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止笑道：“要不要我?guī)兔Π?？?/br>
    “……”程錦很想問他：你打算怎么幫？

    但無非也就是找類似小安游鐸這樣的電腦高手幫忙尋找了。要真單純靠人力去找，那除非運(yùn)氣好，否則全國十幾億人口——年輕人據(jù)說是兩億多，就像是要在大海中找一條魚，恐怕得運(yùn)氣好到逆天才能從兩億人中找出這幾個人來。

    程錦道：“謝謝，暫時不用?！辈还苄睦镌趺聪耄嫔纤共恢劣诎言捳f絕。

    “哦，那你們加油吧。需要我?guī)兔r盡管開口喲?！本靶兄剐Φ锰貏e愉快。

    “……”程錦簡單地道，“好的，一定?！?/br>
    第28章 錯愛2

    打完電話，程錦站在二樓窗口看看外面。

    “怎樣？”是陸昂的聲音。

    “嗯？”程錦應(yīng)了一聲，但沒回頭。

    陸昂走到他身邊，“心情不好？”

    程錦道：“誰會喜歡被人找麻煩？”

    “如果謝青山是個麻煩，那你打算怎么辦？”

    “你這是激將法嗎？”程錦轉(zhuǎn)頭看他，然后看到楊思覓也在二樓，他靠坐在臺球桌上，垂著頭，用手指在撥弄一個臺球。他什么時候上來的？怎么無聲無息的。

    程錦笑了，轉(zhuǎn)過身，背靠著窗臺，面向室內(nèi)。

    他的聲音溫和下來，“不一定就是他的麻煩。如果是，那就要看到底是什么麻煩，”他笑了下，“我也講究性價比的?！?/br>
    陸昂故意嘆道：“人心涼薄啊?！?/br>
    “沒辦法，和他還沒到能談感情的程度?！闭J(rèn)識還不到兩周，且并無一見如故的感覺。

    陸昂正色道：“談什么感情，我們永遠(yuǎn)只講利益?！?/br>
    程錦聽得挑眉，“聽起來你像是在為‘某一天要坑我’打伏筆?！?/br>
    “……”陸昂苦笑，“我這明明是在坑我自己。”

    程錦笑而不語。

    陸昂說回正事，“現(xiàn)在這情況，你應(yīng)該有自己的猜測吧，是不是已經(jīng)找人證實(shí)過了？”

    “我去問景行止了，不過不是他?！?/br>
    “哦。如果是他倒好辦，他至少懂分寸?！?/br>
    程錦道：“先查查看吧?！?/br>
    景行止是否懂分寸，這另議，但他沒必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他肯定是講利益的，只要不發(fā)瘋，沒失去理智，不至于去做損人損己的事。

    “嗯。”陸昂點(diǎn)頭。

    “下去了?！闭f著程錦走向楊思覓。

    陸昂看著他走到楊思覓身邊，然后開始摸人家的手……嘖，陸昂搖搖頭，先下樓了。

    程錦和楊思覓也沒在樓上呆多久，過了會兒便下來了。

    小安朝他們揮手，“老大，找到了兩個?！彼涯莾扇说馁Y料投放到墻上的大屏上。

    “這么快？”程錦走到屏幕近處，看到已經(jīng)查到身份的是兩個姑娘。

    “因?yàn)殚L得漂亮，照片傳播得廣，比較容易搜到?！?/br>
    兩個姑娘，一個叫曹煥煥，赤青縣人，前年失蹤了，當(dāng)時她21歲，家屬報警后，警方一直沒能找到人；另一個叫薛辰，西渡市人，也失蹤了，她是三年前失蹤的，當(dāng)時24歲。

    她們倆有個共同點(diǎn)，失蹤前去的最后一個地方都是萬林市——她們和朋友提起要去萬林。

    程錦皺眉，“都失蹤了？”

    陸昂道：“生不見人，死不見尸?！?/br>
    “你怎么還在？”程錦看向他，“今天很閑？”

    “等會兒再走。”

    程錦繼續(xù)看屏幕上的資料，“曹煥煥在美發(fā)店工作，是正規(guī)的，還是有特殊服務(wù)的？”

    小安眨眨眼，她還真沒多想，她好像是看到了特殊服務(wù)的信息，但她以為那是別人盜用了她的照片——很多美女的照片，特別是性感的藝術(shù)照，只要放上網(wǎng)了，就很容易被人盜用，通常是被用于黃色產(chǎn)業(yè)或網(wǎng)絡(luò)詐騙中。

    “等我一下……嗯，是特殊服務(wù)。”小安把一批圖片鋪在大屏幕的最上層——都是曹煥煥留在網(wǎng)絡(luò)上的“約炮”廣告。

    “薛辰呢？”

    “她沒有，她是做美甲的。不過她喜歡上一些獵奇網(wǎng)站——關(guān)于冰戀秀色那種，她好像對這些很感興趣?！毙“餐斗帕艘粋€網(wǎng)站到屏幕上，“這種?！?/br>
    這個網(wǎng)站的主圖是一個長發(fā)美女躺在鋪著紅絲絨的棺材里，她穿著暗紅色的長裙，閉著眼睛，雪白的脖子上有一道正在流血的傷口。圍繞著她躺著的棺材，四周纏滿了盛開著血紅玫瑰的荊棘。

    葉萊疑惑，“吸血鬼？”那色調(diào)那布景挺像的吸血鬼題材的電影場景。

    “不是啦。這是一個冰戀秀色網(wǎng)，冰戀和秀色是一種小眾的性癖好，說得好聽，其實(shí)呢，冰戀就是是戀尸癖，秀色就是吃人，‘秀色可餐’——看你好看就想吃掉你?！?/br>
    “這tmd太重口了?！辈綒g皺著眉，擺出了一臉想吐的表情。

    這時，楊思覓走到程錦身旁，也看起了屏幕。

    程錦看了看他。

    楊思覓說：“好像變得有趣了。”

    “……”

    謝青山道：“以愛的名義殺人吃人？”

    “你可以理解為性欲。有些人為了性快感什么事都愿意做?！睏钏家挼?，“也可以把他們想象成極端的sm愛好者——這有助于你理解他們的行為。”

    小安笑道：“sm愛好者肯定不會喜歡楊老師你這個說法。”

    “這就和極端的宗教信徒是恐怖分子一樣?！敝x青山觸類旁通，“那些宗教也不愿意承認(rèn)極端主義者是他們的‘升級版’。”

    韓彬倒是道：“冰戀愛好者中的多數(shù)人也沒那么極端，他們只是想得很美，真讓他們面對一具尸體，他們這癖好立刻會消失。”

    小安連連點(diǎn)頭，她第一次看到尸體時，那種涼颼颼的感覺令她終生難忘，還有那股隱隱尸臭味，一直纏在鼻端，就算洗了澡換了衣服，也仍覺得有味道。很難想象有人會戀尸，甚至吃掉尸體。

    步歡道：“想象倒沒什么。要真去jian尸吃人，那實(shí)在太惡心了?！?/br>
    游鐸道：“也有部分人實(shí)施過。我記得……”

    步歡連忙打斷他，“不用說了！”

    游鐸不明白步歡為什么反應(yīng)這么強(qiáng)烈，“變態(tài)殺人狂很多都喜歡強(qiáng)jian殺人甚至jian尸——這種你能聽，怎么殺人吃人你就聽不了？”

    “因?yàn)樗娴囊н^尸體?！比~萊一針見血。

    “哦，對?！庇舞I想起來了。

    “……”步歡一臉生無可戀。

    謝青山好奇地看著他。

    陸昂笑了下，那事他聽說過。

    “他們之間的殺與被殺，吃與被吃，理論上是自愿的?！睏钏家挼?。

    游鐸看著步歡道：“你不算是自愿的，你和他們不是同一種人?！?/br>
    “……”步歡干笑。你們就不能少說兩句嗎？請忽略我好嗎？

    “自愿被殺甚至被吃掉？”葉萊問。

    “人有各種欲求，有些古怪有些極端?！睏钏家捲掝^一轉(zhuǎn)，“其他幾個人找到了嗎？”

    “呃，還沒。”忙著看熱鬧的小安縮了下脖子，認(rèn)真看電腦去了。

    眼神專注地看著電腦屏幕的游鐸也抿了下唇。

    “我要走了。青山，你走嗎？”陸昂問。這些戀尸吃尸體的話題，他是聽不下去了。還是趕緊撤吧。

    謝青山猶豫。照片的事或許和他有關(guān)。

    陸昂朝程錦使了個眼色：你要他走還是留？

    程錦想想謝青山在這也沒事，便順勢道：“青山你跟他走吧，我這邊現(xiàn)在沒什么事?！?/br>
    陸昂心道，你說得我好像就找他有事一樣……

    謝青山大概就是這么理解的，他對陸昂道：“那我們走吧?！?/br>
    “走吧?！标懓鹤詈罂戳艘谎蹓ι系拇笃聊?，搖搖頭，都啥玩意兒，太沒下限了。

    程錦拉著楊思覓去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坐，他凝視著楊思覓的眼睛，低聲道：“自愿被殺被吃？”

    楊思覓道：“你想問我有沒有過碰到過這種人？有。其中一個人愿意把他的所有財產(chǎn)都奉獻(xiàn)給我，只求我虐殺他吃掉他?！?/br>
    “……”程錦扶額，怎么聽起來像邪教？

    “但我要錢做什么？”

    程錦聽得一笑。

    看他笑，楊思覓便繼續(xù)道：“他的計(jì)劃是開船到公海上去——這個白癡以為公海殺人不犯法。就算真不犯法，殺了他后我也只會把他扔海里。還想我吃掉他……我又不是什么都吃。他體重70多公斤，得吃幾十頓，會吃惡心的。”

    “……”程錦無話可說。

    楊思覓無辜地看著他，“不好笑嗎？”——剛才你不還聽笑了？

    程錦無奈地笑了下。

    楊思覓湊近他，在他臉上輕咬了一口，“你一看就很好吃。”

    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示愛。

    程錦攬住楊思覓，親了下他，說：“我也特別愛你?！?/br>
    楊思覓垂下卷曲的長睫毛，擋住他亮晶晶的眼睛，就是這樣，再怎樣的徹底占有，也比不上他親手抱著你親口說愛你。

    剩余的三個人后來也被找到了。

    這三位是男士，長得都挺帥，屬于清秀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