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看直播的小安皺著臉道：“這個恐怖組織是怎么取的名字啊，太辣耳朵了?！?/br>
    游鐸在平板上邊查閱著什么邊道：“唯愛永生，簡稱唯愛會……”

    小安忍俊不禁，“這真的不是個明星粉絲團體？”

    “不是，他們不是這里本土的恐怖組織，是境外的，全名‘唯愛永生’，在這里叫唯愛會，據說有30多年的歷史了，不過近十來年他們很低調，沒干過什么大事。對了，他們不是極端宗教團體，是分離主義型的恐怖組織?！?/br>
    “咦咦咦……”小安驚詫道，“居然不是極端宗教？”

    “不是所有恐怖活動都是極端宗教做的。據前幾年的數據顯示，大約百分之六七十的恐怖活動是極端宗教團體做的，其余的則是其它類型的組織策劃的?！辈贿^，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自殺式襲擊都是極端宗教做的，他們偏愛這種形式。

    “分離主義，分裂領土是吧？”葉萊道。

    “嗯，最常見的是民族分離主義，部分民族有希望分離或獨立的愿望。很多國家都有民族矛盾，俄國：蘇聯(lián)解體后矛盾仍存在，英國有北愛爾蘭，還有蘇格蘭現在也想獨立，法國科西嘉，美國夏威夷……我們周邊的有緬甸、菲律賓、印尼……”

    “好了好了。”步歡打斷游鐸，指著審訊室里的張論道，“這個好像不是民族分離主義?！?/br>
    “嗯，這個是其它社會矛盾造成的分離主義，大概就是想構建一個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國度?！?/br>
    葉萊道：“我覺得還是統(tǒng)一更符合國民利益，這樣國家才能強大，分裂成一小塊一小塊，會被欺負死吧？美國是公認的強國，它支持別人獨立，但它自己也是個由多個地方區(qū)域組成的聯(lián)邦國家?！?/br>
    “有少數人認為獨立更符合他們的利益?！表n彬出聲道，“這事能不能成主要看政府是否有阻止的能力?！?/br>
    ……

    程錦幫張論錄完視頻，繼續(xù)問他：“你用的毒針是你們組織提供給你的嗎？”

    “不是，組織肯定有更好的武器?！睆堈撚悬c不好意思，大概是覺得自己用的武器太低端給組織的形象抹黑了，“我讓我叔叔幫我搞的，他有這方面的渠道。”

    程錦回憶了一下自己看過的資料，張論叔叔是做生意的，“他和那些偷獵的人有生意往來是吧，好像生意做得不錯。他沒叫你去幫他做事？”

    “叫過我，我不想去，我有更重要的事業(yè)要做?！?/br>
    程錦點頭，很能理解的樣子，“你舅舅許明義呢？他為什么殺人？他有你這種……思想覺悟嗎？”

    以程錦對許明義的印象，這人渾渾噩噩的，一臉死到臨頭的灰敗感，像具行尸走rou，完全沒有張論這種亢奮甚至是心滿意足的情狀。

    張論皺眉，“他不是，他就是想搶錢?！?/br>
    “他殺了幾個人？”

    “不知道，兩三個應該有?！?/br>
    “你們沒交流過殺人的事？”

    “和他有什么好交流的?！?/br>
    好吧，看來這個年輕人看不上他舅舅。

    ……

    和張論聊完，離開審訊室后，李會遲疑著道：“你那樣……”

    “嗯？”程錦想了想，大概猜到李會的意思，“你是說我附和他，甚至‘討好’他？你別誤會，那只是個問話方式，我不是真的那么想的，也不可能幫他。”

    “抱歉，對不起，我知道的。”李會著急地道，“我不是覺得你不對，就覺得那樣不太……好?！?/br>
    “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這種方式是會讓正直的人覺得不舒服?！?/br>
    李會有些尷尬地笑了，“別這么說，你這是笑話我呢。”

    “沒有，我認真的。”程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既然你提醒我了，那等會兒去見許明義時我會注意點，嗯，要不你來問？”

    “……不不，還是你來吧，我真的沒有覺得你不對的意思！”

    “我也沒有覺得你不對的意思，我們就別互相解釋了?！?/br>
    “好好……”

    程錦沒有立刻去見許明義，而是先打了個電話給唐釋。

    “你們已經好了？”唐釋很驚訝。

    程錦猜測他那邊的“分分鐘可以搞定”的流程仍在進行中，“不是，是有別的事要和你說。”

    程錦把唯愛會的事跟唐釋說了。

    唐釋道：“回鄉(xiāng)會和唯愛會可能有關系？我去跟大仙說吧，這邊的情況他最清楚?！?/br>
    “嗯。”

    第79章 烈火邊城3

    和程錦通完話后，唐釋立刻聯(lián)系常長生。

    常長生此刻正在訓練中心里，楊思覓過來做體能測試，他跟過來監(jiān)督。晚上訓練中心沒人，正方便他們倆自由活動。

    唐釋前段時間剛來時，也被常長生領到這里來過，為此唐釋還罵他，“cao，你他媽就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吧？！”

    其實誰來這片區(qū)域，都得先來上這么一趟，這是既定流程。常長生認為這是有必要的。他們這里危險，如果是幕后那還可以降低標準省略這道測試程序，要是得上“前線”，那水準不夠可不行。

    楊思覓不會有唐釋那種自尊受損的感覺，他看看四周，“很久沒來這么破的訓練中心了。”

    常長生道：“你現在是去哪個訓練中心？”

    “科技局?！?/br>
    “那里的訓練中心是很先進。”常長生道，“常去？”

    “三月一次?！眲e人是一年體檢一次，楊思覓和程錦三個月一次，早期還有過每周都要去打卡的時期?！斑€好嗎？”關于程錦和楊思覓曾經中毒的事，常長生稍微知道一點，他甚至覺得楊思覓退了也有這方面原因。

    “不會死?！?/br>
    常長生沒再問，只說：“頻率太低了。”他開始考慮，是不是讓楊思覓呆幕后算了。

    楊思覓自己還補了一句：“去了也不會做劇烈運動?！?/br>
    常長生，“……”

    “現在頻率最高的運動是在床上?！?/br>
    但睡覺是休息吧？常長生恍惚了一下，明白過來，其實不是床上，而是上床?！澳阕兞恕?/br>
    楊思覓道：“床上運動比訓練好玩。”

    ——如果程錦聽到這話，不知會作何感想。

    反正常長生這個局外人此時相當震驚：“那你過來干嘛？”楊思覓要是拒絕過來，他當然不可能強迫。

    “你是叫我過來訓練的？”

    那倒不是，是叫他過來干活的。常長生心道，也是被楊思覓整懵了。“不訓練，但得看看你現在退化到什么程度了?！?/br>
    這要換了唐釋，又要怒了，楊思覓不同，他怒點比較飄忽，此刻心情不壞，只道：“比你強?！?/br>
    常長生沒反駁，反倒說：“我在考慮退了?！?/br>
    “癥狀加重了？”

    “有你們在能不加重嗎？”

    “沒人有義務遷就你?！睏钏家捓淠氐?，“不行就別干?！?/br>
    “像你一樣？”

    楊思覓疑惑，“你和我比？”

    “不能比？”常長生笑笑，“我們都出了問題，不管是哪一類問題，總歸是事情發(fā)生了變化?！?/br>
    “我不會死，你會。”

    人都會死。不過常長生什么都沒說。

    ……

    唐釋來電時，常長生正掛在繩網上，手機一響，他便反射性地去摸口袋，楊思覓毫不客氣地趁機給了他一腳。他們現在離地面有四五米的高度，下面是碎石地，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常長生卡在網上，晃蕩著，像條風干中的rou，他放棄了手機，反手緊緊纏住繩網，同時飛起一腳踢向楊思覓。

    楊思覓一個反身，背靠到繩墻上，繩索一蕩，帶著他恰到好處地避開了攻擊，然后又蕩了回來，他順勢躍起，撲向常長生，指間似有寒光。

    常長生眼一瞇，沒硬抗，而是反應敏捷在繩網上滾了幾圈，遠離了楊思覓，他均了均呼吸，“暫停，我去接個電話，可能是急事?！彼樦K索刺溜幾下落到了地面上，邊往遠處走邊拉開口袋拉鏈，手指一夾一轉，手機落入掌心。

    “你他媽的又在睡覺？！”唐釋以為常長生是睡著了才會接電話接得這么慢。

    “什么事？”常長生不解釋，也不動怒。沒人知道他純粹是懶的，還是其實是在心底藐視眾生，反正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很服“大仙”這個外號——到底誰給取的，眼光夠毒辣。

    唐釋告訴他“唯愛永生”的事，并把程錦發(fā)來的張論的申明視頻轉發(fā)給他。

    常長生看完視頻后道：“行，我知道了。還有事嗎？”

    唐釋暗中吸了口氣，他和他這個老對頭真是相當合不來，隔著手機都分分鐘想發(fā)火。“程錦那案子快完了，我讓他們今晚到我們那兒去?！?/br>
    “你是指現在還是白天過后的晚上？”現在已經是凌晨。

    “現在?！?/br>
    “好，我讓小黃去辦，他會和你聯(lián)系。”

    “嗯。”有人幫著去走流程了，唐釋氣順了點，就是因為常長生不睡覺時還算靠譜，否則他早就炸了。

    遙控完該辦的事后，常長生回頭找楊思覓，遠遠地看到他正坐在繩網墻的最高處發(fā)呆，他走過去，看楊思覓一動不動，他也不叫他，就雙手插兜站在下面仰頭看著。

    過了會兒，楊思覓突然一個仰身，摔了下來……常長生往前跑了兩步，隨即看到楊思覓用腳纏住了繩網，倒掛在空中，晃蕩了幾下后，他用手抓住繩索，幾個翻騰后落到了地面上。

    常長生道：“還以為你是睡著了，都沒敢叫你?！?/br>
    “只有你有這病?！?/br>
    “也是?！背ｉL生道，“程錦到焚河了，回去嗎？我看你身手依舊靈活，就不繼續(xù)浪費時間了?！彼_玩笑道，“看來床上運動是種不錯的訓練方式?！?/br>
    “他在哪里？”

    “公安局?！?/br>
    “不去?！?/br>
    “那就回去審審回鄉(xiāng)會的人，程錦查到他們和‘唯愛永生’有關，很多年沒聽到這伙人的動靜了，還以為死透了，沒想到又死灰復燃了。最近的妖風難道是他們刮的？”

    ……

    公安局里，程錦和李會去了見許明義，先把尸體照片展示給他看。

    “不是我干的?！痹S明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