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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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舌梓臉色微變:“少主,緊要關(guān)頭,你萬不能因為女色誤了大事?。 ?/br> 拓跋燾霍然回頭:“你以為我是為了初六?” 他冷笑一聲,沙啞低沉道:“此時回頭,滅亡楚國的預定戰(zhàn)略就會全面崩盤,最后只能跟喪家之犬一樣夾著尾巴逃回大齊。與其退不如進,攻破楚國都城,我軍才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如果輸了呢?”羊舌梓反對道:“雖說攻打天水時未盡全力,但楚軍的毅力也大大出乎我們意料。后面還有一道京北防線,一頭撞上去難說會有什么結(jié)果。還是先收縮兵力,退回楚國西北邊境,奪回襄平重整旗鼓再說?!?/br> 兩人的意見一個激進,一個保守,根本沒有達成共識的可能。 “你最好別忘了?!蓖匕蠣c危險地瞇起眼睛:“我才是北齊主帥?!?/br> 羊舌梓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打了個手勢。 拓跋燾瞳孔微微縮緊,發(fā)現(xiàn)稍遠處十多個士兵緩緩圍了上來。他身后幾個親兵立刻上前,舉刀試圖護住他。然而兩邊的人數(shù)差距太過巨大,這場沖突的結(jié)果顯而易見。羊舌梓輕輕嘆了口氣,從袖中掏出一塊玄鐵令牌,開口說道:“少主,你能因為女人誤一次事,就很有可能誤第二次。克公不放心你,臨行前將此信物交給了我。在萬一之時,我可以接管全軍。” 歷史朝著既定的方向滾滾而去。 北齊撤軍的那一天,下了一場大雨。雨水將城頭的血跡沖刷得干干凈凈,尸體卻來不及收拾,被泡得發(fā)脹。守城的士兵還握著兵器,傻傻地看著敵軍遠去,只覺得一切分外的不真實。謝雁城一屁股坐在了泥水中,嘴唇哆嗦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當不可置信的情緒退下去,隨之而來的不是喜悅,而是如潮水一般的后怕與疲倦。身邊傳來一陣陣的低泣聲,謝雁城茫然望天,直到管家上前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顫聲道:“老爺,我們勝了,我們守住天水了!” “???對,是!”謝雁城這才回過神來,傻傻地望了管家一會,終于深吸了口氣道:“走,立刻扶我回府衙,要把這份捷報快馬加鞭送到京城去?!?/br> 捷報傳到京城,又輾轉(zhuǎn)來到云陽。一石激起千層浪,皇帝滿臉喜色,連呼三聲好,心中已打算要起駕回宮。然而林可把他從宮里拐出來,就沒想著讓他再回去。直到此時,皇帝才發(fā)現(xiàn)內(nèi)外隔絕,自己竟是被生生困在了云陽。 云陽披著層大楚皮,其實早已儼然敵國。朝臣大多留在京城,這邊夠資格能說得上話的,只有馮遠征和司馬康兩人。但從西原回來,司馬康被打壓之后似乎心灰意冷,根本沒有要出頭的意思。馮遠征孤掌難鳴,甚至連天子的面都見不到。 皇帝雖久居深宮,長于婦人之手,但并不是徹底的傻子。他心中焦慮,揮袖將盤子掃落在地上。湯水飛濺起來,臟污了沈氏的衣裙。她臉色發(fā)白,眼中蓄滿了淚水,一言不發(fā)地站在原地。饒是如此,皇帝仍看她不順眼,咬牙罵道:“你與那小畜生是一丘之貉,若不是你花言巧語,我怎么會跑到這龍?zhí)痘ue里來?” 沈氏先前并不知道孟昶青的打算,答應初一幫忙,也不過是因為擔心皇帝的安危。但她仍覺得心中愧疚,因而這些天皇帝對她非打即罵,她也只是默默受著,不肯遠離對方一步。 然而她不想走,皇帝卻不愿意她繼續(xù)在身邊礙眼,推搡著將她推出了門外。 門板差點撞上沈氏的鼻梁。她垂下頭,緩慢地背過身,走了幾步,終于忍不住哭泣出聲。 “姨母……” 孟昶青站在院中,神色沉郁,頭上戴著一頂氈笠,雨水從帽檐的空隙滴下來,順著他的臉頰不斷滑落。 聽到他的聲音,沈氏全身一震,急忙拭去眼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開口道:“青兒,你不要怪他。他待我很好,只是心里煩悶,所以與平日有些不同。” 暮色沉沉,燈籠的火光映著沈氏眼中的討好與畏懼,讓孟昶青心頭像是被針給重重扎了一下。 “我不會殺他。”頓了片刻,孟昶青方才將所有的情緒都壓了下去,溫聲說道:“你不必寸步不離地陪著他,可以到處走走。往東去一段路,能夠看到海。明日我會安排馬車,那里風有些大,記得穿上那件兔皮領(lǐng)子的披風?!?/br> 沈氏微微睜大眼睛,沉默許久,忽然說道:“我不想去海邊。青兒,我想一個人在衛(wèi)所里隨便逛一逛,散散心,可以么?” “外頭在下雨?!泵详魄喟櫭?,見沈氏堅持,便道:“我跟你一起?!?/br> “不了。”沈氏靜靜地看了他一眼,溫婉地彎起唇角,笑容里卻帶了點苦澀的意味:“青兒,我……姨母想要一個人靜靜,不走遠,不會出什么事的。你別跟著來,也別派你手下的密衛(wèi)跟著我,好不好?” 孟昶青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點了點頭。沈氏便打了傘,眉目蕭索,獨自走進了雨幕中。 細雨斜風暗千家,百憂如草雨中生。她雖全身濕寒,卻不愿回住處,沿著小路一直往前,卻見一個穿著儒衫、全身濕透的男子等在不遠處。 這就是侍女墨玉偷偷傳話時,口中說的那個人? 沈氏早有準備,事到臨頭卻有些猶豫。她不動,那個陌生的男子索性幾步走了過來,錯身時不動聲色地將一顆黑色的藥丸塞進了她的手里。 沈氏身體一僵,低著頭什么都沒說,將藥丸緊緊地攥在了手心。 墨玉告訴過她,那是一顆假死藥。 到了這一刻,沈氏終于下定了決心。為了救天子,她必須照馮遠征所說,豁出命去在孟昶青面前演一場戲。 ☆、第125章 決戰(zhàn) 知曉天子不在京城, 謝雁城領(lǐng)兵直接往云陽而來。這點兵力孟昶青不曾放在眼里, 但總歸還是有些麻煩。 殺妾吃人一事已經(jīng)傳揚開來,謝雁城拒賊十余萬兵, 使賊不能東進尺寸, 雖有些爭議,認為“守城之事小, 食人之事大”,但士林中的主流觀點還是以為人無完人,不能求全責備,“倉黃之罪輕,復興之功重”,朝中大臣紛紛上書, 要求表彰封贈謝雁城。 無論如何,謝雁城許國不復為身謀,忠于王事保下天水城是鐵一樣的事實, 據(jù)說民間甚至有要給他立生祠的。無數(shù)人熱衷于逐名, 就是因為名聲能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謝雁城風頭一時無二,縱然是孟昶青,也不敢隨隨便便地對這樣一位“忠臣義士”動手。 對云陽來說,謝雁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實打?qū)嵤莻€比皇帝還燙手的山芋。 謝中奇負責內(nèi)勤與補給,對這些事一向沒什么主意。林可不在, 云陽就得靠孟昶青一個人扛起來。偏偏這個時候, 沈氏不知是不是因為淋了雨的關(guān)系, 一回來就生了重病,臥床不起。 這病來勢洶洶,像是風寒,灌了許多藥下去卻不見絲毫的好轉(zhuǎn)?;实凵氯炯?,竟將沈氏從自己的院中趕了出去。 即便如此,沈氏對他仍舊沒有半點怨懟,只是拉著孟昶青的手道:“是我害了他,他怪我也不奇怪。青兒,你答應姨母,莫要傷他。” “請姨母安心養(yǎng)病。” 孟昶青垂眸,掩去眼底那絲冷意,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他畢竟是天子,有誰敢對他不利?” 沈氏得了準話,方才松開手,沉沉地睡去。 孟昶青起身,輕掩上門,頓了頓,對跟在身邊的一個密衛(wèi)道:“天子那邊,多安排些人手看著。另外,叫人盯著馮遠征。”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妥之處。 沈氏的病有些蹊蹺,若是當真如他所料,馮遠征那老匹夫私下里定會有些什么動作,必定會露出什么馬腳。 同一時刻,西北邊境。 襄平城坐落于漫天紅霞之中,城墻還是焦黑破損的樣子,缺口卻已經(jīng)用沙袋堵住,墻根下灑了石灰,又鋪上一層黃土,用以預防戰(zhàn)后大疫的發(fā)生。 云陽軍的營盤嚴整,堅固得如一個龜殼,叫人哪里都下不了嘴。而龍驤騎的營地則與之不同,留出了些通路方便騎兵出動反擊,又往遠處布了不少哨探,控制了廣大的地盤以占據(jù)主動。 木家堡雖與云陽結(jié)盟,卻總是藏私。林可的騎兵一直練不到最好,這次難得有機會,便總拉著蕭全在對方營地里到處亂逛亂看地偷師。 在見識過林可的箭法后,蕭全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她的迷弟,每天屁顛屁顛跟在她后面,半點也看不出當初那桀驁不馴的影子來。 這天傍晚,他們兩人結(jié)束慣例的巡營,在數(shù)十名親衛(wèi)的簇擁下回城休息。人人見到林可,都恭敬地避到一邊叉手行禮。 經(jīng)過多日的醞釀,林可的事跡被傳得神乎其神,城外立著一座京觀,那許多人頭,無聲地宣示了云陽軍的勇武。不論是兵士還是普通百姓,都對這位金剛下凡的林將軍敬畏有加。 這樣一來,林可只好時時刻刻都端著架子,生怕什么時候就一不小心崩了人設,也就只有在知曉她真實面目的十一面前,才能稍微放飛一下自我。 將其他人都打發(fā)走,林可毫無形象地癱在椅子上,捶著腿舒服地呼了口氣,對十一道:“替我讀一下軍報吧。唉,走了一天當真快要累死了。” 十一看了他一眼,默默拿過公文,視線在上面密密麻麻的小楷上掃過。他挑著重要的念了,沒聽到林可有什么回應,抬眼看去,發(fā)現(xiàn)她竟歪著頭坐在椅子上睡過去了。 心中有些無奈,十一拖了外套,上前蓋在林可身上,低頭看見她的睡顏,動作卻忽然頓了頓。 多年的廝殺經(jīng)歷,讓林可的眉宇間染上了一股肅殺之氣。而在襄平的這些天尤甚,她清醒時整個人都是冷色調(diào)的,就如同一把打磨得十分鋒利的刀刃,只是接近就好像能割傷皮膚。然而此刻,林可的眼睫微微垂下,顫動著在鼻翼投下淡淡的陰影。她的呼吸輕柔而平穩(wěn),微微張開的紅潤嘴唇泛著水光,幾縷烏黑的額發(fā)與素白的肌膚反襯,那安靜的側(cè)顏竟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瑰麗。 那一刻,腦海深處某種壓抑已久的東西,突然掙脫桎梏浮現(xiàn)出來。 十一抿唇站在那里,專注的、貪婪地,無比仔細的接收每一道從林可身上反射出來的光輝。不知過了多久,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地觸碰林可的唇角,那冰涼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心口重重地一顫。 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十一猛地退后一步,仿佛“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卻攬了個空從高處墜落般驟然清醒過來,收回的手一下握緊,指甲掐進掌心,透出淡淡的血腥味來。 林可對此一無所覺。她慢慢地醒過來,往門口看了一眼,視線甚至還帶著些許迷茫:“怎么了?誰在敲門?” 十一壓下翻騰的情緒,面無表情地打開書房的門。一個親兵闖了進來,臉上帶著恐懼與興奮夾雜的表情,單膝跪下行了個軍禮,開口道:“林大人,北齊軍到了!他們離襄平還有不過八十多里路?!?/br> 林可的腦子瞬間清醒,她霍然起身,在屋里踱了幾步,便對那個親兵道:“你立刻去把三子他們都叫過來,還有蕭全……另外,叫哨探把情況進一步摸清楚了,每隔半個時辰都要將最新的軍情報告給我?!?/br> 這邊下完命令,她又看向十一:“民夫都撤到城里去,這件事由你負責。弄完了也趕緊回來開會?!?/br> “最多三天。”林可眼中閃現(xiàn)出逼人的銳氣,再開口時,語調(diào)中充滿了殺氣和決絕之意:“將卡哨撤了,咱們把東北面空出來給他們。這一戰(zhàn)就是大決戰(zhàn),準備妥當了,咱們把這股大軍一口氣給吃下去!” ☆、第126章 出擊 襄平城東北方六里多外, 北齊輕騎往來, 作為先鋒防止大楚哨探sao擾行進中的大軍。其中頭戴深褐色貂尾的都是精銳,一些甚至沒有披甲,行動迅疾如風,耀武揚威地從陣前通過, 在馬上展示種種驚人的技巧, 時時發(fā)出唿哨嘲笑,囂張至極,似乎壓根沒有將云陽軍與龍驤騎放在眼里。 自大楚開國以來,這些兇悍的騎兵就是南人心中的噩夢。優(yōu)良的馬種, 以及成片的牧場讓北齊擁有了先天優(yōu)勢。龍驤騎能夠與木家軍分庭抗禮, 卻總是被鐵甲軍生生壓上一頭,就是這個原因。 數(shù)百年來養(yǎng)成的驕傲已經(jīng)浸潤進了北齊人的骨子里, 即便一時失利,他們也仍舊眼高于頂,根本不認為自己會輸給一向羸弱的楚軍, 反而還有些躍躍欲試。 與此同時, 云陽軍也已經(jīng)拉出了一條騎兵警戒幕。但與北齊不同, 組成楚軍的主要還是以步兵為主, 重甲的長矛兵以方陣列隊,火銃兵則組成幾百人為單位的空心陣列,幾個營一字排開, 俱都是玄衣銀甲。林可又將第一營的兩個隊加強到了右翼第二線, 歸屬三營指揮, 用以防御北齊騎兵從西側(cè)通道轉(zhuǎn)進突襲后陣。兩軍相持,紅日緩緩爬上中天,陽光被盔甲反射,匯成一片令人眩目的鐵色。 望著那在風終獵獵作響的黑白貔貅旗下,那令行禁止、讓人心生畏懼的齊整戰(zhàn)列,羊舌梓臉上露出一絲忌憚的神情。與麾下普通兵士不同,他對云陽軍的可怕之處一清二楚。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攻下三座城,那個姓林的楚國統(tǒng)領(lǐng)絕非池中之物。后路被斷,極大地動搖了羊舌梓的信心,也削弱了他對齊楚整體戰(zhàn)場的掌控。 少主不在這里也好,或許他的計劃才是正確的…… 心中雖然籠罩上了一層陰影,但羊舌梓的臉色依舊冷硬,只是握著馬韁的雙手不自覺地收緊。 隨著雙方大軍逐漸靠近,前鋒游騎兵紛紛回歸各自大陣,中間越來越小的空間里,只余下零散的騎兵還在游走對峙。戰(zhàn)鼓號角聲不絕,布陣很快完成,密集的人潮中豎起望斗,用以觀察對方的兵力調(diào)動與陣型變換。 “陣成一線,又多為步兵,轉(zhuǎn)動騰挪必不靈活?!毖蛏噼魃钗丝跉?,自言自語道:“若以鐵甲軍攻其弱點,突破中軍,則陣型不能相顧,必然混亂?!?/br> 這時,一面深紅色的大旗從陣后緩緩行來,旗面上蹲踞著一只體態(tài)龐大、黑白相間的威嚴猛獸,正是林可專屬的將旗。將旗到處,便如潮涌般響起震天的歡呼聲,萬勝二字,仿佛蘊含了直沖云霄的蓬勃士氣。 羊舌梓眼神復雜地朝對面望了一眼,隨即戴上頭盔,揮手冷冷道:“擊鼓,出擊!” 伴隨著急促的鼓點聲,千人左右的北齊騎兵拍馬而出,一點點開始加速。云陽長矛兵出列,紛紛用腳踩住矛桿尾部,雙手抓著木桿令矛頭向上,一瞬間,整個方陣就張開了滿身的尖刺。一些騎兵收勢不及,直直撞了上去,頓時人仰馬翻,但大部分北齊兵還是勒住了馬,即刻分成兩翼,開始在外圍跑動,不斷用羽箭拋射。 大戰(zhàn)由此正式揭幕。 而就在戰(zhàn)場不遠的一條小路上,有支數(shù)百人的騎兵小隊正往云陽的方向疾馳而去。 為首者正是拓跋燾,他身上甲胄俱全,雖是剛在私兵部曲的幫助下從羊舌梓手中逃出來,神色卻沒有半點倉皇。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對方并未派兵銜尾追捕他。但拓跋燾也懶得理會羊舌梓的心思。 作為天生貴胄,他絕不能容許自己有這樣的失敗。這些天有些零星的消息傳了過來,而聽到大楚皇帝正在云陽“御駕親征”,拓跋燾心里有了一個堪稱瘋狂的計劃。 成王敗寇,他打定主意要搏這一把。而他此行的目標,也正試圖從云陽衛(wèi)所脫身。 沈氏的病藥石罔顧,一天天地加重。似是想起了往日的情誼,天子終于派出宮女太監(jiān),天天來探看她的病情。因為沈氏的堅持,孟昶青沒能把這些“閑雜人等”阻擋在外,卻從未放松對馮遠征的監(jiān)視。 衛(wèi)所里的氣氛日漸古怪,但這與一般人的日子離得太遠。紡織廠已經(jīng)暫時關(guān)閉,蔡雙一時無事可做,竟有些不習慣起來。謝中奇太忙,而徐氏在這個當口診出了喜脈,這些天總是孕吐,沒什么時間照顧謝圓圓。蔡雙便自告奮勇,將謝圓圓和穆風兩個孩子都接到了身邊照顧。 這些年過去,徐氏對她已經(jīng)沒什么芥蒂。蔡雙卻覺得過不去自己這道坎,沒臉再接近謝家夫婦,只好將自己滿心的歉意都傾瀉到了謝圓圓身上,所以謝圓圓這個小魔星倒是一向愿意親近她。 穆風與謝圓圓的恩怨,蔡雙是知道些的。治好了嗓子回來,謝圓圓卻硬是不肯將自己就是丑丫頭的事情告訴穆風——她已經(jīng)被穆風討厭了,不希望連丑丫頭都一起被穆風排斥。 經(jīng)過那件事,謝圓圓的脾氣收斂了許多,像是完完全全變了個人一樣。她總是在穆風身邊繞來繞去,甚至學狗叫想要討對方開心,卻沒有收到絲毫成效。 其實穆風已經(jīng)接受了謝圓圓的道歉,甚至當謝圓圓與他搭話的時候,也會禮貌地回應。但這種禮貌生生在兩人之間劃分了一條界限,不論謝圓圓怎么做,都不能像丑丫頭那樣跨過去。 兩個小屁孩間的愛恨情仇,讓蔡雙有些頭疼,而身邊這個總是陰陰沉沉的男人,更是讓她郁悶非常。 “可別偷懶啊,我事后會仔細檢查的?!?/br> 結(jié)合自己的經(jīng)歷,蔡雙決定給這群人找點事干,用勞動洗滌一下他們亂七八糟的心靈:“圓圓,小風,那個就別動了,太重了別砸到自己。你們拿抹布擦擦桌子就行?!?/br> 溫溫柔柔地說完這句話,她轉(zhuǎn)頭看向謝中士,橫眉豎目道:“傻站著干什么,掃把在那里,還不麻利地動起來。不然晚上不給你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