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的事？現(xiàn)在有文件么？我沒聽說過。”

    商豐城嗓音低沉慵懶，指揮著，“頭?！?/br>
    江凱給商豐城洗頭，說道，“我沒聽到消息?！?/br>
    “到你能聽到的時候就沒你什么事了?！鄙特S城淡淡道，“你能碰到什么？”

    江凱的人脈太淺薄了，不過這話說的很刺耳，江凱低著頭沒說話，把他頭上的泡沫揉的滿天飛。

    平市并沒有什么特長，經(jīng)濟也不是很發(fā)達，這幾年地價上不去。江凱揉搓著手里這個狗頭，思索著這個消息的可靠性。假如平市真的劃為經(jīng)濟特區(qū)就不一樣了，他現(xiàn)在過去買地，大賺一筆。

    江凱的手落下放在商豐城精悍的肌rou上，下巴墊著商豐城的肩膀，“是要分我一塊rou？”

    商豐城回頭，“你刷牙了么？”

    江凱看著他，商豐城把他的腦袋推開，“就看你有沒有膽子吃。”他抬腿出浴室，帶起了巨大水花。

    浴缸很不舒服，如果不是為了配合江凱，他是不會用浴缸。商豐城打開淋浴沖頭上的泡沫，嗓音低沉，“好好想想。”

    商豐城斬斷了江凱和沈建文的聯(lián)系，他不想現(xiàn)在把人踢開，就得再給江凱鋪一條路。這路還不能太超出他的掌控，不然沒法收場。

    商豐城先走出浴室，江凱洗完澡出去商豐城已經(jīng)不見了。江凱嫌床惡心，他抱著被子去睡沙發(fā)。

    商豐城是凌晨回來，江凱睡眠很淺，立刻就清醒了。

    商豐城居高臨下睥睨，“換衣服?！?/br>
    “干什么？”江凱睡眼惺忪，他揉了揉臉。

    “回市區(qū)?！?/br>
    江凱轉(zhuǎn)頭看窗外，天還沒亮。

    “哦。”認命的爬起來穿好衣服，撿起手機裝進口袋，看時間凌晨四點。

    江凱沒多問，兩人一同出門上車，他靠著車玻璃犯困。商豐城接了一通電話，提到小華山項目，江凱立刻清醒了。

    “八點會議?！鄙特S城說著掛斷了電話。

    他按了按眉心，點燃一支煙。

    江凱徹底清醒了，轉(zhuǎn)頭看商豐城，小華山怎么了？不會出問題了吧？

    “十一月正式文件會下來，盡快去平市那邊扎根站穩(wěn)?！避囅律?，進了繁華街道，商豐城吩咐司機，“停車?！?/br>
    “好。”

    “對了，把貸款資料盡快遞給徐哲，他那邊會去辦?！?/br>
    江凱點頭，“謝謝商總。”

    “走吧?！?/br>
    江凱下車，清晨的冷空氣撲面而來，江凱揉了揉臉。

    商豐城的車滑入了夜幕之中，消失不見。

    江凱單手插兜，抬頭看遙遠處天邊，天空昏昏沉沉。今天可能是個陰天，江凱招手攔了輛出租車，坐進去靠在座位上松一口氣，“去威斯酒店?！?/br>
    江凱在出租車上又睡了一覺，他是被電話吵醒，江凱睜開眼看到窗外已經(jīng)有亮光。天亮了，電話是陳杰打來，江凱接通。

    “陳總?！?/br>
    “還沒睡醒？”陳杰說，“叫我名字吧，不用跟我客氣。孫巍那邊我聯(lián)系好了，今晚g會所見面，你過來給我打電話?！?/br>
    第37章

    “謝謝陳總?！苯瓌P說，“到了s市跟你聯(lián)系。”

    江凱掛斷電話，車到酒店前，他下車轉(zhuǎn)身走進酒店。因為江凱養(yǎng)蛇，劉飛就搬到了另一個房間，堅決不跟江凱住。

    江凱換掉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取了件黑色t。穿上走到鏡子前整理頭發(fā)，看到鎖骨位置有個很明顯的吻痕。江凱蹙眉，很不爽商豐城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只能穿襯衣，t恤根本遮不住。江凱又重新選衣服，扣上白襯衣最上面一顆扣子，整理好衣服抬起下巴看鏡子里的自己。

    沒有能力的好看只是花瓶，軟弱可欺。

    江凱瞇了眼，覺得自己沒有自哀自怨的資本，也沒有自哀自怨的時間。他不想做一個被人隨意揉搓的人，就得站起來，挺直腰桿。江凱坐回去收拾文件，打電話徐倩，徐倩接的很快，“江總。”

    “昨天過去的助理呢？她怎么樣？”

    “c大畢業(yè)，經(jīng)管專業(yè)，兩年工作經(jīng)驗——”

    “別說那些虛的，你就覺得她行不行？能不能做事。”

    “專業(yè)知識夠硬。”

    “行，通知她過來威斯酒店?！?/br>
    “啊？”電話那頭徐倩一頓，說道，“江總，恕我直言，您現(xiàn)在應該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工作上——”

    “徐經(jīng)理?！苯瓌P把文件扔進箱子里，說道，“你以為我要她來干什么？睡她么？我有那個閑心？你腦袋里想的都是什么，有點節(jié)cao好么？”

    一上來就盯著人胸看的小江總跟人講節(jié)cao，徐倩嘴角抽了下，道，“工作？要準備什么？”

    “讓她把腦子帶上，順便去辦公室把貸款材料給我送來，我希望八點之前能看到她的人?！苯瓌P掛斷電話，打開電腦查詢平市情況。

    江凱目前的人脈線路確實查不出太多，平市看起來一潭死水。房地產(chǎn)這一行關(guān)系太重要，江凱沒有人脈，這就很尷尬了。

    商豐城的話是真是假，他無從驗證。

    江凱又查經(jīng)濟特區(qū)的審批情況，江凱查到過一個新聞，是去年十月，大會上有人提出來平市經(jīng)濟以及經(jīng)濟特區(qū)。但材料有限，江凱翻來覆去看，也沒看出端倪。到底是不是真的？江凱也不知道。

    七點半，江凱收起文件打電話給劉飛。

    “江總?！?/br>
    “準備車回s市?！?/br>
    “現(xiàn)在？”

    “八點出發(fā)。”

    “好的好的，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二樓餐廳?！苯瓌P起身掛斷電話走進電梯，江凱在一樓吃完早餐劉飛才到，和劉飛一塊的是新助理。

    那助理今天戴了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看到江凱呆住了，昨天見了一面，對江凱的印象就是個年輕男人。今天再見，被驚艷到了。

    江凱坐在靠窗的位置，光從窗外落進來，落在他精致的眉眼上。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隨意搭著，姿態(tài)矜貴又冷漠。

    “江……江總?！敝戆盐募f過來，說道，“這是你要的文件?！?/br>
    江凱喝完最后一口果汁，站起來沒接文件，往外面走，“叫什么？”

    “趙涵?！苯瓌P很高，一米八左右，長腿筆直，穿著純潔的白襯衣。她有些窒息，江凱的聲線華麗，跟他這個人的氣質(zhì)一致。

    “走吧?！?/br>
    趙涵愣了下，才小跑跟上江凱。

    劉飛把車開過來，江凱上車把文件遞給趙涵，“整理一份會議稿，下午要用，上車。”

    “??？”

    江凱蹙眉轉(zhuǎn)頭看趙涵，“會么？”

    趙涵立刻點頭，“會的，你放心?！?/br>
    “江總，去什么地方？”

    “銀行?！苯瓌P拿起電話打給徐哲，車開了出去，今天果然是陰天。電話接通，江凱調(diào)整表情笑道，“徐行長，我是江凱。”

    “有事兒？”

    “打擾您了?！苯瓌P說道，“二期貸款的材料，我是送到您的辦公室？還是？”

    “送到辦公室吧，鄧偉在那里。”徐哲應該是剛睡醒，嗓音還惺忪，“你還挺速度，已經(jīng)回市區(qū)了？”

    “商總回市區(qū)，我就跟他一塊回來了?！?/br>
    “那回頭一塊打牌?！?/br>
    掛斷電話，江凱把手機裝回口袋，揉了揉笑的有些僵硬的臉，靠在座位上抬手蓋在臉上。二期貸款下來，很多難題迎刃而解。

    車到辦公大樓前停下，江凱吩咐劉飛，“幫我買杯咖啡?！?/br>
    江凱長腿跨出了汽車，他得親自送材料到徐哲的辦公室。趙涵目送江凱離開，又看向電腦上凌亂的文件。江凱人是真漂亮，就是這個文件弄的亂七八糟。江凱中英文混合，專業(yè)名詞滿屏幕飛，給的材料缺胳膊少腿。

    趙涵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上司，一時間難以評價江凱。

    江凱很快就回來，劉飛把咖啡遞給江凱。摩卡加兩袋糖，江凱喝了口甜膩膩的咖啡，浮躁的心情漸漸沉淀下去。

    甜味在車廂內(nèi)蔓延，江凱說，“去總公司?！?/br>
    江凱又打電話給張大海，那邊很快就接通，“江董?！?/br>
    張大海改口？江凱腦筋轉(zhuǎn)的飛快，什么意思？

    “張總?！苯瓌P說，“我大概中午能到s市，通知下去，下午四點開股東大會。”

    “陳光鋒來找過我了。”張大海默了片刻，說道，“陳光鋒跟你爸干了幾十年，幾十年的感情，這件事若是追究下去，陳光鋒就完了?！?/br>
    “我如果沒給他留后路，在發(fā)現(xiàn)的第一時間就報警了?！苯瓌P說，“張總，我知道他是爸爸的朋友，我給了他一周的時間?！?/br>
    “你想怎么處理？”

    “自己辭職，吐錢出來?！?/br>
    “金海灣工程距離現(xiàn)在快三年了?！?/br>
    “三年過了追訴期么？”

    “那么多錢讓他怎么還？”

    “這么多錢怎么吞下去了？”張大海和陳光鋒關(guān)系應該不錯，不然張大海不會這么保陳光鋒，江凱說，“怎么吞怎么給我吐出來，張總，公事公辦，如果公司每個人都這樣公私不分。那公司還能管理么？只會是一盤散沙。”

    “我想見面跟你談?！?/br>
    “無論怎么談，結(jié)果是一樣的?！苯瓌P暫時壓下脾氣，說道，“行，十二點我到公司，一起吃個飯，我們也很久沒一起吃飯了?！?/br>
    “那不如直接在餐廳見面，公司對面的望春樓，你直接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