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回得很快，贊同說：“也是，叔叔看樣子也不會動手打人?！?/br>
    何不言拿了切好的西瓜進來，看到徐苑在低頭玩手機，走到他身邊，隨口一問：“你在和誰聊天？”

    徐苑發(fā)完消息就叉了塊冰西瓜放入嘴里，說：“和王燦。哎，這西瓜好甜?！?/br>
    何不言把盤子放到桌上，站在徐苑旁邊，轉頭看著他，黑眸似有若無地藏著一絲笑意。

    徐苑轉身再去拿西瓜，一轉眸就對上何不言的目光，他愣了愣，無奈失笑：“你不吃西瓜，一直看著我干什么？”

    何不言收回目光，說：“我不喜歡吃西瓜。”

    徐苑問：“那你喜歡吃什么水果？”

    何不言想了想，說：“獼猴桃?！?/br>
    徐苑一下樂了，“那我給你買的那水果糖，誤打誤撞對上你口味了啊?！?/br>
    何不言點頭，說：“很好吃。”

    徐苑揚眉斜睨著他，故意揚長了尾音，“三塊錢一包呢?！?/br>
    何不言想起什么，低聲問：“我給你的巧克力還在嗎？”

    “還在?！毙煸分噶酥缸詈笠粋€抽屜，說，“鎖在里面了。”

    何不言問：“你不吃？”

    “我不太喜歡吃甜食?！毙煸沸α诵?，也問，“你把那加多寶喝了沒？”

    何不言搖頭，說：“沒喝?！?/br>
    徐苑沉吟片刻，笑道：“那咱倆就一直留著吧。”

    吃了西瓜刷完牙就準備睡覺。

    時間還有點兒早，十一點左右，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

    徐福福和何玲已經睡下了，周圍很安靜，偶爾有汽車駛過的聲音。

    徐苑把手機亮度調暗，躺在床上玩手機。

    他去網(wǎng)上找了專業(yè)課目，覺得好奇，也當打發(fā)時間，看國際貿易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時間顯示到了零點，他抬手碰了碰床板，微微抬高了聲音：“睡著了沒？”

    上鋪沒傳來聲音，應該是睡著了。

    徐苑想了想，干脆直接踹了下上鋪，聽到何不言翻身的聲音，便忍著笑說：“何不言，生日快樂。”

    何不言已經徹底醒了，支起身，一手撐著床鋪，另一只手壓著額角，嗓音透著幾分沙?。骸澳憬行盐揖褪菫榱诉@個？”

    “之前不是答應你了，要第一個送祝福嗎?！毙煸仿曇裘黠@帶著笑，“我都守著時間一直沒睡呢，你可不要生氣?！?/br>
    何不言沒再說話，沒一會兒上鋪便傳來細微的聲響，何不言一言不發(fā)地下床，借著窗邊淡淡的光亮，擠到徐苑床上。

    徐苑讓了個位置，壓低聲音笑問：“你跑下來干啥？”

    何不言低著嗓音，回答得簡單：“和你一起睡?！?/br>
    徐苑側躺著，呼吸微燙，他彎起唇角，又放輕聲音說了一聲：“生日快樂啊?！?/br>
    何不言安靜地看著徐苑，眼底浮起壓不住的笑意。

    原是冷淡疏離的氣場，此刻卻平易近人不少，漂亮的眉眼間蘊著濃厚的笑，幾乎讓人移不開眼。

    “出個聲啊。”徐苑忍著笑，說，“別偷著樂。”

    何不言這才開口：“我沒有?！?/br>
    徐苑不自覺笑出聲，問：“有什么愿望沒？”

    何不言想了想，說：“有。”

    “什么？”徐苑說，“說出來，我盡量滿足你。”

    何不言無聲地靠近一些，嘴唇輕貼在他耳邊，啞著嗓子說：“好想親你?！?/br>
    他聲音啞得厲害，在黑夜里卻依舊清晰入耳，“想一天了?！?/br>
    徐苑下意識舔了舔嘴唇，不等何不言反應，直接翻身壓住他，在漆黑中，準確無誤地吻了下去。

    何不言呼吸驟然停了幾秒，他完全沒意料到，徐苑會主動親他。

    徐苑察覺到他的呆滯，用牙齒咬了下他的下唇，輕笑一聲：“傻了？”

    “沒。”何不言緩過神，雙手按向他的腰側，因為剛才翻身的動作，衣角輕輕掀起，露出白皙的腰側。

    他不由自主地往上摸去，手心下是溫熱細膩的肌膚，觸感很好。

    何不言呼吸變得錯亂，險些心跳不穩(wěn)。

    徐苑身體猛地一抖，低聲問：“你干啥呢?！?/br>
    何不言強忍著沒有進一步動作，松開手，聲音更加低?。骸皼]干什么?！?/br>
    徐苑抿緊唇角，感覺到異樣，他身體一僵，翻身下來躺在一邊，語氣不明地嘆了一聲：“真年輕啊?！?/br>
    何不言輕咳一聲，有點兒不自然地扯了扯褲子。

    徐苑察覺到他的動作，沉默一會兒，問：“要去衛(wèi)生間解決嗎？”

    何不言搖頭，低聲說：“太晚了?！?/br>
    徐苑又想了想，遲疑著問：“那，你回自己床上睡去？”

    然而，何不言想也不想地拒絕，面無表情的樣子：“不要?！?/br>
    徐苑嘖了一聲，解釋說：“我這不是怕你睡不著嗎，要不你擼會兒得了，覺得不好意思就當我不存在啊?！?/br>
    何不言聞聲安靜一瞬，不自覺繃緊了聲線：“在你床上？”

    徐苑沒搭腔，直接越過他按亮燈，從桌子上拿來一包紙巾，扔到他身上，“你隨便吧?！?/br>
    他又燈關了，房間又陷入黑暗。

    何不言穿著灰色睡褲，露出修長筆直的雙腿，他扯了下松緊帶，在黑夜里，清晰地感覺到一旁徐苑平穩(wěn)的呼吸聲，他頓時就進行不下去，低低地嘆氣，啞著聲音開口：“徐苑?！?/br>
    徐苑“啊”了一聲，問：“覺得難為情？”

    何不言說：“有點奇怪?！?/br>
    “別啊?！毙煸沸Τ雎?，說，“你自己憑本事硬的，有啥覺得奇怪的啊?！?/br>
    何不言沉默半晌，聲音又低啞了幾分，“你在我旁邊，有點不自在?！?/br>
    徐苑斜靠在床頭，伸手打開燈，房間一下又亮了，他眉眼噙著笑，看著何不言，嘴角懶洋洋地勾起，連語氣都透著一絲漫不經心，“那怎么辦??？”

    何不言跟徐苑面對面坐著，凝眸看著他，幾乎移不開目光。

    看到徐苑的神情，他感覺，更來勁了。

    片刻后。

    何不言低垂下目光，長腿一斜，用膝蓋輕輕蹭了蹭徐苑曲起的腿。

    他沙啞得厲害的聲音低而緩地響起：“你幫我一下……”

    第73章

    徐苑又把燈關了。

    房間再次陷入黑暗, 只有窗邊一點光亮灑進來, 在深夜里，似乎連呼吸都帶著旖旎。

    “我純粹是看在你今天生日的份上……”他輕咳一聲, 掩飾尷尬：“你別緊張?！?/br>
    何不言眼角泛著紅, 半闔著眼,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湊近，低低地發(fā)出一聲：“開燈吧?！?/br>
    徐苑一怔, 停住動作, 問：“為啥？”

    何不言伸手蓋住他的手背，輕輕握住, 啞聲說：“想看你現(xiàn)在的表情。”

    徐苑頓時明白何不言的心思, 笑罵道：“想得美, 老子現(xiàn)在面無表情。”

    何不言沉默半晌，松開手，聲音在黑夜里顯得更為低沉醇厚，“徐苑, 你沒感覺嗎？”

    徐苑嘖了一聲, 右手繼續(xù)不緊不慢地動作，邊說：“有點, 不過沒你這么猛，不愧是小老虎啊?！?/br>
    好久。

    彼此間呼吸都有些發(fā)燙。

    徐苑從一旁摸到紙巾, 遞給何不言, 又抽了幾張擦干凈手，說：“擦擦?！?/br>
    仍然沒開燈, 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

    手心粘膩一片，徐苑不禁嘖道：“你多久沒弄過了啊?！?/br>
    何不言想了想，說：“兩個多月?！?/br>
    徐苑“哦”了聲，突然心思一轉意識到不對勁，遲疑著問：“你上次……是二模成績出來那會兒？”

    何不言點頭，很坦然：“那時候你輸了，親了兩次，我洗澡的時候忍不住回想了一下?！?/br>
    徐苑把紙巾揉成團扔在一旁，靠在床頭，漫不經心地說：“我故意輸?shù)??！?/br>
    何不言說：“我知道?！?/br>
    徐苑愣了愣，“啊？你咋又知道?！?/br>
    何不言低笑一聲，說：“你那張數(shù)學卷，最后一道選擇題，老師叫你上黑板寫步驟，但是你試卷上答案是錯的?！?/br>
    徐苑：“……行吧?！?/br>
    何不言又說：“還有化學試卷，有道題，老師還沒講，你就把答案改回來了?！?/br>
    徐苑無語了，“你上課是不是光顧著看我去了啊？”

    “沒有，只是碰巧看到。”何不言眉眼間噙著笑，說：“那時候我以為你故意輸給我，是不想打擊我?！?/br>
    “也有點兒這個意思。”徐苑笑了下，“哥們你不當偵探真的可惜了?！?/br>
    徐苑終于躺下了，隱約感覺到氣味，他干脆去把窗戶打開，透透氣。

    一邊開空調一邊開窗，要是被何玲知道，肯定會說浪費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