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江玉芙撇了撇嘴,“他是來過沒錯,可是我們哪里見得到,還不是被叮囑不準(zhǔn)亂跑,倒是jiejie好運(yùn)氣,小時候太子還帶你騎過馬是不是,我看緣分就在這里了?!闭f著笑了起來。 我有些汗顏,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不過這倒是讓我想起來了當(dāng)年的事情,說起來那匹汗血寶馬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當(dāng)年可是威風(fēng)的緊,不知道現(xiàn)在有沒有小媽,我可等的。 看著她們殷切的目光,雖然不理解為何對太子那么感興趣,還是挑一些知道的說了,無非是長相性格,說真的,長相我清楚,性格嘛,他那么喜怒不定的,我只好蒙著說了,好在兩人也不在意。 說說笑笑的,直到深夜才散。 晚上因喝多了淡酒,難免起來幾次,聽到外間蓮蓬睡不著覺,和小丫頭杏仁兒一起嘀嘀咕咕,側(cè)耳細(xì)聽了一下,都是將來到東宮云云,聽得我頭都大了,忙說了兩聲,她們才睡覺。 哎,這才是個開始呢。 果然過了兩日,平日里不怎么來往的王公貴族家都下了帖子,不是壽宴就是賞花,都九月末了,除了菊花也無花可賞,去了一家得罪別家,若是都去,則顯得格外赫赫揚(yáng)揚(yáng)就此炫耀一般,因此娘和我商量一下,干脆推說我病了,并不出門。待明年過了及笄禮再說,那時候已經(jīng)過了一陣子,想來風(fēng)頭就有些淡了。 找了個大夫象征性的開了一些方子,我也懶得喝它,每日在家很是自在,現(xiàn)在主要是做一些繡品,將來大婚的時候要用的,比如婚服最好是自己繡,但是太子妃的禮服是有制的,這個交由宗人府去管,我就省了大力,從里到外,當(dāng)日圣旨下來的那天就有人來量了,因此并不用我出力。 蓋頭倒是要自己來,但是娘怕我做不好,干脆自己做了,我需要做的就是當(dāng)日大婚穿的自己的修鞋,本來做了一雙紅的,娘卻不滿意,嫌棄我花繡的不好,重新挑了樣子,讓我重做。并且讓我給太子細(xì)細(xì)的做條腰帶,將來送給他。 我有些無語,辯駁道:“這樣不太好吧,還不是夫妻呢,這也太那什么了。” “是不是的,你先做著好多著你,就你那速度,那水平,提前一年讓你做是應(yīng)該的,等你入了東宮,哪里有時間做這個,忙還忙不過來的,現(xiàn)在備著,將來給他,也是你的心了。”娘教訓(xùn)我。 我不太想做,找個理由道:“那尺寸我不知道,男人的東西我沒做過,不熟悉。” 娘找了條哥哥的腰帶給我,讓我比著做去,反正兩人的身材差不多。因不想用力,我比著做了一條一樣的,竟沒想到成了“情侶腰帶”,等想起來已經(jīng)做完了,反正大概兩人不會一起戴這個,宮里手藝好的人多了去了,就是一份心意而已,太子也不一定帶,我自我安慰著,想想還真是這么個道理,也就不計較了。 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做完了腰帶,娘又要讓我做別的東西,荷包啊,香囊啊,我氣悶不已,這是把我當(dāng)繡娘用,干脆多做了一些簡單的,又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數(shù)了數(shù)足有十個,讓丫鬟好好收起來,以后一年給一個,十年就不用做針線啦。 想到這,我不由高興起來,世界上再沒有我這樣機(jī)智的人了。娘看我上道,做了許多也是十分滿意,就并不逼迫我了,此時她的蓋頭才繡了一半,不過就這一半已經(jīng)能看出不凡來了,上面用的竟然都是真的金線銀線,光重量就很是可觀。 再一想到當(dāng)日的鳳冠重量,我后背見汗,決定回去找?guī)妆緯蓬^上頂著,每天練練,以免到時候真把脖子給壓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 ☆、第29章 時人過年早,過了臘八便算正式的過年了,今年我又格外的忙,剛把繡活兒弄完母親就發(fā)下話來,今年過年的事情我自己cao辦。 我有些忐忑,“全家上上下下這么多事,我弄不好怎么辦啊,豈不是要出洋相。” 母親低頭挑合適的簪子,給自己插到了頭發(fā)上,笑道,“你怕什么,咱們自己家,出了什么事誰還敢笑話你不成?就是要你鍛煉,否則做太子妃怎么撐得起來,到時候一系列交際往來事情都要你來弄,你就是太子的臉面。要是出了什么差錯,就不止是笑話的事情了。趕緊著,趁我現(xiàn)在還能指點(diǎn)你,否則將來你嫁了人,也要回家來請教我不成?” 這話很是,雖然母親說的不客氣,但我還是察覺到了關(guān)心,心中一陣感動,又有些疑問,“那二妹三妹怎么不用?” 母親白了我一眼,“等明年這個時候吧,你明年九月完婚,她們要推到后年了,已經(jīng)和張家和寧家商量好了,具體的日子,等問過菩薩再定。” 又摸摸我的頭,得意的道,“國子監(jiān)果然不錯,我將你成親的日子去西山寺問卜了一下,大師也說是極好的,是近幾年最好的日子了?!秉c(diǎn)著我的鼻子道,“你從小丟三落四,著三不著兩,看著是個不靠譜的,沒想到還有這種福氣?!?/br> 雖如此,娘還是有些遺憾,“就是嫁的也太匆忙了些,剛及笄半年多就嫁人了,我還想多留你兩年,教導(dǎo)教導(dǎo)你,免得你到了婆家也是手忙腳亂的?!?/br> 手忙腳亂,原來我在親娘眼里就是這個評價,我不滿的撅了撅嘴撒嬌,保證這次一定弄的周全,娘笑了,其實(shí)她只是擔(dān)心的太多,我好歹吃了這么多年的飯,又怎么會真的弄不好這些事情,何況都是現(xiàn)成的,只要照著往年的舊例就行了。 這個年過的十分熱鬧,和以往不同的是,宮里和東宮都有東西送過來,宮里的不難理解,代表了皇家對這門親事的重視,東宮近些日子送的東西卻不少了,私下里聽婆子們嘀咕,太子莫非是要把整個東宮都搬過來,讓我十分糾結(jié)。 但又不能說他的不是,只能拜托哥哥傳話,讓他不要送東西了,收斂了一陣還是不管用,這次過年自然是要走禮的,我無法,又不能將東西還回去,只好按著相應(yīng)的價值差不多準(zhǔn)備了,卻險些要吐血,真是貴的不得了,總是這般,家里早晚要因?yàn)樽叨Y破產(chǎn)的。 過完年便到我的及笄禮了,事情繁瑣我竟一時有些忘了,還是過完初五娘提醒我才想起來,我的生日是正月二十,還有半個月就到了,這半個月間,娘不許我熬夜,要我多多保養(yǎng),還把新衣服拿過來給我試了試,看有什么不合適的地方。 及笄是可以說是女孩子人生中第一件大事了,因此很是鄭重,這衣服是娘找了極好的繡娘做了足足一個月才做好的,面料也不一般,據(jù)說是娘的嫁妝里壓箱底的好貨。 娘讓我仔細(xì)著,洗了手才能試,果然是極好的,合身又妥帖,娘摸著衣服有些嘆息,“這料子還是你外祖母當(dāng)年得的,就這么一小塊,一直沒舍得用,留給我了,我本來想留著的,但是想想就你這么一個女兒,及笄又是大事,才拿出來給你用了。你摸摸,這手感滑的很,這料子又輕又軟,還是當(dāng)年的貢品呢?!?/br> 沒想到這料子居然還有好幾十年的歷史,比我的年紀(jì)都大呢,我敬畏的再摸了摸,果然是好料子。 見娘有些惋惜,忙寬慰道:“放心吧,我穿過一次就收起來,您要是不放心,親自收著也是一樣的?!?/br> 娘笑著拍了拍我的背不說話,讓丫鬟將衣服收好,務(wù)必小心收著,等及笄前一天再拿出來熨好,等及笄那日再讓我穿上。 接著又跟我講了一下及笄當(dāng)日要邀請的客人,座次的安排,擺幾桌酒等等。 按規(guī)矩,及笄的時候要有正賓、有司、贊者各一人,有司請了江眉安的祖母,我們江家這一代的族長夫人,雖不是誥命,但是是族中長輩,身份身份都是足夠了的。贊者江玉芙或者江玉繭都可以,就是這正賓的身份不好確定,要找一個身份壓得住的的人才行。 若是以前自然沒什么,但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被賜婚太子,這正賓的身份,就不能太低了。 娘本來屬意的是禮部尚書的夫人虞夫人的,還沒等下帖子去請,安王妃就不請自到了,說是福壽大長公主要來當(dāng)我及笄這日的正賓。 她身份尊貴,又有名望,自然是極好的,我卻有些疑心,平白無故的,這也太倒貼了些,按理這正賓是要主人請的,她卻自己上門,此舉雖熱絡(luò),卻有些不合常理。 母親卻是大喜過望,福壽長公主年紀(jì)大,威望足,如今京城的女眷中,除了皇后就是她了,皇后是不可能過來的,如果福壽大長公主為我及笄,那是極有面子的,因此娘馬上答應(yīng)下來,也不管我在旁邊偷偷拽她的袖子。 安王妃來我們家就是特意說這個事情,還叫我過去和她說了話,雖然大長公主為我及笄是好事,但是安王妃身份何等尊貴,也親自跑來傳話,倒是令人沒想到的,臨走的時候,她還給了我一個玉佩當(dāng)做見面禮,讓我很是受寵若驚。 這些皇室中人,還真是財大器組,各個都喜歡用玉佩做見面禮。 因?yàn)槭嵌?,所以炭盆一定是要足的,不能讓來人凍著,新鮮菜蔬不多,各種雞鴨魚rou就不能少了,還有一些海產(chǎn)品和干貨,林林總總算下來,逐一擬定菜色,還算豐盛,各種干果看碟也都定了,娘才放下心來。 “當(dāng)初生你的日子就好,那時候你祖母還活著,說你是個心疼人的,大正月的出生,天寒地凍正好坐月子。若是夏天,可熱死個人,可細(xì)想來,這冬天及笄,各種菜蔬就少了,還是略委屈了你?!?/br> 娘雖然高興,但終究還是有些遺憾。 我忙安慰道:“誰是真心來吃飯的呢,不過湊個熱鬧,做個禮尚往來的面子罷了。您忘了之前咱們?nèi)m里赴宴,那菜端上來都是冷的,誰還抱怨或者推脫不去不成,不過是個情分罷了。您放心吧。” 聽我這么說,娘才放下心來,也展顏笑了,這話很是,沒料到的是,正月十九那天,太子竟讓人送來了一車的新鮮菜蔬,黃瓜、西紅柿等夏天常見,冬天就不易得了,還有新鮮的蘋果、橘子、葡萄等。 蘋果和橘子我家里也是有的,就是沒有這個大,這么甜,我手疾眼快的嘗了一個,還被娘打了一下,怪我不該亂吃,要留著明日招待客人。 來送東西的小太監(jiān)叫吳大用,看起來年紀(jì)不大,白白凈凈的,為人和氣的不得了,送東西過來的時候很是客氣,還笑著道這是明日及笄用的,怕早送來也不好存著,因此干脆今日再送來,放一晚上也無礙的。 娘客氣的給了個荷包,他初時還不要,再三謙讓方才收了。 待吳大用走后,娘喜滋滋的,笑著夸太子真是細(xì)心,連這些小事都想的到,這次再沒什么遺憾的了,夸得我無奈至極,這才多久啊,娘的心就完全偏過去了,太子端的有手段。 因?yàn)榈诙帐侵匾娜兆?,娘讓我早早的睡了,起床后仔?xì)梳洗然后換上新衣服,在丫鬟的幫助下梳妝打扮,然后就是坐在房間里等待,時辰到了才能出去。 開禮過后,丫鬟過來扶我,我進(jìn)門之后給各位客人行禮,然后是江玉繭給我梳頭,梳完之后,大長公主起身凈手,娘陪著,擦凈之后有司奉上盤子里的簪子和羅帕,大長公主走過來,將簪子戴到我頭上的同時吟唱祝詞。 我偷偷的打量了一眼這位傳說中的皇帝姑姑,她頭發(fā)略白,卻絲毫不見老態(tài),精神很好,見我偷看,眼睛里溢出笑意,很是慈和,我低下頭,不敢再看。 福壽大長公主回到座位之后,我再次拜謝父母以及賓客,才算完成最終的禮節(jié)。 一拜父母的時候,我眼尖看見簾子后似乎有雙眼睛,再抬頭的時候卻又發(fā)現(xiàn)不見了,以為只是錯覺,再拜賓客的時候恍然想起,那不是太子的眼睛嗎? 掃視了一下,哥哥并不在,按理這種場合他不該偷溜的,那么答案便只有一個——太子果然來了。 拜托,在這種場合私會,好歹顧及一下我的面子,何況你來就來吧,偷偷的在我面前展示是幾個意思? ☆、第30章 之后一切順利,福壽大長公主又略坐了一坐就走了,母親苦留不住親自送出門去,我則留在廳里招待客人。 江眉安也來了,她已經(jīng)出嫁,肚子略微鼓起來,臉也豐潤了不少,看起來倒還好,幾個月不見,沒想到她已經(jīng)懷了孩子,我忙招呼人另給她加了一個軟墊,靠在椅子上舒服些,又責(zé)怪她不該過來。 “在meimei家附了幾年學(xué),咱們的感情都是極好的,如此重要的日子,我豈有不來之理,還沒恭賀meimei呢?!苯及残χ皇謸嶂亲?,吩咐丫鬟拿了個小小的刺繡桌屏遞給我,“這是我繡的,meimei不嫌棄,將就著用吧。” “這怎么好意思。”我連忙推辭,她之前已經(jīng)送過東西了,懷孕的人最不能勞累,這桌屏小小一個,上面卻繡著復(fù)雜的魚戲蓮葉,看起來就是費(fèi)力氣的東西,我又怎么能收這個。 江眉安笑道,“快別推辭,我早就繡好的,你們姐妹們一人一個,今日你及笄,就單拿來給你了,日后自然有她們的?!?/br> 又開玩笑道:“你且收著,日后我就是想送給你東西,怕也夠不上呢。”江眉安的夫君雖是舉人,上次卻并未得中進(jìn)士,說來還是白身,而給太子妃送禮請安的誥命,是要有一定品級的,因此她還真夠不上。 沒想到她婚后倒是活潑不少,看起來過的很是滋潤,居然和我開這種玩笑了,我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臉頰,“羞不羞,這種話也敢和我說?!比缓笪覀儍蓚€都笑了。 既然她如此說,我也不好再推辭,親自接過讓人收好,又吩咐丫鬟拿了一個小小的金項圈,兩個金手鐲過來給她。 江眉安原要推辭的,我懇切道:“算算日子,這孩子洗三也差不多是半年之后了,你也知道我到時候定然是忙的,說不定顧不上看你了,這個你拿著,也不是給你的,這是給孩子的見面禮?!?/br> 見我這么說,她也不再說什么,讓丫鬟收下了。 又和幾個相熟的夫人小姐們說說話,被勸著喝了幾杯酒,眾人說笑一番,還有問我蔬菜是哪來的,也想買去。 我哪里敢說實(shí)話,隨意糊弄了一番,等到吃完飯也就散了。 正看著人收拾桌子,哥哥的丫鬟來請,說是他有事找我。 哥哥這個怪脾氣的,身邊一向只有小廝,還是去年母親看不過,添了兩個丫鬟,為的就是我們都大了,小廝在內(nèi)院行走多有不便,若是給母親或我們姐妹傳個話,送個東西,還是丫鬟方便的多。 因著這個,哥哥才挑了硯臺和水洗兩個丫鬟,還不是像別人家的公子,挑那美貌溫柔的,只要了兩個長相一般,會做活兒的,呆氣的很。 走在路上,我心里忽然一動,問道:“剛才,你看大少爺接待什么客人沒有?” 硯臺想了想,“是有個公子來找大少爺,兩個人書房里說了會兒話,沒多久,那公子就匆匆離開了,也沒讓人送?!?/br> 什么事兒這么神秘,不會是大老遠(yuǎn)過來就為了在書房說幾句話吧,我疑惑的想著,到了哥哥的院子。 院子的角落里還有幾天前的殘雪未消,一樹梅花在寒風(fēng)里瑟瑟的挺著,上面零星的幾個花骨朵,還未開花。 書房門口并沒有人守著,我敲了敲門就聽到哥哥溫和的聲音讓我進(jìn)去。 書房里暖和的很,和外面是兩個天地,我忙脫下身上的大麾,一眨眼的功夫,睫毛上已經(jīng)有了水汽。 “什么事兒不能明兒個說,我還忙著呢?!蔽冶г沟?,前面亂糟糟的,我得趕緊回去,母親還等著我說話呢。 “先別急,快暖暖,前面的事兒讓丫鬟忙去吧?!备绺邕f給我一個手爐,從書桌后面起身,給我搬了椅子,看來太子剛剛太過匆忙,連坐都沒坐。 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熱水,環(huán)顧了一圈兒屋子,“剛剛太子來過了?”我隨口問道。 哥哥楞了一下,“誰告訴你的?” 我哼了一聲,“還用人告訴。我說,他來找你,你招待就是了,干嘛把人亂領(lǐng),剛剛我及笄行禮的時候看見他了,一屋子女眷,他堂堂太子殿下,躲在簾子后面偷/窺,讓人知道,多丟人哪。” 又?jǐn)?shù)落,“女孩子及笄這事兒有什么好看的,等他將來有了閨女,再看不遲,好不好的,現(xiàn)在來看我做什么?!?/br> “好啊,現(xiàn)在就惦記著生閨女了,不害臊?!备绺绮粌H不認(rèn)錯,反而逗我。 我說正經(jīng)的呢,他反來玩笑,這種事也是玩笑得的,我登時冷下了臉,“呸,你才和他生閨女呢?!?/br> 見我有些生氣,哥哥忙投降,“好,我說錯了,我和他生閨女還不成?” 聽他說的有趣,態(tài)度又誠懇,我也噗嗤一聲笑了,取笑他,你倒是想生,也得有那個本事。 見我展顏,哥哥方才松了口氣,神神秘秘的,并不說話,遞給我一個盒子。 我打開來,發(fā)現(xiàn)是一支極精美的發(fā)釵。 細(xì)細(xì)的一根金簪,上頭是繁復(fù)而不凌亂的花朵,花中間落著兩只蝴蝶,最大的那朵花花心是一粒殷紅的圓寶石,其他的花心是圓潤潔白的珍珠,周圍還有充作花葉的點(diǎn)翠,連著細(xì)細(xì)的金絲,端的美麗,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 “真好看,給我的?”我驚喜的抬起頭,哥哥可真大方,不知道哪里來的銀子弄這種好東西。 哥哥一笑開口,尚未說話,就聽見敲門聲,然后是一個尖細(xì)的嗓子請安,不是小廝,竟然是太監(jiān)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