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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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女兒換了衣裙回來了,徐回站了起來:“隨我來?!?/br> 趙瀾之連忙跟上:“誒,干什么?” 她回頭瞥了他一眼,柔聲道:“你陪霍征坐一會兒,我與阿蠻有話說?!?/br> 花桂連忙上前來攙扶著,被她拂袖避開,雖然挺著肚子,但她腳步依舊穩(wěn)健,走過徐椀的身邊,也未回頭。 少女對著趙瀾之也無力笑笑,回頭跟了上去。 趙瀾之看著這娘倆的背影,對著霍征招手讓他過去坐,少年坐下,忐忑得很:“我瞧著好像出了什么事,阿蠻哭了?!?/br> 男人嗯了聲,也是嘆息:“看得出來,她娘動了氣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 霍征坐不?。骸澳遣挥眠^去看看嗎?” 趙瀾之搖了搖頭:“不讓我過去,定然是因為不想讓我知道,那就當不知,阿回從來這樣,我習慣了?!?/br> 話是這么說,眸光卻也黯淡下來。 避開別個,回了自己屋里,徐回讓花桂在門口守著,她坐了床邊,讓徐椀也坐了過來,看向女兒,心緒還在她說的那些話里沉浮,難以置信而又惱怒無力。 徐椀已經(jīng)在娘親面前哭了好一通了,此時洗漱一番,也換了干凈衣裙鞋襪,把心里藏著的事都說出來,也輕松了很多。 徐回見她坐得遠了,抬手把她拉了過來:“你說的這些話,萬萬不能對別人說,只我和你兩個知道就好,對你爹也別說?!?/br> 徐椀隨著她的力道,靠了她的肩頭,見她動作親昵,這才寬心,伸手攬住了她娘的頸子,控制不住的還發(fā)著抖。 徐回一手輕撫著她的后背,一手攬著她,也嘆著氣:“這話,假若你小時候告訴我,我許是不能信,但我若早知道些,定不會再要什么珍珠明珠的了……” 她也是感慨,更是無力。 惱怒之余,也只剩下疼惜,擁著女兒,心底更多的還是愧疚。 徐椀已經(jīng)哭過一通了,這會就靠著她娘的肩頭笑:“娘別說這話,現(xiàn)在爹娘在一塊,我不知道多高興,小時候就盼著有爹娘疼愛,想有自己的府院和家,現(xiàn)在我都有了,只覺得圓滿,還有珍珠,不光是爹高興,娘不知道我有多歡喜呢!” 徐回緊緊攬著她:“按你說的,那一世你爹早在你小時候就葬身谷底了,也都是娘的錯,孽緣本來就不該留著念想,也是我害了他。我養(yǎng)著你,在徐家,整個徐家都是我的 ,從不曾想過你竟有寄人籬下的念想,也是娘的錯,娘啊,上輩子就錯了,既然走上這條路,豈有半路下去的道理?一直守著徐家,孤苦一生或許才是為娘最該做的。” 徐椀聞言也攬緊了些:“不是娘的錯,不是娘的錯,娘怎該孤苦一生,娘是這世上最好的女人,也是世上最好的娘親,合該一直過著最好的日子。” 徐回一不留神,將心思袒露出來了。 她招惹了趙瀾之,才有了后來那些事,說不上是幸還是不幸。 娘倆依偎在一起,也是各自唏噓。 靠了一會,徐回推了女兒,讓她起來:“早知道還有這些糾葛,說什么也不能讓你進宮,現(xiàn)在你半邊腳踩在宮里頭,顧青城又不肯放過你,你有什么打算?” 徐椀低下頭來:“娘,道理我懂,可我始終介意,他前世衡量太多,沒那么深情,這也有情可原,本就從未見過,只有夫妻之名。今生今世,我想能得一人而已。” 徐回也低下了眼簾:“上位之人,何來深情,自古以來那些個情深不壽的人多半是沒個比較,你動他權勢試試?” 徐椀知道娘親與李昇之間,從前有些情意。 也因為道不同,也因為李昇為了皇位不擇手段,另娶了別人才生了的,娘和她不同,顧青城和李昇也不一樣。 側立在旁,她抬臉看著徐回:“娘說的那般絕對,可我卻不那樣想,他權勢滔天也好,他沒落也罷,權當這個人,還是那個人罷了,我盡力護著這份情,有一天他倦了,那時再分開也不遲。” 徐回聞言也是抬頭:“你這是,就認定他了?” 徐椀沒有否認:“女兒喜歡,前世若非落水,他待女兒也是極好的,我能理解他為何沒有救我,只是太傷心恨了他而已?!?/br> 徐回胸口起伏兩下,這口氣強壓下去了:“阿蠻,娘只問你,娘的話,你聽不聽了?” 徐椀見她似乎動了怒了,連忙過來拉住了她的袖子:“娘別生氣,我當然要聽娘的話了,娘一心為我,我知道我知道!” 徐回一手無力捶在床邊,心中萬千情緒無處發(fā)泄:“萬事沒有如果,前生事娘可以不過問,因為娘沒經(jīng)歷過,但今世,娘不能放任不管?!?/br> 她站了起來,來來回回在屋里走了幾個來回,這才明白過來,女兒始終不松口的原因,一來是始終介懷,二來是心底些許自卑,她想著進宮去,想證明自己的同時,自己也是矛盾得很,少女心思一覽無遺。 若真像她說的那樣,顧青城不救公主,將軍府和郡王府都落人口實,尤其在徐家還在天牢里的時候,他救公主,徐家才有活路。 但是理通情不通,徐回站在門口,突然停了下來。 恨只恨自己,沒有給女兒太多的溫情,乃至于她從小總有寄人籬下的感覺,誰待她好一點,她都下意識要回的,也是從未有過那般情意的人出現(xiàn),所以才覺心動。 思來想去都是自己的錯,滿心愧疚。 徐椀跟在后面,也是忐忑。 院子里正是傳來了趙瀾之的笑聲,徐回掀開門簾,讓花桂叫了他過來,男人腳步也快,幾步上了石階,在門口探出身子看著這娘倆,然后大步走了進來。 “夫人有何吩咐?” “別貧嘴,有正事,”徐回回頭看了徐椀一眼:“把阿蠻送到老宅院住兩日,她難得在家,也和姐妹們親近親近?!?/br> 徐椀頓時抬眸:“娘……” 徐回主意已定,不容她有疑:“聽話,為了趕天子大孝,你表姐可能會匆忙成婚,再不去見她,一時半會也見不著了。” 說著更是對趙瀾之使了眼色,讓花桂帶著徐椀先去收拾東西。 夫妻多年默契,趙瀾之當然是笑著應下來了,先推了女兒出去,他跟著出門,親眼瞧見人去了后院,又回了來。 到了妻子面前,自然是百般溫柔,扶著她讓她回去坐下:“這是怎么了,我看你這臉色可不對,阿蠻怎么了?” 徐回心里有事,走了桌邊坐下,也囑咐了他一遍:“此次出去,你記三件事,第一,將阿蠻好好送到徐家去,告訴她,不去接她不許回來。第二件,讓人盯著皇子府,什么時候李昇回來了,什么時候告訴我一聲……” 話還未說完,趙瀾之已經(jīng)急了:“你又看他干什么?我不去!” 徐回回手拐了他一記:“事關重大,你不去我就讓別人去了,我肚子里還懷著珍珠,你怕的什么,放心,不會節(jié)外生枝,也沒有別的事,他皇妃都又有身孕了,我還能和他怎么著?” 趙瀾之知道她脾氣,見她這樣,知道有事,雖然老大不愿意,也一口應下來了:“那,第三件是什么?” 徐回揚眉,已是咬牙了:“第三件,讓人看著將軍府前門,顧青城一回來,就請他過來,我有事問他。” 趙瀾之纏著她直問什么事,她也沒說,只讓他先去送女兒。 他向來聽她的話,也信任她,于是不再問,這就出來了,徐椀簡單收拾了東西,帶了洪珠出來,花桂送了她到門口,洪運已經(jīng)先停了車在門前。 徐椀上車,洪珠在車下等著趙瀾之,和花桂說著話。 車上悶得很,徐椀長長嘆了口氣,掀開了窗簾,這才要掛起來,少年突然在墻邊跳了起來,他怪叫一聲,踩著車轱轆就笑著到了她眼前。 霍征手里還抓著一把雜草,擋著他半張臉,露出一雙笑眼來:“誒,可等了你出來了,這位小姐,猜猜我是誰?猜對了,草送你,猜不對,人送你~” 徐椀先被嚇了一跳,仔細一看,他發(fā)頂還別著草棍,不由莞爾,下意識叫了他名字:“霍征,你怎么在這?” 他一把草往旁邊一歪,笑:“小生不才,的確是霍征,那既然猜中了,我這個人就是你的啦……” 徐椀實在沒有心情跟他玩笑:“霍征,別鬧。” 右側傳來了花桂的聲音,趙瀾之出來了,兩個人都聽見了,霍征把手里這把草忙的塞了徐椀手里頭來:“沒鬧,正經(jīng)的,以后有什么事都別哭,哭了不好看,你笑一笑,壞事都變成好事了?!?/br> 說著,還對她歪頭笑了又笑。 趙瀾之在外面不知說了什么,花桂應了一聲。 少年聽見,慌的跳下車來。他不怕別的,就怕徐回也出來,回頭對徐椀擺了兩下手,示意她坐好別看他了,霍征可是貓著腰,順著巷口轉角就跑了。 徐椀手里拿著一把草,也是探身出來,可車外只留風聲,巷子那頭已經(jīng)看不見人影了…… 第89章 換了就是 馬車些許的顛簸, 徐椀靠坐在車中, 手里掐著一把雜草, 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車窗外的行人來來往往,洪珠在一旁抱著包袱, 直打著瞌睡。 親爹生怕顛著女兒, 在前面一直讓車夫慢點趕車, 走得也是不快,暖陽就在空中, 映著地面都是暖色的, 百姓們穿著各種各樣的鞋子踩在上面, 看得眼睛生疼。 洪珠點著頭打了個瞌睡醒了, 迷迷糊糊看著她,嘟囔一句:“小姐, 你看什么呢?” 徐椀頭也未回:“沒什么。” 洪珠抱緊了包袱, 靠了另外一邊,又閉上了眼睛。 徐椀一動未動, 她微垂著眸子,依舊看著外面。 眼看著快到徐家老宅了,馬車后面突然輕嘭了一聲,就在她背后, 她開始沒太注意, 以為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可連續(xù)兩三下都是嘭嘭的,她就探出了頭去。 霍征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跟了上來, 一直跟在后面跑。 他見她探頭看見他了,呼著氣對她擺手,歪著頭笑得得意。 不知道為什么,看見他,她就想笑,手里的草還扎手呢,她瞪了他,這個瘋子趁著馬車走得慢了,快步到了窗邊與她同步。 大庭廣眾之下的,他這是在干什么? 徐椀坐直了身體,不再看他。 她不看他了,他還對著她笑,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徐椀壞心頓起,立即對著外面叫了一聲:“爹!霍征在外面!” 趙瀾之才在車上跳下來,聽見霍征的名字,繞過馬兒,一眼看見了他。 這小子臉上笑意還在,不知道怎么就跟了這邊來。 四目相對,少年平復著胸口喘息,一本正經(jīng)地上前來見禮,到了跟前了,又低了聲:“夫人出去了?!?/br> 他聲音很低很低,低到只有兩個人聽得見。 趙瀾之回頭叫了洪珠,帶著徐椀先下車,他拉了霍征到一邊,才是問他:“你剛才說什么?” 霍征低頭:“我本來是要回家的,可是看見夫人出去了,因為順路就多看了兩眼?!?/br> 想到出門之前她的叮囑,趙瀾之也是皺眉:“她往哪里去了?” 霍征遲疑了下,如實告知:“皇子府,走過天香樓就有人來接,夫人誰也沒帶,一個人去的?!?/br> “皇子府主子都沒在,她這會去那干什么?” “不,我剛才在路上遇著了,說是二皇子以及衛(wèi)小將軍已經(jīng)回京了?!?/br> 他說著這話,眼睛卻是盯著馬車。 徐椀下車了,她看著他們在一旁說話,眉頭也是微皺著,站住了。 趙瀾之回頭看了她一眼:“阿蠻先在這住兩天,過兩天消停了爹再來接你,替我向你舅母舅舅問好,我就不進去了。” 他急急地,回身上車,讓人掉頭。 洪珠還抱著包袱,手足無措地:“誒,怎么這就走了?” 徐椀卻是若有所思,她沒上石階,回身倒奔著霍征來了,少年抿唇,這時候不笑了,光就那么瞥著她,還有點局促。 到了跟前,徐椀瞪他:“你跟我爹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