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多謝師父和諸位相助,卿卿先謝過了?!闭Z畢,卿卿勒緊韁繩、踢下馬肚,領(lǐng)著眾人奔去救城。 “吉旺,好啦!不要玩死人了,我們走啦!”拓跋朔上馬對著還在拖尸玩的巨狼說道。吉旺抬眸看他,喉嚨里滾出不滿嗚咽,然后小跑過來隨其馬側(cè)。 一場惡戰(zhàn)如火如荼,蕭家軍已備好火炮,架上破門錘,只見一顆顆燃火圓彈擲入城頭,激起火星無數(shù)。趙墨手下兵將不過一萬,加再上糧草缺乏,一用勁便耗不了多久,眼看城門即將失守,他急火攻心,親自揮旗下令。 蕭涵坐在車中冷笑,趙墨此舉無疑是螳臂當車垂死掙扎,他都想好贏了這場仗后怎么整那對jian/夫/yin/婦。正當?shù)靡庵畷r,就聽到有人大叫:“報!有幾隊人馬昏死大片,不能應戰(zhàn)!” “快派軍醫(yī)!”蕭涵下令,話音剛落軍醫(yī)就趕了過去,把脈看癥查不出所以然來。好在這暈倒這片人數(shù)不多,暫且對戰(zhàn)事沒太大影響。蕭涵依舊悠閑觀戰(zhàn),時不時品香茗寫上幾個墨字。 攻城容易守城難,而且蕭家軍陣法多變游刃有余,趙兵死傷實在慘重。趙墨不甘心落得城破人亡,抵死都要拼上這回護住小妹。他把將軍符交給董憶,由他來統(tǒng)率全軍,自己則披甲上陣與眾敵廝殺??吹节w墨親自出馬,眾兵將士氣大增,一下子如鬼神附體猛砍猛殺,竟將敵兵勢頭壓下去大半。 “報將軍!敵將已親自上陣,請將軍定奪!”小卒來報,蕭涵眼神一凌,重重將手中書冊合上起身踱步。過半晌,他寒聲而道:“將玄天甲拿來,我要親自會他?!?/br> “咚咚~咚咚~”敵軍陣中鼓聲震天,沖在前鋒的人馬忽然后退。這一招令趙墨他們摸不著頭腦,攻勢正猛敵方無故后退,無疑是打亂他們陣腳。 趙墨不敢松懈,全神貫注緊盯他們動向,過了半刻只見隊列往兩邊收攏,一將騎馬緩緩上前,他身著月牙銀袍,胸前一面麒麟護心鏡,腰間銀帶緊束,虎型頭盔上的雉雞尾腦后飄灑,臉上則戴了小半副縷金云紋面具,這面具正好遮住其失明左眸。 趙墨瞇起雙眸,眼中殺氣漸濃。蕭涵不屑勾起唇角,冷聲而道:“城中人聽著,若現(xiàn)在肯降,有酒有rou;若冥頑不靈便死路一條。你們?yōu)檫@個忘恩負義的狗賊拼命可是不值,他連親爹都能殺,你們又算得上什么呢?” “是?。∈前?!”眾敵兵跟著起哄,還放聲嘲笑了番。 趙墨不屑,沉聲回道:“蕭涵,你別巧舌如簧,你做的那些傷天害理之事不比我少。你爹怎么死的,你應該心里清楚,還有臉往別人身上套,呸!”趙墨朝地上啐了口唾沫。蕭涵頓時沉下臉,刀割的五官像是凝了層厚冰。 “死到臨頭還這么囂張,我倒要看看你這狗奴有多大本事!”話音剛落,蕭涵手持紅纓長槍策馬上前,趙墨巴不得能親手殺了他,見他殺來他便跳上馬兒拿起青龍戟前去迎戰(zhàn)。 趙蕭二人從未交過手,彼此不知根,但蕭瑞交出來的兒子不會差到哪兒去。一把紅纓長槍在蕭涵手中收放自如,能攻能防。趙墨勝欲太強,欲速不達,反而落了下鋒。 蕭涵看出他那幾招破綻,使出一招銀蛇出洞,槍鋒如雨疾襲趙墨身上要害。趙墨橫戟揮擋彈開其槍頭,動靜之間二人內(nèi)力太強,身下座騎連連嘶鳴不堪重負。 “哼,你就這么點本事嗎?”蕭涵譏諷道,趙墨不搭話,一心只想將他打落下馬。 蕭涵哼笑幾聲又道:“使出的力氣就像娘兒們似的,你妹的腰勁兒都比你厲害?!?/br> 趙墨一聽頓時瞪大雙眼,一張俊顏由白轉(zhuǎn)紅。他大吼一聲朝蕭涵襲去,這正中了蕭涵jian計,猛地對其腰腹死xue一擊。趙墨頓時兩眼發(fā)花,人往后一仰差點墜馬,他用戟撐地反彈過來還了蕭涵一招,打掉他頭上虎形盔。正當二人打得難舍難分之際,忽然一陣陣慘叫驚天動地,側(cè)首看去一隊人馬正殺入敵營。 第123章 趙軍勝,蕭渣被俘 背后受敵,一時間蕭涵亂了陣腳, 這周遭已被清干凈, 怎么會突然冒出人來?見他略有遲疑, 趙墨馬上使出連環(huán)招逼他后退, 蕭涵也不是等閑之徒,見招拆招攻守自如。 此時扎木合已率著幾十人率先沖入敵營, 先前卿卿撒的藥粉起了藥勁,眾敵們兩腿無力頭暈眼花, 只撐了半會兒功夫便倒地不起。拓跋朔隨在扎木合身后, 手持青銅弓將前來受死的家伙射了個透。青洛則躲在最偏僻的角落里教自己的乖徒兒放冷箭。 “徒兒, 左邊……右邊!右邊!對,放火, 燒!”卿卿就跟著他的話忙活轉(zhuǎn)悠, 殺人放火實在不是她的強項, 不過在青洛身邊不想變壞也得變壞。 有了神兵相助,趙軍終于脫離險境, 可蕭家軍實在不好對付,沒過多久又有一支兵馬增援, 本來還有勝算,如此一來他們又被打回原型。這敵軍如潮,漸漸地扎木合和拓跋朔支撐不住了, 只好先求自保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呵呵,連老天爺都不幫你!受死吧!”蕭涵大喝一聲,一槍將趙墨打下馬去。敵軍見之忙圍擁而上, 爭先恐后取他首級邀功,趙兵立即挺身擋住以刃搏刃。趙墨咬牙忍痛,抽出三尺血劍橫揮斬斷蕭涵座騎的馬蹄。一聲凄厲嘶鳴,赤駒倒地,蕭涵連忙抽身躍下,趁此趙墨揮刃突襲,“鏘”一聲劍鳴,蕭涵抽出蛇影擋住了他的血刃。 戰(zhàn)況越演越烈,兩兵相接震得地動山搖。趙蕭二人勢均力敵,難分上下。不過趙墨是蕭家教出來的,他武功套路中的死xue蕭涵一清二楚,再加上幾日沒吃沒喝,自然挺不住多久。蕭涵的劍法出神入化,實中有虛、虛中有實,一邊幾招將趙墨打得后退,趙軍見主將被滅了威風,士氣也低落了下去,這場仗眼看就要輸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石山上突然火光沖天,一波接一波;一簇接一簇,密密麻麻占了整片山頭;映紅半邊天際。見這轟轟烈烈的場面趙軍以為是蕭家兵馬徹底失了力氣,沒想到旗幡一拉,上面竟然寫著大大的“陳”字。陳旦扛著大馬刀,流氓痞子似地往那兒一站,扯著粗嗓子大聲叫罵:“他娘的!連我兄弟都敢欺負,有沒有問過我?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你陳大爺?shù)膮柡?!兒郎們放箭,射死這群王八羔子!” 話音剛落,一排利箭齊刷刷地飛向敵營,小將搬來矮凳往陳旦屁股底下一放,陳旦“啪”地坐下高蹺二郎腿開始看好戲,一邊看一邊喝酒一邊還對侍將說道:“噯,讓他們瞄準點,別射到自家兄弟?!?/br> 這底下烏漆抹黑誰分得清誰是誰,侍將只好點頭稱是并傳令下去讓眾人瞄準再射。陳旦一來無疑幫了大忙,趙家軍重整旗鼓,提起十二分精神殺了過去。董憶見之擊鼓傳令,干脆開了城門出動所有兵馬全力制敵。從天到地不過眨眼之間,前有陳旦助陣,后又有扎木合的精兵,蕭家軍就像落到袋中的老鼠袋口一封便逃不出去了。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蕭涵不信自己斗不過這撿來的乞兒,使出畢生所學就為取他人頭。前面那幾下已打傷其筋骨,趙墨硬挺著接招死不屈服,這舊仇加新恨,蕭家欠他太多,他苦苦爬到這個位置不就是為了今時今日?恨欲噬骨,心魔肆虐。趙墨提氣運功,突然如神鬼附體使出一套詭異無比的劍法,這套劍法不是出自血盟,一招一勢極其陰狠毒辣。蕭涵看不出其武功套路漸漸落了下峰,副將察覺形勢不利連忙鳴金收兵。其它人可以逃,蕭涵怎能跑?趙墨一而再再而三地將他逼至險地,蕭涵力單勢薄幾招過后竟然招架不住了,趙墨看準時機朝他胸口狠擊一掌,麒麟護心鏡驀然碎裂,蕭涵“哇”地噴出一口鮮血飛出一丈遠。 趙墨冷笑上前,以劍抵其頷。“你說,老天爺幫你還是幫我?” 蕭涵傷重難以開口,臉色都變得鐵青。 夏城生死之戰(zhàn)蕭軍慘敗,死傷三萬余,連主將都落入敵手。收到這個消息時,蕭老太爺差點背過氣去,而蕭清則跌坐椅上丟了魂魄。此事他不敢讓娘知道也不能讓她知道,可終究紙包不住火,蕭涵之妻未收到家信派人去問,結(jié)果才知夫君被俘。一夜之間,蕭府上下雞飛狗跳,蕭夫人聞訊頓時昏死過去,醒來之后她一邊抹淚一邊抓住兒媳的手顫聲說道:“無論如何……無論如何都要救他回來啊!” 聽了這席話,秦陽郡主與蕭夫人相擁痛哭,絕望哭嚎也令周遭奴婢們心酸落淚。當日秦陽郡主就到宮中請求陛下出面救夫,新君很是為難,說來蕭家乃朝中頂梁柱,如今嫡孫被俘作為仁君他不能不顧,可是想想要向那幫子匪賊低聲下氣,那豈不是涮他皇家臉面。雖說面子比天大,可是這位仁兄經(jīng)不住蕭老太爺和蕭瀅的二面夾擊,最后只道:“朕全都交給你處理,只要救回蕭愛卿就好?!边@話無疑給了蕭家定心丸吃,可蕭家與趙墨的過節(jié)豈是一天兩天都說得完,更何況趙墨逮住蕭涵就沒有要放他回去的意思。 勝戰(zhàn)之后,趙墨他們足足樂了好幾天,此次虎口脫險全要仰仗陳旦他們,見到這群將士趙墨十分高興,當即半跪在地拱手行起大禮。陳旦馬上伸手扶住,樂呵呵地說道:“我們可是拜過把子的好兄弟,這點小事算個啥。”雖然為卿卿的事翻過臉,但畢竟他還是重情重義之人,為此趙墨拿搜括來的糧草酒rou擺了大宴,請這些出生入死的弟兄們好好吃了頓。至于拓跋朔一行,這驚訝大于高興,安夏王淪為階下囚時據(jù)說其眷均入敵手,沒想到還有一條落網(wǎng)大魚。比起陳旦他們,拓跋朔和扎木合的眼中只剩悲戚。 “多謝王子殿下,扎將軍和青洛前輩相助,在此趙墨謝過?!壁w墨屈膝行一大禮。青洛也連忙扶他起身,道:“不必多禮,這段日子你也辛苦,我們還擔心來得不夠及時,呵呵……不過話說回來,除你這處我們也無處可去?!?/br> 話落,拓跋朔與扎木合面面相覷,俗話說落地鳳凰不如雞,他這王爺?shù)兆尤缃衤涞酶騼簾o異。趙墨雖然與他接觸不多,但知道他是心高氣傲之人,更何況安夏王對趙墨有恩,所以他仍把阿朔當王子對待以顯尊重。 就在眾人歡慶勝仗時,卿卿跑到石山上去找芙蓉,在山上叫了一圈,終于在某個石洞里找到滿身是泥的小妮子。芙蓉還不知道他們打了勝仗仍呆在這洞里躲敵兵,見到卿卿時,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只說以為自己會死呢。卿卿當然不會讓這位救命恩人去死,她帶她下山回營,洗了把澡換了身干凈衣裳,好好謝了她。事至此時,趙墨還不知道卿卿爬出洞口救城,他到處找小妹死活找不到人影,問董憶,董憶臉色一僵,心里七上八下求千萬不要出事,倒是青洛多嘴說了句:“徒兒在我身后呢,咦?怎么不見了?” 卿卿在城里,怎么會遇上青洛的?趙墨百思不得其解,看董憶心虛的模樣就知道其中定有奧秘。 “這到底怎么回事?”他略微不悅,董憶知道瞞不過他便一五一十地說出實情。趙墨一聽肺都氣炸了,董賢弟怎么能讓卿卿做如此危險的事?若有三長兩短該怎么辦?這罵不是,不罵也不是,想來想去正當發(fā)飆時,卿卿已換好干凈衣袍歡天喜地走了過來。救兵駕到,董憶大松口氣,趁這二人卿卿我我互訴情腸之際,他便偷偷摸摸地溜了。 原本趙墨以為卿卿在城中,可沒想到她竟然主動請纓爬洞救城,若當初知道這事,他定是不會讓她去,想要斥責可話到嘴邊便說不出來了。卿卿見他皺眉搖頭,知道他是擔心,好在她平安無事地回來了,而且哥哥也好端端的,想想那仗真是后怕,好歹受了上天眷顧,她好說歹說舉例說,終于將他眉間憂色抹去了。此事趙墨也不再過問,只要小妹平安什么都好。 酒宴之上,各將士把酒言歡,直說這場仗打得漂亮。趙墨謝了前來搭救的陳旦與拓跋朔一行,董憶便謝了卿卿舍身鉆洞深入敵營撒迷藥。眾人嘩然,沒想到這小小女子竟有如此膽色,青洛也覺得臉上有光,豎起拇指直夸徒兒厲害??吹綆资刖贫松献屗龋淝浒櫰鹆嗣碱^,此功她不敢一人受便把雪將軍和芙蓉一起拉來了。芙蓉也不客氣幫著卿卿將幾十碗酒喝了精光,如此豪爽女子讓陳旦刮目相看,此二人眉來眼去便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席散還沒散他們就不知道去了哪兒。雪將軍包著傷翅立于籠架上頗有幾分大將之風,但它這拽模拽樣的風姿引起了吉旺的注意,趁人不備之時吉旺就將它一口吞了…… (未完待續(xù)) 第124章 虐渣攻不解釋 “吉旺!吐出來!這個不能吃!”卿卿驚叫,拓跋朔見狀連忙去抓黑狼。吉旺嗅到活物哪肯放口, 叼著雪將軍逃了。雪將軍也不是等閑之物, 翅可斷血可流, 風姿不能亂。它一邊啾啾急叫一邊拿左翼煽吉旺巴掌, 然后用尖爪抓它唇顎。吉旺吃痛松開了嘴,雪將軍趁機逃走, 逃之前還在它腦袋上拉了坨熱騰騰的大便,這兩個寶物的梁子就這么結(jié)下了。 看它們鬧騰, 卿卿只能皺眉苦笑, 好不容易將吉旺和雪將軍拉開, 這慶功宴也就吃得差不多了。雖說打贏了仗,但不知道何時還會有兵進犯, 趙墨無暇休整, 席散后仍要巡察。卿卿便替青洛他們安排住處, 好讓他們舒舒服服歇段日子。 “這里地方小,先委屈幾天。等過些日子風平浪靜, 再給你個舒服的地方安頓?!鼻淝湫χ馈M匕纤芳毤毉h(huán)視這處小帳,沒露出半點委屈不滿之色。 “你不開心, 是嗎?”他忽然轉(zhuǎn)頭問道。卿卿以為自己藏得很好,結(jié)果被人一眼看穿,她稍愣片刻后才回他:“只是有些累了。” 拓跋朔垂眸不語, 似乎和她一樣藏了很多心事。從西夏出事到如今,這位落難王子的苦悶恨怒別人無法體會,他本性悶又喜歡把事藏心里, 卿卿不希望阿朔再回到從前陰郁模樣,走上前去低聲道:“我剛收到消息心里也很著急,生怕你也落進去了,好在老天保佑。王爺他吉人天相,你不用太擔心,我們一起想辦法救他出來?!?/br> “我不行……我什么都不會,若不是青洛前輩,我早被他們抓了,如今我不知道該怎么辦……”說著,他紅了眼眶,國仇家恨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卿卿不知該怎么勸他,見他難過她也很不好受。 “你已經(jīng)做得夠好了,剛才那幾箭射得多妙。別難過,我們能挺過去的。”卿卿輕握住他的手柔聲勸慰。她的手很暖,一不小心就將他的淚化了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拓跋朔不想在她面前裝成漢子,不由自主地抱住她痛哭流涕,屈辱也好無能也罷,他只想卸下面具好好哭上一回。他的悲痛觸動了卿卿心弦,與他相比她那些痛似乎算不上了。阿朔哭得傷心,她也跟著難過,此時多說無宜,她用力抱緊他,輕拍著他的后背無聲安慰。就在這時,有人走了過來。 趙墨來的不是時候,原本只想看下拓跋朔,卻沒料到會撞到這幕。他怔了許久,胸口涌起一陣悶憤,正想沖進去時他又遲疑不決,最后緩了腳步轉(zhuǎn)身離去。他并不是不相信卿卿,而是不相信拓跋朔。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不休,為何卿卿不狠心些?他以為她只會對自己流露溫情,沒想到她對別人也會如此。他很不喜歡,他容不得她眼中有別人。 趙墨陰郁難平,漫無目地四下游蕩,想著便走到囚室,一個專為蕭家人備的地方。他打開牢門,隨后掏出火折子點燃火盆,漆黑無光的室內(nèi)頓時亮堂了,被綁在刑架上的人似乎有些不適應,不由扭頭避開光亮。 趙墨拖來把椅子擺在正中央然后正身坐下。聽到聲響蕭涵抬頭,滿是血污的臉依舊冷傲,他瞥了趙墨一眼冷冷哼笑。不得不說蕭涵骨頭硬得很,七寸鐵釘刺穿他的琵琶骨、斷去經(jīng)脈手腳筋,他都沒吭過一聲,這點趙墨倒由衷佩服,他掃了眼案上刑具,竟然挑不出整他的玩意,想了很久他就拿起一顆長釘,極緩極慢地刺入蕭涵肩xue。 “唔……”蕭涵死咬住痛,臉白得驂人,氣促呼吸伴著冷汗一波又一波。趙墨看著他的神色稍頓片刻,待他喘上幾口氣后,他又慢慢地將長釘刺入,狠狠折磨他的靈rou。 “呵呵!爽快!再來!”蕭涵像是痛到極致,神志不清地大笑起來,趙墨依他所求抽出長釘,往血洞里填上把鹽。 劇痛如期而至,蕭涵五官蹙成一團忍不住咬唇嗚咽,一道血絲從他口角溢下,趙墨見狀勾起一抹獰笑,隨后低聲輕問:“爽不爽快,要不要再來一輪?” 蕭涵痛得無力,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聽來絕望低沉,如臨死前的一抹不甘掙扎。 “爽快!比cao、你女人還爽。”他依舊耀武揚威,對準趙墨軟肋狠狠刺了下。趙墨面無表情,伸手捏上其臂骨,“咯嗒嗒”一陣清脆骨響,他廢了蕭涵整條右臂。痛到極致,蕭涵再也忍受不住,終于發(fā)出一聲凄厲慘叫。 “這招是蕭家教的,能給你受用我也覺得值了?!壁w墨低聲而道,溫潤如玉的面容笑意淡淡。 蕭涵幾乎昏厥,無力地垂下腦袋急促呼吸。過了片刻,他抬眸看向趙墨鄙夷笑道:“你以為自己是個好貨色,其實你就是塊狼心狗肺的料,要不然眾人之中我爹為何選你?”話半,他輕咳出血,緩了緩氣后繼續(xù)道:“我早就看穿你了,本以為你有多喜歡你meimei;有多想替她報仇出氣,如今看來你更喜歡自己多一些,想要報仇完成野心,連她都能棄之不顧!趙墨,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別的心思嗎?和她同房時發(fā)覺她非黃花,你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話音剛落,趙墨一拳擊上他的側(cè)腹,溫柔似水的面具瞬間崩塌。蕭涵被他打得咳嗽不止,可面上卻露出一絲勝者之姿。 “我說對了吧?呵呵,可憐你家小妹還被你蒙在鼓里,還以為你這哥哥做得多好,明明有幾次你可以罷手,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和我們斗。別忘了,你是蕭家教出來的,你的賤招我們了如指掌?!?/br> 趙墨一手扼住他的咽喉,然而看到他眼中挑釁,盛怒就漸漸湮沒。他湊到蕭涵耳邊,極緩極柔地笑著說:“別費唇舌了,我不會讓你死,我還沒玩夠呢。對了,不單單是你,姓蕭的我都不會放過。你對我meimei做的一切,我要加倍討回,你有個女兒不是嗎?” 蕭涵瞪大雙眸,臉青中泛白,他突然掙扎起來,怒不可遏地大吼:“有本事你沖我來!如果你敢碰她半下,我定會殺了你和你那娼婦!” “哈哈哈……”趙墨仰天長笑,深邃墨瞳中閃過一絲讓人膽寒的狠厲,他忽然伸手卡住他下顎,眼眸半瞇一字一頓道:“我才沒像你這么下流無恥,但我不能保證別人不會。你現(xiàn)在就是我手中的小婊/子,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殺我?哼哼,做夢去吧!” 話落,他拿起旁邊一把彎月齒形小刀在蕭涵眼前晃了晃。 “這專門是用來閹人的,用在你身上正合適?!?/br> 蕭涵眼露惶恐,還來不及掙扎,趙墨便手起刀落廢了他的男/根。慘叫凄厲劃破長空,趙墨忍不住狂笑出聲,仿佛這一刻所有怨恨都有了了段。終于蕭涵痛得昏死過去,胯間血流如柱,趙墨冷冷一笑替他止完血才出囚室,那斬落的男/根他便拿它喂了土狗。 夜已深沉,趙墨回帳細細洗了把手,復仇快意漸漸消去,心中那口陰郁之氣依舊還在。不知為何卿卿與拓跋朔間的親密場面終是揮不去,他實在無心入睡,趁著夜色悄悄來到卿卿住處。帳內(nèi)仍亮著燈,這么晚了她在做什么?趙墨不由胡思亂想,硬忍心中不快輕叩小妹房門,過了半晌都沒人來應門,他疑心更重又忍不住抬手想要敲去?!翱┲ā币宦?,門突然開了。卿卿抬頭見到是他,臉上不由泛出些許詫異。 “哥哥,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看你這里還亮著,所以過來看看?!壁w墨溫柔依舊,眼眸一彎笑意盈盈。卿卿輕笑,開門請他進去,一入門,趙墨就不自覺地環(huán)顧四處,看這屋內(nèi)是否還有別人在。 “我剛剛把師父他們安頓好,回到這處還在為你擔心來著,這么多天你也沒好好歇過,這對身子可不好?!鼻淝溥呎f邊從柜里拿出藥箱打開,隨后拉起趙墨的手笑著道:“來,把衣裳脫了,看下傷勢如何?!?/br> 趙墨聽后順從地寬衣解帶脫了個干凈,他腰腹處瘀腫一大片,似乎傷得挺重。卿卿蹙起黛眉心疼嘆息,然后拿出藥酒倒在掌心替他活血化瘀。 “傷這么重為何還不休整?” “底下都是群野猴子,我一歇息他們就無法無天了?!壁w墨笑道,目光流連在她臉上似水溫柔。卿卿知道哥哥辛苦,但是他沒日沒夜地拿命去博終究不是法子,心里想著何時才能停下這般勞碌。揉了半刻,腰上血瘀漸漸化去,趙墨舍不得小妹勞累便拉住她的小手道:“我自個兒來好了?!?/br> 四目相交,情意綿綿。卿卿莞爾而笑,起身洗凈雙手替他倒上杯水。這時,趙墨有意無意地問起:“剛才你在阿朔那處?” 卿卿一聽覺得奇怪,心想他怎么會知道的,為了不讓他誤會,她便直言道:“嗯,和他聊了會兒,如今王爺生死未卜,阿朔很擔心。他說還好是師父出手相救,他才能脫離險境,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去。我和他也算投緣,見他難過心里也不好受,正想和你商量,看看怎么能把王爺救出來?!?/br> 他難過,她就要抱著去勸慰嗎?趙墨更加不是滋味了,小妹看他死板著臉就知道他在發(fā)脾氣,想她就把水杯推到他面前,嘟嘴咕噥:“來,先把這杯醋喝了?!?/br> 趙墨低頭看看,劍眉一擰推開水杯,隨后一把將她拉到懷里倒上錦榻。 第125章 吃醋副作用很大 “別!你有傷在身,不能胡來?!鼻淝渖焓謸踝∫陆Y(jié), 趙墨一看把手移下取掉她的腰封。卿卿沒這么多手可擋, 兩下三就被剝了個干凈, 熾熱的吻落上她的纖頸在雪白玉脂上燙出一朵朵紅梅, 他的手一點一寸摩挲起她的胴,撥撩起她的情念。 “輕些?!?/br> 卿卿被他吮得生疼, 不由自主皺眉輕吟。她語氣嬌嗔,趙墨卻不自知, 像是要將她吃下去般從頭吮到了尾。卿卿不喜歡這般粗野, 他吻得越用力, 她就越想逃。 “你這是怎么了?”卿卿露出慍色伸手推搡,趙墨停下動作看著她許久都沒出聲。墨瞳深如海, 暗潮正掩在漆黑之下蠢蠢欲動。 “我不喜歡……不喜歡你和別人走得太近?!?/br> 低而沙啞的聲音沉在她耳邊, 卿卿心弦隨之一顫, 連著喉處一起發(fā)緊。他始終柔情似水,可此時這腔柔情就成了暴雨洪流讓人膽寒。卿卿猜想他一定是看到了, 要不然不會發(fā)這么大的火,她有些無措,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他這個脾氣發(fā)得沒道理。 “我和阿朔走得是近了些,可哪有你這般近的?難道你還懷疑我對你的情意?”卿卿氣惱不堪,委屈得紅了眼眶。 趙墨蹙眉, 低聲回道:“我是怕你被人搶了?!?/br> “天底下誰能搶得過你?”卿卿瞪他一個白眼,細想又覺得他這話好笑得很。趙墨可極為認真,他情愿被她罵小氣, 也見不得她和別的男人湊一塊兒。想著,他霸道地覆上她的身子,不顧有傷在身狠狠地“教訓”了她一番。卿卿無心也無力,沒過多久便皺眉求饒說受不住,趙墨不依不饒,xiele憤、盡了興才肯放她睡去。雪白玉脂上皆是他留下的“烙印”,他伸手輕撫那一點一道終于露出些許滿足的笑意。 次日清早天蒙蒙亮,外面就傳來細碎說話聲。卿卿仍睡得香甜,趙墨察覺到動靜屏氣聆聽片刻,接著就小心挪開小妹,然后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殿下,趙醫(yī)士還沒起呢,要不待她醒來屬下派人通傳,您看如何?” “算了,算了,也沒什么大事……” 拓跋朔牽強地笑笑,正想著要走忽然就聽到有人在問:“是誰在外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