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第84章 第四世界 回歸的醋王——路珩上線 見到事態(tài)變成了這幅樣子, 路珩反而鎮(zhèn)定下來,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地打量。 曹潔道:“你不去幫他嗎?” 喬廣瀾道:“我還得稍微讀一會條。” 曹潔一怔側(cè)頭, 這才發(fā)現(xiàn)喬廣瀾額角上面都是冷汗, 顯然之前的傷勢還沒有恢復(fù),他一只手平攤著,絲絲縷縷的月華透過樹葉的罅隙映在掌心, 氤氳成牛乳般的霧氣,把這只白皙的手掌映的如同美玉雕琢而成。 比起路珩的沉穩(wěn)來說,喬廣瀾的性格本來就偏于急躁,讓他在這里眼睜睜觀戰(zhàn),他比誰都要不耐煩, 但是身體條件不允許,就算是再急也不能硬來——英雄跟逞英雄之間就差了一個字, 卻是聰明人與蠢貨之間的根本性差異。 雖然暫時失利, 但路珩依舊不慌不忙,站在原地謹(jǐn)慎地尋找著破綻,一時沒有出手,而他站的位置也很微妙, 恰好后背沖著窗口,如果嬰靈或是于先生任何一者向窗外的大樹發(fā)動攻擊,都要先從他的身上碾過去。 他背后是喬廣瀾,就憑著這樣一個理由, 已經(jīng)足夠他遇到什么情況都不會慌亂退縮了。 隨著嬰靈的成型,于先生重新從地上一躍而起, 剛才被路珩一鞭子抽出來的傷口奇跡一般地消失了。 路珩看在眼里,非但不驚慌,臉上還帶著微笑:“看來這件事果然是你策劃出來的,還真是個讓人意想不到的結(jié)局。” 他不急著出手,于先生同樣對這個身手不凡的年輕人充滿了忌憚,他眼珠一轉(zhuǎn),同樣試探著說:“不過我看你好像并沒有十分意想不到,倒是露面很及時?!?/br> 路珩道:“你的破綻太多了。你裝瘋賣傻,假裝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騙子,但你看到我同伴的面相時那樣驚訝,顯然通曉望氣之術(shù),憑這一點,就已經(jīng)自相矛盾了。” 頭頂上的嬰靈虎視眈眈,路珩不慌不忙,侃侃道來:“此外,我當(dāng)時摸了你的桌子,那桌子是用千年陰柳木制成的,桌面下方刻了《回魂咒》,桌腿上的《普門品》是倒過來寫的,這足以說明你肯定在豢養(yǎng)什么邪物?!?/br> 于先生沒想到當(dāng)時就被看破了那么多的細(xì)節(jié),陰惻惻地道:“你們倒是厲害,好眼光?!?/br> 路珩擺擺手:“慚愧。像你這樣陰險惡毒的人實在不應(yīng)該活著,可惜我們當(dāng)時本來是另有其他的事情,不想節(jié)外生枝,所以暫時讓你逍遙幾天。本來打算過一陣再處理這事,但我唯一沒想到的就是,你豢養(yǎng)的邪物正是這嬰靈。” 他連這個時候說話都是文質(zhì)彬彬的,只是話的內(nèi)容實在不太中聽,于先生眼珠一轉(zhuǎn),冷笑道:“沒錯,你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嬰靈已經(jīng)成型,我要收拾你不過是舉手之勞!” 路珩手里的冰玄鞭似乎感覺到主人面臨危險,發(fā)出“嗡”地一聲輕鳴。 于先生的眼睛盯緊了路珩手里的鞭子,忍不住贊嘆了一句:“真是個寶貝……小子,如果你現(xiàn)在后悔了,及時向我磕頭求饒,獻(xiàn)上手里的法器,我說不定還愿意收你為徒。” 路珩漫不經(jīng)心地卷著手里的鞭子,掌心暗暗施力,壓制住冰玄鞭的躁動,道:“哦,想不到我還有這樣的殊榮?!?/br> 于先生走近兩步,笑著道:“那是當(dāng)然。你性格jian詐狡猾,根骨又好,簡直就是我輩中人。怎么樣?好好想想,你這鞭子可是件好東西,不過再怎么好,都比不上自己的命吧……” 他眼中帶著貪婪之色,手已經(jīng)伸向路珩手里的鞭子,路珩面露遲疑之色,像是在猶豫是否要真的給他。 就在這個時候,于先生的手忽然一抬,同時吹出一聲尖銳的口號,半空中的嬰靈毫無征兆地下?lián)洌p手扼向路珩的咽喉! 與此同時,于先生原本向著鞭子過去的手臨時改變方向,倏忽一抬,如法炮制,像對付范志波那樣,一刀沖路珩的胸口捅過去。 他大笑道:“你死了,自然什么東西都是我的,我已經(jīng)將著嬰靈收為役鬼,它不滅我不死,憑你是哪里的名門弟子,能奈我何!” 路珩這邊兩面夾擊,險象環(huán)生,臉上毫無驚慌之色,冷笑道:“那你就試試!” 正在這個時候,窗外傳來一個聲音:“我心即禪,萬化冥合!骯臟邪祟之物,也不看清楚面前是誰就敢放肆嗎!” 隨著話音,一道白光如同疾雷破空而來,喬廣瀾從窗外一躍而入,手中劍光耀眼,眼也不眨地將嬰靈劈成了兩半! 與此同時,路珩已經(jīng)卡住了于先生的手腕,一捏一擰,匕首已經(jīng)落地,被他一腳踢飛,于先生只覺得胸口好像被錘子重重?fù)舸蛄艘幌?,整個人就向后飛出,摔倒在地。 剛才被雷霆一劍劈成兩半的嬰靈重新聚攏,但身上的怨氣霎時間比剛才減弱了不少,喬廣瀾被怨力反激,向后滑出兩步,跟著劍尖在地上一戳,穩(wěn)住身子,并肩站在路珩身邊。 路珩扶了他的腰一下,環(huán)在腰上的手臂有力而可靠,表情上卻一點也沒有得到救援的欣喜,反而沉聲道:“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對付他們我一個人就夠了!” 不管平時再怎么從容自若,風(fēng)度出眾,但最起碼在這一刻,看見喬廣瀾額頭的冷汗和略顯蒼白的臉,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失態(tài),因為對方的這副模樣,總是與他噩夢中那些冷冰冰的場景重疊。 他也是會做噩夢的。 對于曾經(jīng)失去的恐懼總是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翻涌而上,那是即使如今再多的幸福也無法消除的陰影,如果可以,路珩寧愿自己千刀萬剮粉身碎骨,也不想喬廣瀾再冒半點風(fēng)險了。 因為心中的疼痛,要遠(yuǎn)遠(yuǎn)比rou體的痛苦強(qiáng)烈百倍。 他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鞭柄,骨節(jié)發(fā)出“咯嘣”一聲輕響。 喬廣瀾察覺到了路珩話中的怒氣,卻頭一次沒有因為他語氣不加而感到不滿。 曾經(jīng)那么多相處的歲月,他對路珩的心事一無所知,他莫名其妙的憤怒與酸意,他隱藏在譏諷和不快下的關(guān)心,這些喬廣瀾統(tǒng)統(tǒng)沒有半點察覺,現(xiàn)在回想,兩個人之間似乎因為那些誤會與驕傲,錯過了很多原本應(yīng)該快樂的光陰。 路珩那句話沖口而出,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他也明白自己唯一的弱點就是喬廣瀾,所以每次在他面前都很難把握好情緒,也造成了兩個人一直爭執(zhí)不斷,現(xiàn)在嚷了對方這么一句之后,立刻又心疼又后悔,連忙就想道歉。 但還沒等他說話,喬廣瀾已經(jīng)好脾氣地回答道:“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讀條完畢,現(xiàn)在是滿血復(fù)活狀態(tài)。路少掌門,你總是一個人耍帥,我可看不下去了。” 路珩可能是被虐習(xí)慣了,難得得到個好臉色,心頭倏地一軟,竟然覺得十分感動,他把那句“對不起”咽回去,柔聲道:“千萬小心?!?/br> 喬廣瀾哼笑了一聲,唇邊弧度還沒褪去,眼神已經(jīng)凌厲,倒轉(zhuǎn)劍柄,頭也不回地一劍向著身后捅了過去:“該小心的可不是咱們!” 原本趁著他們說話想從身后偷襲的于先生險些被捅個對穿,嚇了一跳,連忙躲閃,但還是被喬廣瀾的劍鋒在胸口劃了一道血口。 于先生慘叫一聲,但就在轉(zhuǎn)瞬之間,那道血口就如同他剛才被路珩打出來的傷勢一樣,迅速地愈合了。 果然正如他自己剛才所說,一旦使怨氣強(qiáng)大的嬰靈成為自己的役鬼,只要路珩那邊封不住嬰靈,那么于先生就不會死亡。 喬廣瀾看見這種情況,反而笑了:“太好了。我還想著要給英民報仇的話,殺你一遍太不解氣,現(xiàn)在不錯,你可千萬別太快玩完??!” 他雖然在笑著,話卻說的咬牙切齒,顯然已經(jīng)對面前這個造成好友慘死的罪魁禍?zhǔn)咨類和唇^,起手就把長劍扔了出去:“萬法定乾坤,歸命不動明王,萬魔共伏!起!” 他的劍跟路珩的長鞭一樣,都是各自門派的法器,喬廣瀾催動法力,長劍感受到周圍的血腥與煞氣,頓時散發(fā)出正氣與之碰撞,剎那間金光迸射,隨著喬廣瀾的動作四下飛濺,遠(yuǎn)遠(yuǎn)望去如同一場夢幻金雨。 喬廣瀾出身名門,不光是擅長法術(shù)符篆,這種硬本事也是每天起早貪黑練出來的。他滿腔怒火,絲毫不留余地,隨著他的cao縱,長劍飛馳橫掃,頃刻間彌漫在整個空間的煞氣收斂過半。 于先生頓時有些招架不住,嬰靈發(fā)出嘶嚎,嘴里噴出黑氣,想從后面偷襲,結(jié)果半路上被路珩用鞭子一卷,直接擋了回去。 于先生身上幾處見血,嬰靈暴怒,如同一個黑球一樣,發(fā)瘋般亂撞,竟然把路珩的鞭子給撞飛了。 路珩不慌不忙,修長的五指飛快動作,擺出令人眼花繚亂的手勢,先結(jié)說法印,再由施無畏印轉(zhuǎn)為禪定印,重重疊疊的法印生生不息,一層層向嬰靈壓去,直接把它從半空中一路壓到了地面上。 嬰靈掙扎著想要沖出法印,恰好這個時候,在喬廣瀾那邊,于先生也跌跌撞撞地向著這個方向撲來,路珩和喬廣瀾不約而同地伸指點在他們中間,同時喝道:“破!” 余先生和嬰靈各自被向后掀出去,距離再次拉大,路珩和喬廣瀾各自收手,對視了一眼。 其實除了之前夢境中的倉促攻擊,這可以算作是路珩和喬廣瀾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聯(lián)手,他們平時很少一起行動,一方面是由于關(guān)系不好,更重要的一點是以兩人各自的實力,單打獨斗已經(jīng)足夠了。但這一回他們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對方實在可以算是一個非常有默契的好搭檔。 路珩臉上露出笑意:“解氣嗎?” 喬廣瀾回手一劍,將掙扎著想爬起身來的于先生一劍釘在了地上:“痛快極了!” 嬰靈還沒有消滅,于先生即使被捅個對穿也死不了,喬廣瀾一把拎起他的領(lǐng)子,冷冰冰地道:“就為了煉制鬼嬰,你害了這么多條人命,豬狗不如的畜生!” 他重重地兩拳砸在于先生臉上,下手極狠,連對方的鼻梁都打歪了。 在喬廣瀾泄憤的時候,路珩連變了好幾個法印,消磨嬰靈身上的煞氣,原本已經(jīng)能夠感覺出來煞氣正在漸漸減弱,但突然之間,他的手底下傳來一股很強(qiáng)的抗力。 路珩一怔,第一時間轉(zhuǎn)頭看向喬廣瀾的方向,赫然發(fā)覺在長劍將于先生捅穿的傷口處,正散發(fā)出絲絲縷縷的黑氣。 “阿瀾,過來!” 路珩拽住喬廣瀾不顧一切地向后一扯,兩個人剛剛倒退幾步,前方就傳來一聲輕爆,喬廣瀾那把長劍橫飛了出去。 路珩連忙沖過去接住劍,在他接劍的同時,于先生發(fā)出癲狂的大笑,一股煞氣如同有形有質(zhì)的刀鋒,飛速向著路珩胸口刺出。 喬廣瀾嚇了一跳,雙指一并,從側(cè)面點中刀面,借著伸指一彈,路珩也正好后退,煞氣擦著他的衣襟刺空了。 長劍已經(jīng)變回了佛珠,路珩拉過喬廣瀾的手,把它帶到喬廣瀾的手腕上。 喬廣瀾掙脫他,毫不客氣地搡了路珩一下:“你瘋了,為了把劍命都不要了嗎?” 路珩道:“別鬧。這是你護(hù)身的東西,怎么能丟。” 兩個人匆匆對了這兩句話的功夫,半空之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黑色的漩渦,打著轉(zhuǎn)匯聚到了于先生的傷口中,傷口頃刻復(fù)原的同時,嬰靈身上的煞氣暴漲,它發(fā)出一聲怒吼,地面震動,路珩的幾重法印應(yīng)聲而碎。 這叫聲仿佛是某種召喚,如同之前在范志波的夢境中一樣,無數(shù)奇形怪狀的鬼魅憑空出現(xiàn),將兩個人圍在中間。 于先生狂笑道:“你們以為這樣就算是贏了?天真!和我作對的結(jié)果就只有死!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 他胸口重重疊疊的黑氣同嬰靈相互勾連,呼吸共融,生命連通,路珩拋出一枚銀色的令牌,輕喝道:“我令既出,鬼祟避退!” 令牌的底端深深插入泥土之中,整個對面輕微地震動了一下,暫時擋住了那些鬼魅。 看到面前的場景,喬廣瀾一下子醒悟:“壞了。我剛才還奇怪為什么咱們發(fā)出這么大的動靜,竟然沒有驚動任何人——咱們現(xiàn)在并沒有在教室里,是在陰陽地!” 隨著他喝破了“陰陽地”這三個字,周圍的空間一下子撕裂扭曲,天地倒置,日月同輝,光明不渡,草木未生,正是陰間與陽世中相隔的那片詭異空間。 路珩道:“人入陰陽地,不死亦不生。果然,這個地方就像幻境一樣,所有的東西怪誕扭曲,要離開除非將空間打破。” 喬廣瀾道:“這倒是不難,但是我懶得費勁。他怎么還不詛咒咱們,真煩。” 路珩會意一笑:“這是他的必殺技,當(dāng)然要壓軸才行——不過我覺得也是馬上了吧?!?/br> 令牌輕輕晃了晃,像是有點頂不住了。 于先生道:“別白費力氣了,你那東西擋不了多久。我勸你們最好老老實實地站在那里別動,不要再愚蠢地試圖反抗我。” 喬廣瀾伸了個懶腰:“如果我偏動呢?” 路珩:“……” 于先生把手里攥著的一個小瓶子重重砸碎在地上,獰笑道:“那你就去死吧!” “嗒、嗒、嗒”三聲輕響,仿佛是什么金屬相互敲擊的聲音,喬廣瀾和路珩同時感覺左肩一沉,身上已經(jīng)各自多了兩條鎖鏈。 無數(shù)嗚咽之聲憑空響起,陰涼之感蔓延整片空間,一個聲音沉沉喝道:“大膽陰魂,竟敢擅自逃離合大地獄,速與吾回大火普焰之中受罪!” 喬廣瀾把鎖鏈一抻,扔到地上,懶洋洋地提了提嗓音:“忤官王,好久不見,閣下的官威真是越來越盛了。現(xiàn)在是打算換換口味,連老朋友都想烤著吃嗎?” “……” 一片寂靜過后,一個形銷骨立的年輕人帶領(lǐng)兩列鬼差飄然而至,身穿王袍,頭戴金冠,只是身材瘦長,眼窩深陷,形如骷髏。 看見這個人,嬰靈一下子停止了咆哮,被路珩令牌擋住的萬千鬼魅瞬間消失。這原本是個霸氣側(cè)漏的出場方式,但他看見喬廣瀾和路珩時那副見鬼般的表情完全破壞了自身逼格。 路珩在旁邊沖他一笑,同樣輕描淡寫地把鎖鏈取下來,彬彬有禮地向那個年輕人遞過去,道:“忤官王的東西好像放錯了位置,鎖錯了人,原物奉還。” 于先生目瞪口呆。 忤官王的額角流下一滴冷汗,干巴巴地笑了笑:“路少掌門,喬少門主,二位,這這這,還真是……” 這還真是天大的誤會,怎么會抓了這兩個人??! 他說不下去了,抬手憑空一抓,兩條鎖鏈消失,鎖鏈消失的地方出現(xiàn)了兩名渾身發(fā)抖的鬼差,在忤官王的瞪視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縮成一團(tuán)。 陽世與陰間是兩個對等的世界,雖然說陰間一向因為比較神秘而被人們所敬畏,但事實上其地位并非凌駕于陽世之上,陽間法術(shù)高超的人士不在少數(shù),如果無法跟他們處好關(guān)系,也同樣會給陰間帶來很多的麻煩。最起碼對于像忤官王這樣的十殿閻羅來說,就很忌憚身為術(shù)士中下一代掌舵者的喬廣瀾和路珩。 上一任的忤官王投胎轉(zhuǎn)世去了,現(xiàn)在來的是繼任,跟喬廣瀾和路珩打過不少交道,可以說是老熟人了。 他心里清楚,面前這兩個人都是難纏的祖宗,綁了一個就夠他頭疼的,更何況還是倆湊在了一塊。現(xiàn)在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們關(guān)系不好,在一致對外之前有可能自己先打起來,還讓他可以有點緩氣的功夫。 他瞪了一眼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兩個鬼差,對路珩和喬廣瀾說:“這一定是誤會,前兩天合大地獄里逃出去兩只惡鬼,據(jù)說附在了活人身上,小神派他們兩個出去追回,也不知道這兩個不中用的東西怎么就這么眼瞎,居然抓到了你們二位頭上。這……見諒啊?!?/br> 喬廣瀾道:“忤官王,你太客氣了,咱們可是好哥們,我怎么會因為這點小事怪你。不過說起來,這合大地獄關(guān)的全都是不敬天地神明的人,我和路珩倒也符合?!?/br> 他說自己也就算了,還非要捎帶著把路珩也搭上,憑著忤官王對兩個人的了解,路珩接著肯定又要和喬廣瀾杠上了,結(jié)果沒想到等了一下,路珩非但沒有反駁,還笑吟吟地在旁邊點頭附和:“所以或許沒抓錯人也不一定,那沒辦法,咱們兩個只能去合大地獄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