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洗漱又折騰了一會兒。 出來楊廣換了一身白衣常服,臉上都是輕快喜悅的笑意,看得銘心心里只覺久違想念,這大半年以來,主上越發(fā)喜怒不辨威嚴深重,這等模樣是再沒有過了。 賀盾這段時間睡得足,差不多快好了,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多,這會兒還沒睡,聽得外頭有腳步聲,就迎了出來,“阿摩,你回來啦!” 銘心小聲囑咐了,“喝醉了,交給王妃了。” 賀盾訝然,見楊廣只看著她不吵不鬧壓根看不出醉來,湊過去扶他,擺擺手笑問道,“還認識我不?”。 “阿月,你是阿月么?” 聲音帶著啞意,賀盾也不由笑了出來,看來是真醉了,笑應他道,“是阿月,我是阿月。” 銘心也樂,朝賀盾道,“王妃你不知道,王爺這些年,但凡參加宴會,一概都不要女姬陪侍,都很克制,便是應酬也不會喝醉,有時候酒稍稍烈一些,就囑咐屬下和暗衛(wèi)把他看好了,別給什么人湊上來,尤其是女人,偏生他醉了跟沒醉一樣,說得跟真的似的,可是樂死我們哥幾個了?!?/br> 賀盾想著那情形也笑,見陛下只專注地看著她,心里沒來由就變的跟棉花一樣,軟得不行,朝銘心示意知道了,扶著他往屋子里走。 還沒進屋陛下又不肯走了,只站在門邊一個勁的問她是不是阿月,是不是他的王妃。 銘心樂得打跌,比劃著示意他下去了。 賀盾哭笑不得,“我是阿月,阿摩進來罷?!?/br> 楊廣臉上不見笑意,只看著她道,“請證明你是阿月。” 賀盾真是要給他樂死了,好好好了兩聲,走去他身邊,手探進他袖子里,解了繩索把小布袋拿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這個里頭裝著的石塊是我的本體,阿摩,現在我是不是你王妃啦?” 楊廣就點點頭笑起來,腳跨過門欄往里走,被絆了一下,賀盾忙把他接住了。 他酒勁上來呼出的氣都是熱的,賴在她身上就不起來了,賀盾幾乎就是馱著他往里面走,聽他喚一聲阿月,她就應一聲。 賀盾把他放去床榻上,他也不睡,盤腿坐著,目光灼灼,“阿月,我和高老頭哪個更厲害?!?/br> 賀盾本是想去端盆熱水來,結果被他拉住了,見他一個勁示意她上床去,樂不可支,便也上去了,笑回道,“你厲害。” 楊廣就高興了,“他連喝酒都比不過本王?!?/br> 這真是,自小跟人攀比到大,平時禮賢下士,這會兒酒后吐真言了,賀盾忍笑點頭,“阿摩,你好好睡一覺。” 楊廣搖頭,“阿月,過來給本王抱抱?!?/br> 好罷好罷,賀盾挪過去,楊廣手腳并用纏來她身上,口里道,“阿月我和你是不是最般配的一對。” 賀盾點頭,“是是是。” 楊廣就樂得露出一口好看的牙,纏得更緊了,“那阿月你親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真是醉得不輕了,賀盾在他唇上親了親,笑道,“你盡管折騰就是了,等你明天醒來不要懊惱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就好,哈哈哈……” 他醉了倒不鬧人,只是話多,東拉西扯的,自己都困了他還不困,鬧到了大半夜,賀盾嘴唇都親腫了,這才消停些。 第96章 快點來拆禮物了 賀盾被陛下手腳并用纏了一晚上,腰都快給他纏斷了。 陛下第二日醒來完全不記得自己昨晚都做過什么事說過什么話,自己洗漱好,去給楊堅送行。 楊廣把皇帝和軍隊送到了長江邊。 楊素領著大軍登了船,楊堅扮成高熲的軍師,在后頭一些。 楊堅囑咐了兩句江南的政務,無非就是警惕先前的反叛軍,勤于政務的勉勵話,末了看了看楊廣的臉問,“你年至二十二,怎生還不蓄須,莫要惹人非議?!?/br> 楊廣笑回,眼里都是融融的暖意和笑意,“阿月不喜歡,兒臣便也不留了,等御史參本了再說。”他雖是另類了些,但往后坐鎮(zhèn)江南,他說了算,倒也沒人敢多話這些,這么說,無非給父親一句交代罷了。 楊堅看兒子說得沒臉沒皮,嗤罵了句兒女情長英雄志短,不再理會他,轉身與高熲一道走了。 楊堅高熲登船而去。 江邊便只留了楊廣與銘心兩人。 長江水滾滾而流,楊廣目送著船支遠去,直至消失,回身立在長堤上,俯瞰這煙波江南吳越之地,心潮亦如這滔滔江水一般,心緒起伏洶涌澎湃。 江南雖亂,百廢待興,但始終是一塊他可以插手并且掌控的地盤了。 往后悉心經營,得隴,方能望蜀。 銘心陪站了一會兒,沒看出什么景致,只覺得江邊風大,吹得人腦殼疼,站了一會兒被江風吹得直打哆嗦,“主上咱們回去罷,怪冷的。” “走罷!”楊廣在前大步往龍川走,擇日便要啟程回揚州,龍川還有諸多事宜等著處置。 楊廣回去處理了政務,把江南各州調上來的奏事和年歷大事翻了一遍,又下令讓各州郡的屬官前往揚州晉王府述職,等一應安排妥當,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銘心見自家主上起身了,便探進個腦袋來,問道,“主上,建康送來的東西到了,直接裝起來么?” 楊廣知道是阿月落在建康的舊物,當時他親自收拾的,東西也不多,林林總總整理好,就是一小箱。 楊廣便道,“拿進來罷,我一會兒給她。” 小木箱子里一半是藥瓶,一半是她的貼身衣物什么的,還有幾本真跡孤本,大概是一路上見著就買下來了。 東西一樣樣的全都在,楊廣見下面還埋著一本書,想起是什么書,眼里笑意一閃而過,拿出來放到了最上頭,蓋好了,慢悠悠拿著回了臥房。 賀盾正坐在案幾前整理史料。 楊堅著令牛弘、辛彥之、何綏等人修禮樂,修齊史,北周史,她原先在高緯身邊待過,也在北周做過太史令,根據自己所見所經歷的也整理過一些紀年綱要,現在朝廷要組織修史,她便打算連著收集來的樂理書,一并送往長安去。 楊廣進門把箱子放到案幾上,推到賀盾面前,眉眼含笑,“阿月,這是你落在建康的東西,收拾回來了?!睏顝V知道自己這樣有失君子風度,但就是很想看賀前輩臉紅冒煙的樣子,很可愛就是了。 賀盾聽說是留在建康的舊物倒是很高興,她來的路上淘得了兩本曲譜孤本,正巧一并送往長安去。 賀盾把箱子挪過來一些,朝楊廣道謝道,“謝謝阿摩?!?/br> 楊廣頷首點頭,補充道,“阿月,我親自幫你收拾的?!?/br> 賀盾莞爾,心說陛下這是求表揚么,哈哈…… 賀盾想著陛下昨晚一個勁的要親親,被親了就一臉滿足樂呵呵的模樣,自己樂了一聲,倒也不吝嗇,拉過他的手,在他手背上重重吻了一下,眉開眼笑道,“謝謝阿摩?!?/br> 楊廣心情愉悅又詫異,“阿月,你今日怎生如此熱情,嚇著為夫了?!彼筒恢约旱钠拮咏袢赵趺催@么熱情了,手臂給她親得麻了。 哪里比得過陛下。 賀盾邊笑邊打開箱子的蓋子,看見上頭本子上秘戲圖三個大字,臉騰地就卷上來一股熱浪,想蓋上,又想起方才陛下說是親自幫忙收拾的,知道現在掩藏也無用,咳咳了兩聲干巴巴道,“阿摩,這個是避火用的,掛在臥房里可以嚇退火神,這樣的話房子就不會著火了?!?/br> 哈哈哈哈。 果真是臉都燒成紅石榴了! 而且這什么理由,也就她想得出來。 說話干巴巴的眼里都是羞澀之意,真是想讓他把人舉起來抱抱,或者把人抱來懷里親親揉揉什么的。 楊廣心里笑得地動山搖,面上四平八穩(wěn),等她說完,眨眨眼,信以為真的哦了一聲,伸手想去拿,“這倒是頭一次聽說,里面寫的什么?秘戲圖是什么意思,阿月你算卦用的么?” 連秘戲圖是什么都不知道? 賀盾握著書這頭不給他拿,心里起了點警惕心,仔細辨別了陛下的神色,見他眼里有些好奇困惑,劍眉星目盯著書冊滿臉的求知欲,看了好一會兒實在辨別不出真?zhèn)巍?/br> 不過他這個人鬼心眼,現如今她可不會這么容易上當了。 賀盾擱下書雙手去捏他的臉,拷問道,“好啊,你是不是就預謀著戲弄我,不然怎么這么巧這個書就擺在上頭了,我當初明明單獨藏好的?!?/br> 楊廣繃不住笑得胸膛震動,任憑她捏著他的臉,把人摟來懷里環(huán)抱住,眼里都是笑,“阿月你變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憨乎乎好騙好玩的阿月了。” 賀盾想噴氣,她真是格外喜歡昨晚喝醉了的陛下,不過他知道秘戲圖是什么,肯定知道她偷看這種書了。 咳,學技術這種事,也沒什么好丟人的,畢竟是成年人了,而且學會了對兩人都好,賀盾撒了手,察覺到攬著自己腰的掌心開始不安分起來,臉上更熱,才想直起身子去他那邊,就被一把攬了回去。 楊廣不用看這書也知道里面都畫的什么,抱著懷里的溫香軟玉,色令智昏浮想聯(lián)翩,聲音也沙沙啞啞的,“阿月阿月,等我生辰,阿月你便把自己送給我當生辰禮物好不好?我們也試一試書上這極致之樂好不好?” 書上說年輕的夫婦容易擦槍走火,真是一點都不假。 賀盾聽他說的直白,臉上火熱,點點頭,在心里掰手指數了一下,瞅著他又忍不住樂了起來,“那阿摩,你生辰剛過去沒幾個月,距離下次生辰,還有大半年,真的要等這么久么?” 失策。 楊廣把人摟得更緊,讓她一絲縫隙都沒有的貼在自己胸膛上,呼吸不穩(wěn)心潮浮動,“那明日好不好,明日六月十一,恰好是你有身體的日子,這個算你的生辰,我把自己當禮物送給你拆好不好?” 賀盾心跳很快,雙手撐在他胸前想拉開些距離,怎奈陛下口里問著好不好,手臂卻霸道強硬得很,壓著不給她動。 掌心也越見guntang,隔著衣衫在她背上來回摩挲,像是要將她揉碎一樣,目光火熱直勾,里面只差沒寫著大大的快來拆快來拆六個字了!加帶感嘆號的那種。 楊廣只后悔政務繁忙,又無隨心所欲奢靡享樂的條件和權柄在,否則當真要修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不讓她跟著自己住這清貧宅子。 楊廣頭埋在她肩窩里,深深吸了口氣,又深重綿長地吻了一下,啞聲道,“此刻若是在長安多好,時值六月,你贈于我那片花海,定然開的極好了,想看看開成什么樣了……”那才是真正的花前月下。 賀盾給他親得有些使不上勁,聽他的話心和臉一樣燒得慌,心里都想咆哮了,實在問不出一句陛下你莫不是想在那野[合不成,生怕問了讓陛下眼睛都亮起來。 賀盾生怕陛下再說出什么顛覆她三觀的昏話來,坐直了想去親他,“阿摩,我現在就來拆禮物了!” 這是想睡他了! 雖說她先前便像這樣來過一次,但這回就很不同,尤其是眼睛里,看著他像是她也愛著他一樣,漂亮極了,楊廣心里一蕩,喉嚨滾動,聲音暗啞,眼里含著滔天的欲[望,描摹著她后背曲線的掌心越發(fā)guntang,“阿月你當真么?” 賀盾總覺得這個事必須一鼓作氣,不然總是成不了,她鼓起的勇氣又要往下xiele,這么幾次下來心臟病都被折騰出來了,擇日不如撞日,她看著今日就很好。 賀盾嘿笑了一聲,夠著去親他,“阿摩……你準備好了,我來了!” 楊廣心尖隨著她的呼吸一顫一顫的,掌心自她的脖頸上一路下滑,探進了她的里衣,觸碰著屬于他的這一寸寸肌膚,身體緊繃,欲[望都匯集往一處,啞聲道,“求之不得,阿月,喚我一聲,喚我一聲夫君……” 賀盾就覺得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辦,掙扎著撐起些發(fā)軟的身體,想把被他揉搓得凌亂松散的衣服拉緊了,被擋住也作罷了,只去握他的手,鄭重道,“阿摩,我有話和你說?!?/br> 楊廣不應,一把將她按回了去,合掌握著她的腰往下壓,讓兩人密密貼合在一起了。 楊廣強忍著匯集起來的酥麻和沖破牢籠想將她拆解入腹的欲[望,態(tài)度強硬,雙目都微微赤紅了起來,“阿月,我是你夫君,你要把我折磨至死么?” 賀盾搖搖頭,又緊張又羞澀,還覺得新奇刺激,身體似是僵硬又似是綿軟,感受著他不容忽視的堅硬和挺[立,一動也不敢動。 這接觸太親密了,真是兩輩子獨一份,賀盾強忍著羞澀,咳咳了兩聲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臉熱道,“阿摩,我心悅于你,我愛你?!?/br> 阿摩,我愛你。 這大概是世上最好聽的話了。 聽得他神魂顛倒,什么都不愿意想,就想這么看著她,心綺神搖。 “阿月……再說一遍……” 賀盾被他看得想縮成一團,又被緊緊的抵著一動也不敢動,面紅耳赤甕聲甕氣地補了一聲,“阿摩,我愛你?!彼囊馊绱耍阆脒@么告知他。 真美,真好聽。