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同父異母的meimei長得像辛振山,可性格和智商都沒遺傳到辛振山,反倒像林梔多一點,沒什么大的壞心眼,但是對錢看得比較重,喜歡占點小便宜,以前徐立方經(jīng)常送她高檔的電子產(chǎn)品和護膚品,她就一口一個姐夫叫得非常親熱。 林梔也是,那會兒對她和徐立方都笑臉相迎的,還私底下問了她好幾回,有沒有什么好的投資項目,讓徐立方記得帶她一下。 原本辛阮打算過年以后就把這十萬塊錢還給辛振山,現(xiàn)在倒也賭上氣了。 林梔和辛緋心里在想什么,她明白。 就是覺得她和外婆一家親,能用外婆的錢,為什么非要來吸家里的血?可是,辛振山那也是她爸爸啊,她怎么就不能用他的錢應(yīng)急了?這一年下來,辛振山一個科室主任、主治大夫,少說也有六七十萬,十萬塊錢并不算是大數(shù)目。 說白了,以前看著徐立方有錢,就惦記著她能給點好處;現(xiàn)在看她落魄了,就深怕被她惦記了。 “分不到了,”辛阮一本正經(jīng)地道,“以后我就要每天住家里白吃白喝啃爸的老了,你要有心理準備?!?/br> 辛緋一臉見了鬼的表情,手里的游戲也沒心思打了。 林梔從廚房里切了水果出來了,看上去臉色稍稍好看了些。“小阮,你今天可有口福了,你爸說要親自下廚呢,我總算可以歇一天了。” 辛振山的廚藝很好,不過,幾乎都不進廚房,今天顯然是在向林梔示弱了。 林梔顯然很得意這樣的勝利,在辛阮身旁坐了下來,和她嘮起嗑來,先是問了問這些天的衣食住行,又抱怨了一下辛緋現(xiàn)在的開銷,最后話鋒一轉(zhuǎn):“小阮啊,你現(xiàn)在這樣,我們心里都很著急,這兩天我也四處托了人,倒有了一個比較好的人選,下個星期要么找時間見一見?” 辛阮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是要給她介紹對象呢?!安挥昧耍x謝林姨?!?/br> 林梔頗有些矜傲,是該好好教育一下這位嬌滴滴的繼女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她語重心長地道:“小阮,我和你爸都看過了,這個男的很不錯呢,三十出頭,雖然離了婚,不過沒有孩子,是隔壁醫(yī)院的主治醫(yī)生,有房有車,收入很高,很搶手的。你雖然是二婚了,但勝在還年輕,人家才同意見一見的,要不然等……” “林姨,”辛阮打斷了她的話,“不好意思,讓你白費心了,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爸,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br> 廚房里傳來“哐啷”一聲響,辛振山幾步就沖了出來。 正巧,門鈴響了,他順手拉了開來,臉色鐵青地看著外面站著的男人:“你是誰?走錯門了吧?” 門被頂住了,熟悉的聲音響起:“請問這里是辛阮的家嗎?” 辛阮的頭皮一麻,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了門口,果然,裴釗陽站在那里。 “你……你怎么自己上來了?我還沒給你發(fā)短信呢……”她無語了。 “一個小時到了,我怕有什么意外,就上來了,”裴釗陽皺著眉頭打量了她幾眼,見她一切正常,這才松了一口氣,迎向了辛振山的目光,氣定神閑地道,“爸,我是裴釗陽,辛阮的新婚丈夫?!?/br> 一時之間,家里有點混亂。 辛振山臉色鐵青,林梔手足無措,辛緋在一旁看熱鬧,得空還插問了一句“你是干什么的”,結(jié)果辛振山正沒地方撒氣,吼了她一句:“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湊什么熱鬧!整天就是知道追星八卦,快去復(fù)習(xí)!” 辛緋眼圈紅了,林梔氣壞了,回了一句:“你拿小緋撒什么氣?有本事沖你大女兒立立規(guī)矩!人可沒拿你當(dāng)爸!” 裴釗陽的眉頭一皺,瞟了林梔一眼。 一股寒意撲面而來,林梔莫名感到了一絲懼意,倏地住了嘴。 “爸,這件事都是我的不對,本來應(yīng)該先征求您的同意,可我實在是對辛阮一見鐘情,深怕辛阮改變主意,這才倉促先和辛阮領(lǐng)了證,”裴釗陽神情鄭重地解釋,“您罵我什么我都可以接受,但請不要責(zé)怪辛阮?!?/br> 辛阮心里有點異樣。 這是她第二次聽裴釗陽說“一見鐘情”這四個字了,說謊話也能這樣嚴肅認真、言辭鑿鑿的,裴釗陽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門口又響起了敲門聲。 特助小秦進來了,拎進來了一大堆東西。 “第一次登門太倉促了,只準備了這些,”裴釗陽恭謹,卻帶著幾分久居上位者的從容,“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包裝帶上的logo閃閃放光,一件是送給辛緋的最新款超薄型手提電腦,一件是送給林梔的頂級品牌護膚品,最中間的一個看起來最是厚重,墨色的盒面上鑲嵌著一副潑墨山水小箋,畫的是一副制茶圖,辛振山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應(yīng)該就是武夷巖茶大紅袍。 “爸喜歡喝茶,我特意讓人去當(dāng)?shù)厥占?,武夷牛欄坑rou桂,當(dāng)?shù)刂撇璐髱熞詡鹘y(tǒng)古法碳培而制,聽說有緣人都要焚香沐浴才能不負這神賜之茶,我不懂茶道,道聽途說來的,爸不要見笑。”他一邊說著一邊彬彬有禮地將禮品放在了茶幾上。 辛阮汗顏,她都沒想這么多,裴釗陽居然悄無聲息地去買了這么多東西,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知道辛振山喜好茶道,這禮物應(yīng)當(dāng)是送到辛振山的心坎上了。 “這……這怎么好意思啊……”林梔雖然不懂茶,可看看另兩樣禮品,猜也猜得到那一盒大紅袍貴重得很,剛才還有些趾高氣揚端著繼母的架子要替辛阮介紹對象,而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裴釗陽簡直讓她無地自容。 辛振山沉著臉,好半天才擠出一個字來:“坐?!?/br> 林梔舒了一口氣,這才招呼著裴釗陽坐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盤問起了裴釗陽的來歷。 裴釗陽一一作答,林梔的眼睛越聽越亮,剛才還同情辛阮的辛緋坐在沙發(fā)扶手上直接激動起來:“華智科技?天哪天哪,那不就是牡丹手機嗎?你們x6什么時候出?姐,你一定要幫我預(yù)定一臺!我可以去同學(xué)那里炫——” 辛振山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辛緋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小阮,我對這位裴先生是做什么的、有多少資產(chǎn),一點興趣都沒有,”辛振山盯著辛阮,眼里卻是濃得說不出來的悲涼,“我只想知道,你對我,是不是已經(jīng)完全不把我當(dāng)你的爸爸了?” “爸!” “爸……” 裴釗陽和辛阮幾乎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你的第一段婚姻出了事,是你外婆打電話給我的,你的第二段婚姻,居然是你的丈夫登門我才知道,小阮,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這樣不把你自己的生活當(dāng)一回事,不在意自己的幸福,要讓我怎么向你地底下的mama交代?” 辛阮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半跪在了辛振山的面前。 辛振山和她雖然不親,但從小都沒虧待過她,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從小學(xué)開始就盡可能地為她選擇了名校,為她的成長鋪好了康莊大道。 和徐立方結(jié)婚的時候,辛振山把穿著婚紗的她送到徐立方手中,父女倆近在咫尺,她清晰地看到了辛振山眼里閃動的淚光。 而現(xiàn)在,辛振山的傷心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讓她隱隱覺得,她一直以來以為辛振山愛辛緋勝過愛她的念頭可能出了偏差。 “爸,對不起,我錯了,”她顫聲道,“你罵我吧?!?/br> 辛振山張了張嘴,卻只是頹然長嘆了一聲。 “爸,我和辛阮都知道錯了,你別傷心了,你傷心辛阮也會傷心,她前陣子都過得不太好,晚上失眠,胃口也不好,這陣子好不容易有點好轉(zhuǎn)?!迸後撽栐谝慌陨陨钥浯罅艘幌率聦崱?/br> 辛振山稍稍動容,轉(zhuǎn)頭看向辛阮,眼中流露出了心疼之色。 裴釗陽繼續(xù)懇摯地道:“爸,你放心,以后我和辛阮有什么問題,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再也不會瞞著你了?!?/br> 手臂被戳了一下,辛阮立刻不假思索地跟著道:“爸,裴……釗陽說得對,我以后一定不瞞著你了,有什么事情第一時間告訴你,征求你的意見再決定?!?/br> 辛振山沉默了良久,終于摸了摸辛阮的頭,低聲道:“好了,起來吧,結(jié)都結(jié)了,再說別的也沒用,別想太多了,身體是第一要緊的,不管出了什么事,爸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br> 一場風(fēng)波總算是過去了。 辛振山對裴釗陽淡淡的,并不熱絡(luò),不過,對他留下來一起吃飯并沒有拒絕,算是無奈地默認了這樁婚姻。 這么一鬧騰,午飯晚了,快兩點多才吃完,下午,辛振山科室里打電話過來,有個急診病人要會診,裴釗陽和辛阮開車把他送去了醫(yī)院。 下車的時候,辛振山的臉色終于又和緩了一點,說了一句“下周日我還輪休,你們一起回來吃飯”。 目送著辛振山的背影消失在醫(yī)院大門里,辛阮重新上了車,心不在焉地目視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釗陽一時摸不清辛阮的想法,一邊開車一邊琢磨著他今天的言行能打幾分。 東岸花園到了,他放慢了車速,狀似隨意地問:“怎么樣?是回去休息還是去外面逛逛?” 辛阮轉(zhuǎn)過頭來定定地看著他。 裴釗陽一腳踩下了剎車,靠邊停了下來,轉(zhuǎn)頭警告道:“你別這樣看著我,小心我親你?!?/br> 辛阮的嘴角慢慢地上揚,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左邊嘴角下的小梨渦若隱若現(xiàn)。 裴釗陽的心頭一熱,還沒等他把自己的威脅付諸于行動,辛阮湊了過來,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仿佛被仙女的魔棒點中,裴釗陽整個人都愣住了,幾秒之后,唇邊的觸感才通過神經(jīng)末梢傳遞到了大腦。 辛阮親他了,主動親他了。 渾身的血液瞬間沸騰,多巴胺在體內(nèi)橫沖直撞。 “今天多虧你了,”辛阮輕聲道,綿軟溫?zé)岬耐孪⒃谒∧w上掠過,一股淺淺的清香襲來,“謝謝你,裴釗陽。” 作者有話要說: 突破性進展即將一個接著一個! 感謝小天使們澆灌的營養(yǎng)液,已經(jīng)603瓶啦。 感謝土豪們包養(yǎng)的霸王票,撲倒么么噠~~ 薄荷貓扔了3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202 11:19:52 無奈的包子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202 17:38:19 丫丫就是丫丫扔了3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202 23:05:16 第22章 驚蟄(五) 意外的緊致阻住了裴釗陽攻城掠地的去路。 然而,箭在弦上,披堅執(zhí)銳、無可阻擋。 低吟聲聲入耳,眼波嬌媚入骨。 沸騰的血液將腦中的那一絲遲疑和困惑徹底驅(qū)除,裴釗陽緊緊地抱住了眼前的女人,沉醉在那一片洶涌而至的悸動中…… 靜謐的空間中,喘息清晰可聞,從急促漸漸歸于寧靜。 潮濕的身上黏黏的,裴釗陽輕啄著辛阮的面頰,最后停留在了她眼角的那塊小疤上,舔舐了片刻,起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辛阮輕呼了一聲,手腳酸軟得提不起來,只好無力地抱住了裴釗陽的腰。 到了衛(wèi)生間,兩人清洗了一下身體,蓮蓬頭下,辛阮白皙的肌膚上透著一點點裴釗陽留下的紅印,眼神氤氳中透著綿綿的濕氣,仿佛春花般嬌艷,又仿如春雨般纏綿,裴釗陽沒忍住,抱著她又熱吻了一遍,幾乎再次擦槍走火。 回到臥室,床單上的一抹暗紅有些觸目,辛阮定定地看了很久,默默地將它換掉了。 可能,這是世界上最亂的一團亂麻。 關(guān)了燈,兩個人躺在床上,辛阮剛側(cè)過身,一只胳膊伸了過來,不容拒絕地將她攬進了懷里。 四周悄寂無聲,黑暗仿佛成了最有用的偽裝。 “你騙我……那晚……我們沒有那個……”辛阮喃喃地問,“為什么?”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們倆酒后亂性了,”裴釗陽很是坦然,“是你自己扔了錢給我逃走了?!?/br> “那我們?yōu)槭裁炊肌瓫]穿衣服?”辛阮有點凌亂。 “你抓著我不肯放,一個勁兒地親我,后來在我身上吐了,”裴釗陽的嘴角微微勾起,回憶著那心猿意馬的一晚,“我只好給你換衣服沖澡?!?/br> 還真是能忍,裸裎相對了還沒亂性。 辛阮的腦中閃過一絲不合時宜的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