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者取一，還是兩者皆是？

    太上皇后眼珠子一轉(zhuǎn)，立刻明白了。

    她笑笑，道：“看起來，這個嚴(yán)婕妤還真有個了不得的娘家！”

    語氣沒有任何的別不對勁，用詞也不會讓人覺得意外，但是就是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人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嚴(yán)家和這個嚴(yán)婕妤，已經(jīng)礙了太上皇后的眼。

    周德妃想了想，也道：“娘娘，臣妾聽說，這個養(yǎng)殖珍珠的法子還是皇后娘娘想出來的呢。哎呦呦，若是以后這珍珠可以用養(yǎng)殖的法子，那珍珠就不再是一珠一命，臣妾也能夠安心戴著了?！?/br>
    吳賢妃這才恍然大悟，連忙跟著說賈琰的好話。

    太上皇后便道：“皇后是好的，這本宮知道?？墒腔屎蠛?，卻不等于皇后的娘家也沒有問題。唉！包括前頭的元皇后也是，她也是樣樣都好，就是娘家不行?；屎笠彩恰３卸鞴?，……”

    說著太上皇后也跟著搖了搖頭。

    竺貴人這才開口道：“關(guān)于這個，臣妾也佩服皇后娘娘呢。”

    太上皇后道：“哦？說來聽聽?！?/br>
    竺貴人道：“娘娘，承恩公府出孝也快半年了，論理，就沖著國舅爺在嶺南立下的功勞，沖著皇后娘娘的面子，吏部的人只怕早就準(zhǔn)備好了位置，就等著國舅爺出孝補缺了呢?？蓢藸斨两穸荚诩?，只是上次進(jìn)宮，萬歲夸贊，還留著他在勤政殿用膳，之后還賞了個雙份兒，別的就沒了。臣妾想來想去，也只有皇后娘娘在萬歲跟前攔著了，因此國舅爺才沒有補缺。就是不知道臣妾猜得對不對。”

    賈琰深深地看了竺貴人一眼，道：“貴人果然聰明。不錯，本宮的確懇求了萬歲，只給哥哥厚祿，不予任何官職?！?/br>
    竺貴人原本以為，這是皇帝的意思，賈琰最多也只是保持了沉默和順從而已，她萬萬沒想到，還真的是賈琰的意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這位皇后，竟然真的壓制娘家？

    太上皇后也忍不住道：“皇后，你這樣，對國舅爺是不是太過嚴(yán)格了？他固然在女色上的運氣有些不好，可是，你作為meimei，攔著他的前程……”

    賈琰笑道：“母后，當(dāng)年兒臣的父親在的時候，也不曾領(lǐng)著任何的官職，卻經(jīng)營出了偌大的家業(yè)。到如今，這份家業(yè)，可以說，若是沒有個人鎮(zhèn)守著，怕是會影響到晉中、豫州等地的安定。家兄也許在女色上比較糊涂，心軟，耳根子更軟，可是他料理這個的本事卻是有的。當(dāng)年家父在世的時候也是如此。當(dāng)年家父其實也可以靠著自己的本事領(lǐng)了官職，顯示自己的才能的同時也能夠讓以前看不起他老人家的人徹徹底底地閉嘴?？杉腋缸詈筮€是選擇留在了家里，這其中，固然有把機會留給兒女的意思，可又何嘗不是因為這晉中和豫州的安定極其重要？如今，家兄不過是完成家父的遺愿而已?！?/br>
    既然賈赦都可以在家里窩上一二十年，那賈璉為什么不能為賈赦守好這份家業(yè)？

    賈家是一個愚孝之家。孝道，一直是這個家族的行事法則。孝道在這個家族很多時候都是無往不利的。然后皇帝跟賈璉說兩句話，表示一下對賈璉的信任，然后重復(fù)一下賈氏一族現(xiàn)在的家業(yè)對國家的重要性，然后強調(diào)一下他這個掌舵人的意義，保管賈璉屁顛屁顛地守在賈家親自打理家業(yè)外帶培養(yǎng)子孫。

    聽見賈琰這么說，太上皇后這才點頭。

    “原來如此。不錯，慶榮侯府的家當(dāng)?shù)拇_很多。能跟你娘家相比的，也就澈兒媳婦了。對了，現(xiàn)在要說林家了。林家這個哥兒身子可好？”

    賈琰笑道：“回母后，烯哥兒身子好著呢。不止是他，就是他娘澈兒媳婦，如今也懷上了?！?/br>
    “這是她第三胎吧？”

    “是。”@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聽見皇后這么說，太上皇后不覺心動了。

    賈琰和林黛玉兩個，無論哪一個，都是父親的老來女，原本皇帝想迎娶賈琰為皇后的時候，太上皇后是反對的，因為她擔(dān)心賈琰不會生養(yǎng)，可是想不到，賈琰竟然是個極有子孫緣的。進(jìn)宮之后，接連四胎，竟然讓她生了六個孩子出來。

    還有林黛玉也是，賈敏生她的時候，都是半截身子在黃土里面了，她結(jié)婚之后，竟然子孫也不少！

    賈琰的女兒，太上皇后不敢奢望，但是林黛玉的女兒，總可以嫁到她的娘家去了吧？別的不說，她自己也是父母的老來女，年輕的時候做了jiejie的替補，一輩子都沒能擁有自己的孩子。那些年，如果不是她三嫂定時來看她，寬慰她，她怕是早就瘋了。只是她三嫂去得早，三哥回頭就再娶了，這個繼室對三嫂的幾個孩子也平平，如今，三嫂這一支，竟然只剩下了一個小孫孫并兩個小孫女跟著寡母過日子了！

    太上皇后盤算著，如果是賈琰的女兒，她肯定是做不了主的?？扇绻橇主煊竦呐畠海苍S她能夠做個媒？

    太上皇后算了算自己的年紀(jì)，不覺有些泄氣。

    這個林氏還沒有生下女兒呢。

    想到這里，太上皇后就忍不住想起賈琰的另一個meimei。這姑娘的運氣不大好，先因為父孝給耽擱了，然后守了望門寡，之后又因為親哥哥的喪，婚事又耽誤了下來。自己三嫂有個外孫，好像已經(jīng)考中了舉人，正在準(zhǔn)備考進(jìn)士。之前也定過一門親，不過，好像那姑娘沒等到未婚夫迎娶，就一病沒了？

    太上皇后就想著，能不能把賈琰的這個meimei聘給自己這個侄外孫呢？

    就是，這門庭差了一點。不過，這位賈四姑娘似乎年紀(jì)不小了，條件放寬一點，也可以接受？

    太上皇后決定，等回頭讓夏太監(jiān)跟賈琰探探口風(fēng)。

    第271章

    三年, 不, 應(yīng)該說兩年零九個月時間, 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別的不說, 就說賈家, 賈珍賈赦賈母, 接連三樁喪事，也許賈蕓這種跟宗族嫡支比較遠(yuǎn)的不受妨礙，但是，賈璉賈蓉賈薔三個都回家丁憂去了，而且他們都是三年, 至于賈菖賈菱這些人呢, 都還沒有爬上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如此一來，看起來賈家在官場上就沒有人了。

    三年丁憂一滿，就賈蓉一個，借了恪靜郡主的光, 補了缺，可賈璉跟賈薔兩個, 還都在等缺呢。賈璉也許不夠聰明，可皇帝都親自把他叫到跟前跟他強調(diào)了他手里的東西的重要性，而邢夫人在服喪守孝期間也跟他說過幾次賈赦的遺愿，加上他身上有爵位, 兒子們的前程不用愁，就是考不中進(jìn)士, 考中了舉人乃至是秀才都行，他也就老老實實地在家料理庶務(wù)了。

    而賈琮，出了孝，考中了舉人，他也不往上考了，直接去了家學(xué)做了先生，教導(dǎo)家學(xué)里的蒙童。還有賈薔，也在家學(xué)里面做了先生，除了教授算學(xué)之外，還會給那些好苗子講些實務(wù)，總之，都是用得上的。

    從這方面來說，皇后賈琰這邊的勢力似乎是消減得非常厲害?？捎行娜藚s注意到，張家出山了。

    這張釗只是第一個，但是跟在他身后出山的是張煥之，他直接出任了明州知府，曾經(jīng)被倭寇占領(lǐng)的海上明珠雙嶼港很快就被大晉收回，并且成為大晉、東瀛和琉球之間的中轉(zhuǎn)站。

    這里張釗才在瓊州做了一點成績出來，太上皇和皇帝剛剛盤算著招安徐少欽，那邊張煥之就把徐少欽給抓住送到京師來了。

    跟著這個徐少欽一起送到京師的，還有張煥之掃平徐少欽的老窩，抄來的大筆金銀珠寶——大約是徐少欽老窩里的財產(chǎn)的三分之一，另外的三分之二，一半分給了將士們，就是戰(zhàn)死的士兵們也得到了大筆的撫恤金，一半則擁在了明州的建設(shè)，尤其是海港建設(shè)上。

    當(dāng)時賈琰剛剛收到尤氏的信，請示惜春的婚事。當(dāng)年賈敬沒的時候，惜春守了三年父孝，結(jié)果未婚夫沒得不是時候，又為未婚夫守了三年，然后哥哥沒了。因為上面已經(jīng)沒了正經(jīng)的長輩，尤氏不可能在自己身上有喪的時候給惜春cao持這個，慶榮侯府里跟著沒了國丈，這才使得惜春耽擱到了今天。

    今年惜春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她自己也說，她自己怕是沒有嫁人的福分，因此早就穿上了百衲衣，收起了所有的錦衣華服、金玉首飾，明明正在女人顏色正好混雜了青澀和嬌艷的年歲，卻一如出家人。

    惜春從來是個主意大的，尤氏又是沒有生養(yǎng)過的繼室嫂子，哪里敢做這個小姑子的主兒。既然惜春自己不愿意將就，尤氏自然是不敢開口的。

    尤氏也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大不了，家里養(yǎng)這個小姑子一輩子。別說寧國府本來就應(yīng)該給惜春一份嫁妝，就是沒有寧國府的這份嫁妝，惜春也有母親當(dāng)年的陪嫁和父親賈敬留給她的私房，她一個人的吃喝花用卻是夠的。

    可是如今是太上皇后的娘家為他們家嫡出的哥兒求娶惜春，甚至連太上皇后身邊的夏公公都登門過一次，尤氏可不是只有來請示賈琰的份兒了？

    不是尤氏說，太上皇后就是有些糊涂，可人家到底是萬歲的嫡母，賈琰的正經(jīng)婆婆，又是誠心誠意地請了樞密院平章事上門為娘家后輩說親，那哥兒聽說剛剛中了二甲進(jìn)士，才二十七歲！其母更是是一等承恩公府三房的嫡小姐。這樣的才學(xué)，這樣的家世，也不是輕易能夠拒絕得了的。

    賈琰拿著這份書信直皺眉頭。

    皇帝一進(jìn)門，就看著眉頭深鎖的賈琰，當(dāng)下便笑道：“皇后這是怎么了？”

    賈琰這才道：“萬歲還說呢。能夠讓我這么發(fā)愁的，除了我娘家和舊日姐妹，還能有誰？七斤他們可都懂事又聰明，可不需要我費這個心?！?/br>
    “哦？那能讓朕知道嗎？”

    皇帝興致勃勃地在賈琰對面坐下。

    “這還用您說？我每次自己解決不了的，還不是只能求您了?！辟Z琰把信件遞給皇帝道，“您快看看，這事兒讓我頭疼著呢。您說，母后娘娘也真是的，竟然讓竺平章事做這個冰人。有這么一位在，這是不許我四meimei拒絕呢還是另有意思在里頭？”@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皇帝迅速地把信件看完，這才道：“皇后，你這個meimei是看不上朕這個表侄兒嗎？”

    賈琰道：“看萬歲說的，其實我這個四meimei也可憐。您看，她本來就是她父親的老來女，自幼喪母，長到十五歲的時候，還沒辦及笄禮呢，父親也沒了。好容易父孝滿了，就等著出嫁了，結(jié)果這未婚夫婿竟然考試考死了。等為未婚夫守完三年，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又沒了。這么一算，她都二十五歲了。我們七斤都要相看人家了，她還沒個著落！我想著，她心里也不自在，怕是心里覺得自己生來不祥，因此不敢想這樣的事情?！?/br>
    皇帝一聽，便道：“這個朕倒是知道些。我記得她比恪靜的夫婿年紀(jì)還小些？恪靜是她嫡嫡親的侄媳婦？那可真是了不得了。她小小年紀(jì)就遇到這些，也難怪心里有些想頭?！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賈琰道：“我這個族嫂給我寫這封信，怕是也擔(dān)心她下半輩子沒個著落。畢竟她還年輕，哪里就能夠過得跟個姑子似的？卻又不敢跟她開這個口，因此才來求助。只是萬歲，您這個表侄兒，臣妾卻是之前一點兒都沒有聽說過呢?！?/br>
    皇帝道：“難怪皇后不知道。這個姜尚仁乃是朕三舅舅的親外甥，他的外祖母便是我三舅舅的原配嫡妻。當(dāng)年母后在家的時候就跟這個嫂子最親，也就是因為這位舅母，母后才避過好幾次危機。因此母后最是信任三舅母，三舅母沒的時候，母后幾乎沒有哭暈過去。等三舅舅續(xù)娶的時候，母后甚至讓夏公公去把三舅舅一通罵，還揚言說，如果三舅舅不好好地對待先頭三舅母的孩子，她就一輩子不原諒三舅舅?！?/br>
    得，賈琰算是知道了。他們這位太上皇后娘娘怕是打小這腦子就有坑。不過想到太上皇后娘娘當(dāng)年是進(jìn)宮給端懿皇后做墊背的，大約是擔(dān)心太上皇后太聰明了，跟端懿皇后爭斗起來，這才故意養(yǎng)歪了的。

    有那么一刻，賈琰真的是這么想的。

    想要哥哥對嫂子留下來的孩子好一點，哪里能用這么簡單粗暴的手段！這不是讓他們父子離心式什么？！

    賈琰便道：“那后來呢？”

    皇帝道：“先頭的三舅母早早的沒了，她的幾個孩子也不是長壽的，如今，先頭三舅母留下的表哥表姐都沒了。這個姜尚仁是第三代里頭年紀(jì)最大的。外頭有人說，表姐的這樁婚事是外頭光鮮里頭苦，可表姐終究是養(yǎng)了兩個好兒子，姜尚仁已經(jīng)考中了進(jìn)士，才學(xué)自然是不用說的。我正打算讓他出任滄州知縣。他弟弟姜尚信去年也中了秀才。他們兄弟倆也是父母緣薄了一些，別的，都是好的?！?/br>
    賈琰便道：“那么，這姜尚仁就沒有意中人嗎？或者是，跟自己的老師有過什么約定沒有。”

    不是賈琰多心，她總覺得，以太上皇后的不靠譜，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很大。

    皇帝一愣，道：“這個，朕倒是不知?！?/br>
    賈琰道：“萬歲，這門親事，我雖然很想替四meimei答應(yīng)下來，可是我這心里總有些不安生，生怕這個姜尚仁與人有約。不如，萬歲，我們遣人去問問可好？”

    如果人家真的與人有約，因為是宮里做媒，無法拒絕，最后苦的，還不是賈琰這個小meimei？所以，這種事情，賈琰絕對會先調(diào)查清楚。

    這不調(diào)查還尤可，一調(diào)查，果然，這個姜尚仁真的已經(jīng)跟他的老師胡冶有了約定。就跟傳言那樣，姜尚仁的母親真的是外面光鮮里面苦。她丈夫本來就身體不好，在兩個兒子還小的撒手人寰，留下孤兒寡母三個。姜尚仁十來歲的時候，母親就積勞成疾沒了，然后，姜家就不想培養(yǎng)姜尚仁姜尚信兄弟倆了。覺得以后這兄弟倆分點家產(chǎn)出去過也就是了。姜尚仁之所以能夠考中進(jìn)士，完全是他的老師胡冶的悉心栽培。這樁親事便是他考中秀才的時候定下的，早就交換了信物，而且人家姑娘也二十二歲了，從十七歲一直等他等到二十二歲。這期間，姜尚仁一直跟著胡冶讀書，沖擊進(jìn)士。

    可以說，如果不是宮里派出了使者，只怕要鬧出悲劇來。

    聽了使者的回報之后，賈琰也嘆了一口氣。

    也許，惜春真的在這上面少了幾分運道。

    賈琰把尤氏叫進(jìn)了宮，將事情細(xì)細(xì)地跟尤氏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的明州就是舟山。

    第272章

    尤氏跟邢夫人不同, 邢夫人是賈琰的嫡母, 又是多年的母女情分, 如果換了邢夫人，只怕把惜春一并帶進(jìn)宮了, 可是尤氏哪里有這個膽子？她從來是個極會審時度勢又有成算的, 也知道, 跟惜春比起來，自己在皇后娘娘跟前根本算不得什么，因此哪里敢擅自開口？

    她便道：“娘娘，若是要臣妾說，這世間的女子, 哪個能在家里呆一輩子？還不是都要成家的？可是meimei她……娘娘也知道, meimei她……這種事情，別人遇到個一回兩回都是運氣極不好了，可meimei，她, 若是把這回算上，怕是第四回了！您說……娘娘, 不是臣妾多嘴，meimei是娘娘看著大的，她的性子，娘娘也知道。她如今已經(jīng)是一副居士的打扮, 行事也……娘娘，臣妾也不敢問。”

    哪里是不敢問。

    賈琰可是很清楚的, 賈珍胡鬧的時候，尤氏是從來都不勸，即便心里把賈珍恨得要死，不止一次詛咒他遭報應(yīng)，可是在明面兒上，她就是個面團兒，老實聽話得緊。如果不是熟悉她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厲害。

    賈琰便道：“四meimei就是耽誤了青春，可依我們家的門第，哪里會擔(dān)心婚配？我擔(dān)心的是，四meimei心里存了心結(jié)，因此灰了心?！?/br>
    尤氏心中暗叫一聲果然，再一次慶幸自己沒有擅做主張。

    尤氏想了想，道：“娘娘，有件事兒，臣妾想跟娘娘報備一下?！?/br>
    “什么？”@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就是那嚴(yán)家?！?/br>
    賈琰非常驚訝：“嚴(yán)家，這跟他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尤氏便道：“娘娘，其實在平章事上門的前一天，嚴(yán)家也遣了媒人來。”

    “求娶四meimei？”

    “回娘娘的話，是的。”

    “當(dāng)年我們賈家不是嫁了一個女孩子過去了嗎？還是我父親做的主兒。不想，后來他們不聲不響的，就把嚴(yán)婕妤送進(jìn)了宮。如今，他們倒是算計上了四meimei！”

    尤氏道：“娘娘，臣妾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雖然四meimei情愿呆在家里，雖然臣妾也相信，郡主是個極好的，會養(yǎng)我們姑嫂一輩子?？墒怯行┦聝簠s是當(dāng)不得人算計了。娘娘，臣妾就怕……”

    就怕這嚴(yán)家在背后使什么陰謀詭計。

    尤氏的未盡之言，賈琰自然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