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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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奮力組織反抗了,一道道命令下得有氣無力的,只等著大齊軍隊(duì)攻破城門,等著尖刀劃過他的喉嚨,等著死亡的到來。 東方冉冉升起一顆紅色的火球,鋒利的槍尖閃耀著白光,飛快的收割一條又一條的生命。 血rou飛濺,容玦面無表情的從一具具尸體面前走過,說過之處,再無活物。 沒有人可以逃得過。他能放過老人小孩,卻不會放過這些參與甚至是發(fā)動戰(zhàn)爭的人。 每一個人死去只能見到一個畫面,那就是一道劃過頸間的銀光,以及隨后而來的俊美容王。 不,是修羅! 他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一樣,殘忍不留情,所有的哀求獻(xiàn)媚討好,都不能讓他動一下眉頭。 天明時分,大齊終于攻破城門,殺入蠻金皇宮。重病不起的蠻金王被蠻金貴族推了出來,當(dāng)做擋箭牌向容玦求饒,所有的罪過都被推到蠻金王身上,蠻金貴族只能祈求容玦放過他們。 這樣的蠻金王,莫名的讓容玦想起了同熙帝。四年前,匈奴大軍南下,同熙帝也是身染重病,如果當(dāng)時齊瀾沒有將他放出來,他會不會也像今天這樣? 不,沒有如果。 因?yàn)辇R瀾放他走了,他信任他。信他一定得勝歸來,將匈奴趕出漠北。 輕蔑的挑起眉毛,容玦二話不說,將蠻金王的頭顱斬下。掃了一眼歡欣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蠻金貴族,容玦嗤笑一聲,蠻金王是該死,可你們這些人也活不了。 將蠻金王的頭顱收好,容玦輕輕一揮手,跟著他后頭的軍士立刻上前,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手起刀落,一點(diǎn)也不含糊。 “你……”蠻金貴族知道死亡降臨還是不可置信,容玦竟然背信棄義,殺了蠻金王還不夠,又要了他們的命。 “我從來就沒有說過,要放過你們?!比莴i轉(zhuǎn)身,陽光從他背后散開,他的身影被陽光模糊,小白落在他的肩頭為他帶來定京的信。 “稍等稍等,我擦個手先?!?/br> 第82章 白露和孟文彬 [vip] 清明時節(jié), 細(xì)雨紛紛。 低聲吩咐完一天的家務(wù), 揮手讓管家下去打理, 白露又回到房里。 自己的夫君孟文彬還未醒來, 婢女過來稟告,兩個孩子過來請安了。 確定自己裝扮妥當(dāng), 白露才揮手讓她們將兩個孩子帶進(jìn)來。 今日是容王世子選拔的第一天, 比的就是武藝,也難怪孩子們憋不住。 自從容王攻破蠻金都城以后, 蠻金便陷入了一片混亂,直到年前,一個自立為王的蠻金頭領(lǐng)主動向大齊俯首稱臣,同時, 不僅承認(rèn)之前容玦奪得的望風(fēng)城屬于大齊,還主動將居霞嶺另一側(cè)的不少城池盡數(shù)劃給大齊。 如今,漠北安定,并無急務(wù),身為容王的容玦也就半年留在漠北,半年留在定京。 想到這里,白露微微一笑,自從知道她是真心實(shí)意的想嫁給孟文彬后,容玦特意將她叫了過去。 當(dāng)時日頭偏西,屋里點(diǎn)了燈, 燭火搖晃,并著夕陽, 將他的眉眼柔和模糊。 這是她的主人,也是漠北的主人。 “我是真沒想到,你會看上孟文彬?!币姷剿齺恚莴i放下手中的紙張。 孟文彬是武將世家,白露只不過是個孤女,后來進(jìn)入容王府,做了容玦的貼身婢女。這要是在別人的眼里,他們兩個在這句話里就得倒個個了。 柔順的低下頭,白露福身行禮:“這還得多謝王爺給我們機(jī)會?!辈煊X到他們兩個有異常時,容玦并沒有多加阻止,反而放任他們自行發(fā)展。 “不必如此客氣。這么多年以來,你一直悉心照顧我,要沒了你,我還真有點(diǎn)不習(xí)慣?!比莴i將之前放下的紙又拿了起來,遞給白露,“你看看,這是容王府為你擬訂的嫁妝,這府里已經(jīng)許久沒有辦喜事了,有好些東西已經(jīng)過時了,你看著點(diǎn),要有不夠的,快些讓人去采買。” 紙上的嫁妝異常豐厚,要是容玦有姐妹,出嫁也不過如此了。 “這……”白露猶疑的抬起頭,這太多了,即使她即將嫁給孟文彬,成為孟家新一代的主母,也不能掩蓋她的出身。 沒有回答她的疑惑,容玦反而擺正了臉色:“往后要是孟文彬待你不好,或是他們家里的為難你,你就回娘家來,要是不賠禮道歉,容王府就不開門。你就在府里好好待著,我看他們敢不敢蠻橫撞門胡鬧!” “多謝王爺!”白露跪下身子道謝,眼里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容玦說,容王府以后就是她的娘家了,給她撐腰,讓她安心出嫁。 將白露扶起來,容玦道:“你過得好,我也安心,你忙了這么些年,也是該去享福了?!?/br> 輕輕點(diǎn)頭應(yīng)是,她是容玦的身邊人,自然知道容玦和齊瀾的事,再說,容玦也從未想要瞞著她。想到這里,白露有些擔(dān)憂的望向容玦,她走了以后,誰來跟著容玦? 似是明白白露眼中的憂慮,容玦出言道:“這個你也不用擔(dān)心,以后也沒什么要緊事了,我是定京漠北兩頭跑,一個姑娘家跟著我,也是熬不住。再說,我都這么大了,有手有腳的,自個兒穿衣吃飯我還是會的。”更何況,就算他自己懶得動手,還有某人等著呢。容玦心道,白露這些擔(dān)心,純屬多余。 “孟文彬以后的路還敞亮著,你就安心當(dāng)你的孟家夫人吧?!?/br> === “夫人,小心,到這里來,這里看得清楚?!毙⌒牡膶茁斗鲞M(jìn)座位,又將兩個孩子按住,孟文彬這才走向容玦那邊,向他拱手行禮。今日這場選舉他也有資格選出能進(jìn)入下一輪候選者。 將孟文彬剛才的動作都看在眼里,容玦微微頷首,示意他坐下來安靜觀看。 容王世子的選拔是所有漠北十歲以下孩童都可以參加,經(jīng)過簡單的篩選后,簡單的教授詩書武藝,再進(jìn)行選擇。 大多數(shù)人都是生來平凡的,所謂的天賦只在天才身上產(chǎn)生。這些孩子有不少是普通人家甚至是孤兒出來的,跟漠北的地方豪強(qiáng)不同,他們更加瘦弱,在讀書寫字這方面也更加笨拙。 等容王世子選出來后,世子改姓容,不少人都覺得假若真是靠比試,下一任容王恐怕會是富貴人家出身,畢竟他們更有優(yōu)勢。也有人覺得,容王會更偏向選擇無依無靠的孤兒,因?yàn)橛H緣關(guān)系是斬不斷的,假若真讓容王世子出身世家,等容王不在了,那個世家豈不是控制了漠北? 不論如何爭論,不可否認(rèn)的是,最后的決定權(quán)仍在容玦手上。 微微偏過頭,白露將目光留在高臺上的那個身影,他的氣度依舊不同凡人??粗_下各個候選人展現(xiàn)自己的才能,極盡所能,他的眼神始終不曾變化過。 這些年,他越發(fā)沉穩(wěn)了,越來越像龍椅上的那位了。 感覺到白露的目光,容玦也撇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兩人眼神交匯,他輕輕一個點(diǎn)頭,挑起的眼角染上點(diǎn)點(diǎn)笑意,原本陰郁的天色也因?yàn)樗@一笑,漏出更多的光亮來。 兩個孩子還沒見過容玦,對于容玦只是聽聞,知道自己來這里要守規(guī)矩,因?yàn)槟弊畲蟮闹魅耍萃跞莴i今日會出現(xiàn)。 “娘親……”小女兒揪了下白露的衣領(lǐng),好奇的抬起頭問她,“那個哥哥是誰?” “是王爺,容王殿下?!卑茁兜吐暬卮?,將她指著容玦的手指收起來。 兩個孩子聞言睜大眼睛,在他們的想象里,容王應(yīng)該是像他們的爹爹一樣,是個粗獷的漢子,膀大腰圓的,沒想到是這么好看的一個人。 比試過后,容玦同身邊幾個幕僚將領(lǐng)商量了一下,剔除一些實(shí)在不行的,剩下的再留下來細(xì)細(xì)觀察。 以后他不在了,這些孩子中會有一個替他照看漠北,半點(diǎn)都馬虎不得。 解決完雜事,容玦同孟文彬一同來到白露這里。之前他便注意到了白露身邊的兩個孩子。 見到容玦一步步接近,兩個孩子也興奮得很,但等到容玦真正走到了他們前面,卻又不好意思的跑到了白露身后,藏起來不肯見人了。 “讓王爺見笑了?!卑茁缎Φ?,將兩個孩子拉出來,柔聲道,“剛才不是還想著就見見王爺嗎?怎么有藏起來了?不想見了嗎?” 孟文彬也主動抱起小女兒來,讓容玦看得更清楚些。他長得粗,心卻不粗,容玦都選了漠北子弟做世子了,便代表他這輩子是沒有自己的孩子了。 逗弄了兩個孩子一會,容玦也笑道:“兒女雙全,不錯不錯。” “那也是多虧了王爺?shù)某扇?。”白露?yīng)聲,悄悄拉了拉孟文彬,讓他也道謝。 注意到白露的小動作,容玦樂了下:孟文彬比起他媳婦,還是差了點(diǎn)。 === 晚上,將兩個孩子哄去睡覺,白露交代了奶娘幾句,便回了房。 孟文彬正在做邊防新一輪調(diào)換的部署,白露也不打擾他,兀自拿起之前繡了一半的花樣接著做。 夜?jié)u漸深沉,細(xì)雨聲沙沙作響。 孟文彬忙完回來看到白露還沒睡,忍不住說了她幾句:“別忙了,讓下面的人做就好,黑燈瞎火的,做壞了眼睛怎么辦?再說了,咱們家又不缺這個。下次你早些睡,不用再等我……” 笑著應(yīng)下來,解開鬢發(fā),白露忽然問道:“夫君明日是要隨王爺祭奠英靈嗎?要是可行,妾身想讓您帶兩個孩子一起去?!?/br> 不論是同匈奴還是蠻金的戰(zhàn)爭,都有不少漠北男兒永遠(yuǎn)的將自己的生命留在了號角鼓聲里,他們永遠(yuǎn)的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會醒來。容玦每年的春秋時節(jié)都會呆在漠北,除了處理事務(wù),便是在清明中元主持祭奠亡魂英靈。 這是一件很嚴(yán)肅的事,容玦分外重視。 想到兩個孩子往日的調(diào)皮搗蛋,孟文彬有些猶豫,要是孩子不甚惹惱了容玦,就算是自己的妻子曾經(jīng)是容玦的貼身侍女都沒用。 “王爺不是那樣的人。”白露輕聲道,“再說,今日夫君也看見了?!彼谧煨ζ饋恚霸蹅兗覂蓚€孩子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捏他們的臉,在王爺面前被捏紅了,都不喊聲?!?/br> 白露又收了調(diào)笑的神色,正色道:“夫君在戰(zhàn)場上也是九死一生,夫君的同僚,有一些永遠(yuǎn)的不在了,卻還是值得人們銘記。雖然兩個孩子還小,但是這個道理的教授永遠(yuǎn)都不會嫌早。” “夫人說得是。”孟文彬只覺得內(nèi)心似有什么溫溫?zé)釤岬臇|西化開了。夜涼如水,他的胸膛卻是一片火熱。 那個午后,白凈嬌小的侍女對著內(nèi)里主人和客人的混亂打鬧熟視無睹,淡定的讓他去柴房那個麻袋,陪王爺去做壞事——明明不是干什么好事,甚至是幫兇,她卻還這么鎮(zhèn)定,那會他就上了心。 而后,再次看到她面對血腥的戰(zhàn)場仍舊有條不紊的安排各種事務(wù),抬頭望見她,微微一笑頷首,一聲“將軍”。 這心上不得,一上心,就是很多年。 === 白露只記得那個看似忠厚老實(shí)的小將軍,一下手就讓人青紫一片。即使她只是個侍女,卻沒有看輕她,乖乖的按照她的吩咐去做,沒有半點(diǎn)馬虎——他干壞事的時候,也是一本正經(jīng)的,那會她就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