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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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又趕到最近的鋪子里,當然也是不在。 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一走了之,問了也是才知道,鋪子里的掌事都安排好了,問了又問才有人說是從南城門走,這會兒應(yīng)該是出城了。 洪運又趕車往南邊來,徐椀心急如焚,掀開窗簾往外看著。 街上行人人來人往,往事歷歷在目,她甚至還記得第一次見他時候,他那副混賬模樣,他怎么能這樣走,讓她心底如何能安。 到了南城門,趕緊下車。 郡王府的車也在,顧青城才回身,她就到了他的面前:“霍征呢?追上他了嗎?” 他輕輕頷首,也是嘆息:“他自來傲骨,也留不住。” 徐椀望向城外,城外的官道上面,連個人影都沒有。 她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說什么了,他要干什么去,出什么海,他這是想要干什么啊,我都去了他府上了,他娘都讓人送回青城了!” 他垂著眼簾,反手握了握她手:“他想逆天改命,他說他會活著好好的回來,海上海盜盛行,他要開辟出一條新的商路,成者加官進爵,敗者則葬身大海?!?/br> 徐椀胸腔當中悶著的這口氣,梗在嗓子眼當中,一下失聲:“為什么,為什么??!” 顧青城見她神色,放開她手,扶了她兩肩往回走:“沒事,我已經(jīng)讓高等派了人緊跟著,你且寬寬心,他已有防備,不會有事的?!?/br> 她腳下生了根一樣,動彈不得:“我就是不明白,他為什么一定要去險地,我希望他成家立業(yè),希望他娶妻生子,我以為他想開了,為什么還要這樣倔強,但凡有點閃失,可讓別人怎么活呢……” 他二人是一樣的愧疚,顧青城嘆了口氣,放開了她,才牽起她的手,高等匆匆趕了來,他之前才安排了人跟著霍征,遲來一步,到了主子跟前,急忙附耳。 只幾句話,顧青城臉色頓變。 他拍了徐椀胳臂一下,見她回神了,下頜才往她家車上點了點:“回去罷!” 說著轉(zhuǎn)身要走,徐椀見她這般模樣,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哪里去?” 高等額角上都見了汗意,定是出了大事了,她心如搗鼓,莫名地氣虛起來,焦慮令人心浮氣躁,四目相對時,顧青城一步上前,擁住了她。 大庭廣眾之下,他一低頭,薄唇輕輕在她額頭上面沾了一下,隨后立即放開了她:“回府里去,別出來亂走,我也沒事。” 眸色微動,千言萬語都在不言中。 徐椀點頭,趕緊回了車上,讓洪運趕車回家。 徐婼的死,讓徐家消沉了些許日子,一直也沒緩和起來,徐瑾瑜已被革職在府,日日就是讀書吃酒,陳姨娘和徐婳偶爾出來走動,也日漸消瘦。 徐椀回了家中,趙瀾之和徐回也已經(jīng)從衛(wèi)家趕了回來,一家人坐了一起,說起霍征,她爹娘竟是知道,說是前一日那小子來找他吃酒了。 京中事,都托付了徐回。 酒醉時候,他還直管趙瀾之叫爹,二人喝到了大天亮,徐椀竟是不知,當真唏噓。 她一直站在娘親身后,懨懨地。 這時候說什么都晚了,她只能暗暗期盼著,他能平安回來,不然余生得多愧疚。 才說了一會話,前院來人了,趙瀾之朝中有事急忙走了。 徐回給女兒拉到了面前來,揚著臉看她:“喲,怎么哭了?” 其實她從小不愛哭的,徐椀也是伸手抹了把臉,才驚覺自己落淚,趕緊擦了,一抬眸眼睛紅紅的:“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他怎么能這么傻,怎么能這么傻呢,上輩子就早早死了,我甚至都沒見過他,為什么這輩子讓人牽腸掛肚的,他就好好的娶一房媳婦,生幾個孩子,好好的,不好嗎?” 提及霍征,心里全是愧疚,這就把顧青城給她講的關(guān)于霍征的事說了一遍。 上輩子時候,趙瀾之亡于谷中,這個像極了的他的少年,徐回是很喜歡他的,一直對他說,要把女兒許配給他云云,然而今生趙瀾之還好好活著,徐回再見霍征,卻再無了愛屋及烏的心。 相反,她更中意顧青城。 萬事都是因果相連,這也是世人所掌控不了的。 聽聞其中還有這樣的事情,徐回也是唏噓。 其實她并不討厭霍征,只是為人母,下意識想給女兒最好的而已。 伸腳將旁邊的椅子勾了過來,她推了徐椀坐下,又撿了她兩手都握住了:“這就是人常說的執(zhí)著心,就像你爹一樣,從前我不知歸處,總也不能理解他,他也做了太多傻事。這也是我不能回頭的原因之一,情之一字,難得一心一意,可什么叫一心一意,難得的是有始有終,隨著自己的心意走,就好了。你有愧疚之心,也別想太多,說不定他真是很快回來,到時候封官加爵,他人生得意,不也是很好?” 徐椀輕輕點頭,向前靠了娘親的身上:“但愿他平平安安,不然我還怎么嫁,顧青城還怎么娶,只怕我倆心里都要愧疚一輩子的?!?/br> 徐回輕撫著她的發(fā)辮:“是啊,一定要平安呢?!?/br> 母女兩個依偎在了一起,也多少安撫了徐椀的心,從前堂回來,洪珠和洪福還問了她,錦盒要放在哪里,怎么辦才是。 徐椀讓她們抬著放了柜子里鎖上了,又摸出了霍征留下的那封書信。 字跡潦草,不知他寫這個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 時候不早了,她將書信也收了起來。 夕陽西下,躺了自己榻上,一會惦記著霍征平安,一會又記掛起衛(wèi)衡府上那母女,一會兒又想著自己的婚事,還有半月之余……翻來覆去地牽掛著,也是心緒不寧。 夜幕降臨,京中看似平靜的表皮之下,終于涌動起了浪潮。 趙瀾之一夜未歸,之后接連三日,朝中突然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新帝自立自罪書,例數(shù)罪狀自行遁入空門。第一條第一件,就是與先帝妃子茍且,有辱先祖圣明。之后的條條件件,也無人關(guān)心,因為王家自保不暇,太皇太后病重不治,新后新妃常守祖陵前,其余后宮女子一概遣散出宮。 國不可一日無君,暫由李昇代理朝政,大赦天下。 于百姓而言,并無分別。 京中的百姓們議論了幾日,也就過去了,連個水花都沒有,日子平靜得不能再平靜了,趙瀾之受命鎮(zhèn)守邊關(guān),奉命出京,朝中舊臣個個提心吊膽,從此興商興書,也是天下太平。 趙瀾之離京之后,徐家閉門不出,謝絕見客。 徐椀也一直沒有出門,她還在等,在等顧青城的消息。 還記得他從前說過,要回青城,如今她爹去了西邊關(guān),她娘留守京中,霍征出海去了南邊,身邊的人都統(tǒng)統(tǒng)離開了京中,她又該何去何從,直到臨了了,才覺不舍。 果然,第五日,等來了郡王府的消息。 追封長公主為永和公主,并以帝王的規(guī)格為其改葬,號墓為陵,賜顧家青城封地,外擴六十里,奉旨圈地為王,改郡王為青陵王,不予回京。 百姓們也都津津樂道,長公主從前下嫁青城時,因為先帝不喜,奪了她公主封號,如今追封永和公主,她地下有知,也能欣慰了。 這又出了個青陵君,圈地為王,顧家祖墳可是冒煙了。 這日徐椀乘車走過街邊,也能聽人談?wù)撈疬@些,可見已經(jīng)廣而告之,她一直沒有等來顧青城的只言片語,便就只是等。洪運在前趕車,也是問她:“小姐,咱們?nèi)ツ模俊?/br> 她掀著窗簾,聲音也是好輕快:“去衛(wèi)府?!?/br> 第149章 當姑子去 日上三竿, 炎炎夏日當中, 不知樹上的什么蟲兒一直叫著, 抻著聲嘶啞著,走在街上被各種車輪聲, 以及嘈雜聲埋沒了。但是一入巷口, 安靜下來了, 就能聽見,這是一種只有夏天才會出現(xiàn)的蟲。徐椀單手托腮, 在窗口側(cè)耳細聽, 不由感嘆著。 就連蟲兒, 也知冷暖。 到了衛(wèi)府門前, 洪運掀開車簾,叫了她一聲:“小姐, 到了?!?/br> 徐椀回過神來, 一手拿過提盒,提裙下車。 衛(wèi)衡特意求了她, 說這兩日果兒受蚊蟲之累,睡不好讓她給調(diào)了驅(qū)蟲的香,在家里都調(diào)制好了,也沒帶丫鬟, 特意一個人來的。 走上石階扣環(huán)敲門, 很快,就有人過來開門。 進了衛(wèi)府,丫鬟早早迎了出來, 說是衛(wèi)衡不在,不過公主和儷夫人都在后院,并且知道徐椀要來,已經(jīng)讓人準備了香爐。 儷夫人就是果兒娘了,看來著兩個女人在府里,各有各的稱謂,似乎沒有那般水火不容,跟著丫鬟往里走,不等到了后院,就聽見果兒的尖叫聲,啊啊地。 快步走了進去,不知是誰在后院的兩棵樹之間給坐了秋千,此時果兒正站了上面,一個丫鬟在后面高高推著她,她雙手緊緊抓著粗繩蕩起來,又落下去,興奮地一直在叫。 徐椀看了她一眼,目光卻被另外一側(cè)的窗口吸引到了。 安平公主雙手托腮,正是笑吟吟地看著果兒,果兒在空中蕩悠著,遠遠看見徐椀來了,才叫丫鬟停手,秋千慢慢停下來,她從上面跳下來,先跑到了窗口去了。 徐椀才走過來,親眼看見她手里也不知抓了個什么東西,到了安平面前一攤手,給她看了看,二人都一臉笑意。到了石階下面,徐椀上前見禮,安平一身紅衣,頭發(fā)已經(jīng)綰起了發(fā)髻,分明還是少女姿態(tài),卻很從容。 她看見徐椀,也將她認了出來,轉(zhuǎn)身走出了新房:“衛(wèi)衡不在,臨走時候叮囑我了,近日蚊蟲太多,特地請了你幫著調(diào)香了,有勞了?!?/br> 說著一伸臂,請她先去廂房。 徐椀點頭:“舉手之勞,公主客氣了。” 果兒轉(zhuǎn)身還要去玩,被安平一把拉住,緊緊抓了她的手腕一直拖著她過來了:“你往哪里去?衣服料子都熏了香,省的受蚊蟲之苦。” 果兒被她拖著,雖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也跟著來了。 一邊兩個丫鬟跟著她們,徐椀回眸,果兒眼皮上一個紅包,腫的老高。 進了廂房,安平讓人拿了香爐出來,走了桌邊,看見桌上擺著份糕點,伸手要拿,安平余光當中瞥見,一把拍落掉:“洗手了才能吃!” 果兒訕訕地笑,只得認命地去洗手。 安平隨意坐了,徐椀打開提盒,將里面的香料拿了出來,她在這邊調(diào)香,余光當中卻是一直瞥著另外那兩個。果兒洗了手,過來吃糕點,這小姑娘從小在娘親身邊長大,邊關(guān)界地民風(fēng)開放,本來一直很是淘氣,平時衛(wèi)衡都管不得她,遇著安平可謂是棋逢對手,淘到老祖了。 安平會玩的花樣太多,憑著這些也將她管理得心服口服。 兩個人甚至一起吃著糕點,一起說著悄悄話。 調(diào)好了香,徐椀起身。 安平又請她去了旁邊屋子,給儷夫人屋里調(diào)了香,這兩日儷夫人受了涼,一直咳嗽不停,府里蚊蟲實在是多,人人受擾。 她也絲毫不避嫌,進門還和儷夫人說了話,儷夫人只怕過了她病氣,直讓她小心些。徐椀給換了驅(qū)蟲的香,出了廂房,安平親自來送。 她身邊跟著幾個丫鬟,氣場還在。 徐椀走到了院中,回眸看她:“公主屋里不用換香嗎?” 安平揚眉,一身紅衣似火,水袖一甩負手而行:“不必,本公主生來這副皮囊,蚊蟲不敢靠近?!?/br> 看著她,不由嘆息。 徐椀站住了:“敢問公主殿下,這些就是公主從前憧憬過的,是公主想要的日子么?” 安平聞言便笑:“爾非魚,焉知魚之樂,本公主如今嫁得良人,日日看著他,他好便好?!?/br> 想來也是猜到她心里的想法,目光當中還帶著不屑,轉(zhuǎn)身便回了。 不知為什么,徐椀忽然松了口氣。 上了車,洪運問她去哪,她掀著窗簾,只說回府。 如今趙瀾之已經(jīng)趕赴邊關(guān),家里只有娘親主事,趙昶這兩日也受了涼,整日懨懨地。早起喝了湯藥,迷迷糊糊睡了好半晌,等徐椀回來時候,因鼻子不大通氣,正吵著要找爹娘。 徐椀特意拿了藥熬了,借著熱氣給他熏了鼻底,狠狠打了幾個噴嚏才通了些。小家伙頭腦發(fā)昏渾身難受,偏偏徐回不在,沒辦法,當jiejie的只能哄著了。 背著趙昶,徐椀就在他屋里來來回回地走著,給他講著故事:“伏羲看見了一副美妙的化境,那些龍馬振翼飛出悠悠然順河而下,直落了河中的石頭上面,通體卦分明并且還閃閃發(fā)光,他依照著心中所想,借此場景分出一二陰陽,并以東南西北為八卦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