有些遲疑的時候,盛依依忽然叫道:“光頭!我記得業(yè)元乙就是光頭!”

    金狼猛地發(fā)力,將那人的脖頸咬斷,可是卻沒有鮮血噴濺,仿佛他早就死去多時。

    程庭樹心里一寒,沒想到他又被人騙了,居然和一個死人聊天這么久。

    “不會王耀宗早老就死了,一直和我們說話,接待我們的都是死人?”馬兵嚇得面色蒼白。

    程庭樹看了看人皮里還沒有完全干透的鮮血,說道:“未必,王耀宗說的有些估計不是假話,他十有八九是在進入林子里后,被幕后黑手滅了口。”

    這時金狼忽然湊到他面前,對著洞窟吼了吼,“里面還有東西?”

    程庭樹剛欲抬腳,忽然在不遠處聞到了一絲濃郁的血腥味,他轉(zhuǎn)身走到附近的一處林子里,卻發(fā)現(xiàn)那邊尸橫遍野,滿地是血。業(yè)元魁那伙人除了業(yè)元魁和魏子云,其他的人基本都在這里了,里面有混混學(xué)生、民工,還有業(yè)元魁的保鏢。

    他們部分人死于槍殺,而那些保鏢則是死于鈍器打擊,旁邊還灑落著一些沾滿了鮮血和腦漿的胳膊粗的桃木枝。

    “同歸于盡??!”程庭樹嘆息一聲,伸手捂住了趕來的盛依依的眼睛,盛依依下意識地想要阻攔,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去看那個慘烈的場面。

    馬兵看著那遍地死尸的場面,強忍著不嘔吐,而看到那些昔日跟著自己的馬仔,都慘死于此,雖說他們都背叛了自己,可是卻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而這時金狼再度發(fā)出一聲低吼,催促他們進入山洞。程庭樹看了看盛依依,然后跟著金狼走進了山洞。還進去多遠,程庭樹便看到辛老頭趴在一塊石頭上,他立刻渾身緊繃,可是仔細凝視之后,卻發(fā)現(xiàn)辛老頭胸口有個猙獰的黑色手印,而身旁的地上,還有具穿著清朝服飾的無頭尸體。雙方似乎進行了一場激戰(zhàn)。

    程庭樹走上前去,發(fā)現(xiàn)辛老頭的瞳孔已經(jīng)散了,“死了?”

    他剛想要上去摸辛老頭的脈搏,卻聽到洞xue深處傳來一聲冷笑。

    “怎么,不敢進來了?”

    程庭樹也是冷笑一聲,拉著盛依依走向了洞xue深處,而馬兵也連忙跟上。

    在洞xue的最深處,有三個蒲團,其中兩個上面盤坐著兩具清朝服飾的尸體,另外一個蒲團卻空無一人。而金狼卻趴在中間那具尸體旁,搖晃著尾巴。

    “閣下何必裝神弄鬼,附在一條狼身上,就是為了讓我過來看兩具尸體?”

    程庭樹看著中間那具尸體,冷冷地笑道。

    “呵呵呵,有點成色,就是我附在金狼身上,帶你們過來的?!蹦蔷呤w嘴唇?jīng)]有動,可是身體卻發(fā)出聲音。

    程庭樹沉聲道:“你究竟是誰?”

    那具尸體冷笑道:“我就是山神!”

    馬兵和盛依依同時后退一步,程庭樹卻冷笑一聲道:“你是山神?你如果是山神的話,就不會附在狼身上,來找我了!”

    那具尸體嘆息道:“是啊。我要是山神,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你聽過黑龍寨的故事么?”

    程庭樹一愣,旋即問道:“你是跟隨清軍入山的巡山鷹?”

    那具尸體苦笑道:“沒錯,我便是跟著清軍入山的巡山鷹,我的名字叫賀思退?!?/br>
    程庭樹略一思索,頓時狐疑道:“你們?nèi)齻€都是巡山鷹?當(dāng)初你們不是跑出去了!”

    賀思退苦笑道:“沒有,不僅我們沒有逃出去,就連那些官軍,也全部葬身于此!”

    程庭樹三人頓時悚然,還是前者最為冷靜,他沉聲問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還有現(xiàn)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你們應(yīng)該知道,那個故事說總兵在我們的建議下,修建一座山神廟,鎮(zhèn)壓了邪祟,然后才安全離去吧?其實那個故事只對了一半,我們確實鎮(zhèn)壓住了邪祟,可是卻沒能活著離開!”賀思退說道。

    “當(dāng)時我們看到那些土匪被割了舌頭,便知道事情恐怕不好解決。而且無言山那片林子風(fēng)水大亂,陰陽不定。我們無論怎么施法,都沒辦法破陣而出。我們的首領(lǐng)王百烈便提出修筑所謂的山神廟,引誘邪祟過來,并且安穩(wěn)軍隊的心,否則林海茫茫,我們根本沒辦法去對付神出鬼沒的邪祟。可是饒是如此,那邪祟依然暗殺了不少軍士,一度導(dǎo)致清兵嘩變?!?/br>
    “于是王百烈對我們說,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集合剩下的軍隊,以軍伍之人的血氣煞氣,配合上我們四個巡山鷹的術(shù)法,和那個邪祟拼死一搏!我當(dāng)時也差不多是這個想法,與其像只豬羊被邪祟慢慢折磨致死,不如拼個你死我活,更何況幾千軍士的血煞之氣,也足夠撼動高階邪祟了!”

    “王百烈將事情告知總兵,那個總兵倒也是個血性漢子,當(dāng)即便拍板同意決戰(zhàn)。于是王百烈便讓總兵下令,讓剩下的士兵割開手指,采集他們的陽血。當(dāng)然我們也不例外。決戰(zhàn)之后,王百烈卻告訴我們,他準備自己進山神廟和那魔頭決戰(zhàn),而他們則是帶著剩下的士兵,按照他留下的陣法圖,包圍山神廟。當(dāng)時我們都勸王百烈,讓我們一起去,四個術(shù)士肯定比一個強啊!”

    “可最終王百烈還是帶著眾將士和我們的陽血進了山神廟,他臨行前說,若是他三天之后,還沒動靜。你們就跑吧,幾千人總會跑出去幾個。盡管我知道這話是安慰我們,可是我們還是含淚答應(yīng)了?!?/br>
    “結(jié)果到了第二天黃昏,王百烈的魂魄便從山神廟里出來了,他說那個魔頭被他用自己的獨門秘法給封印了,只要沒有人觸碰,只需百年,那魔頭肯定會被陣法徹底滅殺。”

    程庭樹蹙額道:“既然陣法封印了那魔頭,你們怎么還沒走出去?”

    賀思退先是仰頭大笑一陣,笑聲里充滿了癲狂和憤懣,他惡狠狠地瞪著程庭樹,問道:“你知道王百烈在說了那些話后,又說了什么?”

    程庭樹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賀思退冷笑道:“那個王八蛋居然說,自己原本根本沒能力封印住那魔頭。但是他出身咒術(shù)一脈,為了保一方平安,他不惜以數(shù)千軍士和我們幾個的命作為祭品,血祭鬼神,這才封印了那魔頭!之所以要我們的陽血,就是為了下咒,而且為了不讓外人進來,他還下咒讓軍士和我們死后,都沒辦法離開無言山半步!”

    講到這里,賀思退忽然戛然而止,可是程庭樹卻戒備到了極點,對方的話充滿了漏洞,他也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可是卻始終抓不住那一絲要點。

    “你……”程庭樹剛想問些什么,盛依依卻仿佛失控般地吼道:“不對,既然你們都死在了這里,那黑龍寨被屠滅,而且有寶藏的消息是誰傳出去的!既然魔頭被封鎖了,那些五巖山被割了舌頭的惡鬼又是怎么回事?”

    對于盛依依這連珠炮般的提問,賀思退卻不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程庭樹。

    片刻之后,賀思退卻淡淡地說道:“如果我說,她所說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干的,你信不信?”

    “我信!”話音未落,程庭樹忽然從袖中滑出四道靈符,猛地將一道貼在她左肩。盛依依慘叫一聲,“老公,你干嗎?”

    程庭樹也不答話,手腕抖動間,剩下三道靈符已經(jīng)貼在了盛依依的右肩和左右腿某個xue道。

    在這過程中,盛依依不斷哀嚎,哭得梨花帶雨,連心狠手辣的馬兵都忍不住想要求情了。直到最后一道靈符落下,一個陰沉的男聲方才從盛依依口中傳出,“你是怎么知道,我附在她身上的?”

    程庭樹拍了拍手,說道:“盛依依雖說極為機靈,但是從不會搶我風(fēng)頭,甚至打斷我說話。她比你懂規(guī)矩的多。而且在那些民工保鏢慘死的地方,我想要幫盛依依遮眼,你卻本能地想要推開我的手,是擔(dān)心我突然發(fā)難?真正的盛依依可是對我全身心的放開的!第三就是業(yè)元乙披著王耀宗跟我說,有人可以看到別墅所有角落,你故意讓盛依依露出一絲羞澀,是因為感受到她對我懷有極大愛意,又和我睡在一個房間,想要以此來掩飾自己。可是你不知道的是,盛依依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倆的事情,根本不會有一絲的羞澀?!?/br>
    最新找回“至于最大的佐證,那就是這個?!背掏鋸淖约旱目诖锶〕鲆幻队衽澹鞘撬窘o盛依依防身的,“這個傻丫頭看到我?guī)状螞_鋒陷陣,于是偷偷地將玉佩塞給我,結(jié)果被你鉆了空!”

    “精彩!”賀思退拍著手掌笑道:“他叫楚俊,也是當(dāng)年的巡山鷹之一。不過他干得事情和我不一樣,包括躺在過道里的許有真。并不是所有人都甘心死守在這里,許有真試圖奪射那個老頭,結(jié)果沒想到那老小子還有幾分本事,最終是在我們?nèi)寺?lián)手之下,才殺掉了他。不過許有真也是重傷,趁著楚俊附身到你身后那個丫頭時,我出手把許有真干掉了!”

    程庭樹微微蹙額道:“你弒殺同僚?”

    “同僚?哈哈哈,我的任務(wù)就是干掉一切想要出去和想要進來的東西,不管是人是鬼!從許有真出手的時候,他就是我的敵人了。之所以我會幫他干掉那個老頭,一是算了結(jié)我們的同袍之情,二是為了抹除掉一個威脅。那老小子有幾分成色,要是讓滅殺了許有真,搞不好會威脅到山神廟那里。更何況那老小子是御鬼……”賀思退冷笑道。

    “閉嘴!”楚俊忽然怒吼道。

    賀思退卻不理楚俊的癲狂,說道:“而楚俊這個人是真正的叛徒,他忍受不了困住此地的煎熬,于是干脆向山神廟里的魔頭投降。而那魔頭想要破風(fēng)而出,就必須要大量的血食,那魔頭便許諾脫困之后,幫他解除咒術(shù),并且暫時借給他一絲力量。楚俊便借助這一絲力量,將林子里的一些成氣候的狐妖、黃仙、蛇妖都放出去,讓它們散播黑龍寨有寶藏的事情,并且制作了一批假的藏寶圖,散發(fā)了出去。自然引了一幫要錢不要命的人過來,那些人自然沒能逃得過去。”

    程庭樹沉聲問道:“你怎么沒有阻攔楚俊的小動作?”

    賀思退冷笑道:“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山里最不缺的便是那些小成氣候的妖類,更何況還有許有真暗里幫忙。對了,我看你兩腮紅腫,發(fā)音也有些不對,應(yīng)該是路過了一片黑森林吧?那里被楚俊給養(yǎng)了異蟲,他出身云南巫門,死后便培養(yǎng)了會讓人自己舌頭兩腮奇癢的蠱蟲,那些蠱蟲平素寄居在樹皮里,吐出有毒的絲線,將自己和樹皮、灰塵混合成白色的棉絮狀。你肯定是不小心弄破了樹皮,然后碰到蠱蟲!”

    “不對,我看到森林里那些中蠱的人都是被倒吊在樹上!”程庭樹反駁道。

    賀思退也不生氣,說道:“那當(dāng)然是我的功勞了,為了不讓廟里的邪祟碰到血食,我就只能將那些人全部殺掉,用特殊的法門倒吊起來?!?/br>
    “別聽他的鬼扯!”附在盛依依體內(nèi)的楚俊忽然大吼起來,“我才是為了封印魔頭而犧牲的人,他才是背叛了上頭,想要出去的叛徒!你仔細想想,如果他真的是想要守護山神廟不被侵犯,為什么不一開始就不讓你們下崖?你們這些人是怎么被逼進無言林的?他是在騙你進山神廟,只要你進去了,你們幾個全都會被那魔頭吸干血rou?,F(xiàn)在那魔頭已經(jīng)即將要破禁而出,你們要是也死在……”

    賀思退卻冷笑道:“你是個聰明人,信我還是信他,隨便你自己選。不過選錯了,就是死喲!”

    這場景讓程庭樹想起小時候的一個恐怖段子,說一對男女朋友去雪山攀峰,同行的還有他們的朋友。結(jié)果在攀峰營地里,男人扭傷了腳,只得遺憾地讓女友和朋友們?nèi)ヅ史濉=Y(jié)果他們過了約定時間也沒回來。男人漸漸感到事情不對,到了半夜,正欲下山報警,卻看到女友狼狽逃回。

    女友說那些朋友已經(jīng)遇到雪崩全部死去,可是他們卻變成了惡鬼,正在追殺她,讓男人跟他一起走。而就在這時,那些朋友也從山上跑回,告訴男人,他女朋友才是遇到雪崩死去的那個,現(xiàn)在回來變成了惡鬼,讓他跟著這幫人離開。

    程庭樹看著兩個惡鬼,眼珠不斷轉(zhuǎn)動,他輕輕一笑,說道:“你們給我講這些故事,不是為了哄我睡覺吧?”

    賀思退嘆息一聲道:“我已經(jīng)厭倦了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這無言山的一草一木我都數(shù)過一遍。我只想能夠再去投胎,所以我想讓你帶我離開,但是我請你和我一起,去對付那山神廟里的魔頭!”

    “哈哈哈,你看到?jīng)]?他的狐貍尾巴露出來了!他就是想騙你進山神廟!”

    楚俊大笑道。

    程庭樹冷眼看向楚俊,反問道:“那你的意思呢?”

    “我已經(jīng)受不了這種日子了,我決定離開這里,魔頭出世有術(shù)道高手對付,我看守了一百多年,該換班了!而且只有我知道離開無言山的路,要不是那里鬼魂出不去,我早就跑了!你只要答應(yīng)帶我離開,我就把路線告訴你!”楚俊迫不及待地說道。

    賀思退也冷笑道:“他的話能信么?他說離開無言山,可是萬一是通向山神廟呢?”

    程庭樹思索了片刻,說道:“我對于你們的恩怨沒興趣了解,對于斬妖除魔也沒有那么大的正義感,所以我選擇信楚俊,離開這里?!?/br>
    “哈哈哈,好小子,我保證你沒有選錯!趕緊帶我離開!”楚俊聞言大笑起來。

    而賀思退卻忽然渾身泛起青色的厲光,那是惡鬼獨有的特征!

    “為什么你們這些白癡,都走到這步了,還選錯答案。既然你如此選擇,那就去死吧!”賀思退猛地就要撲向程庭樹。

    “砰!”馬兵卻忽然開槍,一道散發(fā)著紅色光澤的子彈打在賀思退的胸口,爆發(fā)出強烈的赤芒,賀思退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你以為我沒有提防你么?我早就在馬兵的子彈上下了符咒,我可不是徐道士那種水貨!”程庭樹冷笑著說道。

    賀思退仿佛遭受重創(chuàng),渾身的青芒都黯淡了不少,只能看著逐漸遠去的程庭樹。

    程庭樹并沒有放出楚俊,而是將盛依依像士兵處理傷員那樣,橫抗在肩頭,他走出山洞,問道:“接下來往哪里走?”

    “往前!”楚俊說道。

    “往前?你耍我!”程庭樹沉聲喝道,他剛從那個方向跑過來,再回去不是送死?

    楚俊連忙解釋道:“你之所以沒有找到真正的路,是因為這里的風(fēng)水遮掩了你們的雙眼,包括靈眼!只有我這種鬼類才能看清真正的道路!信我的,絕對沒錯!”

    程庭樹用眼神示意馬兵,然后冷笑道:“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否則我一個念頭引動你身上的靈符,在我死之前,你也逃不出一個魂飛魄散!”

    “是是是,你直走就行了,我會指引你繞開虛假的幻境。”楚俊連忙示弱。

    在楚俊的指引下,程庭樹和馬兵果然離開了那片密林,結(jié)果出林之后,卻當(dāng)頭看到了一座由山石砌成的大廟。那廟宇占地極廣,可是外形極度粗糙,看上去修這個廟的,根本不懂建筑,甚至不會瓦匠活。

    “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么我們會來到山神廟!這就是你所說的出口?”程庭樹眼里含著殺意,瞪著楚俊,厲聲喝道。

    楚俊卻解釋道:“這片林子位于一個峽谷里,那山神廟建在峽谷出口,只要穿過山神廟,就可以離開這個峽谷!”

    程庭樹卻勃然大怒,反駁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哪個總兵會把山神廟修在出口這種極為關(guān)鍵的地方。萬一王百烈施法失敗,他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邪祟堵著出口,只能在狹窄復(fù)雜的峽谷被屠殺!”

    楚俊還想解釋什么,程庭樹卻引動靈符,炙熱的純陽之力點燃靈符,直接把楚俊的鬼魂從盛依依體內(nèi)震出。這種符火對活人沒有傷害,卻可直接傷到鬼魂。

    程庭樹二話不說,滿是朱砂的一掌將楚俊的鬼魂給滅殺!

    “程哥,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聽那個賀思退說,山神廟里可是有邪祟的頭頭存在。”馬兵握著手槍,湊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么,程庭樹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馬兵拿著手槍向你走來,他是要殺你,不要讓他接近!”

    “我覺得咱們還是闖一闖山神廟為妙,畢竟與其被困死在這里,不如跟鬼的頭頭拼一拼!”程庭樹不動聲色地和馬兵挪開身位。

    馬兵蹙額道:“我覺得還是先回林子為妙?!?/br>
    “他居然敢反駁你的意見,他肯定是被那個賀思退附體了,殺了他!”那個聲音再度在程庭樹耳邊響起。

    程庭樹將還沒從惡鬼附體的影響下恢復(fù)的盛依依放下,朝她嘴里喂了一枚姜丹,用酒喂下。然后他淡淡地說道:“聽我的,進山神廟?!?/br>
    馬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程庭樹的神態(tài),也有些緊張,握槍的手微微上舉??墒沁@個舉動在被那聲音蠱惑的程庭樹眼里,卻有了另一種含義。程庭樹立刻舉刀對準馬兵,而馬兵也出于本能,舉槍相迎。程庭樹此時距離對方不足二十步,他施展輕功,猛地接近馬兵。

    馬兵下意識地開槍射擊,程庭樹猛地歪開身體,子彈從他的腰間掠過,鮮血頓時彌漫開來,不過只是皮外傷。而程庭樹五指按在馬兵的臉上,直接將其抓進附近的灌木叢里。馬兵自然不肯坐以待斃,他和程庭樹扭打在一起,然后過了片刻,隨著一聲槍響,程庭樹半身是血地從灌木叢里站起,然后將染紅的玉佩放在盛依依的口袋里,又貼了幾道靈符,最終朝著山神廟里走去。

    “進去吧,進山神廟里,怒戰(zhàn)邪祟,方有一線生機。為了你的女人,也要進去!”那個詭異的聲音,又在程庭樹耳邊響起。

    而進了那座簡易粗糙的山神廟正殿后,程庭樹便看到了一座神臺。那座神臺極為粗糙,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塊沒有打磨的巨石。然而讓程庭樹矚目的,卻是盤坐在神臺上的一具白骨。那白骨雖說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皮rou,可是腦袋上的道士發(fā)髻倒是保存得極好。那白骨身上穿套身雪白色的道袍,上面用銀絲繡著梅花圖案,雖說不知道在白骨身上穿了多久,可是那道袍卻沒染一絲塵埃,簡直是新做的一樣!道袍隨風(fēng)飄蕩之間,露出了里面的緊身勁裝。

    “臥槽,這道袍絕逼是件寶貝!”程庭樹心里暗道,“咦,這是什么?”

    他忽然看到那白骨雙手掐著道門的子午印,只是掌間還有個紅木小盒,看著有些違和。

    程庭樹剛剛準備上前去打開紅木小盒,誰知道腳下卻一沉,似乎踩中了什么機關(guān)。而那紅木小盒卻忽然打開,從里面升騰出滾滾黃煙,程庭樹掩鼻撤退間,那個紅木小盒徹底爆炸開來,數(shù)十道蜂鳴聲響起,無數(shù)暗器封死了他全身要害。

    程庭樹猝不及防之下,胸前被不下十道暗器擊中,他慘叫一聲,翻身在地上連滾兩圈,最終趴在地面,沒了動靜。

    而過了十息之后,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正殿門口,他在門口端倪半天,方才從背后伸出一個特殊的竹竿,在地面上不斷敲打,似乎在測試機關(guān)。直到測試完畢,他才大笑著踩向程庭樹的腦袋,“沒想到吧,最后得到黑龍寨寶藏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