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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卿卿吾妹在線閱讀 - 第36節(jié)

第36節(jié)

    “別怕,是我?!笔捘B忙安慰,聽到這聲兒,卿卿才緩和了神色,她撐起身子揉揉眼睛,然后擠出一絲不算難看的笑。

    “我睡了很久?”

    “還好,天剛亮呢?!笔捘呎f邊遞上茶盞湊到她嘴邊,卿卿見之不自覺地往后一仰,隨后伸手去接。她似乎有些見外,雖然心里不太舒服,不過蕭墨仍是自我安慰,覺得是小妹大了知道分寸。

    “你剛才去哪兒了?”喝干了茶,卿卿又問。蕭墨笑笑說:“去那里拿了些東西,我們以后不住那兒了?!?/br>
    話落,卿卿垂下眼眸望著手中杯盞略有所思?!澳谴耗餂]關(guān)系吧?”

    “沒關(guān)系?!笔捘卮鸬酶纱啵袷且涣6ㄐ耐?,不過卿卿心里不是滋味,明明值得高興的事,她卻一點(diǎn)都高興不起來。蕭墨身上酒味很重,卿卿無意間聞到后不由茫然四顧,房內(nèi)沒有那只木盒一定是被哥哥葬了,或許別人看不出什么,不過她明白哥哥定是難受至極。

    “哥,我們?nèi)ノ飨陌?。”她低眸望著手中茶盞突然說道。蕭墨聽后不禁一怔,問:“為什么要去西夏?”

    “不為什么就是想去。哥哥想想辦法吧,我們不能輕易放過他們?!?/br>
    她的語氣并不堅(jiān)決,好似再替別人傳話。蕭墨聽后無言以對,他隱約覺得小妹是看穿了他的心事所以才會(huì)這么說,這有些讓人慚愧,不過事到如今,他們也只有這一條出路。蕭墨想了許久,終于點(diǎn)頭答應(yīng),然后拿出昨夜安夏王留下的銀票準(zhǔn)備為此一博。

    第61章 傷離別

    晌午過后,蕭墨便來夏府,此處人們只把這青磚白瓦的小宅當(dāng)作普通百姓的府邸,很少有人知道這是安夏王的住地。蕭墨叩門,不一會(huì)兒就有個(gè)管事模樣的男子過來應(yīng)聲,他隔著門縫打量,直到蕭墨將銀票拿出來,他才把門打開請他入內(nèi)。

    夏府不大,庭院中有池有柳,倒有些江南清秀。蕭墨隨管事身后來到堂屋,坐下喝了侍女奉來的茶,不知安夏王在忙什么,遲遲沒見他的身影,蕭墨也不著急,一邊品茗一邊觀景,看來悠閑得很。約過半刻,終于有些動(dòng)靜,見安夏王從簾后走出,他放下茶盞勾起一笑,隨后起身施禮。

    “王爺?!?/br>
    安夏王輕笑幾聲擺手示坐,接著便坐到主位上接過內(nèi)侍捧來的玉瓷盞淺嘗香茗。他今天也穿得隨意,靛藍(lán)的袍子配上白玉帶鉤,底下則是雙馬皮黑靴,光坐著就讓人覺得氣度不凡。寒暄幾句之后,安夏王便笑著問:“昨夜女子就是令妹吧?”

    蕭墨點(diǎn)頭,神色極平常。安夏王端起茶盞品上一口,又道:“這么好的姑娘的確有些可惜了?!?/br>
    “王爺,您找我不是光想談?wù)摯耸掳???/br>
    蕭墨似乎不愿多談小妹,語氣雖緩但仍然顯得有些不敬。安夏王沒有動(dòng)怒,穩(wěn)穩(wěn)地放下茶盞抿嘴淺笑。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開門見山。我是從黃巾軍里聽來的消息,這才知道你一直藏身在此,七剎之首躲在青樓里實(shí)在屈材。如今邊防吃緊,朝中又動(dòng)蕩不安,這里很缺人手,今日我誠心誠意邀你隨行?!?/br>
    安夏王說得很清楚,蕭墨也是個(gè)明白人。當(dāng)今圣上對于這處藩王并不滿意,蕭家也是視其為死敵,可礙于藩王手中兵權(quán),他們又不得不謙讓,因?yàn)樯俚粑飨倪@道防線,遼國定會(huì)趁虛而入,而近些年遼國對西夏虎視眈眈,時(shí)不時(shí)伸手撓下,這防狼又得防虎,安夏王坐得可不安穩(wěn),但對于昨晚之事,蕭墨不太痛快,想了會(huì)兒便回道:“可是我并不清楚王爺?shù)男乃?。?/br>
    “你是在指蕭家二人?這兩個(gè)并不是我請來的,定是哪里走漏的風(fēng)聲。”

    這話聽來輕巧,不過就算安夏王沒放出消息,也是故意將他們湊在一塊兒的,蕭墨清楚一來他是想試探他與蕭家之間的恩怨,二來可切斷他的退路,真可謂一箭雙雕,然而這些事并不出乎意料,也沒落到他的掌控之外。

    蕭墨收回思緒,輕聲而道:“王爺誤會(huì),我并沒有這個(gè)意思。想必王爺也知道我與蕭家的淵源,能活到如今實(shí)屬造化,原本我是想隱居山林不聞事世,不過如此一來倒是難辦?!?/br>
    輕而易舉又暗將一招,安夏王并不尷尬,反而坦然笑道:“你為本王辦事,本王自然不會(huì)虧待。蕭家勢力猖獗,早晚會(huì)波及到此處,也該是好好考慮的時(shí)候了。本王知道你的能耐,能在王宮中來去自如,你還是第一個(gè)。”

    說到此處,安夏王眼神頓時(shí)凌厲,似乎已知老王爺?shù)乃琅c蕭墨脫不了干系,不過那時(shí)候的蕭墨只是聽命于人,真正的幕后黑手還是蕭家。

    蕭墨聽后垂眸沉思片刻,隨后拱手行一禮?!巴鯛斦埲菸铱紤]三天,三天之后給您答復(fù)?!?/br>
    “好,本王就等你三天。”安夏王爽快答應(yīng)了,就在蕭墨準(zhǔn)備離開之時(shí),他又突然笑道:“這與其說本王找你,還不如說你找本王來得恰當(dāng),以你的本事躲一輩子別人都找不到,除非是你自己想出來,你說本王說得可對?”

    蕭墨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詫,快得讓人捕捉不到,他轉(zhuǎn)身施禮隨后便離開夏府,對于安夏王最后所說的話避而不談。

    卿卿一直呆在客棧內(nèi),幾乎忘了要和師父回逍遙小筑的事,直到青洛叩開房門,她這才想起來。見師父來了,她難免詫異,隨即又訕訕地請他進(jìn)房入座??吹酵絻簝裳鄯杭t,青洛也猜出幾分,只是不好明問便小心說道:“昨晚好好的,怎么會(huì)跑這兒來?”

    “一言難盡,師父您也就別問了?!?/br>
    卿卿說得很輕,雖然她努力裝作無事,可愁云始終凝在眉間。青洛搖起折扇,兩眼微瞇,異色眼瞳波光盈盈,看來笑得不懷好意。

    “我說傻徒兒,你太沒用了,怎么這么輕易就被人欺負(fù)了去?記得師父有教你‘進(jìn)一尺、還一丈’嗎?俗話說得好,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以后別忘了把債討回來,順便再多要點(diǎn)利息,這樣才不虧嘛?!?/br>
    見他這市儈模樣聽到這番話,卿卿忍俊不禁,沉在眼底的傷似乎也變淡了,她呵呵地輕笑著說:“師父平時(shí)教我‘醫(yī)者父母心’‘慈悲為懷’什么的,可看您老人家說到“錢債利”這些俗物上一下子就變精明了,倒和路邊小販沒什么兩樣?!?/br>
    “行醫(yī)也要吃飯,沒錢怎么吃……噯,你剛才叫我什么?老人家?為師很老嗎?很老嗎?很老嗎?!”青洛一連問了好幾遍,好像一提到“老”字就激動(dòng),他邊說邊把臉往卿卿眼前湊,好讓她瞧瞧這張如玉俊顏上到底有沒有褶子。卿卿皺起眉頭哭笑不得,看那雙異色眼瞳逼近,就忍不住直嚷嚷著:“我說錯(cuò)了,師父別動(dòng)怒。”

    見徒弟認(rèn)錯(cuò),青洛馬上又正經(jīng)起來,收起折肩輕咳幾聲道:“昨天說了要帶你走,你就收拾收拾和為師回去?!?/br>
    聽到這話,剛才還在笑的臉又沉下了,幾許輕愁上了眉頭,卿卿抿下嘴欲言又止,就這樣反反復(fù)復(fù),最后像是用了很大力氣才把口張開。

    “師父,徒兒怕是不能和您回去了?!?/br>
    青洛毫不絲詫異,只是淡淡地問:“為何?”

    “因?yàn)槲覀兊米?,蕭家找上門,這里也留不得了。您是知道我哥身上有毒的,他一個(gè)人去很遠(yuǎn)的地方,我實(shí)在放心不下。”

    卿卿低著頭說得很輕,從頭至尾都不敢抬頭看下青洛,像怕他生氣似的。青洛也確實(shí)不悅,他知道笨徒弟會(huì)走,只是沒想到這么快,說實(shí)在的心里還真是舍不得。

    聽不到師父出聲,卿卿不禁愧疚,以前她并不懂事,兒時(shí)有哥哥照顧,不知愁滋味;后來又有蕭清護(hù)著,相安無事過了幾年好日子,直到那場變故她才真正明白從前所知的一切全是假象,若不是師父在此時(shí)出現(xiàn),或許她和哥哥早已成一堆枯骨無人收拾,細(xì)細(xì)想來,師父對她有再造之恩,她走之后,他又是一個(gè)人呆在逍遙小筑,定是寂寞冷清。

    “師父?!鼻淝浜瑴I輕喚,“撲嗵”跪在青洛面前,青洛低頭凝眉迫不及待伸手要把她扶起來,而她卻是把他的推開,而后哽咽著道:“師父,徒兒這樣一走了之走實(shí)在對不住您,望師父能原諒?fù)絻翰恍ⅲ蝗裟幌訔壍脑?,請您就和徒兒一起走吧,到了新地方我?huì)好好伺候您老人家的,以后您也不用一直呆在那處沒生氣的地方。”

    “傻徒兒,師父哪里老過?”青洛笑著說道,手中折扇又往她腦門上輕輕一敲?!拔也荒茏撸以谶@里等一個(gè)人,怕到時(shí)走了,她會(huì)找不到回來的路。你別擔(dān)心我了,安心地隨你哥哥去吧?!?/br>
    話落,青洛從袖中掏出一枚銅錢,然后抓起她的小手輕放在她的掌心里。

    “這枚銅錢可要保管好了,如果碰到難事就給個(gè)乞丐。我曾替過丐幫長老醫(yī)過病,他們看到這個(gè)就會(huì)幫我傳話,也能為你擋上一陣,你要記得你是青洛的徒弟,只要有我這個(gè)師父在就沒人能動(dòng)你?!?/br>
    青洛難得正經(jīng),而一旦正經(jīng)起來又是溫軟得能將人心化開。聽了這番語重心長的話,卿卿感動(dòng)不已,一時(shí)間不知說什么好,若不是男女有別,或許她早就擁上前去,可他是男的又是師父,她不能破了這個(gè)界。

    青洛似乎早已知曉她的心意,也沒有過多勸留,臨走之前他口授幾個(gè)藥方以及一些稀罕醫(yī)術(shù),望她能夠記下備用。卿卿一直想問師父等的那個(gè)“她”是誰,是不是和她長得很像的女子,可直到送師父出門,她都沒有勇氣提及。見師父背影落寞,卿卿于心不忍,幾番欲上前請他同行,不過她最后還是忍住了,因?yàn)閹煾敢纫粋€(gè)人。

    蕭墨回來時(shí)青洛已經(jīng)走了,卿卿并沒提及這件事只問他事情辦得如何,蕭墨嘴上說還好,可臉上似乎在猶豫,卿卿知道他們沒有退路了,說不定蕭家正在哪處地方候著,準(zhǔn)備隨時(shí)取他們性命,想了許久,她就拉住哥哥衣袖小聲道:“哥哥不用擔(dān)心,師父那兒我已經(jīng)說過了,他沒半點(diǎn)責(zé)怪的意思,反正如今這里也留不得,你去哪兒我都會(huì)跟著。”

    小妹依舊乖巧懂事,這讓他這位做哥哥的心里不是滋味,或許別人不清楚,但他明白自己虧欠她太多,不過這只不是一時(shí)的事,他堅(jiān)信終有一天會(huì)把想要的東西全都奪過來,讓蕭家知道恐懼的滋味。

    第62章 郎有情妹無意

    三日之后,蕭墨去了夏府給上答復(fù),說愿意隨安夏王前往,不過有三個(gè)要求,一是要官;二是要地;三是要帶上小妹和幾個(gè)弟兄。安夏王全都答應(yīng)了,還說將邀其妹入王宮為醫(yī),西夏不像都城那樣閉塞,女子也可為官,蕭墨聽后思忖片刻,只回他此事由小妹自己定奪。得到蕭墨答復(fù)后安夏王就與隨身護(hù)衛(wèi)扎木合先回西夏,而蕭墨則要收拾細(xì)軟準(zhǔn)備幾天。

    蕭墨不在時(shí)春娘突然登門拜訪,她見到卿卿笑容可掬,嬌顏依舊嫵媚,進(jìn)門之后親昵地?cái)y起卿卿的手喚了聲:“好meimei,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卿卿先是有些意外,回神后不由垂下眼眸,片刻她微微一笑,輕聲道:“多謝春娘,辛苦您過來探望。來,先進(jìn)來坐?!?/br>
    話落,卿卿便拉她坐下,然后奉上杯茶。這茶當(dāng)然比不了百花深處的,春娘望著銹紅茶色,嘴角微揚(yáng)笑得無力。

    “不必這么客氣,今日我特來賠不是的,那晚真不知道他們會(huì)送這些東西過來,我也是無心的?!?/br>
    卿卿聽后微怔,不自覺地抿起嘴唇,臉上的笑也變得尷尬。

    “春娘別這么說,其實(shí)是我不對,如今想來都沒臉見您,您大人大量,千萬不要生氣?!彼荒樌⒕?,說得誠懇。春娘聞后不免慚愧,更是覺得自己錯(cuò)得離譜,悲從中來不由紅了眼眶。卿卿見此慌了神色,又道:“春娘,您別難過,我知道您幫了我們許多忙,也有心跟著我哥哥,不過……”

    話說了一半不知如何接下去,卿卿本打算撮合,但在緊要關(guān)頭卻說不出口了,越想撮合他們二人,心里就越舍不得把哥哥讓出來。春娘收起悲色,掏出絲娟輕按眼角,眨眼之間,她又掛上媚笑,瞬時(shí)儀態(tài)萬千。

    “別亂說了,我和你哥不過是舊相識(shí),說白了我還看不上這窮小子。我知道你們要走,留也留不住,這里有些盤纏麻煩收下,以盡我綿薄之力?!?/br>
    春娘將張銀票雙手遞上,卿卿見之連忙推辭道:“這可萬萬使不得,春娘您快收回去吧,如果哥哥知道定會(huì)罵的?!?/br>
    “別告訴他不是好了?!贝耗镆贿呅χ贿厡y票硬塞到她手里,看到銀票上的字卿卿更不敢收了,連忙把銀票塞還過去。

    “春娘您要給也是等我哥哥回來吧,我實(shí)在不敢收?!?/br>
    “不等了,待會(huì)兒我還有事。”春娘淡然而道,眼眸低垂似有心事,卿卿知道這不是她心里話,可是問不得什么。

    “哦,對了!”半會(huì)兒,春娘突然出聲又把她心吊了起來。“等你哥回來,麻煩和他說一聲‘百花深處’我盤給別人了,若他以后再來怕是找不到那處了?!?/br>
    “呀,這是為何?”卿卿異常驚訝,春娘嫵媚輕笑道:“女人總要找個(gè)歸宿,拼了這么多年如今也累了,正好有個(gè)胡商要娶我,聘禮也下了,過幾日我也要走了。”

    這話聽來有些悲涼,春娘的銳氣與自傲似乎已被打磨平平,卿卿聽后更加意外,愣了半天“恭喜”二字都說不出口。春娘淡然一笑,目光飄向窗外喃喃自語:“像我們這種沒了清白的女子能找個(gè)好歸宿已是不易了,更別提什么情啊愛啊的,若說兩情相悅怕是幾輩子都修不來、想都不要去想的事?!?/br>
    話落,她不自覺地扯起一絲自嘲冷笑,看著令人心酸。卿卿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女子不潔世間不容,其實(shí)她與春娘也沒什么兩樣。兩人面面相對沉默許久,連屋子里的氣也似沉了下去。半晌,春娘輕笑一聲打破死寂然后起身道:“我得走了,等你哥回來,你就替我和他道個(gè)別吧?!?/br>
    “春娘您不多坐會(huì)兒嗎?說不準(zhǔn)他馬上就回來了?!鼻淝溆幸馔炝簦耗飬s似無奈地?fù)u了搖頭。“不了,還有許多事要準(zhǔn)備,我先走了,你也別送我了。”

    語畢,她轉(zhuǎn)身出門,留下一抹曼妙背影以及一張百兩銀票。一時(shí)間不知怎么的,卿卿的心跟著痛了起來,女人終究是女人,誰都脫不開一個(gè)“情”字,這妖艷帶刺的女子似乎比她還要柔弱,看著只覺得心酸。

    春娘走后沒多久,蕭墨就回來了,卿卿猶豫許久最后還是把春娘的事告訴了他。蕭墨聽后沒多大反應(yīng),拿著銀票反復(fù)看然后收到懷里。卿卿見狀忍不住問:“哥,你不去看看她嗎?”

    “不了,她都要嫁人了,我去豈不是多事?”蕭墨轉(zhuǎn)身溫柔淺笑,這是她熟悉的哥哥,而先前那副模樣卻半點(diǎn)都不認(rèn)得。

    蕭墨打算明天動(dòng)身,卿卿沒說什么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接下去就很少開口?;蛟S錯(cuò)覺,自那晚之后蕭墨總覺得小妹知道了些什么,她不愿多說話,對他更比以往淡漠,兩人相處時(shí)不免有些尷尬。蕭墨摸不透她的心思,也不好意思明著問,稍稍囑咐幾句后便退出門外去了另一間客房。

    哥哥走了,卿卿大舒口氣,如今兩人不明不白的關(guān)系逼得她實(shí)在難受,其實(shí)她仍當(dāng)他是親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但是謎團(tuán)呼之欲出時(shí)她沒辦法像從前那般待他,心底里灼燒著的是血緣親情還是男女之愛,她實(shí)在分辨不清,只好敬而遠(yuǎn)之。

    迷迷糊糊睡了一夜,夢里全是他的影子。兒時(shí)的哥哥,如今的蕭墨,看起來這么相像,可又不是同一個(gè)人。夢中她牽著他的手嘟嘴撒嬌,無論如何過分哥哥總是讓著她疼著她?!跋矚g他嗎?”她聽到有人在問,心里流淌的暖意在說喜歡,可是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他們是兄妹,世人都說他們是兄妹,兄妹又豈能廝守?眼前一閃,她突然來到浮影閣,頭頂上的五彩琉璃燈模糊不清,胸口似被大石壓著喘不過氣。

    “卿卿?!?/br>
    她聽到另一個(gè)人在輕喚,努力睜開雙眼,那張俊美卻冷酷的臉近在咫尺,他扼住她雙手手腕死死壓著她,而耳邊的聲音卻是異常溫柔。

    “你以為你逃得了嗎?終究還不是我的人?!?/br>
    一陣寒意涌上心頭,她死命掙脫這雙鐵鑄的手想要呼救,一方淡黃綢汗巾堵住了她的嘴,他伸手解開了她胸前的衣結(jié)……

    “??!”

    卿卿驚叫起身,冷汗?jié)裢噶艘C衣。蕭墨聞聲撞門進(jìn)來,見小妹神色恍惚滿身是汗,連忙疾步上前關(guān)切問道:“卿卿,怎么了?”

    卿卿沒像往常那般撲到他懷里瑟瑟發(fā)抖地說:“哥哥我怕?!保矝]有柔弱不堪地嚶嚶抽泣,緩過神后她像是入了魔障,兇神惡煞似地將他推出門外。

    “出去!出去!”

    她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尖銳凄厲得刺人耳膜,蕭墨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趕了出去,“嘭”的一聲門像是甩在他臉上。

    卿卿鎖緊了門窗,兩手抓拉著頭發(fā)一邊抽泣一邊來回踱步。她忍不住淚流滿面,恨不得在腦袋上鉆出一個(gè)洞,好想起來那天發(fā)生的事。她只依稀記得在浮影閣遇到蕭涵,然后與他爭吵起來,得知哥哥兇多吉少匆匆跑下玲瓏山,沒料腳底一滑接著就不省人事。中間一段空白,醒來已是幾天之后,她磕破腦袋,摔斷了腳,心里念哥哥死訊形如枯槁,若不是春露無意間說她那天裙上有血,她根本就不會(huì)多想,也不會(huì)懷疑。

    那方汗巾卿卿還留著,想起之后她迫不及待把它翻出來。汗巾上污漬斑駁,看著就像處子落紅,雖然心里已有準(zhǔn)備,但是她仍無法接受,想不起這是真還是幻。卿卿驚慌失措地把汗巾燒了,看著火苗舔上淡黃綢吞噬掉上面的污跡,把“豈能相忘”這四字蜷縮成團(tuán)。她根本不記得又談何忘記?不過事到如今卿卿也不想知道,因?yàn)閷λ哉婕俨恢匾?,從那火坑里出來的人怎么?huì)干凈呢?在世人口中她已是殘花敗柳,不配去愛了。

    昨夜小妹突然變臉,蕭墨也沒安穩(wěn),天剛亮他就小心翼翼地輕叩卿卿房門問早。過了一會(huì)兒,門就開了。卿卿已經(jīng)洗漱完畢,穿了件灰色短袍,腦后盤了個(gè)簡單圓髻,她抬眸微微一笑,看來與前幾日沒什么兩樣。蕭墨不知她是否故意打起精神,見到如此他也不方便開口問昨夜之事,只說收拾下準(zhǔn)備走了。

    從秦州到西夏只需翻過座山,為防蕭家刺客,蕭墨故意繞上遠(yuǎn)路,這一路上很少聽到小妹開口,也很少見她笑,和她說話她就像敷衍似的“嗯啊”幾句,蕭墨越來越摸不清她的心思,就算靠得再近卻像在天涯海角。他想逗小妹開心,哪怕見她撇下嘴角也是好的,然而卿卿就像是故意躲他,整日沉默寡言,歇息之時(shí)也是獨(dú)自坐在旁邊發(fā)呆,她的心他實(shí)在進(jìn)不去。

    第63章 女醫(yī)官

    行了五日終于到了西夏王城,一路波折不斷,蕭家刺客接二連三,擺明不讓他們活著去西夏。危急關(guān)頭,卿卿就按師父吩咐去了蕭墨體內(nèi)銀針。一旦血?dú)膺\(yùn)順,蕭墨就大開殺戒,血染黃土。卿卿怕血,每到這時(shí)她就躲起來直到哥哥來找,所以也看不到那殘尸斷臂畫成的修羅場。

    一馬一轎剛?cè)胪醭浅情T就有人前來相迎。聽到聲響,卿卿掀起轎簾探頭張望,沒想到來人竟是安夏王的隨身侍衛(wèi)扎木合。初次相見夜色正濃,這扎木合看來略顯清瘦,而此時(shí)他頭戴狼毫氈帽,身穿窄袖騎裝,腰間佩上一把彎刀倒有幾分異族粗獷。蕭墨下馬上前拱手施禮,扎木合回敬,之后兩人就交談起來。

    他們說話聲音很輕,卿卿只能依稀聽到幾個(gè)字,街上行人步履匆匆也沒注意他們這兩個(gè)外來人。這里與都城相似,都是宮城外城兩重。城門高大,城墻看來也十分堅(jiān)固,不過此處房屋與以前住的地方有所不同,屋頂全是尖的,頂上插旗,磚瓦上雕有花草祥獸。這里的人也是打扮各異,男子大多都是窄袖長袍,琉璃寶石帶束腰,毛茸茸的氈帽也似屋頂般尖尖;而女人們則喜歡穿毛皮或亮羽為飾的長裙,她們把長發(fā)辮成許多小辮再束于腦后,辮子上綴有五彩斑斕的松綠瑪瑙,走在路上熠熠生輝,珊珊作響。只是匆匆一瞥,卿卿便喜歡上了這里,對她而言這是另一個(gè)世界,所有玩意兒看來都新奇,他們不會(huì)知道她是誰、來自哪里。

    還沒回神,轎子又起了,卿卿定睛看去哥哥已經(jīng)上了馬,扎木合正在前邊帶路。蕭墨見她揚(yáng)眉淺笑,道:“他已經(jīng)為我們打點(diǎn)好了,現(xiàn)在正帶我們?nèi)プ〉牡胤??!?/br>
    卿卿頷首微笑,趴在窗欄上看著倒退的殘影一臉好奇。約過一炷香的功夫轎子就停下了。蕭墨下馬扶她出轎,剛站直身子就見巍峨王宮矗立眼前,這王宮的主殿就像座四層大寶塔,金色圓尖頂直指天際,屋檐似蓮花,這紅磚琉璃瓦,龍雕狼圖騰絲毫不亞于都城皇宮。

    他們的住處就在王宮附近,粗大門柱上刻著卿卿看不懂的字,蕭墨說這是西夏語,意思為“趙府”。卿卿幾乎都快忘記哥哥姓趙了,為了不讓人知道,他們隱姓埋名從不提及自己的姓氏名字,如今終于不用頂別人的姓,聽別人的使喚,想來不禁感慨萬千。入新屋前,他們還是按照漢族習(xí)俗放起爆竹除穢,扎木合奉上安夏王的厚禮,恭請兄妹二人入住。趙墨雙手接過王旨跪地謝過,然后光明正大跨門而入。安夏王安排得十分周到,不但給了好地方住,還有管家、婢女、仆役供于差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