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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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的這件事,梁遲是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 被換角的消息是由陳與捷來告知沈音禾,她一開始還不太敢直說,支支吾吾吐出不怎么連續(xù)的一句話,“小禾……那個……那個你的新電影被截了?!?/br> 沈音禾心不斷的往下沉,指尖一頓,神色如常,“被誰截胡了?什么背景呀?讓我八卦八卦?!?/br> 陳與捷在電話里和導(dǎo)演差點吵起來,才得到一個似是而非的消息,“好像是有人點名把你踢了出去,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沈音禾為了這部電影付出了很多,一來是她很喜歡這部電影的劇本,二是她不想給傅清丟臉,畢竟是通過傅清的引薦,她才得到了寶貴的試鏡機會。 沈音禾歪頭想了好一會兒,隨即搖了搖頭,“沒有?!?/br> 她在這個圈子里人緣不能說特別好,但也從來沒有得罪過人。 大家都有八面玲瓏的心思,做事情總是滴水不漏,沒有人平白無故就和其他人結(jié)仇。 而且,就是遭遇了不公平的事,她都能很好的忍下來。 從她進娛樂圈的那天起,大大小小的換角事件經(jīng)歷過不少,每一次都是有后臺的人撬了她的角色,從來沒有得罪人這種說法和原因。 陳與捷欲言又止,“可我看導(dǎo)演話里吐露出來的意思大概就是有大人物不想讓你演?!?/br> 經(jīng)過陳與捷的提醒,沈音禾才懷疑到梁遲的頭上,那個男人言出必行,說到做到。 他不想讓她和趙先有接觸,所以直接換了她的角色是嗎? 沈音禾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梁遲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他總不顧及她的心情和感受。 她的小臉漸次白了下去,身形一晃,站不太穩(wěn),抿了抿唇,她說:“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br> 假設(shè)現(xiàn)在她手里有一把刀,她真想把梁遲剁的稀巴爛。 不等沈音禾主動去找他算賬,幾天之后,梁遲自己送上門來,上樓之前他還買了些新鮮的水果,手里拎著果籃,像是個串門的親戚。 沈音禾很平靜的打開門,也很平靜的望著他,嗓音偏冷,她說:“你又來了?!?/br> 梁遲沒察覺風(fēng)雨欲來的前奏,揚著笑臉,看著都喜慶,他晃了晃手里的果籃,“對!我又來了?!?/br> 沈音禾把視線轉(zhuǎn)向他的手,笑了笑,問:“給我的?” “恩,給你的?!?/br> 他把果籃遞給她,沈音禾良久不接,他催了催,“拿著?!?/br> 她伸手接過果籃,然后狠狠的往樓道的墻壁上一砸,櫻桃草莓滾了一地。 沈音禾冷笑著道:“滾,我不要。” 沈音禾極少對他用滾字,在他的記憶中應(yīng)該沒有過。 梁遲弄不清狀況,他又犯錯了嗎?他還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 怎么感覺沈音禾的火氣都要和火山爆發(fā)齊平了?這不科學(xué)。 “你怎么了,你嚇到我了沈音禾?!绷哼t邊說邊拍了拍胸口壓驚。 她淺色的瞳孔中夾雜著很多復(fù)雜的情緒,最多的一種莫過于悔恨,梁遲心驚,躲開她的對視。 “我怎么了?我沒爹親沒媽疼,所以你就可以肆意欺負(fù)我打壓我嗎?你是不是覺得我沒錢沒勢的好欺辱?” “我沒有……”梁遲腦海中嗡嗡的響,“你把話說清楚?!?/br> “你才說不想我和趙先合作,我的角色就沒莫名其妙的拿掉了,你敢說和你沒關(guān)系嗎?” 梁遲擰眉,不對,他明明讓他爸別動她,他爸也同意了,這和他們說好的不一樣。 梁遲語氣著急的為自己澄清,“我沒有,我從來沒同意過這樣做?!?/br> 他清楚所有努力毀于一旦的絕望感,將心比心,他不會做這樣的事,這事肯定是他爸在從中作梗。 梁遲想撇清關(guān)系難于登天,沈音禾已經(jīng)在心里給他定了罪。 “你不用說了,你滾。” 沈音禾再也不要喜歡他,累且辛苦,前路茫茫看不見希望。 她不該對他產(chǎn)生妄想,都是貪念惹的禍。 梁遲對她的誘惑力實在太大,她一腳伸了進去,卻栽了一個大跟頭,痛的滿地打滾。 梁遲討厭被誤解的感覺,整個人像是被塞進一個沒有透氣孔的玻璃杯里,悶悶的憋死他。 他氣急了眼眶就通紅,比兔子眼睛還要紅,鼻頭微酸,“我是被冤枉的,我沒干過?!?/br> “你滾?!?/br> “我真沒干過?!绷哼t垂死掙扎道。 沈音禾鎖上門,把他關(guān)在了外面,眼不見為凈,耳根子都能得到解脫。 她順著門慢慢滑下來,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前三年她都在為梁遲而活,這次真的沒有力氣了,耐心和堅強都消磨殆盡。 梁遲犟著不走,他把樓梯上散落的水果給撿了回來,重新裝回到籃子里。 這些櫻桃和草莓都是他一個個親自挑出來,很甜。 他專門給她挑的,不能浪費。 可是有些都被砸爛了,一看就不能再吃。 梁遲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心疼新鮮的水果,金豆子往下直掉,呼吸不過來,也喘不上氣,他是不是快死了。 死之前他也不忘罪魁禍?zhǔn)住?/br> 梁遲戳手機屏幕時猶如在戳世仇,按齊了梁其遠的號碼,果斷的撥了出去。 那邊一接通。 梁遲抹了把臉,破口大罵,“誰讓你動她的?。?!我說過讓你不要對她下手,你這個人怎么那么壞!我為什么有你這種爹,我真想報警把你抓起來?!?/br> 梁遲說話無盡無休,積累了多年的怨恨一并發(fā)xiele出來,“現(xiàn)在你開心了,我老婆徹底恨上我了,本來情況就不樂觀,我生下來就不被你喜歡,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滿意了?!?/br> 梁其遠把手機拿遠了耳朵,聽他說完后,靜默了一小會兒,然后問:“你是不是哭過了?” …… 媽的,親爹。 梁遲懵了片刻,開始耍橫,“你先把我老婆還給我。” “我只是在幫你。” 梁遲雙眼通紅,說話時咬牙切齒的,“你分明就是在要我的命?!?/br> 沈音禾都讓他滾了。 是滾啊,多么嚴(yán)重的詞匯。 “那你想要我怎么辦?” 梁遲一秒正經(jīng)起來,終于說到重點,也不枉他鋪墊這么久,“你把角色還她?!?/br> “不可能?!?/br> 他從不輕易更改決定,有失威嚴(yán)。 不過梁其遠提了另一個補償?shù)姆椒?,“我可以專門給她新開一部戲?!?/br> 梁遲一口否決,“不行,我只要你把原本屬于她的角色還給她。” 沈音禾自尊心很強,和他一樣,都只想得到自己應(yīng)該得到的,不屬于自己的拿著也不舒服。 梁其遠悠閑的轉(zhuǎn)著筆,“還是剛剛的三個字,不可能?!?/br> 梁遲有辦法對付他,勾唇冷笑,他道:“行行行,你別還,我回家就攛掇我媽跟你離婚?!?/br> 他爸,冷血動物,最寶貝最心疼的只有他媽,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 “你敢?” “反正我媽也早就不想和你過了?!绷哼t還嫌這把火燒的不夠旺,繼續(xù)往上添柴。 說完就掛電話,目的肯定達到了。 梁遲做足心理準(zhǔn)備,敲了敲門,沒人理。 他繼續(xù)敲,還是沒人理。 手快敲斷的時候,沈音禾的聲音穿過門板落在他耳畔,“我叫你滾。” 媽耶,心痛。 梁遲蹲在門外,一雙無處安放的手緊張的摳著門,在她面前厚臉皮都成了一種習(xí)慣,他說:“我缺條腿,滾不動的?!?/br> 梁遲摳完門,手指又不安分的戳地,他說:“沈音禾,冷暴力不是成熟的解決方法。” “音禾?” “小禾?” 叫什么都不管用。 梁遲恬不知恥,試了試從未在她面前的稱呼,“老婆???” 第三十九章 梁遲說的口干舌燥,沈音禾都沒有給他開門。 他在門邊蹲了一段時間就撐不住, 這會兒也沒介意樓梯臟, 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的眼圈還是紅紅的, 胸悶氣短, 越想越覺得難過,沈音禾本來是讓他進門的, 現(xiàn)在經(jīng)過他爸的摻和, 連門都不讓進了。 這就是飛來橫禍。 梁遲這個人多年都養(yǎng)尊處優(yōu), 樓梯口的環(huán)境實在太差,冷風(fēng)不知道從哪個旮沓里呼呼灌進來,吹的他犯哆嗦。 不用沈音禾來趕, 梁遲自覺的主動滾蛋了。 臨走之前,他還對里面遞話,“你好好休息, 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但你也不能讓我蒙受不白之冤?!?/br> 落日黃昏,天色昏沉。 梁遲沿著街邊那條長長的路往前走, 劉周沫開著車跟在他邊上, 勸道:“先生, 您還是上車吧, 走久了怕您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