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薛寶釵的前程和未來，幾百兩銀子算個球！

    薛寶釵就是算到了這一點(diǎn)，這才在賈琰跟前說這樣的話?？此莆ｋU，其實(shí)完全可以安然過關(guān)。

    事實(shí)也跟薛寶釵料想的那樣。誰讓她是個商戶人家的女兒呢？因?yàn)樗某錾淼?，所以世人對她格外寬容些，就是有人在背后嘀咕，最多說一句“到底是商家女，沒什么見識，什么話都敢說！”

    加上薛寶釵故意縱著綴錦樓的丫頭仆婦，又有薛姨媽和封氏的配合，很快，賈家的人都知道，王夫人當(dāng)年騙了薛姨媽，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讓薛寶釵做她的兒媳婦，她只想讓薛寶釵給她兒子做妾！

    輿論很快就偏向了薛寶釵，說她可憐，說王夫人實(shí)在是太心狠，也難怪薛寶釵會控制不住，當(dāng)眾表示對賈寶玉的不滿。

    因?yàn)樾惺轮苊?，大觀園內(nèi)外的女孩子們很快都偏向了受騙的薛家，以至于薛姨媽薛寶釵兩個最后連送禮的首飾都省了。

    第153章

    薛寶釵嫌棄賈寶玉一事最后還是傳到了賈母的耳朵里。賈母可是著實(shí)生氣了很久。在賈母的眼里, 即便賈寶玉已經(jīng)被上頭記住了這輩子都沒有前程了，也不是薛寶釵這種商戶人家的女兒可以嫌棄的。可是王夫人算計(jì)薛寶釵和薛家的事兒, 早幾年就有風(fēng)聲，更不要說這事兒原本就是王夫人做的不地道，想要弄死了人家的哥哥鯨吞人家的幾代人經(jīng)營下來的家財。

    所以賈母只能故作不知。

    但是賈母還是把史湘云給接了來。

    史湘云是定親了不假，可是她那樣的性子, 哪里受得了拘束。本來她的年紀(jì)就不大，要結(jié)婚還要等上四五年，若是這四五年都把她關(guān)在史家, 外頭只怕要說史家兩位侯夫人的不是了。因此史家兩位侯夫人外出應(yīng)酬的時候, 少不了帶上史湘云。至于賈家這邊的邀約, 史家兩位侯夫人就是有意推了, 十回里面推個七|八回, 不可能十回邀約十回都推了。

    因此史湘云再度來到了賈家。

    大約是明白了賈寶玉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什么前程了，賈政也不督促著他讀書上進(jìn)了，或者說，賈政如今的心思轉(zhuǎn)到了賈蘭和賈環(huán)身上。賈母又擔(dān)心丫頭們照顧不好賈寶玉, 因此把賈寶玉挪到了自己屋子正房的碧紗櫥里就近照看。

    史湘云沒來之前, 薛寶琴還在心里暗暗擔(dān)心這樣會礙了自己的名聲，如今史湘云來了, 連忙主動提出自己回去陪伴伯娘薛姨媽，把暖閣讓給史湘云。

    賈母立刻就不高興了。

    在邊上坐著的李家太太就幫著說項(xiàng)：“薛二姑娘雖然年紀(jì)小些, 到底不是跟府上的哥兒一塊兒大的, 因此仔細(xì)些可是常理。我聽說, 那梅家極挑剔，薛二姑娘小心謹(jǐn)慎也不是大錯?！?/br>
    李家太太就差沒有直接說，如果薛寶琴跟賈寶玉一起住在賈母這里的事兒傳揚(yáng)出去了，那就要被梅家找到理由退親了。

    李家太太都這樣說了，賈母少不得給點(diǎn)面子。

    薛寶琴當(dāng)天晚上就搬到了綴錦樓，跟薛寶釵一起住，而史湘云自然是住進(jìn)了賈母正房的暖閣。

    過去了半年，史湘云也大了一歲，依舊是那副愛笑愛鬧的活潑模樣。賈寶玉又惦記著她好些日子沒來了，因此就是趴在哪里，也會讓丫頭們?nèi)フ埵废嬖七^去說話。而史湘云如今也不想進(jìn)大觀園，因此賈寶玉相邀，她更樂得往賈寶玉住的碧紗櫥里來。

    薛寶琴就是活潑可愛，可到底是客人，哪里比得上史湘云會笑會鬧又幾乎是打小在賈母跟前大的？賈母這里有了史湘云，立刻熱熱鬧鬧的，竟然比孫女們都在跟前還熱鬧。

    不想，這年端午過去沒多久，宮里就傳出了皇后娘娘不大好的消息來。

    原本大家都以為，皇后娘娘不過是例行的身體不適。橫豎皇后娘娘體弱由來已久，每年換季的時候都要抱恙，因此大家都沒有在意。加上太上皇身邊沒了一個老太妃，皇后去磕頭，回來之后就有些不好，太醫(yī)們還當(dāng)皇后是感染了風(fēng)寒，結(jié)果半個月之后，好幾個宮人都病倒了，排除了中暑的可能之后，太醫(yī)院正式發(fā)出了消息：宮里鬧時疫了。

    消息一傳開，太上皇先帶著太上皇后和諸多太妃們往郊外的行宮去了，隔了兩天，皇帝也帶著竺貴人等宮妃并皇子們也去了郊外的行宮，可皇后娘娘因?yàn)楦腥玖藭r疫只能被留在皇宮里，連皇帝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因?yàn)闀r疫，整個京師都人心惶惶?；屎笤诓￠缴现瘟藘蓚€月，最后還是撒手人寰。因?yàn)樗歉腥玖藭r疫而沒的，就是皇帝得到消息趕回來，也被臣子和宮人們攔在了宮門外。

    因?yàn)闀r疫，整個京師都人心惶惶，甚至連這個中秋都沒有好生過。直到進(jìn)了九月，天氣轉(zhuǎn)涼，經(jīng)過太醫(yī)院和惠民局的共同努力，京師總算是度過了這次危機(jī)，才開始為皇后治喪：上至皇室宗親，下至黎民百姓，一年之內(nèi)，禁止婚嫁及酒宴。有品級的誥命還要進(jìn)宮跪靈。

    皇后可不比太妃，因此這一次，連尤氏秦可卿婆媳都要進(jìn)宮去——不止尤氏身上有封爵，就是秦可卿也是敕命夫人，她也是要進(jìn)宮的，而且賈蓉不在京里的現(xiàn)在，她甚至連報產(chǎn)育的機(jī)會都沒有。

    因?yàn)橘Z家數(shù)得上號兒的女眷都要進(jìn)宮去，因此賈家東西兩府的事兒不得不由賈琰身邊的女官內(nèi)侍們代領(lǐng)。

    當(dāng)然，因?yàn)橘Z琰如今住在大觀園里的緣故，因此無論是李家太太還是薛姨媽，她們都不可能以照顧園子里的姑娘們的名義搬進(jìn)大觀園里來。

    同樣，史家的兩位侯夫人也要進(jìn)宮為皇后哭靈，因此史湘云就留在了賈家，留在了賈母正房的暖閣里面——這讓薛寶琴十分慶幸。如今賈寶玉就住在賈母正房的碧紗櫥里面，而且賈寶玉也不是小孩子了，早幾年他跟襲人的那一點(diǎn)兒事早就被傳得到處都是了，如果她還住在賈母的暖閣里面，名聲掃地的就是她了。

    反而是賈琰，她怎么都無法接受皇后駕薨一事。

    她這樣跟何尚侍溫尚侍等人道：“皇后娘娘乃是六宮之主，她身邊的人最精細(xì)不過了，怎么好端端的，皇后娘娘就染上了時疫呢？”

    時疫，就是季節(jié)性的大規(guī)模傳染病，而傳染病需要傳染源和傳染途徑。不是賈琰說，在后宮里面，就是皇后不得寵，除非她已經(jīng)被廢成了庶人，否則，她身邊應(yīng)有的排場絕對不會小，送到她身邊的東西，也許不是最新鮮最稀罕的，但是在衛(wèi)生上絕對有保障，不干凈的東西肯定是不會送到皇后身邊。那么問題來了，身為六宮之主，皇后娘娘是怎么染上時疫的呢？

    就是鬧時疫，也應(yīng)該是下面的宮人們先感染上時疫，然后擴(kuò)散到整個后宮，然后連累上面的后妃們才對。如果說最先爆出感染時疫的是某個偏僻宮室里面住著的婕妤、寶林之流，這一點(diǎn)都不意外。但是，堂堂六宮之主、一國之母，先感染上了時疫！

    是人都看得出來這里頭有貓膩！

    因此，何尚侍只能道：“娘娘，這不是您能問的?！?/br>
    賈琰搖了搖頭，道：“尚侍，我之前做的全部計(jì)劃，都是基于皇后娘娘的賢良大度?；屎竽锬锬軌蛉莸孟挛?，換了另一個人，怕是沒有這樣的氣量?！?/br>
    不是賈琰說，當(dāng)今皇后因?yàn)闆]有兒子，又是原配，所以格外寬宏。賈琰甚至可以說，只要做通了皇后的工作，皇后未嘗不會成為她的助力，最低限度的，就是不會幫她也不會給她扯后腿。

    可是換了別人呢？

    不是賈琰說，任何一個皇子的母親，哪怕是之前甚得皇帝寵愛的竺貴人，上去做了皇后之后，十有八|九也是容不下她的。若是皇帝另外禮聘一位皇后，不是賈琰說，只要這位皇后心性差一點(diǎn)，在新皇后生下皇子之前，新皇后就不敢去折騰那些已經(jīng)生育了皇子的妃子們，因此，除了那些更低一些的九嬪和九嬪之下的妃子們，可不是只剩下賈琰這個淑妃可以搓摩了？

    如果皇帝不立新皇后，那么，諸位妃嬪以竺貴人為尊，她又育有皇子，而且之前的流言已經(jīng)讓賈琰跟竺貴人對上了。如果皇帝不立新皇后，而繼續(xù)保持皇后薨逝之后后宮的格局，那么，賈琰跟竺貴人之間的修羅場就清晰可見了。

    想來想去，賈琰發(fā)現(xiàn)，自己接下來的路，竟然只有去競爭皇后一途！

    第154章

    皇后一倒，幾位有皇子的妃嬪們立刻心動了。格格黨#小@說她們不止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和權(quán)勢, 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的未來。畢竟大晉朝在這方面是有規(guī)定的, 用的也不是競爭上崗的那一套, 而是采取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原則。

    就是當(dāng)今皇帝，如果不是太上皇把他的養(yǎng)母立為皇后在先又舉辦了禪讓大典在后, 當(dāng)今皇帝也不可能越過前頭的幾個哥哥登基為帝。

    可是對于如今的竺貴人、吳賢妃、周德妃、趙敬妃等人來說，一旦她們本人成了皇后, 她們的兒子就是當(dāng)今皇帝的嫡子, 她們自己會更加富貴不說，她們的家族也會更加富貴上至少兩代！

    沒有人抵擋得住這么巨大的誘惑, 就是一慣清高已久的竺貴人都心動了。

    因?yàn)檫€在皇后娘娘的喪中, 各家女眷都進(jìn)宮哭靈, 這都是有固有的流程的。命婦們有命婦們哭靈的地方，后宮妃嬪們也有哭靈的宮室。作為如今后宮的第一人，竺貴人自然是跪在了眾位妃嬪的第一位，而皇帝，每天也會定時過來致奠。

    也就是這一天, 就在皇帝即將邁入宮室的那那一刻，宮妃群中忽然傳來一聲非?？鋸埖目尢枺骸澳锬铮∧趺醋吡四?？您為什么不把我也帶了去？”

    聲音之大，讓眾位妃嬪，包括跪在最前頭的竺貴人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只見那人一身素白，烏發(fā)如云, 哪怕是孝義孝髻, 卻給人一副弱不勝衣的姿態(tài), 像極了竺貴人。不過，比起如今的竺貴人，這個人更加年輕，杏眼桃腮，全身洋溢著一股青春氣息，不是皇后剛剛進(jìn)宮沒多久的侄女孟寶林又是哪個？

    只見孟寶林撲到皇后的棺木前，放聲大哭：“娘娘！娘娘！您，您怎么就走了？扔下我一個孤苦伶仃……”

    話音未落，就聽見皇帝冷冷地道：“孟寶林既然這么離不得皇后，就為皇后殉葬吧?！?/br>
    宮里誰不知道，這孟寶林就是孟家拿著情分和家族名聲逼著皇后收進(jìn)宮的?；实酆芮宄约旱陌l(fā)妻有多好強(qiáng)，也知道皇后的心里有多難受只是礙著那是娘家人，因此才強(qiáng)壓下。

    如果換了別人，皇帝最多叫人拖下去，可換了孟寶林，皇帝只想讓這個女人為皇后陪葬！

    孤苦伶仃？這皇宮是你自己不惜往皇后、往自己的親姑母的心上扎刀硬擠進(jìn)來的，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受著，如果不喜歡，那就下去陪皇后！

    竺貴人只得站起來，向皇帝行大禮，然后道：“萬歲，孟寶林年輕不懂事兒，好生教育便好。她到底是娘娘的娘家親侄女兒，且不說太|祖開國之時就廢了殉葬之制，就是依了前朝的規(guī)矩讓孟寶林殉葬，也只怕皇后娘娘地下有知會傷心?！?/br>
    皇帝皺著眉頭，好一會兒才道：“罷了，孟寶林禁足?；屎蟮拇蠖Y，她不必參加了?！?/br>
    皇帝交代完了，這才依禮給皇后上香。

    低位妃嬪們自然是看不出來的，可熟知皇帝的人都看得出來，皇帝是真?zhèn)?，因此皇帝才會在皇后靈前呆了一刻鐘。

    看著舉著香站在靈前的皇帝，竺貴人心中發(fā)緊。

    皇帝是個守禮的，哪怕再寵愛竺貴人，哪怕從十年前開始后宮之中就只有竺貴人一個生孩子，雖然竺貴人的兩子三女只活下來六皇子一個，可是皇后在皇帝的心中終究是不同的。

    而這種不同無關(guān)情愛，只因?yàn)榛屎笫腔实鄣钠蓿?/br>
    那一瞬間，竺貴人的心中起了一個念頭：

    我要做皇后。

    不只是竺貴人，其余的眾位妃嬪，尤其是有孩子的幾個，都是這么想的。

    因此，當(dāng)皇后的棺槨被送到梓宮等待將來跟皇帝合葬的第三天，就有人彈劾吳賢妃的娘家招搖跋扈強(qiáng)取豪奪逼死百姓奪人良田，還有縱奴行兇強(qiáng)取民女為奴為婢等諸多罪行。

    彈劾吳家只是個開頭，很快，彈劾周德妃和周家的，彈劾趙敬妃和趙家的，都先后送到了內(nèi)閣，然后就是竺家和賈家。

    仿佛朝野上上下下文武百官一下子都變身為御史一般。上頭的左右丞相還能夠按兵不動，可下面的副宰相們，也就是六部尚書都卷了進(jìn)去，就連執(zhí)掌兵權(quán)、負(fù)責(zé)全國的兵馬調(diào)動的樞密院都不例外。

    為此，皇帝不得不在勤政殿專門騰了一間屋子出來，用來擱置那些奏章。

    這些奏章看似是在彈劾外戚的，可明眼人誰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就是為了這皇后之位？

    皇帝剛開始的時候不想理會，可是太上皇都把他叫去問話了，皇帝難免有些心煩，因此，這天酉時過后，右丞相梁爾明出宮回家去了，左丞相祁謙卻留在內(nèi)閣當(dāng)值。皇帝就道：“這些奏折，左相如何看？”

    祁謙笑了笑，道：“萬歲，您這是在問臣嗎？”

    宰相是皇帝的參謀不假，但是宰相也不是一般的官員。有些事情，從宰相的嘴里出來，跟從文武百官嘴里出來，意義是不同的。

    皇帝道：“朕想聽聽丞相的意見。”

    彈劾已經(jīng)持續(xù)了兩個多月，眼看著就小年臨近，太上皇又過問了。如果沒有太上皇的話，皇帝絕對會等到皇后周年之后再理會。可太上皇都過問了，就是皇帝有心想拖一拖也是不能夠了。

    祁謙笑了笑，道：“萬歲，臣想，不止是這外朝，就是這宮中，也是波瀾迭起?！?/br>
    何止是波瀾迭起，簡直就是刀光血影，那些妃子，表面上jiejiemeimei一團(tuán)和氣，可背地里哪個不是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皇帝不是不知道這些被關(guān)在后宮的女人的把戲，只是他是一國之君，進(jìn)后宮只是想放送不想猜那些女人的心思，因此只當(dāng)作不知道罷了。只是那些女人越來越囂張，竺貴人一沒有代理六宮之權(quán)二性子綿軟壓不住那些妃嬪，皇帝本人也不想在這些妃嬪身上浪費(fèi)時間，因此這段時日，皇帝都是歇在勤政殿的暖閣里面。

    橫豎尋常人家的男子喪偶之后也要為妻子服喪一年的，皇帝就是不進(jìn)后宮，言官們也只能說一句皇帝跟元皇后情深意重，哪個知禮、有眼色的言官會在這個時候勸皇帝臨幸后宮的？會在這個當(dāng)口勸皇帝臨幸后宮的，多是想從皇帝的言行之中看出皇帝中意哪位妃子想下注的。

    左丞相會這么說，一來是他得皇帝的信賴，二來，他從來不做這些事情。太上皇在位的最后幾年，他就抱著純臣的信念，別說是當(dāng)初極有人望的忠順王，就是當(dāng)年還是儲君的老義忠親王都沒能拉攏他。

    因?yàn)槠钪t如此性格、行事，因此皇帝十分倚重他。

    皇帝道：“那么，朕需要丞相的意見呢？”

    祁謙便道：“既然萬歲需要臣的意見，臣只能說，萬歲看立誰對國家最為有利便可?！?/br>
    這句話說了也白說。

    立皇后肯定是要立對國家有利的那一個。

    不過，這句話要細(xì)究起來，卻是意味深長，別的不說，也就當(dāng)今皇帝情況特殊，實(shí)際上，各朝各代哪個君王不忌諱外戚？就是不那么講究的漢代，漢武帝提拔衛(wèi)氏一族，不就是想壓制陳皇后為首的后族嗎？后來漢武帝弄死自己立了三十年的太子，逼死衛(wèi)子夫，還不是因?yàn)樾l(wèi)氏一族權(quán)勢太大威脅到了大漢國祚？

    竺貴人雖然被皇帝捧在手心兒里多年，但是從皇帝的角度上來說，他真的不覺得把竺貴人立為皇后是好事。實(shí)在是竺貴人的那個二哥太過桀驁不馴，皇帝可不覺得竺貴人的那個性子能夠壓制得住竺明誠這位領(lǐng)兵在外的大將。

    而吳賢妃和周德妃兩個，不是皇帝說，這無論是吳賢妃的二皇子還是周德妃的四皇子，都是按照宗親培養(yǎng)的，也就是說，吃喝玩樂可以，別的就不行了。

    畢竟，當(dāng)時的皇帝不認(rèn)為那個時候的自己有這個機(jī)會登上至尊之位，就是他自己，也要看哥哥的臉色、小心未來登基為皇的哥哥的防備。因此，他自己是奔著賢王努力的，可是他的兒子卻不需要。

    不得不說，從這個角度來說，當(dāng)今皇帝對兩個兒子的教育是成功的，無論是二皇子還是四皇子，從閑散宗親的角度來說，的確非常合格。但是，作為皇子，甚至是君王，那就不夠了。只是這兩位皇子已經(jīng)長成，要掰過來談何容易？更不要說兩位皇子妃，娘家不顯不說，也不是那么有賢德有才能的人家，以前看著還好，可是身份驟變之后，這兩位皇子妃的娘家就開始上蹦下竄，想著更進(jìn)一步，而兩位皇子卻沒有約束自己的妻子和岳家的意思。

    這樣的二皇子和四皇子，皇帝當(dāng)然不滿意。

    祁謙的話是說了跟白說一樣，卻幫組皇帝下定了決心。

    很快，臘八之后，皇帝把內(nèi)閣諸位大臣叫到一起，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幾位大臣都沒有什么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