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買賣是犯法的?。?！mmp！]

    [呵，你國還一直宣言自由民主……什么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 ) ]

    [……樓上不要引戰(zhàn)。]

    [↑引戰(zhàn)？這是合理的疑問吧？誰想莫名其妙的被改造然后被賣掉??？？？換你你樂意？？？變成怪物？基本人權都被踐踏了?。?！]

    [……怪物也太難聽了吧。]

    [難道只有我想問……把普通人轉(zhuǎn)化成變種人賣是因為賣不了變種人嗎？]

    [變種人那邊有組織吧，x教授收變種人學生，兄弟會雖然是反派組織但好歹護短……]

    [……細思極恐。]

    [……]

    ……

    “關掉！關掉！阿曼達·沃勒人呢？！”

    國務卿硬生生捏斷了手上的筆，他當然在看這場轉(zhuǎn)播，還是最同步的官方直播，在阿曼達·沃勒出現(xiàn)在畫面上的那一刻他就決定：就算違背和其他國家的約定也要切斷整個哥譚周邊的網(wǎng)絡。

    那些軍方專用的信號攔截器和衛(wèi)星屏蔽裝置并不是擺著玩的。

    但就在他們這邊下令、儀器也都齊齊打開之后，畫面的轉(zhuǎn)播完全沒有被打斷，仿佛有哪個信號格外強勁的wifi網(wǎng)絡支持了各個鏡頭的運行。

    是黑客在搞鬼？還是什么黑科技？

    未知總是讓人不安，脫離掌控更是使得他脾性急躁，那個視頻中紫色的外星人仿佛昭示著不可預知之日的不可預知之事。

    但比起這種不可預知，眼下可能的“政府公信力被毀”才是更加重要緊迫的。

    一個下屬報告說：“沃勒女士在哥譚里，她前日申請在阿卡姆瘋?cè)嗽赫{(diào)動組成自殺小隊，目前……無法聯(lián)系?！?/br>
    國務卿：“……shit！”

    這個頭發(fā)花白的男人在監(jiān)控室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中途仿佛瞟到了一份什么文件，臉上或青或白了一瞬，然后猛地把那份厚厚的冊子甩到了地上，“嘭！”的一聲。

    下屬偏頭看去，《超級英雄注冊法案》一行標題仿佛在發(fā)出無聲的嘲諷。

    ……

    阿婭仿佛掌握著無數(shù)的影像和資料。

    有些是西爾維婭的剪輯里來的，有些是這個信息時代的某些隱蔽文件，也有些來自于沒有人注意到的監(jiān)控。

    連西爾維婭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曾經(jīng)無意識“存下”了多少信息，她的ai化狀態(tài)在“路過”那些信息網(wǎng)的時候，身體優(yōu)于意識，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記錄下了很多以人類的大腦難以記住的資料。

    這一點，也為阿婭此刻的善后大開方便之門。

    好在阿婭并不打算讓恐慌將整個世界籠罩，她既然通過計算得出要“以更大的恐慌壓制恐慌”，也計算得出“繃得過緊的琴弦容易繃斷”。

    ——所以她打算在一巴掌之后再加點甜棗……其實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她感應到西爾維婭快要恢復清醒了怕被罵: )

    “在如今的世界里，情勢瞬息萬變……”

    “……任何以消滅為己任的人造品或者試驗都可能引起大規(guī)模傷亡。”

    “……總得有人來承擔這種職責?！?/br>
    “——總得有人來阻止人類的自我滅絕?！?/br>
    鏡像哥譚上空的影像被新的字幕覆蓋，bgm漸漸消音，背景再度褪色，327平方英里的“屏幕”突然被分隔成了幾份灰白的定格圖像。

    低啞的女聲說：“這是我所看見的過去、現(xiàn)在與未來，地球之內(nèi)，與宇宙之外?！?/br>
    ……

    [左上角那個好像是萬磁王……但為什么看起來有點老？……而且他算是反派陣營的吧？？？]

    [……等等？所以這個新英雄【觀察者】的能力其實是預知未來嗎？全知全能？]

    [不止未來吧……我現(xiàn)在很方啊，過去現(xiàn)在未來都知道什么的……那人生還有什么意義……像咸魚一樣咸死算了_(:3ゝ∠)_]

    [↑別慌，既然她把畫面放出來，肯定是覺得我們可以改變未來啊↑]

    [右下角那個額頭是閃電的制服人好像很年輕的樣子……是新英雄嗎？為什么我沒有聽過？是未來可能出現(xiàn)的嗎？]

    [右上角是美國隊長！我終于認出一個了！注射超級血清之前的那個！這場景紀錄片里沒有！應該是她所說的“過去”吧？]

    [……]

    ……

    首先，是左上角的灰白影像恢復了色彩，人影開始活動，也開始說話。

    已然年邁的萬磁王依舊戴著那只頭盔，但語調(diào)顯得平和而滄桑：“我有很多拆卸人類制造的殺害變種人的機器的經(jīng)驗……總有很多這樣的機器?！?/br>
    ——哥譚城內(nèi)，看著天空一幕的埃里克瞇了瞇眼，又低頭輕輕拂了拂懷中北極星略微凌亂的綠發(fā)，眼中思緒復雜難辨。

    ——輪椅上的x教授用說不出是驚訝還是感嘆的眼神、描摹著屏幕中老朋友的模樣，顯然對這個“未來的老伙計”的容貌非常感興趣。

    ……

    “老萬磁王”說完這句話之后，影像的色調(diào)和活動性轉(zhuǎn)移到了另一格畫面。

    虛弱又身材“嬌小”的金發(fā)藍眼小個子在暗巷里甩著手——他顯然剛剛被揍過一頓，撞歪了身后的垃圾桶——揍了他的大個子惡狠狠說“不要多管閑事，小子”，史蒂夫卻大口喘著氣：“i  do this all day……”

    然后小個子羅杰斯?jié)u漸變成了大胸羅杰斯，向新兵營的兵蛋子們說：“我堅信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個有著正義心靈、有著正義愿望、執(zhí)著于一個目標的人……’一個人也能贏得一場戰(zhàn)爭。 ’給那樣一個人一隊有著同樣信念的戰(zhàn)士，那便可以改變這個世界。士兵們，你們是想見證歷史，還是想創(chuàng)造歷史？”

    ——哥譚河畔，史蒂夫的眼神似乎隨著這段話陷入了二戰(zhàn)時的回憶，他身后不遠處、一直低垂著腦袋站著的冬日戰(zhàn)士，卻在小個子羅杰斯說出“我可以這樣干上一天”的時候猛地仰頭，臉上流露出痛苦和茫然交錯的神色。

    ……

    屬于二戰(zhàn)的影像冷卻下來，沒給全球觀眾網(wǎng)民們緩和的時間，又一幕格外具有哥譚特色的影像襲來。

    這原本僅僅是一副黑白的木紋圖像，人們在網(wǎng)絡上猜測這些定格圖像的時候都把這幅圖忘記了，但當鏡頭活動，漸漸拉遠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只棺塚。

    [……這是誰的墓碑？！]

    [為什么我感覺背景像是大都會……那個廣場……那個“s”標志……]

    [……你不要嚇我我現(xiàn)在手在哆嗦]

    然后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說：“超人已死?！?/br>
    仿佛一聲低沉的宣判。

    大都會悼念活動，廣場的地板上，超人logo周圍一行大字——“如果你想尋找他的遺跡，就請你，環(huán)顧四周?！?/br>
    悼念的市民仰起頭來，臉上寫滿了悲慟與無助。

    ——現(xiàn)實世界的大都會內(nèi)，看著這一場轉(zhuǎn)播的市民，幾乎呆立當場。有姑娘無意識的瞪大眼睛，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眶已經(jīng)被淚水糊滿。

    一抔黑色的土粒，灑在了棺面上，驚醒了看得呆愣的眾生。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超人怎么會死？！誰能殺死他？！]

    [——沒有了超人的大都會怎么可能是大都會？]

    [可是……超人也是有弱點的啊]

    [……]

    [為什么……]

    [你們還記不記得，那一位剛剛說過的后半句話：“——總得有人來阻止人類的自我滅絕。”]

    [……]

    [……]

    哥譚內(nèi)，看著出奇沉默的黑暗騎士和大都會的超人，阿婭心情很好的打了個響指：“沒事啦，雖然死得有點慘，但超人最終會復活的，不過復活的場景我就不放了。”

    “畢竟啊?！睖\金色的姑娘笑語晏晏，“god is as good as dead.”

    這句話可以理解為，神死定了。

    又或者……

    就像死去的畫家才有最值錢的畫作一樣。

    死去的神才是好神。

    ……

    仿佛是為了給超人之死哀悼。

    這一次的黑幕延遲的格外長久。

    在無數(shù)的聲討和爆炸的詢問以及猜測聲中，過度的色彩才漸漸往下一幕轉(zhuǎn)移。

    畫外音詢問道：“為什么在知道必須付出代價的時候，他們還要保護世界？”

    從始至終，無論觀看的群眾情緒有多激烈，播放的畫面有多震撼，負責解說的“西爾維婭”的聲音都沒有染上太多的情緒。

    這種鎮(zhèn)定，也許有安撫的作用，又也許有些可恨。

    于是網(wǎng)絡上又有了另一面的，更激進的申討：

    [那你又做過什么？你又有什么資格說這些話？！]

    [她放出這種不穩(wěn)定因素是想要挑撥超級英雄和人類的關系嗎？]

    [……]

    在部分人幾乎想要將無數(shù)無處宣泄的情緒、轉(zhuǎn)移到這位“冷眼旁觀”的新英雄身上時，這個聲音卻又問：“……為什么還要保護你們？”

    無數(shù)人：“……”

    畫外音：“曾經(jīng)我不知道答案，但現(xiàn)在我知道了。我看見過超人的死去，也看見過新的英雄的誕生。我看見過去，也看見未來……”

    有被閃電選中的少年，化作風馳電掣的流光；

    有少年的羅賓接過了黑暗騎士的衣缽；

    有漆黑的豹子刺破夜色隱瞞的黑暗；

    有活潑的蜘蛛抱起樹上的貓崽……

    一格格又一幕幕，像是翻卷的書頁。

    最后的字幕僅剩一句簡短的詢問，畫外音里的女聲也突然柔和下來，發(fā)出一聲很輕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