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老子生在公元前五百多年, 距離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一千來年了,即便有什么東西, 也早已經(jīng)消散在歷史的長河之中??芍敋g是誰, 她是一般人嗎?她是一統(tǒng)華夏,開疆拓土的武安公主?。?/br> “喏, 今兒就給你長長見識,讓你看看姑奶奶我從不騙人。”謹歡狀似無意地繼續(xù)掏了掏她的袖子,基本也就是她的哆啦a夢口袋了,然后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狹長的錦囊。 袁天罡狐疑地接過了錦囊,說是錦囊其實還不準確, 更像是個細長的口袋。袁天罡小心翼翼地抽開了口袋的繩子, 定睛一打量,里面是一卷竹簡。 如今紙張早已普及天下,但凡是竹簡又或者是絹帛一類的, 那就必然是比較珍貴的東西。 袁天罡擦了擦手,這才抽出了竹簡,一看開頭, 就愣住了。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袁天罡的腦子像是被鐘撞過了一樣,整個人都傻了,手上捏著竹簡,像是捧著一塊稀世珍寶,又像是捧著一塊燙紅的石頭,整個人都坐立不安起來?!爸鞴@,這,這不是真的吧?”皇帝面前還仙風道骨的袁大師,這會兒跟個二傻子也沒啥區(qū)別了。 謹歡驕傲點頭,“開玩笑,你見過我拿出過假東西嗎?” 袁天罡狂點頭,然后又瘋狂搖頭:“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主公您太英明了,英明神武,英明神武!” 袁天罡都要瘋了。要說去年謹歡“打劫”來的釋迦牟尼的佛牙舍利在法名面前秀了一下之后讓他如癡如魔,那么現(xiàn)在謹歡拿出來的這一卷《道德經(jīng)》原稿,也足以讓袁天罡徹底陷入瘋狂。 謹歡和嬴政當年打劫了六國國庫,但凡是個好東西,基本都沒逃過他們姐弟倆的手。嬴政是個徹頭徹尾的法家狂熱分子,就算身為皇帝,這廝的偏好也足夠明顯了。所以像老子《道德經(jīng)》原稿這樣當年也珍貴無匹,現(xiàn)在更可以直接說是國寶的珍惜寶物,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嬴政看不上,扶蘇對這個“無為”也沒什么興趣,這東西自然而然就被謹歡收起來了。要說她覺得這東西有多珍貴也不見得,畢竟很多后世上拍拍出天價來的東西,比方說什么雞缸杯這一類的東西,當年她就是拿來喝酒的呀。還有什么秦磚漢瓦,就更讓謹歡崩潰了,這是想扒老娘的屋子??!至于說被視為國寶,明令都不許交易的青銅器,那也是她當年的日常用品,誰會覺得自家的飯碗酒杯珍貴呢? 同理面前這卷《道德經(jīng)》,各家原稿她不知道存了多少。她之所以要存這些東西,在乎的是本身的價值,而不是所謂的附加價值。但是在袁天罡看來,本身價值還是其次,畢竟《道德經(jīng)》讓他倒背都行,他真正在意的還是這是原稿的事情。 “主公,這個,這個……”袁天罡激動到都要語無倫次了。 謹歡很是嫌棄地擺了擺手,“行行行,知道了,讓你看幾天,行了吧?!?/br> 這還真不是她小氣,而是這東西畢竟經(jīng)歷了這么多年的歲月,到她手上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受損了。而以現(xiàn)在的保存手法,這東西還是很容易受損毀的,只有被收藏在她的背包里,那才是真正的萬無一失。 袁天罡也不心黑,他也不奢求謹歡會將這東西送給他,畢竟這東西太珍貴了。能夠借來好好觀摩幾天,這就足夠了。 “多謝主公,多謝主公?!痹祛高B聲謝完之后拔腿就要往書房跑,這可是個好寶貝,自己可得多多觀摩。要知道當年老子騎青牛西出函谷關,被關令尹喜留住,這才寫下了五千字的《道德經(jīng)》,更別提在此之后還有老子“化胡為佛”的傳說了。 袁天罡雖然是個“神棍”,但是他還真對道教有所研究的,能夠看到老子的真跡,他自然是要試圖揣摩一二,縱然不能得道成仙,沾染點大賢的氣息也是好的嘛。 謹歡一看袁天罡那沉迷的樣子就不吱聲了,干脆利索地轉身自己走了。這貨現(xiàn)在一看就是瘋了,跟他說啥都沒用,她干脆也就懶得說了。 幾次香一點,楊廣的病根也斷了,睡得香,吃得好,養(yǎng)精蓄銳了小半個月,這廝也坐不住了。當下就發(fā)了明旨,啟程。 謹歡在洛陽多呆了兩個來月,早就快被憋瘋了。雖然這多出來的一個多月基本就是她自己作出來的,但是這并不妨礙她把鍋扔到楊廣的頭上。 本來嘛,要不是這廝非作死地打她主意,她也不用給他下藥,找來楊堅跟他夜聊不是。所以說嘛,這做人的,還是要老實一點比較好啊。 皇帝出行,陣勢自然是小不了的。車隊前后綿延,前面的出了城門,后面的連宮門都還沒出呢。還好謹歡還有個郡主的身份,規(guī)制不錯不說,車架離皇后的鳳架也不算太遠,不用跟在后面吃灰。但是這車隊一長,動作就慢,一個人兩三天就能趕到的地方,車隊居然走了將近小半個月才到。 “呼,可算是要上船了?!痹S久沒有見到這樣宏偉的龍船,謹歡還有點小懷念來著。雖然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坐不上最大的那一艘,但是沒關系,楊廣這個土包子就會坐河船得瑟,等到她上位了,她非得把福船給造出來,揚帆遠航不可。 這個時候的歐洲,西羅馬帝國已經(jīng)滅亡很久,黑暗的中世紀也已經(jīng)開始。說實在的,謹歡對那兒還真是沒什么興趣。不過沒興趣歸沒興趣,充實一下植物和動物種類,順帶再搜羅搜羅金銀珠寶啥的,謹歡還是很有興趣的,畢竟這些玩意兒可是什么時候都不嫌多的。 現(xiàn)在可沒有什么蒸汽機柴油機這一類的玩意兒,龍船的前進很多地方都是靠著兩岸的纖夫,畢竟河道淺,龍船重,吃水也深,只能靠外力了。 很多事情就是史書上看再多遍,也比不上親眼看一遍,謹歡被河岸兩邊的景象震撼到了。 “我親愛的表哥啊,為天下蒼生,你還是早點死吧?!敝敋g悠悠然說了這么一句,還是轉身回了船艙。她不是什么悲天憫人的好人,昔年縱橫沙場的時候一對長劍之下的亡魂也很很多,然而沙場之上,馬革裹尸才是常態(tài),全力以赴才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但是這些民夫不同,說她虛偽也罷,說她假惺惺也好,此時此刻,她是真真正正地想為他們做一點事情。 謹歡覺得她好像理解當年玄燁在看到下面每年豐收的報告之時為什么會那么高興了。 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 說起來很簡單,卻是她可能付出一生的精力都完成不了的事業(yè)。不過她完成不了也沒關系,子子孫孫無窮匱也嘛,何況她又不是圣人,所求的,也不過是個無愧于心罷了。 謹歡前腳在這邊感概了一番,后腳蕭皇后那邊就派人來請她了,說是下面人敬獻了一些鮮活的東西,讓她一起去用膳呢。 “這算是越挫越勇?”謹歡狐疑地問了白露一句,還是去了蕭皇后的鳳船上。 謹歡也是奇了怪了,要說這蕭皇后在她手上吃了那么多回癟,要換做其他人吧,估計就再也不想見她了??墒捇屎髤s正相反,三不五時地就派人來請她,還回回都被她噎個半死,到底是圖什么呢? 白露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這次她跟著謹歡出門,寒露就留在長安打點家中事情了,雖說李琛已經(jīng)成長到足以處理好家中事務,但是留下寒露他們幾個小的也能夠更安心一點。 原本謹歡以為蕭皇后就叫了她一個,來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一船的鶯鶯燕燕,端得是熱鬧的緊。 除了蕭皇后和皇室的公主郡主,謹歡的地位是最高的,再加上公主郡主們又都是小輩,看到謹歡論起規(guī)矩來,也是要行禮的。 “娘娘這兒倒是熱鬧得很?!敝敋g也不知道蕭皇后這回肚子里打著什么算盤,干脆就順著她的意思開口說了幾句。估計是正好撞到了蕭皇后的點上,聽了謹歡這話,她立時就眉開眼笑介紹起來。 “都是些好姑娘,這是李大人家的千金,這是張大人的家的……”除了楊家人,剩下的蕭皇后零零散散介紹了好半天才算是說完,謹歡除了默然不語裝微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而且這么多人,她連見面禮都沒法給。怎么給,先不說她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頭弄成首飾架的習慣,就算她頭上有個首飾架,擼禿了也應付不來這么多人啊。 “娘娘也不先說一聲,我身邊什么都沒帶,倒是失禮,只能回頭補上了?!敝敋g笑瞇瞇說道。 她是很喜歡金銀珠寶沒錯,但是也真的不喜歡把東西都往頭上戴啊。像是現(xiàn)在,她渾身上下也就頭上戴了個綰發(fā)的玉簪,其他什么都沒有。比起珠翠滿頭的皇后來,謹歡簡直就可以說是“窮酸”了。 貴女們聽了謹歡這話,自然是連聲說不敢,倒是蕭皇后拍了拍手解圍道:“不用你破費,我都替你出了。” 蕭皇后的話音才落下,就有宮女們魚貫而入,手上還都捧著一個個精巧的首飾盒,貴女們自然也是從善如流地謝恩。 “本宮年紀大了,這些時興的東西不適合,還是你們小姑娘家家的戴著好看,也襯你們呢,meimei你說是吧?”說到最后,蕭皇后話鋒一轉問謹歡道。 “???哦!是是是,適合得很呢。”謹歡下意識回了一嘴,然后才反應過來,這位是拿這群青春燦爛的小姑娘和她對比? 這也是讓人呵呵噠了。 先不管和她對比的效果怎么樣,難道不是蕭皇后自己對比起來效果更好嗎?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這壓根就理解不了嘛! 回到自己的船艙之后,謹歡開始“翻箱倒柜”,白露奇怪問道:“主子,您這是做什么呢?”這滿屋子都是些瞧著就嫩生生的布料,是準備做衣裳不成? 第279章 大唐盛世 “我發(fā)現(xiàn)自己帶的衣裳都不時新了, 準備做幾件新的?!敝敋g挑出一匹淡綠色的布料, 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她膚白如玉,莫說是這樣的嬌嫩的綠色了, 就是鵝黃嫩粉也照穿不誤的。沒辦法,人長得好看, 穿什么都好看嘛。 “?。颗??!卑茁恫焕⑹怯柧氂兴? 心里驚訝歸驚訝,卻還是很快就幫著謹歡歸整好了鋪了一地的布料, 并且準備好了針線讓謹歡施展所長。至于說其他的方面嘛, 就不用白露出手了,以謹歡的動作, 一天她能趕出五六套衣裳來,還是件件精美不重樣的那種。故而看到謹歡開工之后,白露就到一旁替她收拾首飾盒子了。 要說這天下間誰的首飾最多最精美,那絕對是謹歡,沒有其他人。白露是知道自家主子有強迫癥的, 看著她開始做嫩綠的衣服, 便挑了一整套的翡翠首飾出來讓她搭配衣服。 翡翠的興起很晚,至少現(xiàn)階段人們更喜歡的還是各種玉。白露現(xiàn)在挑出來的一整套翡翠首飾還是當年謹歡在大清的時候直接占了緬甸那塊地方開出來的。 現(xiàn)代人說賭石是一刀窮一刀富,還有什么神仙難斷寸玉的說法。但是這些問題對謹歡來說就完全不是問題了呀, 翡翠礦全都是她的,慢慢切就好啦。比方說白露現(xiàn)在挑出來的這套翡翠首飾,就是龍石種翡翠, 這種翡翠很少見,如果不是謹歡有那么多礦,還真切不出這么多原料還做出了好幾套首飾來。不過很多東西她都留給了幾個侄媳婦,像是這樣的頂級翡翠,她也就挑挑選選地留了幾套而已。反正她好東西太多,沒了這個,還有其他的嘛。 興許是許久沒有動工制作衣服的原因,做了一套衣裙之后,謹歡突然來了興致,又選了粉色鵝黃藕荷色三種布料各做了一套。這些做完了這些之后,她還特意找出來了自己的珍藏,當年清宮秘制的“雨過天青色”的布料。 這種布料是當年內(nèi)務府研究了許久才照著汝窯仿制出來的,所謂“雨過天晴云破處,這般顏色做將來”,這顏色看著清淡,實則清新柔麗,典雅自然,乍一眼瞧著簡單,在陽光照耀之下才叫美不勝收。 以現(xiàn)在的制作水平,是絕對做不出這樣的布料的,就算當年在大清,這種布料的制作也是極難的。要知道當年的染坊可是實現(xiàn)了半自動化了,可偏偏就是這個矯情的雨過天青色,就算是老師傅手把手的教,學徒們也得學上至少十來年才能掌握技巧。所以這種布料就一直是限量供應的,除了謹歡能夠仗著她哥哥肆無忌憚地用,其他人還真就沒這個待遇。 謹歡想了想,干脆仿照仙三里龍葵的衣服樣式,給自己做了一套廣袖流仙裙。這種布料輕靈飄逸,用來做流仙裙倒是剛剛好。 做完之后,謹歡就直接換上了,在白露面前招搖了一樣,“怎么樣,好看嗎?” 白露自然是連忙點頭的:“這衣服本就貴氣,若是再配上這些翡翠反倒顯得笨重了,該換主子那套壘金絲鳳穿牡丹的才是?!?/br> 哪知道謹歡直接搖頭,“戴那東西干嘛,看著輕巧,戴著還是墜得慌,照舊插個玉簪就是了。”就是要來一個低調的奢華,這布料本身就夠顯眼的了,就不用再喧賓奪主了嘛。 白露卻搖了搖頭,“那主子也該再帶一副玉鐲才是,今天那些個小姐們哪個不是珠翠滿頭,便是內(nèi)斂些的,頭上身上的首飾也有個五六件,哪像主子你,若不是綰發(fā)要用,當真恨不得連頭發(fā)都用布帶給束好呢?!卑茁哆@話還真不是胡說,謹歡平素在家的時候,經(jīng)常懶得直接就一根布帶子扎一個高馬尾,李琛還有樣學樣,每日里就一身騎裝,分分鐘看著就像要去干架的。 一聽白露這話,謹歡猛地一拍手道:“嗨,這個主意好,戴什么勞什子玉簪,就用布帶子扎頭發(fā)就好了嘛。” 白露:“……” 夭壽了,她剛剛干嘛要張嘴??! 還好,謹歡還沒混到那份兒上,布帶子雖然還是布帶子,卻是天青色布料混編了金絲銀線勾繪出來的發(fā)帶,而且上面還鑲嵌了不少打磨好的鉆石,乍一看平淡無奇,可是仔細再一看,那真跟往頭上堆了一堆銀子似的,效果那叫一個好??! “不錯不錯,明天皇后要是再叫我就這么穿!”裝扮好了之后,謹歡又對著鏡子打量了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 要說謹歡了解皇后吧,那蕭皇后也了解謹歡啊。她知道,今天她拿這些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和謹歡對比,那么隔天謹歡肯定會想辦法反擊她的。只是不知道她是穿鵝黃還是穿嫩粉了。 在蕭皇后看來,這些顏色都是適合小姑娘穿的,謹歡就算瞧著不顯老,但是怎么著也是三十的人了,若是穿這種顏色,違和感是肯定有的。為了這個,她還特意把皇帝給叫來了,就為了看謹歡“丟人”。哪知道謹歡竟然沒按照她的想法走,說實在的,遠遠看著謹歡穿了一身青色衣裳來的時候,蕭皇后心里還有點失望來著。 說好的要跟我作對呢,說好的要跟小姑娘比誰更青春的呢?你丫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 可是當謹歡走近,看清楚她這一身衣服的玄機之后,蕭皇后原本掛在臉上的笑頓時就僵住了。 今日陽光不錯,蕭皇后也命人搬了桌椅到外面,反正龍船又大又平穩(wěn),也不用擔心搖晃。哪知道這么做卻剛好幫了謹歡,她一路在陽光的照耀下走來,身上的布料竟然泛著別樣的光輝和色彩,像是會流動的水一樣隨著她的行動波瀾起伏,哪怕是蕭皇后這樣見識無數(shù)的女人,也看呆了。 相比較之下,楊廣就欣賞不來這種美,他只能欣賞美人的美麗。更何況在他看來,不穿衣服的美人可比穿衣服的美人更美。 “表妹今日這一身倒也別致。”楊廣發(fā)自內(nèi)心地夸贊了一句。 有人夸自己,謹歡自然是很高興地接受的,哪怕這家伙對自己圖謀不軌也沒關系。反正他也就嘴上打打嘴炮的本事,要是他真敢做什么,那謹歡一定會教他怎么做人的。 蕭皇后維持著僵硬的笑意問道:“倒是不知道哪家的手藝這么好了,竟是從前未曾見過的,倒是把尚服局的手藝全都比下去了呢。” 蕭皇后這話看似輕飄飄,只是夸贊,但是如果有心人抓著要細究的話,就是誅心之言了。要按照蕭皇后的話延伸下去,就是謹歡穿的比皇室還要好,這是什么意思呢,大不敬啊! 這種套子謹歡根本就不樂意搭理,她直接裝蠢道:“哎,手藝好嘛,我只是看著不顯眼才挑它做了衣裳呢。” 蕭皇后:“……” 不顯眼?呸!虧得你有臉說這種話! 這樣的衣服要是還不顯眼,非得用金絲銀線編一套出來才叫顯眼不成? “meimei穿著顏色倒也適合,不過這煙花三月,兩岸桃紅柳綠的,meimei為何不穿些嬌嫩的顏色呢,畢竟meimei容色好,不穿這些才是浪費呢?!笔捇屎蟊恢敋g氣了個半死,故意這么來了一段。 “嗨,一把年紀了,要是還穿那么招搖,不成了老妖怪了嘛?!敝敋g也是剛剛才想明白蕭皇后的套路,雖然她覺得自己就算穿了這些顏色也肯定是打蕭皇后的臉,但是這種無意中就跳過了對方給自己挖的坑的感覺真是太爽了,哈哈哈哈哈,這是什么,這就是智商的碾壓啊! 若不是皇帝就在這兒,蕭皇后已經(jīng)氣得要說臟話罵人了。 你才老妖怪,你全家都是老妖怪! 沒奈何,皇帝色/欲熏心,這會兒完全沒有接收到和自己同甘共苦這么多年的皇后發(fā)出來的信號,他甚至還順著謹歡的話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表妹不用穿那些招搖的顏色,質樸自然就是最好的修飾了嘛。”反正都已經(jīng)長這么好看了,穿什么還不是無所謂的事情,當然了,在楊廣想來,若是不穿就最好了。 蕭皇后跟楊廣當了這么多年的夫妻,說句不好聽的,那可真是楊廣挪挪屁股,她就知道皇帝的心里到底想著什么。比方說現(xiàn)在,謹歡覺得她這個表哥越發(fā)想作死,而且還是準備作個大死,而蕭皇后卻是已經(jīng)能察覺到,皇帝這回是真動心了。 要是謹歡知道她本意就是為了懟蕭皇后,結果挖了個大坑把自己給埋了,非得氣得跳腳不可。但是這事兒呢,跳不跳的也沒什么實在的意義,反正不管怎么說,楊廣也不可能得逞的。 往日里皇帝的龍船之上總是最熱鬧的,除了來往巡邏的官兵,還有來回稟事務的大臣,而這之中最多的,就是各個環(huán)肥燕瘦,品貌皆是上等的美人了。 可是今日的龍船卻是出乎眾人意料的安靜,甚至皇帝那從沒空過的龍床之上,今天也只有皇帝一個人。 “安福,人去請了?”楊廣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既雀躍又興奮,想到白日里看到的謹歡,還多了幾分心動。 嘖嘖嘖,不愧是跟朕一樣的獨孤家的后代,當真是無雙絕色啊!楊廣十分自戀地想到。 床邊伺候的太監(jiān)低聲應了一聲:“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卑哺T诨实凵磉吽藕蛱昧耍娺^了太多太多,像是今天這樣的事情在他看來,不過就是一樁皇帝的風/流/艷/事罷了,算不得什么。反正那位郡主殿下也不會嫁人,更何況就算嫁了人,誰還敢追究皇帝給他戴了綠帽子不成。 那一頭,謹歡的船上,也迎來了從龍船來的太監(jiān)。 “不知這位公公有何事,我家主子已經(jīng)睡下了。”白露盡職盡責地攔住人問道。這話自然是假的,謹歡這個夜貓子,怎么可能現(xiàn)在就睡下呢。 為首的太監(jiān)雖然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卻也知道這位郡主不是什么好惹的,也沒敢擺什么架子,客客氣氣地對著白露道:“倒是奉了陛下的命,請郡主殿下去賞月的?!?/br> 內(nèi)艙房里的謹歡聽到這話眼睛瞪得溜圓兒,她下意識抬頭看了看窗戶外的天空,烏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