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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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得救了?” “這么說還太早了一點?!?/br> 站起身來的年輕士兵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他看起來稍有些狼狽,原本的那頂暖和又精神的帽子在從山坡上滑下來的時候掉了,露出了他的那頭漂亮的金發(fā),在逆光之下消去了許多他原先的老陳感,也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他原本的年少氣盛,還有那份連冰雪都遮蓋不去的朝氣。 他看向那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說道:“我們掉到無人區(qū)了。得想辦法回去。” “我們找人來救我們?” 大難之后不僅不死,并且還幾乎沒怎么受傷,只是被樹枝磕著碰著了幾下,這讓項靈熙陷入了一種劫后余生的興奮。顯然此時的她并沒有意識到,想要回到有人煙的位置其實并不容易。 但是為了救她才落到了這種狼狽地步的士兵卻是沒有她的這種好心情。他一邊向前走去,一邊出聲問道:“你的手機有信號嗎?” 后知后覺的項靈熙摸出大難之后也沒有離她而去的手機,發(fā)現(xiàn)這里根本就連一格信號都沒有!她忙追上去,并問道:“沒有!你的也沒有嗎?” 可是士兵卻不回答她。 項靈熙繼續(xù)問道:“我的名字是靈熙,靈熙·項,但是在我的家鄉(xiāng),我們都是姓氏在前的。你呢?” 士兵依舊不回答她。 項靈熙倒也不生氣,甚至還接著說道:“剛才真是太險了,如果沒有你,我現(xiàn)在可能都已經(jīng)死了!謝謝你救了我!” 士兵還是不回答她。 項靈熙不氣餒,又再次開口道:“你怎么會也在這里的?我其實在三天前見過你,就在過來白森林的那輛車上。那個時候我還就坐在你的旁邊?!?/br> 士兵開始沿著他們滾下來的路往上走。這下項靈熙不說話了,而是連忙跟在對方的后面,生怕對方嫌她煩了,就把她丟在這里。只是對方身高腿長,項靈熙雖然在女生里也是個高個子,身高足有一米七,但她的腿在面對這個小哥哥的時候真的是劣勢盡顯。當走在前面的士兵還只是在以正常速度往上爬的時候,項靈熙就已經(jīng)需要在跑不起來的雪地上跳著爬了! 可如果說,那段稍緩的坡還是項靈熙憑借意志力能夠跟得上的坡段,那么再往上坡度慢慢變陡的那段就是她無論怎么努力都很難爬上去的了。 但在后面跟著的項靈熙還是沒有出聲,而是一邊克服著對于再次滾下去的恐懼,一邊倔著性子繼續(xù)跟著對方往上爬。 就這樣,根本就不是走在一條“路”上,而只是順著冰藍色眼睛的小哥哥先前踩下的腳印一點點往上爬的項靈熙翻滾下去。這一次,她沒有又發(fā)出大叫聲,而是只留下了滾下雪山山坡的“刷刷”聲。 先前還一句話都不和項靈熙說,只是一個人憋著氣往上爬的士兵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立馬沖下雪山坡,在項靈熙就要又滾著回原地之前再一次地抓住了她。 在被對方從雪堆里扒拉出來的時候,項靈熙不光黑色的發(fā)絲里全都是雪,就連用圍巾裹得嚴嚴實實的脖子里也有了許多雪。項靈熙感覺委屈極了,并在對方試圖幫她把那些雪全都拍下來的時候躲開了對方。 她原以為這個冷冰冰的家伙會出口安慰她兩句,卻沒曾想,這個長得好看,聲音也很好看的家伙一出口就是一句: “你爬不上來為什么不告訴我?” “嗚哇??!” 委屈死了的項靈熙再沒能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并幾乎是打著嗝說道:“你這人……你這人怎么能這么氣人呢!” 幸好,幸好這家伙不是聰明面孔笨腦袋,并且也沒有再問項靈熙一句“我哪里氣人了”,而是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個保溫壺遞給項靈熙。不明白他意思的項靈熙直接一邊哭一邊用表情和眼神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疑惑。 “加了伏特加的熱巧克力。喝一點吧,會讓你感覺好一些。等你休息一會兒,我們就再試一次?!痹陧楈`熙愣愣地接過保溫壺后,男孩才說道:“這一回我會拉著你的。” 那些加了伏特加的熱巧克力果然讓項靈熙感覺好了起來。稍事休息之后,在項靈熙心里的標簽已經(jīng)從冷冰冰變成了巧克力伏特加的士兵拉起了項靈熙的手,并開始帶著她一起向上爬。 “我的名字是盧卡茨,盧卡茨·卡拉喬爾杰。能記住嗎?” 項靈熙終于知道了對方的名字,那可真是一個乍一聽到感覺和眼前人的反差巨大,可是在心里多念幾遍之后又覺得無比合適的名字。 項靈熙笑著點了點頭,并說道:“能的,盧卡!很好記。” 盧卡茨:“不,我的名字不是盧卡,是盧卡茨。而且我問的是我的姓,卡拉喬爾杰。你能記住嗎?” 項靈熙:“……” 他們到底還是沒能原路爬回去。 那些雪地山坡對于項靈熙來說實在是太陡了,更何況她也沒有穿適合爬雪山的登山鞋,就算有一個對這一帶的地形十分熟悉也很適應(yīng)這里的盧卡茨帶著她,她也還是爬不上去。 于是項靈熙讓盧卡茨先自己上去,上去找人來救她。 盧卡茨卻是拒絕了,他說:“不是我一定要嚇唬你,但是在這樣的天氣里,等我?guī)е嘶貋碚业侥愕臅r候,你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凍死了?!?/br> 后來,他們換了一條路,一條地勢平緩許多,卻需要繞好大一圈才能去到最近的鎮(zhèn)上的路。 第9章 “昨天晚上我失眠了,等我好容易睡著之后,我做夢夢到盧卡茨……嗯,我是說我夢到卡拉喬爾杰總統(tǒng)閣下了?!?/br> “聽起來那一定是一個很好的夢?!?/br> 首都國際機場的特殊候機室里,項靈熙和幾名外交部的相關(guān)官員一起等候著即將到達的羅科曼尼亞總統(tǒng)專機。據(jù)說,外交部部長和主席本人都在另外一間安保措施嚴密的等候室里等待著總統(tǒng)的到來。 而根據(jù)陳秘書與他的幾位外交部同事的交談,項靈熙已經(jīng)明白了很多。 比如,以中國現(xiàn)在的國際地位,照理說像羅科曼尼亞這樣的歐洲二三線國家首腦來華訪問還犯不著讓他們重視到這種程度。但是羅科曼尼亞在歐洲的地理位置特殊,又是自1945年以來世界首個在分裂之后通過人民公投重新合并的國家。更不用說他們在宣布合并之后,與中國重新建交的時間還先于他們與美國重新建交的時間。 在這樣的重要問題上,這個先于美國的時間哪怕只是一分鐘都足夠說明他們的態(tài)度。 因此,中國自然也要回以一禮。 或許是感受到項靈熙因身處于這個她所不熟悉的環(huán)境所表現(xiàn)出的拘謹,這個特殊候機室里項靈熙唯一能說得上話的陳燁主動與項靈熙交談起來,并且兩人還聊起了項靈熙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 陳秘書認為項靈熙既然在這種時候做夢夢到了卡拉喬爾杰總統(tǒng),那么這就一定是個很好的夢??身楈`熙卻不那么認為。 她想了好一會兒,那張好容易才用化妝品遮蓋住了失眠引起的憔悴的臉上出現(xiàn)了苦笑。在好好咀嚼回味了那種失落感之后她說道:“不,我覺得那簡直就是噩夢。” 這個答案實在是讓陳秘書感到意外極了,于是他很快向項靈熙尋求起了答案。項靈熙倒也沒有隱瞞,而只是想了一會兒就試著開口說道: “夢里他跟我說……當初他和我說過的夢想已經(jīng)完成了很大一半了,又問我……我的夢想完成得怎么樣了?” 陳燁:“然后?” 項靈熙:“然后我就醒了,被驚醒的?!?/br> 陳燁:“什么……?” 就在陳燁試著去理解這樣的一個夢為什么會是噩夢,以及項靈熙又為什么會因為這樣一句話就驚醒的時候,外面有人敲起了等候室的門。 “各位,卡拉喬爾杰總統(tǒng)的專機已經(jīng)飛到北京上空了?!?/br> 當這樣的通知響起,原本還在或閑聊,或核對盧卡茨的總統(tǒng)專機抵達之后各項流程的外交部相關(guān)人員連忙把東西都收好,并最后整理一遍自己的著裝以及儀表,而后一個個的都臉上帶著微笑不緊不慢地走出等候室。 幾乎可以說是一手促成了項靈熙出席的陳燁也很快示意項靈熙跟著他,和他一起并排走去前面。 在這樣一個讓人不由地感到緊張的時刻,這樣一個項靈熙已經(jīng)期待了好一陣子的時刻,她卻是不住地想起十年前她對盧卡茨所說的那些話。 【我的夢想啊……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很成功的畫家。不一定要在死后很久也讓好多人記得我的名字,知道我的代表作是什么。但我希望,在我活著的時候,我的畫就能有很多人欣賞,也能賣出很高的價錢了。雖然我更喜歡梵高的畫,可如果讓我選,我肯定會選擇做畢加索的?!?/br> 但是不等項靈熙好好地回憶起那時候令她怦然心動的氛圍,今天早上的那個噩夢里的情景就仿佛再次在她眼前出現(xiàn)。 【你和我說過的夢想,完成得怎么樣了?】 “完成度0%……”項靈熙帶著沮喪的情緒,很輕很輕地說了這么一句,而后便嘆了一口氣,壓著已近狂亂的心跳,一步步向著機場的停機坪走去。 在看到陽光明媚的停機坪時,她仿佛又喝了一口加了伏特加的巧克力,并在心里說道:完成度0%也要來見你啊。 一架項靈熙此前從沒見過的飛機飛過首都國際機場的上空,并在機場上空盤旋一圈后開始降落。這架飛機的機尾上有著新的羅科曼尼亞的國旗噴繪。那是一面藍橙白的三色條紋旗,并在中間鑲嵌著兩顆黃色的小星星。 當項靈熙看到機尾上的那面國旗時,她就知道,是了,就是它了。 在肯定了這一點后,項靈熙的視線就一直追著那架飛機,看著它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個圈,并從這條跑道的盡頭開始降落,也放下它的起落架,而后平穩(wěn)地降落在跑道上。 那輛為了接待外國禮賓而來的黑色紅旗牌轎車很快發(fā)動起來,而準備紅毯的,以及專程等在這里的儀仗隊也有按照先前準備好的條不紊地進行起他們的工作或者說是職責。 受到這種場面的緊張感和莊重感所影響,原本并沒有覺得今天的這次重逢會有這么不得了的項靈熙感到緊張極了,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整個人都既興奮又虛弱,好像能一下就在助跑之后跳到還沒有打開艙門的飛機上,又好像下一秒就能夠因為太過緊張而暈倒在地! 這可是她開始健身之后就再沒有過的,連自己的身體都沒法掌控的可怕感受! 眼見著總統(tǒng)專機的飛機艙門已經(jīng)在眾人那帶著笑意的期待目光中慢慢打開,項靈熙不禁向周圍唯一可以稱得上是熟人的,就站在她身旁的陳秘書發(fā)出了微弱的求助聲! 項靈熙:“陳秘書……我、我現(xiàn)在很緊張,我感覺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陳燁:“項小姐,你堅持住,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場合。” 陳燁秘書話音剛落,那些扛著攝像機的攝像師,以及端著“長槍短炮”的攝影師就出現(xiàn)在項靈熙的視線中,并站在不遠處的地方對著項靈熙他們就是一陣猛按快門。 于是陳燁秘書表情都不變地立刻改口道:“我們只是來機場迎接卡拉喬爾杰總統(tǒng),并不是要一起去人民禮堂。放輕松一點,你們是好朋友的,還記得嗎?” 【我和盧卡茨什么時候是好朋友了!】 項靈熙在心中狂吼一聲,卻是在攝像機和照相機的拍攝范圍內(nèi)憋得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而就是在她又糾結(jié)又想要噴火的時候,這架總統(tǒng)專機的機艙艙門已經(jīng)完全打開,而身為羅科曼尼亞總統(tǒng)的盧卡茨……他的身影也即刻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十年未見,他依舊是那樣的奪目,無論站在哪里,只要一出現(xiàn)就能牢牢抓住別人的眼睛。 項靈熙本以為,像他這樣心里裝了那么多事的人應(yīng)該會老得很快,可是和十年前相比,他只是褪去了曾經(jīng)還依稀的稚氣,那雙冰一樣顏色的眼睛已經(jīng)讓人完全無法看出他的真正情緒,以及……他也理所當然地變得十分成熟了。 并且,項靈熙在新聞里所看到的盧卡茨也當然和就站在他們眼前的本人并不相同。因為離他很近的鏡頭根本拍不出他的身高,也根本就拍不出他的氣勢,甚至也拍不出他帶給別人的壓迫感。 但就在項靈熙感慨自己所認識的這個人其實并沒有太大的改變時,盧卡茨卻是向在這里等候著他,并迎接他的人露出了笑容。 那是讓項靈熙感到十分陌生的,屬于一名政客的笑容。 走下飛機的盧卡茨和前來迎接他的中方人員握手,仿佛和自己早已熟識的友人相見一般地與外交部的部長,還有早些時候來到這里的羅科曼尼亞駐華大使進行交談。 但是當他的目光略過項靈熙所在之處的時候,他卻仿佛完全沒有看到自己十年前在白森林救下的人,也仿佛根本就不認識項靈熙。他的視線沒有為項靈熙而停留,也并未因為項靈熙的存在而有任何特別的反應(yīng)。 原本雀躍的心情因此而冷卻下來,讓項靈熙感到有些手腳發(fā)涼。 可是此時此刻,項靈熙卻還樂觀地抱著這樣的一個想法:也許,也許他只是認不出我了,也不太記得我了。 顯然帶著項靈熙來到這里的陳燁秘書也是這樣想的,并且他也不打算讓盧卡茨把外交部特意請來的客人忽略到底。在這位年輕的總統(tǒng)結(jié)束了和外交部部長的交談,并即將被王部長送上車的時候,陳秘書自信且大方地帶著項靈熙一起走到了他的面前。 “卡拉喬爾杰總統(tǒng),因為您的這次訪華,我們還特意請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十年前,您曾在索林尼亞的白森林救過她。” 但是意料之中的恍然大悟和久別重逢的喜悅卻并沒有在年輕總統(tǒng)的臉上出現(xiàn)。相反,在聽完了陳燁秘書的這句話之后,盧卡茨的臉上還出現(xiàn)了疑惑和為了減少尷尬而露出的,遲疑的笑。 “是嗎?” 那雙在有的時候會變得極具壓迫感的眼睛看向項靈熙,他的臉上雖然帶著很淺的笑意,可落在項靈熙身上的目光卻是沉重得讓項靈熙感到窒息。 盧卡茨想了一會兒,并態(tài)度自然又十分誠懇地,不留一絲破綻地說道:“可是那一年我沒有去過白森林?!?/br> 年輕的總統(tǒng)對項靈熙和陳燁都露出了歉意的笑容,并在溫和有禮地說了一句“抱歉”后坐上了那輛專為他而準備的黑色轎車。 第10章 “今日,羅科曼尼亞總統(tǒng)盧卡茨·卡拉喬爾杰來華訪問。國家主席***,外交部部長**,以及羅科曼尼亞駐華大使*****在北京首都國際機場為其舉行接機儀式。隨后,兩國元首一同前往人民大會堂東門外廣場,參觀在那里舉行的歡迎儀式?!?/br> 晚上七點半過后的外交部,外交部陳燁秘書的辦公室燈依舊還亮著,并且電視機也打開著。新聞聯(lián)播的聲音從電視機里傳出,讓整間辦公室里的氣氛都變得莊重,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